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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后——虽然没有成功,可是这一切说明了董鄂妃的待遇,不可谓不专情不荣宠
但是现在这些风光尊贵,她边儿都没有摸到过,幽禁在景福宫里,无声无息的等孩子出世。
这样一想,对她的恶感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总觉得好象是我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一样。儿子,专宠,地位
进了腊月以后我没有消停过,时气不好,太后染了病,躺下了。后宫的事情要安排调理,于是这重担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又顺理成章的就扣在我身上了。我哪懂得这些啊!顺治还笑着安慰我不要紧,这都是有定例的,按着往年一样一样来好了,内务府的人也都是办事老到,不会让我一个人难做。但是今年和往年不同的是又赶上削减用度,那定例减不减呢?要减的话应该减多少呢?问太后一次可以,总不能次次都去问,她精力来不了,而且病中不耐烦。我也觉得无论大小事情都去请教她未免也显得我实在太不会办事儿。但是我自己的确又弄不来。所以顺治只要敢进永寿宫,马上就会被我揪住了来问问题。
原来我还担心过,这家伙一心仰慕汉学,自己也学过点儿琴棋书画的。我不通那些,和他可能没有共同语言——纯粹是瞎担心!现在我忙的脚打后脑勺,哪还有和他休闲消遣的功夫?
顺治一边拿笔替我记事项,一边苦笑:“你使唤人的功夫倒是见长。”
我用着得他当然得哄哄:“唉呀,我要是说出去,别人不得羡慕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你这个身份这么尊贵的笔贴式外加账房先生,全天下也就我用得起。来来,你帮我看看这一项”
孙嬷嬷抱着玄烨在外头哄他,顺治侧耳听听,嘴角挂着一抹笑,然后继续下笔写字。行动明明已经认了,嘴里却不肯认:“使唤人也不能白使唤——你给我什么好处?嗯?”
我笑:“当然有好处给你,你替我把这两样写清楚了,明天我好交待给人办。”
我起身往外走,他说了句:“小子脖子吹了风。”
外屋又怎么会有风?
我低头
领扣什么时候开的?我竟然没察觉到而且现在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开的
这个人
一开始觉得他暴躁鲁钝,却没发现还有当采花贼的潜质啊。
里屋没有拢炭盆,外面屋里有一个。
我用棉垫子托着两个黑糊糊的东西进来,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甘美的甜香味儿。
顺治吸了两下鼻子,抬起头来:“什么味儿?”
我笑嘻嘻的说:“没吃过吧?这个啊,是烤白薯”
白薯他肯定是知道,不过这个吃法估计皇帝是没有见过。这吃食太平民,跟皇帝是不沾边儿的。
他把笔放下:“这东西哪来的?”
“御膳房拿来的啊,我埋在炭灰里焐熟的。”
他看着那焦黑的外表,一副好奇状。
我把东西放下,拿起一个来吹着剥皮。
“小心烫手。”
我才剥掉一小块儿就烫得受不了,扔下来赶紧把指尖贴到耳朵上去。这个身子真是不拿针不拈线,十指不沾阳春水,细皮嫩肉的更显得不禁烫。
“你看你。”他把我的手拉过去,贴在他的脸上。
“疼不疼啊?”
我正想说法,抬头一看我指尖的黑灰已经沾到他脸上了,顿时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还不知道我在笑什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摸不着头脑。
“笑什么?疯的都没形儿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他一点不悦的表情也没有。
我说:“好啦,这个就得趁着烫嘴的时候吃,一凉了可就不香了。”
我缩回手来又剥开一些,里面的瓤心烤的火候正是最适宜的时候,甜香味儿浓郁的弥漫开来。我把手凑近了让他尝。他有点疑虑,咬了一小口,然后烫的马上吸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吃吗?”
他费力的又吸又吹把那口白薯咽下去,忍着泪说:“还还挺香的。”
“所以说啊。”
我们也不管正事了,坐在书案上剥烤白薯吃。
“这个虽然好吃,可是不能吃多晚上吃多了积食。”
两个人一边叫烫,一边吃的欢。
一时间好象有点错觉,似乎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下了晚自习,在校门口买两个烤红薯,一边吃着一边回宿舍。做学生的时候没有钱,可是冬天的晚上有一口甜热的东西吃,已经觉得非常满足幸福。
两个圆胖的红薯被吃的光光的,只剩下揭掉的皮儿还在。顺治舔唇咂舌:“还真是好吃,明天再弄两个。”
我笑:“这样的便宜东西不值什么,所以说,不见得非是富贵锦绣珍珠鱼才算享受,只要开心,这种不值几文钱的东西也是好的。”
外面孙长圆进来回话,然后说天时不早,请皇上娘娘早些安置。
皇帝唔了一声,拿帕子抹了抹有些发粘的指头继续写字,孙长圆回完了话一抬头,顿时僵在那里。
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得,顺治脸上那道被我抹的极其明显的黑灰,正堂而皇之的挂在那里招摇呢!
孙长圆不敢笑,我则是忍笑不笑,憋的胸口生疼。
顺治抬起头来,看看孙长圆又看看我,一副纳闷状。
我实在忍不住,扑在桌上就闷笑起来。孙长圆就没我这么舒服了,一边辛苦的板着脸,一边小心用词提醒他:“皇上龙颜上沾了些”
顺治恼也不是笑也不是,孙长圆赶紧让人端水来擦。
外面风好象紧了,进来的宫女回说是开始下雪了。
怪不得听见窗纸上簌簌的响,原来不光是风吹的,还有雪粒子扑在上头发出的声音。
一年,又一年。
第49章 五十()
静思五十
坐在屋子里,偶尔出去转转,头上看到的天空永远是四角形的——宫墙的界限。
有时候不免有“啊,这和坐牢也没什么分别”的感慨,偏偏外面还有无数的美女想削尖了脑袋钻进来,有的成功,有的刹羽。
这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无疑就是乌云珠。
她有美貌,有智慧,有才华,有手段。
啊,这样的一个人非得挤到宫墙里面来争奇斗艳,实在是想不开。
当然,每个人的理想不同。有句词怎么唱?好象说“心比天高”,大概九重凤阙是她的理想吧。
但是这里的游戏规则不是那样的。即使是我记忆中荣宠无限的孝献皇后董鄂,她的风光也是可怕的,如履薄冰一般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紫禁城是个讲背景的地方。比如,没她貌美没她聪明更没有才华的我,却在这里混日子混的不亦乐乎。再比如,佟妃和谨贵人的牌子皇帝也翻过两次,还有玫妃的一次,但是淑妃就没有份儿。这肯定不是因为她身份不行,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没法儿爱的起来。
我的背景出奇的强悍,太后的亲侄女儿,皇帝的亲表妹,生了一个皇子——除非我想不开拿布条子去勒皇帝的脖子玩,否则对我来说应该没什么真正的危机。淑妃和玫妃也一样。佟妃虽然是半个汉军旗人,但是她母亲也有背景,何况还有佟家摆在那里呢。
而董鄂氏这个姓氏在历史上也只出过一个叫人记得住的强悍人物费扬古,那还是在董鄂出头之后他才出头的呢。
到了现代去也是一样。高干子弟天生就有优厚条件和资源,地位高人一等。
宫里这几个主位娘娘,就等于家世骄人的高干之女了。
去年准备过年的时候,我正在侧宫里休身养性,哪象现在这样忙得头晕脑涨。好不容易年前该干什么过年该准备什么年后又有哪些安排都一一整理停当,年关已经到了眼前。
今年在慈宁宫守岁,后宫的女人来了不少。几位贵人,嫔,妃子,顺治还有太后。我惦记着玄烨,本来是不想在这里守岁。但是太后一声令下,硕果仅存的两位皇子,还有三个格格都抱了来一起待在慈宁宫。小点儿的孩子象玄烨还有佟妃的格格,早早儿就已经眯起了觉。大点儿的也揉眼呵欠,二阿哥嘴里还含着块饴糖,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的母妃出身很低,现在也只有一个庶妃的身份,座位也离的远些。我看看他们母子,说:“二阿哥困了,让苏嘛姑姑领他去睡吧。”
他母妃连忙说:“在太后这里守岁,怎么能如此不恭”
呵,规矩为先,也不能怪她。
可是我不这样想,我也绝不会让我的玄烨将来这种悃的要命却不得睡的苦。
太后发了话:“小人儿熬不住,让他们都先去睡吧。”
拼着两张桌子,所有人围着坐在一起,乍一看倒是十分和睦。
桌上摆着各样点心吃食,我拿了一个橘子在手里,慢慢的揉着上面残留一的一小节梗橘蒂,顺治凑趣给太后说了个笑话,太后笑的很欣慰,一边的妃嫔们不管好笑不好笑,也通通很给面子的露出笑容,烘托出一片其乐融融。
太后亲手拿了一块酥饼递给皇帝。顺治接过来,说:“还是额娘心疼儿子——不过打赏的是不是小气了些?昨儿听戏还赏那小旦一大把钱呢,到了儿子这里就只有块饼了。”
太后笑着指他:“你听听,最近不知道在哪里学了好些怪话来。我倒想赏你一大把钱,你到哪里去花去啊?”
顺治笑:“我做成万寿钱挂着,也记着额娘的恩哪。”
太后听了这话,从自己襟扣上拉起条红线来:“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不知道是谁兴的法儿,拿铜钱和丝线缠这个‘卍’字花样,又串了珠子,拧出花样来,再配了绦子结子的弄来,倒真是很有意思。我这个是苏嘛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上面的老玉珠子颜色倒很好,难道颜色配的这么正,手也很巧。”
顺治看我一眼,说:“这个人孩儿倒知道,但是不能白告诉了额娘。”
我继续搓我的橘子,沉默,沉默是金哪。
这个原来是好玩儿才做的,因为喜月她们绣花拈线,我也跟着凑手,但是我却不会绣东西,干脆拿了铜钱缠着玩儿。这个便宜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马上在永寿宫流行起来。但是和以前的所有东西一样,在后宫里传的很快,不光主子们一人襟上都挂一枚,连宫女们也偷偷的在腕上拴一个。
太后看了我一眼,笑笑没说什么。
我的橘子已经被手焐的热乎乎的,顺治很顺手的把橘子拿过去,把酥饼递给我:“我这算是借花献佛了,这可是太后的恩赏哪,快吃吧。”
我笑:“皇上这也忒没有诚意了,何必还要借太后的光啊?”
他也笑:“倒不是为着借太后的光,我晚上多喝了碗汤,这会儿胸口还闷着,想和你换橘子吃。”
一边儿淑妃轻轻的冷哼一声,嘀咕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也不想听清楚。反正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酥饼的确有点油,和面的时候就放了糖和猪油,捏成了洒上芝麻,又是荤油炸的,里面还有松子——油上加油,怪不得他不肯吃反而塞给我。刚吃了一顿油腻腻的晚饭再吃这个谁咽得下啊。
我有点困难的把一块饼吃了——这就是“恩赏”!得,哪怕你再渴,人家给你把盐,说这是赏你的,你也得吃下去。
这是当着太后和这么多人在,得给他和太后留面子,也得表现我不骄横不搞特殊化,这饼不能不吃。要是只有我和他在一块儿,我才不买这个账呢。
我瞪他一眼,他笑的眉毛都弯起来了,象个淘气的,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儿。
“我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怎么一块饼也咽不下去?你是不是为了身段儿所以忌口了?”他摇摇手:“不必不必,你现在就正好。”
这话说的太也
其实话没什么,可是场合不对啊,这种话在永寿宫里说说没关系,可是在这里说就
除了太后,其它女人可都眼里带刀的瞄着我呢!
果然淑妃又哼了一声,比刚才还带着不屑和怨气,音量也更大了。
顺治当然也听见她哼了,但是大过年的你也不能喝斥她你哼什么哼?这不行的。
他只是抬手叫宫人:“给静妃娘娘沏杯热热的酽茶来,冲冲油腻。”
一旁宫女答应着去了,果然沏了一壶普洱来,没走到跟前我就闻见那股茶香了。
那宫女端着茶壶到了跟前,屈膝弯腰,往我的杯里倒茶。忽然间她手猛的向前一晃,热茶从壶嘴里冒出来,哗的就浇在我的手背上。
我痛的啊一声叫出来,那宫女惊吓的不轻反而更慌,茶壶拿滑了手,整个壶都翻扣到了我的身上。
夹棉的旗装吸水特别快,身上马上就感觉到了温热,接着就灼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