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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用手比划着,让叶子早点去休息。
吴争忍不住瞪向史非:“你个假正经。”
叶子没憋住,顿时笑了起来:“行啦,你们这两个幼稚的老男孩,要斗嘴请移步楼下,我们女生宿舍的就寝时间到了。”
吴争闻听,解脱一般,拉起史非就走:“谢谢舍管阿姨,再见!”
此时,人民医院的医生办公室内,王秀娟正怯生生地坐到了主治医生对面。
王秀娟愁眉苦脸的说道:“医生,我家老李的病您一定要给他治,花多少钱,我们也治。”
主治医生摇摇头道:“现在不光是钱的问题,病人本身就是酒精性肝硬化晚期,上次住院还出现了间断的肝功能失代偿,现在看,各项指标又都不太乐观。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手段只有一个——尽快进行肝移植手术。”
王秀娟忙不迭地点头:“没问题,这回我们一定配合治疗,都听医生您的安排。”
主治医生沉吟了半晌,才把这事的难处说了出来:“要做移植手术的话首先要解决肝源问题,以病人目前的状况”说着,他又低头看了一眼病历:“病人是o型血,这是比较难得的类型,肝源估计要等一阵子了。”
王秀娟深知老爷子的状况,有些发愁的说道:“等要等多久啊?我们老李的病可等不起啊!医生,亲属捐肝行不行?我和我闺女都是健康的。”
“原则上当然没问题,只要血型匹配,再做些相应的检查就行。不过,活体捐肝终究是另一个健康人也要动手术,具有一定的风险性。这些你们家属也都要考虑到。”主治医生把这其中的隐患也都说了个明白。
王秀娟顾不上考虑,只是连连点头:“没问题,只要能救他,我们都愿意。”
“那好,一会儿你先去填个表,再验一下血,看一看配型。还有手术费用和术后养护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主治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病例,从电脑中调出他们需要填写的表格,按下了打印按钮。
王秀娟听到费用二字,不由得愣了下,才怯生生的开口问道:“大概需要多少钱啊?”
“林林总总差不多四五十万吧,这还要看病人的具体情况。他这个年纪,术后恢复也需要一个过程。总之,病人现在肾功能和心肺功能还不错,要抓紧时间进行手术治疗。”医生大致估算了一下,报出了一个大概的价格。
王秀娟千恩万谢地又对医生行了个礼:“我明白了,太感谢您了!我们这就回去筹钱去。”
吴争回家后,便进了厨房。等他从锅里盛出一大海碗面条,放到餐桌上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直接冲着屋里内喊道:“吃饭了!”
只见萧晗半卧在沙发上玩着怪兽消消消,吴争忍不住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臭小子,一点自理能力没有,别人给你做了饭还不快点儿的?”
“等我打通这关。”萧晗头也不抬的说着。
“就知道打游戏,你作业写完了吗?”吴争现在越来越有做家长的范儿了,见萧晗沉迷游戏,居然开始忍不住的念叨。
“高质量完成,而且考试成绩第一,你对此有意见吗?”萧晗继续埋头打着游戏,吴争这话根本对他没影响。
吴争忍了忍:“行,你厉害。来,游戏我替你,赶紧吃面去,不然坨了影响我手艺。”
只见萧晗手上一阵忙碌,然后欢呼道:“耶,顺利通关!”
第295章 磨难让人成长()
萧晗说道做到,通关后,便自觉的放下了手机,走到桌前:“你去澳洲好几天,怎么也没给我带点当地特产回来啊?”
吴争不接他的话茬,反而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萧晗顿了下,才呲牙咧嘴的说道:“那什么我不是以为你和小欧老师还在咱们家嘛?所以,我特意回避了一下。怎么,她还没原谅你啊?”
“谈恋爱的事你别问,吃你的面。”吴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这谈恋爱被儿子关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萧晗并没发觉,还一副资深情感专家的样子指点道:“这点小事你都搞不定,哎,你不会真是恋爱无能吧?你这一款的,拉出去也算玉树临风,应该挺给女孩长脸的哈。不过,那束花我得批评你啊,看着也不便宜,你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吴争猛的一敲桌子,送他一对白眼:“那花不是我送的,不看看你爹我是什么人?需要用那种俗招做助攻吗?别说了,吃完赶紧睡觉去。”
萧晗顿时噤声,低头吃了两口面,又放下筷子,抬头点赞:“你这面做的,绝了!已经有我爷爷七八成的功力了。”
吴争被他气的无语,再次咬牙:“吃面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老爷子的脸色枯黄,正紧闭着双目,躺在病床上,好像全无知觉一般。
而王秀娟和李蕾母女俩分别守在病床前,担心的看着他。
李蕾握着老爷子的手,想起这么些年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忍不住红了眼圈,低声和王秀娟说道:“妈,肝我来捐,明天我就去做配型检查。”
王秀娟闻言愣了下,才道:“医生说捐肝多多少少对身体会有些伤害”
“没事,我身体好扛得住,我爸病成这样,都是因为我,这时候我再不救他,还能有谁来救?”李蕾平时是混了点,但面对这样的大事,她还是有主意的。
王秀娟看着老爷子的脸,想到未来可能会面对的生活,止不住的泪如雨下:“你爸这辈子太不容易了!在内蒙支边二十多年,他一直安安份份做人,好容易退休了,想过几天清闲日子。唉,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妈,快别哭了,回头把我爸给哭醒了,他又要跑出去,不想治了。”李蕾低声劝道。
以前的她可没这么细心,但自从父亲病倒后,她也仿佛一瞬间成长了许多,也开始明白,很多责任是自己必须要担负起来的。
王秀娟抹了一把眼泪,有些哽咽说着:“现在就是想治,也得有钱啊”
李蕾猛然打断王秀娟的话:“妈,别在这儿说。”随后,她打了个手势,让王秀娟随着她,一起走出病房,来到走廊角落处。
李蕾压低了声音问道:“妈,咱家现在还有多少钱?”
王秀娟正一愁莫展,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除了这回送你爸来住院带的那5000块钱,真没剩什么钱了。原来还存了几万块钱棺材本儿,上回也都替你填了那个大窟窿。”
“那个就不提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凑够手术费那30万,剩下的我再想办法。我现在手头总共有不到一万块钱,您那儿真没有私房钱了?”李蕾探究的看向王秀娟。在她的心里,她爸或许老老实实的一分私房钱都没有,但她妈那么精明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王秀娟叹了口气,又狠狠的瞪了李蕾一眼,才说道:“10年前,我从单位内退,就一直没上班,全靠你爸一人养家。那点棺材本儿,也是我俩省吃俭用十几年才攒下的。现在一下要这么多钱,就是把我们老俩口儿打捆卖了,也不值那个价啊!”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掉起眼泪。
李蕾顾不上安慰她,沉吟了一下以后说道:“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吧?”
王秀娟闻言猛然止住哭泣,诧异的看向李蕾:“那店怎么办?还开不开了?小馆可是你爸的心血,他退休前念叨了好几年,就想开个属于自己的小馆子”
李蕾不容置疑地举了下手,止住了王秀娟的絮叨:“卖了吧,人在,钱才能继续赚。这种时候更要当机立断,肝源我来供,手术费就从卖房的钱里出。”
磨难让人成长,李蕾背后最大的支撑也倒下了,她就是再没心没肺,也做不出放弃她亲爹的决定。所以即使从今以后,她一无所有,她也会用尽全力,去挽回老爷子的性命!
清晨时分,萧晗背着书包,走出楼门,准备去上学。
经过老街小馆时,萧晗又像往常一样行注目礼。
而小馆依旧大门紧闭,门上竟然挂着个牌子,上书“吉屋出售”四个字。
他一看,惊呆了,身子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现在时间还早,吴争正在床上继续蒙头大睡着。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只是翻了个身,压根不理。
手机响了几声,渐渐歇了,片刻,又顽强地响了起来。
吴争不耐烦地猛然坐起身,拿起一看,是萧晗的来电。
他非常不满的接通电话:“你干吗?又忘带什么东西了?”
电话那头的萧晗,声音很是急切:“快下楼,出大事了。”
当吴争亲眼看到老街小馆门上那“吉屋出售”的告示牌之后,也跟着傻眼了。
萧晗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往坏的方向想:“爷爷会不会已经”
吴争下意识的厉声打断了萧晗的话:“不许胡说!”
他好怕,好像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当年母亲去世时的场面,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助感,抑制不住的涌上心头,这一瞬间,他在问自己,他任由老爷子不认他的做法,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应该像萧晗所说那样,死皮赖脸的黏上去,也许,这样他们父子俩,还能多一些陪伴,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萧晗站在一旁,吐吐舌头,不敢多言了。
而吴争沉默了半晌,然后突然问道:“上次救护车来,把你爷爷送去的是哪个医院?”
第296章 肝源怎么解决?()
住院部的医生办公室内,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将两张检验报告单递到王秀娟和李蕾面前:“结果出来了,很遗憾,你们母女俩的配型都不相合。”
听到这个消息,母女俩都是一懵。
王秀娟抖抖索索的拿起面前的检验单,眯着眼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得颤声问道:“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李蕾一把将检验单抢了过去,自己看了看,才扭头盯着医生问道:“医生,这上面的东西除了血型我什么也看不懂,您就直接说吧,问题出在哪儿?”
主治医生轻轻的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和你母亲都是a型,而李利群是o型。肝移植手术最首要的前提,就是供体与供受体的血型必须一致,才能避免出现各种排异性反应。现在,第一道关你们就没过去。”
母女俩面面相觑。
王秀娟没了主意,开始抹眼泪。
李蕾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那医生,这个检验结果会不会搞错呢?”
“肯定不会,你一直不知道自己血型么?”医生断言。
李蕾慌张的吞了吞口水,才开口道:“我这不是抱着点儿侥幸心理嘛,现在就是有个神婆巫医跟我说吃锅底灰能治我爸的病,我也会试一下的”说着,她也自觉不妥,忙住了嘴。
主治医生无奈的摇摇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即便血型相合,还要对供体的身体条件和肝脏大小质地进行决定性评估。我个人感觉,你的肝脏体积恐怕不足以满足两个成年人的需要,更不要说你母亲的了。”
李蕾毕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忍到现在,也有点崩溃了,她声嘶力竭的质问着:“那现在怎么办?我爸岂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这样的病人家属他见的多了,倒也不意外:“也不能说就彻底没希望了,你家还有没有其他亲属?只要血型吻合,年纪和身体条件相当的青壮年男性都可以。”
李蕾突然愣了下:“这个”
本来正哭着的王秀娟,突然站出来,断然否定:“没有。我家就我们三个,没其他人了。”
此时,吴争正坐在老街小馆门口的台阶上发呆。曾经的记忆,仿佛走马灯,在他的眼前不住回放
——当他疲惫不堪地走进小馆时,老爷子总是亲切地迎上来,嘴里问着:“今天想来点什么?有新做的小河虾,要不要尝尝鲜?”
——老爷子拿着毛笔,正聚精会神地写着水牌儿。吴争在一旁挑起大拇指称赞,又卷起袖子,帮老爷子磨墨。两人一个写,一个赞,画面很是和谐。
——吴争和萧晗父子俩面对面坐着,在小馆内吃着吧晚餐。老爷子从后厨端出一盘新出锅的清蒸鲽鱼,给父子俩加菜。
片刻,老爷子也坐下,和父子俩有说有笑,慈爱地拍拍萧晗的头。
祖孙三代,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老爷子和吴争就着一小碟花生米,一人一杯小酒,在灯下,促膝长谈
无数个和老爷子相处的片断,在吴争的脑海闪过,渐渐的,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终于,吴争长叹一口气,站起了身,回头看着“吉屋出让”的牌子,做了某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