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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公孙瓒递上一个金制徽章:“我们过河时,萧飞塞给我这个,说是老师用得上。”
卢植叹了口气,接过徽章挂在胸前,那名公牛部族尉官眼前一亮,立即右手捶胸,行了个军礼,用流利的汉语说:“致敬!第一元老阁下,公牛军团第三师第十连三等尉官诺拉(意为耙)奉命向您报道。”
卢植回了个军礼,吩咐道:“诺拉少尉,圣驾在此,请先觐见圣上。”
诺拉眼也不眨,举手行了个军礼,回答:“第一元老阁下,我奉军令接你等舰,士兵们将背你们渡过浅水,阁下请随我来。”
卢植颇有点难堪,公孙瓒露齿无声地一笑,杨彪张嘴欲骂,可是看到几个赤膊的公牛兵,满脸横肉的立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忍了忍,又把话咽回了肚里。
诺拉此话说得愣头愣脑,但摆明了在他眼里除卢植还有点分量外,其余人等一概无视,皇甫嵩插身上前,打着圆场:“蛮夷之人不通礼数,倒也憨直可爱。卢公,请他们先送圣上上船吧。”
卢植苦笑着,吩咐诺拉,可不管卢植如何强调,公牛兵仍第一个将他背上了船只,背负圣上的公牛兵,甚至刻意在船舷等候,以便卢植先登船。
“青州第一元老卢植、奋武将军蓟侯公孙瓒及其从人请求等舰。”,见到卢植登舰后,慌得手足无措,只顾招呼圣上的登船,诺拉迈前一步,替卢植通报。
卢植一惊,这才记起青州水兵登舰的规矩,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恭候在船舷边的船长已“啪”的一声回答:“批准登舰。马韩国二等男爵、出云城公民、碣石水师海蛇号舰长二等尉官金树参见大元老,向您致敬!”
卢植愁眉苦脸的回了个军礼。舰长批准登舰的号令一下,船舷边等候的士兵纷纷开始登舰,卢植心内叫苦连连,马韩、公牛两族士兵种种作为已将他架在火炭上烘烤,此时此刻,卢植亦不愿过度计较,免致事端扩大,遂转移话题,吩咐士兵给圣上安排舱位,让劳累的皇帝赶快休息。
搁浅的船只被拖拉到河中心,掉头向函谷关驶去。这艘运兵船本来已满载士兵,腾出舱位,安排圣驾之后,无处可去的士兵蹲坐在舱面上。喝酒御寒。低声谈笑。卢植知道在这些人眼里,毫无皇帝的概念,所以把安排给自己的舱位腾给了皇帝,自己走到驾驶舱与金树、诺拉交流军情。片刻,杨彪、皇甫嵩、董承、杨奉也找上门来。
“高顺将军已到函谷关,太史慈将军率领狼骑第一师前去接应洛阳卫军,公牛军团第三师全师将呼应狼骑。并州骑兵两个旅已进入河内郡,他们最终将运动到野王一带待命。此外,冀州狂风军团将进入洛阳。接过洛阳的防卫。
我军经过濮阳的时候,曹操已开始动员部队,准备迎驾,出云王(刘备)正在调集船只运送近卫军。听大人的意思,他准备亲来洛阳。”金树、诺拉交替陈述着自己所知道的军情。
卢植顿时长吁一口气:“玄德要来洛阳,好,不妄我教导一场。”
皇甫嵩也附和地连连点头;“这群蛮夷不知礼数,刘备来了。就可以管束他们。若是刘备不听话,自有卢植去对付他。”
杨彪阴沉着脸,盘算半天,决定还是在这场权势的角逐中,利用一下白波军这个砝码:“李乐等军帅一路护送圣驾至此,他们已去安邑召集本部兵马,卢公,请知会青州军一声,若他们到了。便引他们去洛阳,接受封赏。”
金树失声叫了一下:“安邑?这个地名好熟。主公好像提到过这个地名。”
诺拉回答:“徐军师,主公让他们在安邑登陆,沿黄河北岸走回洛阳。安邑,不会有第二支军队了。”
卢植长叹一声,明白了诺拉的意思,西河军从开春杀戮到秋末,那是一群杀红眼的人,过度迷信武力的他们,一旦在安邑登陆,决不会允许眼皮底下有第二支武装存在。白波军只不过是一群农民武装,遇到了这群杀戮机器,要么是接受整编,要么是遭遇屠杀。
杨彪脊梁骨一阵阵发凉:常听刘备谋定而后动,没想到其手段如此毒辣,凶残比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黄河北岸,并州、冀州兵团一前一后形成钳形攻势,南岸依托函谷关源源不断地青州兵接踵而至,河面上水军来回巡防,仿佛一只巨大的梳子横扫司隶大地,这是一张天罗地网。
天蒙蒙亮,两艘战船抵达函谷关,恰逢函谷守将周仓带领守卒出操,晨曦下的函谷关墙显得花花绿绿,在庄严巍峨之中,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滑稽。
“这关墙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卢植按捺不住好奇心,竟顾不得问为何关中出迎的人里未见到高顺等大将,反而追问起这件小事。
周仓促声粗气地回答:“主公硕果:身为军人最令人激动的时刻是在战场上挥舞着刀枪杀敌,最令人痛苦的是坐在营房里看着日出,看着日落,所以一个好军官的责任是没事也会找事,让士兵不觉得日子难熬。
我等驻防函谷关多年,城墙上箭楼、巨弩、投石车修建了无数,关墙内该干的事全干了,我捉摸着这关墙乌沉沉的难看,这么大片关墙要是分刷一遍,士兵们一个月有事可干了,所以就让儿郎们把这关墙狠狠刷了几遍。”
卢植忍住笑,问:“你刷了几遍?”
周仓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答:“六遍。”
卢植再问:“这就是你刷的成绩?”
周仓憨厚的笑着:“是呀,第一遍,我们用白石灰刷的墙,听说这在出云城很流行,那个被人叫作白色之城,刷好之后,关墙倒是极其好看。
可是,听一批新换防的士兵说,石灰中加入蓼蓝能刷出蓝色的效果,据说,主公在四方城的庄园都刷成了蓝色,那个地方被人称作蓝堡,我们就试着刷了一片蓝色,恩,果然好看,再后来我们试验过红色、黄色、绿色。关墙刷的颜色层多了,一下雨竟然斑斑驳驳,看来还得重新再刷。”
周仓边走边说,说完这话时,众人已走进关门,卢植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方忍住肚子疼,问起正事:“听说高顺已至函谷关,为何不见他来出迎?”
周仓憨憨地答:“昨日下半夜,太史子义将军来报:城卫军伤亡众多,尚有部分夺回的公卿打人行走不便,太史子义将军吃了点小亏,高顺将军连夜前去接应了。”
卢植吃了一惊,在城门洞里立住脚,急问:“现在,函谷关有多少守军?万一前线支撑不住,你是否有防御能力?此时此刻,你不关心怎么样加强守卫,却一心盘算着刷墙,你这个守卫怎么当的?”
周仓疑惑地摇摇头:“高顺将军上去了,前线怎可能支撑不住?危急关头,只要高将军放手一搏,哪有西凉兵逞威的份?”
卢植循循教诲道:“西凉兵势大,连太史将军都吃了点小亏,你不做好接应准备,万一有事怎么办?”
周仓无辜的瞪大了眼睛,说:“主公今晚率近卫军团抵达,我不把墙刷好,这花花绿绿的关墙怎么见人?”
卢植又气又急,张嘴欲说,随即无力地摆摆手:“好吧,你去刷墙。我们已经接回了皇帝,赶快安排圣驾的住所。”
周仓好奇的奔到皇帝身边,转圈大量着皇帝,许久,郑重地点点头,招手唤过几名士卒为卢植引路,自己立在城门洞,嘀咕着:“原来,是个小孩子。”
卢植知周仓是粗人,充耳不闻地引领着皇帝走进函谷关。
一入关,明显可以感觉到这周仓确实是个勤快人。关内,水泥路面上的积雪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个小草棍都找不见。沿路的房屋窗明几净,甚至连大路两边的青铜灯柱都擦得裎光瓦亮,站在关门口看了半天,卢植不得不承认,周仓现在唯一可干的,可能就剩刷墙了。
眼前的情景落在皇帝及杨彪等人眼中,感受截然不同。在这座武装要塞中,房屋整齐划一倒还罢了,其干净程度超乎想象。按照媒体报道,即使到了民国时期,在北京城内尚且有人直接蹲在大街上拉屎拉尿。在国人的习惯中,自己家的院墙外就是倾倒生活垃圾的所在。而新中国成立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北京的生活垃圾。
现在这座要塞,似乎是一碗汤洒在大街上,可以直接用汤勺舀着喝下。其洁净成都竟让杨彪等人不忍落脚。
卢植等人略略习惯了这一切,淡然地解释说:“南方的瘟疫发作后,经过大教宗研究,瘟疫的流传在于饮水不洁净。此后,青州开始改造成内给水设备,修建暗渠将污水排入地下,每日的垃圾派人专门收取掩埋,另外,扬灰弃于街上者将受到重处。各位,洛阳帝都就是照这标准修复的,等回到帝都,大家就可以住进那新城。遗憾的是,洛阳城现在尚未完全建好,不过,圣上既已回来,洛阳的建造速度必将加快。”
第五章 走向统一 第三十二节
当日中午,小败之后的高顺引领败兵退入函谷关,解救回来百余名公卿大臣,这些人与皇帝见面后抱头痛哭。
与此同时,关墙内一片愁云惨淡,西凉兵前锋追击到关下,随即后撤十余里扎下营寨。李、郭、张三方联军已达十五万,集结在函谷关前的大平原上,形势异常危急。
卢植焦灼不安的在关墙上来回踱步,六神无主的对公孙瓒说:“伯圭,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向雷骑、狼骑借些马匹,先行掩护皇帝撤退?这关内只有六百守卒加上两个连的斧头兵(公牛部族兵),雷骑、狼骑都是骑兵,骑兵怎能用来守城?以千余士兵守这函谷关,万一今晚刘备不到,我们岂不要落入西凉兵手中?”
公孙瓒嘴角浮出一抹微笑,安慰的说:“老师太紧张了,我与刘备相处多年,他的脾气我最了解,今晚他一定会来。”
卢植一咬牙,说:“不行,以一千人守这城墙能坚持多久难以预料,我不能让圣上置于险地。伯圭,你去要五百士兵,我们先走一步。”
公孙瓒摇摇头:“老师,说起打仗来,我虽然不服气,但是实话说,你我不如玄德多矣。你难道没发现,雷骑号称天下第一冲阵骑兵,他们败退回关时,个个神态轻松,似乎都没有把这当作一场败仗。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一个怪现象,以重盔重甲著称的雷骑兵,此次出兵竟未着重铠,为什么?”
卢植犹豫了一下,答:“也许,他们是为救援而去,不着重铠是为了轻便灵活。”
公孙瓒一拍大腿:“着阿。轻便灵活才是目的,这些人轻便灵活的打了个败仗。”
卢植多少明白了,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
公孙瓒一跺脚,说道:“老师啊,我们才一见这函谷关墙,都被那花花绿绿的滑稽样吸引住了。我们尚且如此,西凉兵也一定会上刘备的当,谁都不会注意这道关墙是个逾制的关墙。”
按大汉律,京师城墙的高度为三丈三(约七米)。各地诸王的城墙减半,四大雄关(潼关、函谷关、箕关、虎牢关)的高度规定为一丈八,但勤快的周仓值守函谷关三年,关墙的高度被他增加到12出云尺(12米),初一见函谷关,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花花绿绿的外表迷惑和吸引,反而忽略了关墙的高度。
在这种高度下,任何一架云梯都搭不到城头,关墙的士兵虽少,大可以吹着口哨。向攀墙的士兵扔石子,只要粮草充足,箭矢足够,这千余士兵别说守一天,守个十天半个月完全没问题。
卢植四下观察着,捉摸了一会儿。一言不发,举步向关墙下走去。公孙瓒偷笑一声,亦步亦趋地尾随着。
卢植安详的表情让担惊受怕数日的君臣心内大定,奔波了漫长的道路,皇帝与众大臣好不容易有个温暖的被窝,当夜,均鼾声如雷,沉沉入睡。
朦胧中,天子与诸臣隐隐约约听见卢植的咆哮,断断续续的飘入他们的耳朵:“天地君亲师,汝既知尽失,为何不知道尊君?”
隐隐的似乎有一个声音辩解了几句,语音含糊,微不可闻,随即卢植那如雷的咆哮再度响起:“强辩,强辩,你的手下,若不是教导不严,怎会出现如此不尊君父的举动?”
众人勉强听到这,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睡意再度涌上,外面争吵依旧,可是那声音离大家越来越远。
清晨,皇帝与诸大臣一觉醒来,函谷关已大大变样,这座要塞里,到处是人喊马嘶,满满当当的聚集着无数士兵,河面上船只往来不断,援兵仍源源不断地涌来,后来的士兵住不进关内,便在函谷关外东侧的空地上扎下营帐,无数青色的帐篷象夜里突然冒出的蘑菇一样,开遍了田野。
可惜,寒风仍然凛冽。
大臣们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朝觐圣上,突然来了这么多士兵,他们的早饭由谁安排仍需卢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