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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心头狂喜如潮,攻城略地。
楚蘅被吻得气喘吁吁,九爷忽然离开她的唇,一股灼热气息喷在了她的脖子上。
啪的一声,一颗扣子被扯开。
楚蘅感觉脖子处一凉,身子猛地一抽,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九爷推下了身去。
这痞子,竟然想与她酒后乱性。
楚蘅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扭头去看九爷,见九爷他平躺在床榻的里侧,呼呼大睡得香。
这人醉成这样,刚才对她做了什么,怕是醒来后就不记得了。
“算了,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楚蘅系上被九爷扯开的扣子,走去离苑的水井打了一盆冷水,折回房间来为九爷擦了擦身子,然后又去厨房,为九爷煮了醒酒茶,灌九爷喝下半碗。
做完这两件事,楚蘅看向窗外,发现太阳已经落山。
“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了。”
“别走,娘子,别走。”
楚蘅放下床榻的帷幔,正准备离开,方才还睡得人世不醒的九爷,忽然挪动了一下身子,闭着双眼,竟然也能一把住了楚蘅的一只手。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娘会担心。”楚蘅坐在床头,温声细语的安抚着那醉鬼:“九爷,你乖啊,小福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哪知,她越是温声细语的安慰,九爷就越是矫情。
闭着双眼的九爷,又挪了挪身子,眼神撒娇将半边脸贴在楚蘅的手背上,“不要嘛,娘子,别走。”
楚蘅的手背,贴着那玄铁面具,有些被硌得痛,但是九爷抓她的手抓得紧,她根本没法将手抽离,想了想,另一只手触碰上那玄铁面具。
正想着,将玄铁面具摘下来,九爷他睡觉也舒服一些。
“不要,不要摘。”九爷忽然松开她的那只手,将她这只手紧紧握住。
九爷很紧张,说话的语气颤抖,楚蘅与他手相握,能觉察到,他的身子都在颤抖,整个人极为不安,并且充满了恐惧。
感受着九爷的颤抖,楚蘅心脏猛地一缩,刺痛的感觉袭遍全身。
这天底下之人,谁喜欢日日戴着面具示人,日日戴着面具者,定然都是有苦衷的。
“我不摘,我不摘了就是,你安心睡吧。”
九爷紧张的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下来,但是固执不肯松开楚蘅的手。
楚蘅一脸无奈的表情,只好坐在床头上,静静的守护着那醉鬼。
“呕,呕!”
楚蘅有些疲倦,正趴在床头打盹儿,忽然,头顶上响起干呕声,她睁眼,立起身来,目光瞟向九爷:“忍会儿,我去给你拿盆。”
恶心想吐的感觉,谁能忍得住,没等楚蘅起身,九爷又呕了两声。
哗啦!
九爷张嘴,胃里的东西喷射而出,一部分喷射在了床单上,一部分喷射在了楚蘅的身上。
一股浓浓的酒味,熏得楚蘅头晕脑胀。
楚蘅蹙起眉头,看着床上那醉鬼,一脸嫌弃的表情。
“下来,换床单。”
楚蘅心里郁闷,前前世,前世,她没欠这个男人什么,这一世,却得像个丫鬟一样伺候这个男人。
九爷呕了一堆之后,心里倒是舒坦多了,半醉半醒,楚蘅一声命令,爷他迷迷糊糊从床榻上下来,半眯着眸子,摇摇晃晃走向一旁的摇摇椅,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楚蘅将那脏兮兮的床单撤下,转身一看,爷他舒舒服服躺在摇摇椅上,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你倒是舒服,我还得去给你洗床单。”
楚蘅将那脏兮兮的床单塞进木盆里,端去水井边洗去了。
将床单洗干净,晾晒在院子里,她低头看自己身上,污迹斑斑,一股浓浓的酒味,熏得她想吐。
她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身上的衣服也太脏了,有些令她难以忍受。
此刻,九爷在房里酣睡,小福子尚未回来,楚蘅心思转了转,去九爷房里取了一套九爷穿的衣服,然后打了几桶水到九爷隔壁的厢房里。
那厢房是客房,但是九爷如此吝啬刻薄,又痞里痞气的人,基本没什么朋友,所以离苑的几间客房,那都是设着好看的。
客房里面的用具,一应俱全,连浴桶都有,楚蘅瞧着那浴桶是崭新的,便清洗了一番,把沐浴的水倒进了浴桶之中。
关上房门,楚蘅脱了脏衣服,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
虽然是冷水,但是眼下天气炎热,泡在冷水里,并不觉得冷。
隔壁卧房里,九爷在摇摇椅上睡了会儿,耳边忽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舔了舔干燥的唇,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爷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找水喝。”
九爷决定去找水喝,于是乎,半醉半醒,半眯着眸子从摇摇椅上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扶着墙壁将房门打开,走出卧房。
哗啦啦,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
九爷舔了舔干燥的唇,循声而走,摇摇晃晃走到了楚蘅沐浴的厢房前。
楚蘅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浴桶里,泡在冷水里,一脸享受,哪里知道,此刻,门外站着一只干渴的色狼。
“水,里面有水。”
九爷站在门口,半醉半醒,低声嘀咕。
楚蘅正在浇水洗身子,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九爷的嘀咕声。
九爷干渴难耐,听闻清晰的水声,心里一阵激动,半醉半醒间,抬起一条大长腿,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这一脚,可真是不轻,轰隆一声,好好的门板,顿时给九爷卸了,轰然倒在地上,好在是没砸到楚蘅。
楚蘅没被砸到,但是被吓到了。
惊叫一声,捂住胸前的春光,在浴桶里转了个身,目光穿射过一片朦胧的灰尘,见九爷他站在门口,正瞪着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色狼。”
这一声色狼,总算唤醒了九爷。
眼前一片美丽的春光,令九爷心头一个激灵,鼻头发痒,有种鼻血即将喷射的感觉。
“我我听到水声,迷迷糊糊间走到这里,迷迷糊糊的踹开了房门,我有些口渴。”
九爷还是个雏儿啊,撞见这种香艳的画面,一时之间,紧张得语无伦次。
瞧九爷这般紧张,楚蘅倒是冷静下来了。
“转过身去。”
“喔。”
九爷像个傻大个,傻傻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
楚蘅赶紧伸手去抓衣服,往身上一套,遮住一半的春光,从浴桶里爬了出来,穿戴好之后,才叫九爷转身。
九爷转身,见楚蘅穿的竟是自己的衣服,一时间,嘴角上扬,笑得风骚灿烂。
这丫头肯穿他的衣服,证明心里不嫌弃他。
“蘅儿,对不起。”
见楚蘅板着一张小脸,站在厢房里,九爷半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怯弱的走到楚蘅面前,瞄了楚蘅一眼,“你我已经订婚,既然我今日看了你的身子,不如,咱们选个黄道吉日,把婚结了。”
九爷哪里是怯弱,分明是奸诈。
楚蘅不动声色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他还想说什么。
九爷心思转了转,“我会对你负责的,明儿个,我就去柳氏美食斋下聘。”
聘礼,爷早就吩咐小福子准备好了,正存放在离苑的库房里,只要楚蘅点头,爷他立马快马加鞭去柳氏美食斋下聘。
到底是让九爷失望了。
小翊儿的事还未解决,大仇还未报,楚蘅不想有太多的牵绊,拒绝的九爷:“成亲的事,容后再议,既然你醒了,我便回去了。”
九爷的心情由雀跃变得失落,但是并未勉强楚蘅什么。
“你就这么回去吗?”
虽然很高兴,楚蘅能穿自己的衣裳,但是楚蘅这般穿着男装,从离苑出去,被有心之人撞见,难免会落人口舌。
“你自己的衣服呢?为何穿我的?”
楚蘅指了指,搁在一旁,自己的那一身脏衣服,眼神有些控诉的将九爷看着,“你还好意思问,你喝醉酒,我照顾你,你吐了我一身。”
“这样啊。”玄铁面具下,九爷一脸囧样。
“你先别走,等我会儿。”
知会了楚蘅一声,九爷疾步离开,片刻后,拎了一套女装,递到楚蘅的面前。
“把男装脱了,穿这身回去。”
楚蘅接过女装去换,发现,那女装穿在自己身上,竟然不肥不瘦,好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九爷的心,细得楚蘅感动。
“我抱了你那么多次,亲了你两次,还能不知道你的尺寸。”
九爷张口,就破坏了气氛。
楚蘅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你饿不饿,若是饿,我让小福子给你打包晚饭回来。”
“丫头,你心里分明如此关心爷,为何嘴上那般不客气。”
九爷心头跟吃了蜜似的,送楚蘅到离苑外,把马车交给她。
楚蘅回到柳氏美食斋,柳氏美食斋已经打烊。
柳氏,范秋华,陶家姐妹,小福子,方义生,泥水匠王建等人正在吃晚饭,十多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唯独不见老爷子的身影。
楚蘅往桌上扫了一眼,问道:“师傅又没回来吗?”
自从为民医馆的名声好了之后,几乎每天老爷子都是早出晚归,连午饭,晚饭都不回柳氏美食斋吃了。
老爷子是为了小翊儿,才如此辛苦的,楚蘅想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蘅儿,你回来了。”
柳氏扭头一看,见楚蘅站在门口,“半个时辰前,周林送一名重病病人回东大街,路过柳氏美食斋,进来知会了一声,说最近为民医馆病人多,午饭跟晚饭,老爷子就在为民医馆吃了,周林他娘负责烧饭。”
有田寡妇烧饭,老爷子倒是不会饿肚子,楚蘅这才放心。
“姑娘,你吃过了没,若没有吃,我去给你拿副碗筷来。”
陶大丫作势起身,被楚蘅制止,“不必了,我在玉酿山庄吃过了。”
中午,在玉酿山庄喝了不少酒,此刻,楚蘅胃里有些烧,不是很想吃饭。
晚饭过后,等王建等泥水匠,大厨方义生都走了,楚蘅才召集柳氏,范秋华,陶家姐妹到身边。
楚蘅手里拎着一只钱袋,等范秋华,陶家姐妹都坐下了,这才将钱袋子解开,倒了一块银角子跟一些铜钱出来。
“今日发工钱。”
范秋华盯着楚蘅递来的一两银子,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才想起,自己到柳氏美食斋帮忙,已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谢谢少东家,祝少东家生意兴隆。”
范秋华拿着那一两银子的工钱,乐呵得一脸笑容,“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赚这么多钱呢。”
瞧她笑容俏皮,楚蘅抿了抿唇。
其实,这位范姐姐的个性本爽朗,俏皮,只因放不下对田大牛的执念,才变得痛苦忧郁,如今,田大牛去参军了,对这位范姐姐来说,兴许是一件好事。
见范秋华手里拿着工钱,陶大丫,陶二丫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什么时候,她们姐妹俩才能领到工钱。
姐妹二人眼中的羡慕之色,被楚蘅尽收眼里。
“大丫,二丫,你们姐妹俩也有。”
“我们也有!”
陶大丫,陶二丫很是意外,一脸诧异的将楚蘅看着。
“可是可是姑娘,我们姐妹俩到柳氏美食斋没多久。”
对于忠于自己的人,楚蘅向来不吝啬,给了陶家姐妹一人三百文钱。
当钱到了手中,触感踏踏实实了,陶家姐妹俩才回过神来,一脸感激的看着楚蘅。
姐妹俩异口同声道谢:“多谢姑娘。”
陶二丫小心翼翼将三百文收好,眼中闪烁着欣喜之色。
三百文虽然少,但是每个月这么存着,日积月累的,她总能存出一笔钱来,到时候,若是大丫未嫁,清水哥未娶,她就能让大丫风风光光的嫁给清水哥了,这可是大丫的心愿。
发了工钱之后,楚蘅扫了柳氏,范秋华,陶家姐妹一眼,继续往下说:“今日,我去玉酿山庄吃满月宴,又谈成了两笔生意。”
吃宴还能谈生意!
范秋华,陶家姐妹俩那是一脸崇拜的将楚蘅盯着。
“蘅儿,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姑娘这一身本事,不输于男儿。”
“若是姑娘是男儿身,将来的成就必不会小于万珍楼的万掌柜。”
陶家姐妹俩跟着夸赞。
夸得楚蘅老脸有些发红:“我没你们想的那么无所不能,今日,若非九爷,大哥跟嫂子帮我,那几笔生意,我哪里能谈得成。”
提到赵子廉跟陈锦香,楚蘅这才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