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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律法虽然严苛,但它的设立却是为了维护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为了实现最大多数人平等、公正的愿望。
法律是什么,是为了给这个充满竞争和纠纷的世界建立一种秩序。一条律令的实施,只有让最大多数人获益,才能获得最广泛的支持,才能最长久的实行。如果这个律法能够体现最大多数人的公正,在每个人伸张权力的时候,不因为他的出生、他的贵贱、他的强弱而有所倾向,你觉得多数人会反对这一律法吗?多数人维护的律法,少数人违反了,你觉得我依法惩处,会有人不满吗?
青州设立种种制度,就是为了建立一种秩序,构建一套规则。在这个规则之下,每个人公平的发展机会都是获得保障的。在这个规则之下,人们不能凭借强权、暴力而践踏别人的权利,剥夺别人的财产,凌辱别人的尊严。
这种规则刚开始实施的时候,人们或许觉得不方便。然而,实施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会感觉到:在既定的规则的之下生活,至少每个人都受到规则的约束,规则或许不尽完善,但坏规则要好过没有规则。没有规则,就是无法无天的,就是弱肉强食的,就是横征暴敛的,就是朝不保夕的。
每个人都有权获得同样的阳光照耀,当百姓觉悟到这点,维护这个规则和秩序的存在就成为了他们的自觉。
平原郡百姓曾经放弃维护自己权力的机会,青州规则也放弃了他们。在袁谭横征暴敛下生活了一年,他们的遭遇让青州百姓更加明白了维护这一规则的重要性。
因为惧怕两三刁民闹事,就抑制百姓的维护自身权益的权利。所得与所失相较,孰轻孰重?”
荀彧沉思着说:“公可举二三例,谈谈青州律法。”
刘备骄傲地说:“青州律法就是创立一种规则,或者说创立一种公平竞争的环境,在这种规则之下,每个付出相同劳动的人都会获得相同的收获。
比如:战功奖罚令——无论出生贵贱,无论家世大小,斩十首者赏十功。这一赏罚不因对方的出生而变更,不因对方的家族实力大小而不同,同功同赏。
青州的律法,每个人在伸张自己权益的时候,不因个人背景、不因权力大小而变化。
比如:青州契约法——无论你官爵高低,无论你势力强弱,在签订契约时都是平等的个体,契约不公平,可以不签,一旦签约就必须遵守。
比如:我与商队签订了你来青州的契约,你到了青州,我就必须付款,不付,商队就可依约索赔
。”
刘备说到这,荀彧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什么护送?那是绑架!才付了十个金币,何其廉也。”
刘备讪笑着说:“文若公,目前还不是青州人,这律法嘛,还适用不到文若公身上。再者说,公也应体谅我求贤若渴之心啊。”
荀彧怒气冲冲:“什么贤?我只值十个金币吗?”
刘备挑衅地说:“公之才岂止十个金币。我请你来,欲举四郡托付于你,公可敢承担?”
荀彧受激不过,大声回答:“有何不敢?哪四郡,说来听听?”
本来,以荀彧的心思,绝不屑投奔无根无底、目无大汉律法,本性狂妄的刘备,奈何一路行来,先受师弟陈群的冷落,再受十个金币的侮辱,接着又遭刘备言语的讥讽,神态失常。等到和刘备讨论一番之后,又觉得刘备或许不是那么面目可憎。此刻,受到刘备言语一激,话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突然见到刘备嘴边的微笑,方知上当,后悔不及。
“正是清河、渤海、河间、平原四郡,此四郡西有袁本初,北有公孙瓒,连接出云于青州陆路,公一言既出,这四郡就托付给你了”,刘备爽快异常。
“袁本初公孙瓒不足为虑,张燕黑山贼肆虐,不讲规矩王法,守卫四郡,尚需一员大将。”荀彧故作为难,沉吟不语。
“大将嘛,我早已给文若公准备好了”,刘备乐呵呵地看着文聘:“仲业与你同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吧,你觉得仲业如何?”
文聘吃了一惊:“我嘛,我是个荆州败将,怎敢当此重任?”
“当的,当的”,刘备连声怂恿:“败于孙文台(孙坚)手中,算什么失败?孙文台可是打败了董卓之人,你军虽败,损失却不大,还能成建制地退下来,就凭这一点就比董卓强。荆州无人,竟不识君的才能。我想,你既在孙文台手中有一败,痛定思痛,今后谁能再败你?如此高才,荆州竟轻易放过,便宜了我刘备,此天不负我也。”
文聘涕泪交加,拜倒在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也,我当为主公效死力也。”
战败之后,文聘备受歧视与冷落,愤愤不平的他原只是想找个地方证明自己,没想到刘备给与他这么高的评价,感动之下,“主公”二字脱口而出。
文聘是谁,是个演义中和魏延大战70回合,不分胜负的人。按照历史来说,孙策在江东再起后,蔡瑁屡败之下,不得不启用刘表老将。文聘在那时被任命为宛城太守,驱赶复投曹操的张绣军出境,以荆州兵独抗曹操10年,阻止曹操南下。当时,贾诩还在张绣军中做谋士。而荆州兵的素质嘛——在赤壁之战中,以荆州兵为主力的曹操,80万大军溃散,只有2万伤亡,这还不包括踩死、跑丢的人。能够把荆州兵这群废柴使用的如此出色,怎会用青州兵守不住小小四郡呢?
荀彧淡淡地笑着:“守四郡?这四郡夺自袁本初。玄德公刚才还说:不能因为身体强弱不同,势力大小区别,仗势侵犯别人的权利,现在,公想借自己的军势,压迫袁本初吗?”
刘备缓缓地举起手来,伸出四个指头,表情严肃地说:“我有四件事,欲询问袁本初,希望他给我一个交待,所以,我不能不去见他。
第一:酸枣会盟,我们相约共伐董贼,国仇家恨在身,本初公不仅不思进取,反而陷害冲阵杀敌之人,如今,更是接收董贼命令,尊奉董贼为主,盟约何在?本初公这个盟主,需向我们交待清楚。
第二:盟誓之时,青州刺史焦和代替青州盟誓,焦和一直在袁绍军中,无疾而终。随即,袁绍任命他儿子为青州刺史,我希望袁绍交出当时照料焦和饮食之人,我要问个清楚。”
荀彧吃了一惊:“莫非你怀疑焦和被人毒杀?”
刘备点点头:“我本来就有点怀疑,看到韩馥让州后,袁绍还逼迫不休,直到他出奔避祸,我就在想,此猜测有八成可能。”
文聘连连点头:“若是如此,主公确实应该问问袁绍,就怕当初照料焦和饮食之人,已被灭口。”
荀彧鄙夷地看了一眼文聘——刘备这是在寻找开战的理由,难道真是想找袁绍问话,连这点都看不懂,真一武夫也。
“有这两条理由,应该足够了,公还想问袁绍什么?”荀彧好奇地问。
“平原郡在袁谭初入时,有17万人口,现在只剩三万余人,剩下的人袁谭藏到哪去了?听说他挟裹了一些青州人在其军中,我希望他交出这些青州人。最重要的是,原平原郡都尉,黄巾降将于毒不见了,我希望袁谭告诉我下落。”
刘备缓了口气,补充说:“至于这最后一条嘛……”
刘备正在沉吟,一名军卒闯门而入:“军情急报,古城参军周瑜派快船沿黄河速递:董卓军增兵函谷关,似有攻击我的迹象,古城兵力不足,希望主公速作决断。”
徐荣投降曹操后,董卓手下大将屈指可数,女婿牛埔在凉州与叛军马腾韩遂激战。函谷关增兵,应该是李傕、郭汜带领的凉州兵。李傕、郭汜走后,董卓身边只剩下吕布。连环计即将上演,吕丁董布再次背叛他第三个父亲,好戏就要开场了。
“要兵没有,告诉周公瑾,以他之能,战胜不了李傕、郭汜,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周瑜是在担心凉州铁骑绕过古城攻击洛阳,可是,曹操在洛阳难道一点事不干?刘备这样一说,以周瑜的聪明,必然坚守不出。洛阳沿途残破,补给艰难,即使凉州骑兵绕过古城攻击洛阳,人马也不会多。这事,就让曹操烦心去吧。
“董卓准备动手了,袁绍不表明态度,我青州联系出云的陆路线路,日夜在他的威胁下,文若、仲业,我必须立刻出兵,解决这块绊脚石。然后西望长安,随时准备解救汉帝。”
刘备站起身来,最后叮嘱道:“我要立刻去清河前线。前军师田畴已在那儿等候多日,董卓要动手了,我们不能再等。右军师沮绶今日下午自平阴来平原城,左军师田丰带领出云部族兵,三两天后到达渤海碣石,你们有什么不清楚,可以向他们询问。仲业(文聘),河间张郃的军队马上要进军中山国,并推进至常山国,截断黑山盗匪张燕的退路,你要以平原城卫军为骨干,立刻接管四郡防务。”
文聘朗声答应。荀彧立刻追问:“冀州本是韩馥领地,玄德公驱逐袁绍,韩馥如再回来,怎么办?”
第四章 群雄割据 第五十九节 对阵
刘备露出一副早有打算的神态:“平原郡守臧洪,原出自袁绍任命,平原郡又归属青州,不管韩馥是否重回冀州,臧洪是不会举郡相迎的。另外三郡中,赵浮、程涣已对韩馥绝望;耿武、关纯虽然忠义却身在渤海,渤海郡半数领土在碣石势力范围下,即使他们认韩馥为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四郡都属于黄河北岸领土,我想把这四郡单独划出来,构建一个完整的防御圈。
以平原郡一郡之力,恐怕做不到单独抗拒强敌,四郡合力,就可以做到拱卫青州北方的任务了。若有可能,我准备把这四郡合起来成立一个新的州,文若公和仲业就是新州的文武领导人。”
刘备的话并没有说完,但荀彧明白他的意思:新占三郡毕竟曾是别人的领地,刘备若是明目张胆把这三郡并入青州,道义上不好交待。而以平原郡为主,统合新占冀州三郡,让自己一个外人出面主持这项工作,与内与外都好交代。
几天后,清河郡,界桥。高顺陪着刘备、田畴沿盘河南岸巡查。麴义撤兵之后,把所有的浮桥全部拆毁,刘备用了一个月时间向盘河运送架桥物资,此次视察的目的就是选择架桥地点。
“主桥墩的位置就选在这儿,”刘备指着界桥遗址说:“主桥要修的宽大,可以让八匹马车并行。左右再修建二座副桥,副桥的桥面也要能通行两辆马车。盘河河面不宽,这样小的跨度,让工程兵先练练手,先在两岸设立桥柱,把这桥建成悬索桥。取得经验后,我们再在更大跨度的河面上修桥。有了这三座大桥,我们就能把广平郡牢牢地拉在手里。”
高顺瞥了一眼刘备,疑惑地问:“主公,我就搞不明白,盘河,几块门板一拼也能渡过去,需要建这么大的桥吗?广平郡残破不堪,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建三座铁骨水泥桥,值吗?兵贵神速,万一我们在这儿拖延,让麴义跑了怎么办?”
刘备眯起眼睛眺望着盘河对岸,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道路、桥梁这样公共设施的建设,可不能只想着眼前的打算。一旦花了钱,就必须做到百年大计。桥建成后交通方便,才利于商贾往来,也利于物资调拨。
最重要的是,我修这座桥,是在等待时机,等待麴义和袁绍翻脸的时机。还要等待张郃进占中山、巨鹿两郡之后,从北方压过来。那时侯,不管桥修好没有,都要让士兵游过的盘河。我们前后夹击,让麴义无法逃窜,让广平成为麴义的最后一战。”
高顺听完此话,吃了一惊:“什么?袁绍会和麴义翻脸?像这样不世出的猛将,可是每个君主都梦寐以求的人。师弟,能与这样的猛将堂堂正正地交手,是武将的荣幸。我尚欠麴义一战,这是宿命的一战,我希望你别在背后捣鬼。”
性格古板的高顺难得称呼刘备一声“师弟”,而这个称呼一出,说明高顺已隐隐动了怒气。
刘备干笑一声道:“师兄,我有那么卑鄙吗?你不想一想袁绍是谁?那可是四世三公啊。四世三公会在意一个手下的人吗?再有本事的手下,对他恭顺,他认为是应该的。麴义为人桀骜不驯,当初为了不遵韩馥军令,一怒之下,叛韩投袁。这个人天生喜欢由着自己性子作事。
界桥之战中,麴义对袁绍长子袁谭毫不尊重,呼来喝去。我料袁谭心中肯定不舒服,此事传扬到袁绍哪儿,袁绍肯定也不满。如今,公孙瓒退出冀州。那位四世三公一定以为,几句话就可以让我轻易让出冀州三郡,现在是该卸磨杀驴的时候了。我在此筑桥,就是想给那位四世三公一个错觉——似乎,我不想和他正面冲突。等到他准备对麴义下手时,我大军两面合围。不论胜败,麴义都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