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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丽娜吓得直求饶:“别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今天还真把话说在前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裴小全冷笑连连,这日子没法过了,索性死了也干净。
“小伍,妈还没活够呢,你不能见死不救。”冯丽娜盯着桌子上还在颤动的刀身,尖厉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你手上不是有五百万吗,拿出来呀。”
那些钱是她留给两位老人还有弟弟的,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动的,她差点为此送了命。
裴小伍恨得后牙槽都咬出了血:“妈,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您逼我也没用。”
“唱双簧哪。”一直没吭气的头目终于不耐烦了,“没钱,有没钱的办法,兄弟们,带她回去,今晚开始接客,直到还清为止。”
冯丽娜嚎叫一声:“不可以,她是迟家二少奶奶。”
“你们谁敢上前,我,我跟你们拼了。”裴小伍跳上去,抽出匕首,在空中乱舞。
一个看上去有点心计的大汉,凑到小头目面前:“四哥,这迟家的人只怕也动不得,再说,我们只求财,不如通知迟家,拿钱换人。”
“不必通知了。”
一声清冷,自门口传来。
裴小伍的心,兀自一叹,完了,她最狼狈的时刻,总是被他看在眼里。
“大哥,这跟你无关,请你离开。”
迟睿缓步而入,淡挑薄唇:“你也知道叫我一声大哥,我又如何能不管?”
这样的烂事,他还真不想管。
半个小时前,迟枫打了电话来,大概说了一遍,只丢下一句:哥,你看着办吧,便挂了机。
他恼火地跟着挂了机,第一反应便是不去,迟家没有与下三滥打交道的历史。
可是没想到,他的大脑意识开始无法集中了,眼前全是一些镜头在晃,有电影里的,有新闻报道的。
最后,他不得不做深呼吸,以平稳动荡不安的心脏,下一秒,他操起电话,吩咐森备车。
因为,她担着迟家人的名份。
因为,他还没冷血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因为……,所以……
他一路给自己找了好多理由,就是不肯承认,其实,他放不下她。
“欠了多少钱?”
一袭质地上乘的黑色西装,配了白色衬衣,即便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天生出居高临下之态,叫人不敢小觑。
“不多,五十万。”坐在沙发上的大汉,起身,恭敬了口气。
迟睿淡淡一声:“森,带他们下去取。”
“是。”森的回答永远简洁而坚定。
“不可以。”
裴小伍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刀子,那架势要跟人拼命似的。
“你疯了。”冯丽娜赶紧上前,将她抱住,陪着笑脸:“她大哥,她就是一根筋,你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
她是疯了,“妈,放开我。迟睿,你要是付了钱,我恨你一辈子。”
“无妨,难道你的恨还少吗?”
裴小伍蓦然停了挣扎,抬起头来。
门口的立式穿衣镜,是冯丽娜最喜欢顾盼的地方,也被作为女儿的她戏称为“照妖镜”,此刻,她看见自己披头散发,宛若女鬼。
而对面的人,永远衣冠楚楚,立在那,玉树临风,宛若神袛下凡。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是吧?”她惨然一笑,这辈子算是没法在他面前抬头了,难不成这就是她的宿命?
冯丽娜一拍双手,“唉呀,她大哥,您可是我们家的贵人啊,小伍,快倒茶。”
“不用了。”她的样子令他难受,“裴夫人,请您不要再这样了,您的女儿,她,挨得很辛苦。”
裴小伍的心,骤然扯了一下。
那一瞬间,眼泪毫无预警地涌出,不可以,她在心底对自己呐喊了一句,猛然背过身去。
没有人知道,她,挨得有多辛苦。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从他的口里出来?
“请你走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她没法逼退汹涌的泪水,只得将声线控制在正常。
她决然的转身,僵直的背影,在他,是不愿多谈的象征。
一声叹息,几不可闻:“给你半个小时,我在车里等你。”
“不必了,我等会自己回去。”这次,语意更加冷硬。
迟睿的眉头微微一皱:“枫还在等你的消息,裴夫人,再见。”
哈——
这就是他的风格,即便是强人所难,也罩上一层彬彬有礼的外衣。
“她大哥,慢走,有空过来坐啊。”冯丽娜热情似火地送客,百般殷勤地亲自为他开门,并站在门口目送,直到连脚步声都远了,才关了门,回到屋里。
有钱,真好。
裴小伍看着妈妈,觉得心酸。
第九十六章 驯妻游戏(1)()
“唉呀,好女儿,妈妈谢谢你。”冯丽娜过来,拉起她的双手,这才发现她哭过了,“小伍,你应该高兴啊。”
她不怒,反而笑了:“高兴什么,高兴自己发儿又卖了五十万?”
“别说得那么难听,小伍,妈算看出来了,迟家大少爷,对你余情未了。”冯丽娜眉飞色舞,“这就好了,迟枫虽然好,可迟家的经济大权毕竟掌握在老大手上,你听我的……”
“够了。”
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冲进做女儿时的闺房。
裴小伍再次出来的时候,神色已然平静,冯丽娜不敢再胡绉,便带着一丝讨好:“小伍,这就走了?”
“嗯。”
她漫应了一声,出了门。
楼下,他的加长林肯极有存在感地停在路边,森从车下下来,帮她拉开后车门。
“半个小时还没到呢,怎么不多聊一会。”后座上的男人,从文件上抬起视线,笑容,很是温暖。
只是她的心,已冷,不会再轻易地萌动。
“怕枫担心。”便疏淡地笑了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他的眸几不可见地黯了黯,视线重回文件,“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了。”
“谢谢。”她回以客气。
车子悄无声息地奔驰,车里很安静。
“这个,收下。”他一直在审阅文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她将一张折叠的纸片递了过去。
迟睿抬眸,眸光略略好奇:“什么?”
“你自己看吧。”她轻轻地,将纸片搁在他腿上的文件上。
大概她攒在手里太紧,太久,纸片上尚存着一息余温,他的手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打开来一看,居然是一张欠条,不禁哑然,手就要一团。
“别。”裴小伍领会了他的用意,本能地伸出手来,阻止他销毁的动作。
她的手指好冰,与他的手相碰的那一刻,令他的心猛然瑟缩了一下,更可怕的是,那颤意开始扩张,直达指尖。
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而她,迅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迟睿抓了一个空,神智倏地清明,眉头又是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对自己方才的迷失很是……不满。
“去倾城将我放下来,然后送二少奶奶回家,回头来接我。”无论是声音还是神色,已然恢复了原来那个疏冷而绅士的样子。
裴小伍起初没听懂,及至看了看窗外,才恍然大悟,他口中的倾城是指以未婚妻命名的珠宝店。
“大哥,慢走。”
珠宝店外,她摇下玻璃窗,礼貌而周全。
而他,只是轻“嗯”一声,便转过身去,背影伟岸而潇洒。
“回来了。”
回到家,迟枫正在自觉地进行康复训练,这点令她很是安慰。
可是,谁让他多管闲事,给那个家伙打电话的,“老师,你不该让他去。”
“我没让他去,只是让他看着办。”迟枫一边做拉力运动,一边眨着一双眼睛,清澈而无辜。
算了,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办法补救吧,“我要还债。所以以后,白天陪你训练,晚上会出去工作。”
“五十万,靠你赚的那点钱,恐怕一辈子都还不完。”男人轻哧一声。
裴小伍犟劲上来了,“我总不会一辈子这么衰吧?再说了,母债子还,就算我这辈子还不完,让我下一代来还。”
呵呵呵……
迟枫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明显是嘲笑嘛,她气恼地瞪圆了眼。
他收了笑,却刮着脸皮:“真是没羞,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呢,便准备给他(她)弄一堆债。”
她也发觉自己失言了,索性不说了,反正她主意已定。
“我准备参加下一届米兰时装节,你帮我吧,我付你工资。”
裴小伍听了,眼前蓦然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来,他终于肯振作起来了。
二来,诚如他所提,她可以赚到一份薪水。
三来,她又可以跟他学习了。
乌啦——
打心眼里欢呼一声。
“不过,我的工资不那么好赚的,你要有思想准备噢!”迟枫漫扫了她一眼,轻啖出一句。
裴小伍不怕吃苦,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一定努力!”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不过,对于一个温度变化不是很大的海滨城市来说,冬日的阳光还是很暖和的。
迟家的大花园,占地十几亩,置身其中绝对令人心旷神怡。
花丛中,男子面如冠主,坐在轮椅上捧书而读,女人清纯而靓丽,立在画架前挥毫,一起组成园中另一道风景。
四周很安静。
的的的——
三声低鸣打破冬日早晨的宁静,林肯无声地开了过去。
裴小伍执笔的手,随之轻轻一顿,不过半秒,屏气凝了神,继续涂鸦。
不过还是被人发觉了,啪地一声,厚厚的书挥过来,照着头上便是一下。
伴随着一声斥责:“分什么神?”
噢——
只是分了半秒钟的神而已,要不要这么狠?
“不服气啊,手伸出来。”
omg!
她没有不服气啦,只是委屈地,不对,是可怜巴巴的瞄了他一眼而已。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打掌心好疼的,裴小伍赶紧认错带求情。
对面的人眉一挑,“三下。”
“你看,手还在痛。”她将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斑斑,试图唤醒他的同情心。
那人不为所动,加了码:“四下。”
“好啦好啦,打就打。”裴小伍泄气,早就听说他为师严格,现在算是领教了,不过,仍作着最后的讨价还价:“打左手,右手我还有用。”
车中,后座上的人,静静地透着华美不凡的味道,透过后视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年轻夫妻似乎又在玩打情骂俏的游戏,双眼微感刺目,迟睿收了视线,微微闭了眸。
直到车在廊沿下停住,男人才睁开眼睛,下了车。
“看,二少奶奶又受罚了。”
“嘻嘻,真好玩。”
“活该,看她就不顺眼。”
……。
一众下人趴在一楼窗台上,一边看戏一边发表意见。
迟睿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一对身上。
第九十七章 驯妻游戏(2))()
女人一身开司米线裙,粉粉的蓝色,看上去好清新。
此刻,正怯怯地伸了手,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皱成一团,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小可怜见的模样,惹人心疼。
只是,她的可怜似乎并没打动对方的心,一柄介尺,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落下。
啪——
隔了这么远,都听得清晰无比。
他的心,仿佛也挨了一下,猛地收紧,再张开。
“好,打得好。”
“哎,这也太重了吧。”
“第二下又来了。”
……
窗台边,看戏的人比那对主角还要兴奋。
“咳——”
眉头一拧,迟睿重重地清了一下嗓子。
一众下人这才看见他,吓得脸色俱是一变,轰地一下,作鸟兽散。
他本来不想管闲事,这下子,却不得不管了。
迟家向来以高贵、典雅治家,即便父亲在的时候,那样严肃的一个人,数次举了戒尺,也从未落下来一次。
迟枫是疯了吗,众目睽睽之下,玩驯妻游戏。
“老师,最后一下免了吧?”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好痛呃!
“不可以,不然,你怎么长记性?”戒尺再一次高高扬起。
重重落下的那一瞬间,被人一把捉住了。
“枫,你闹够了没有?”
迟枫缓缓对上一双愠了薄怒的眸子,似笑非笑:“哥,你还真喜欢管……闲事。”说话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