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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你。”我无奈的说:“下次不要放了,谢谢。”
李叔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我看着晏小白在他怀里烫的惬意,忍不住嫉妒的说:“我走之前他还最黏我,这才几天就转向敌人的怀抱,他最近不去挠你的帽子了吗?”
李叔的胳膊微不可查的一僵,我微微一笑,接着说:“你不会是用帽子换来他的信任吧?哎呀呀,这可真是好策略。”
“小姐,”李叔正色道:“所谓策略,就是我们彼此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去对彼此做的妥协,并为此协调。晏小白与我之间,为了家庭的和睦达成了共识。我愿意为这座房子的瓷器以及所有它感兴趣的易碎品付出那顶帽子,而它,”他怜爱的摸了一把晏小白的头,说:“愿意为了帽子以及在这所房子长期生存的权利放弃那些易碎品。我觉得我们的策略非常成功。”
我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ok,”我说:“你们高兴就好。”
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忽视李叔拼了命的暗示(让我去疗养院),决定在家里睡一晚,顺便和小白联络一下感情。
我刚刚抱着小白躺在床上,电话响了。我拿起来看了看,是晏静秋。
“阿暮?”他说:“你回家了吗?”
“嗯,”我摆弄着小白粉红色的肉垫,漫不经心的说:“今晚太晚了,我就回家住。”
“嗯。”
一阵沉默。我也摸不清他是不是不高兴,又不好挂电话,只能没话找话道:“你今天恢复的怎么样?去公司没累着吗?”
“没有的,阿暮。”他柔柔的说:“我还去买了你喜欢的蛋糕想拿给你。”
蛋糕?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蛋糕?
“呃,谢谢你,”我说:“你拿给莫雅楠女士吃吧。”
他似乎笑了起来,声音通过电波传过来,让人不禁有种酥酥的麻意。他的声音是真好听,尤其笑的时候。
“妈妈已经拿走了,”他说:“她说替你吃。”
我就知道,肯定是她自己想吃吧。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暮,”晏静秋说:“我想你了。”
我的脸刷的就红透了。
“明天你来看我好不好。”他说,声音轻轻地:“我给你买蛋糕。”
挂电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在狂跳。脸上的温度也没有降下去。我都不知道晏静秋原来这么会。。。。。。撒娇。这倒有点儿莫雅楠女士的影子。
忽然闷响了,我吓了一跳,晏小白“喵呜”了一声跳了下去。
“小姐,”李叔端着一杯牛奶敲开了我的门,我怀疑的看着他手里的牛奶杯,越看越觉得奇怪。
“我不喝,”我说:“你觉得自从我知道你会给我加料以后,我还会喝吗?”
李叔一脸可惜的看着牛奶说:“那真不幸,这里面有核桃粉。”
哈,我就知道。
“李叔,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啊?”我说:“您可不会单单送牛奶吧?”
“小姐真聪明,”李叔说着挤了进来,顺手抱起晏小白:“我们聊聊?”
第39章()
时间尚早,李叔看来是做了万全准备,他变戏法一样的在桌子上摆好了瓜子和糖果,跟茶话会一样,我坐在他旁边等着他开口。
“小姐,”他抿了口茶,慢条慢理的说:“对于初恋,你是怎么看的呢。”
“初恋?”我想了想,说:“最好忘了吧。”
“忘了吗。”他淡淡的笑了,说:“好多人不敢回忆,别人问起,便笑着说忘了。”他叹了口气,说:“我过了这么一辈子,发现其实人的一生,并没有那么多义无反顾,也没有那么多磐石蒲苇,年少的时候说着永远那都是真心的,但是现在,你看,也就成了饭后余兴。”
我默默的看着他,今晚的李叔格外感性,我想起自己曾经的海誓山盟,叹了口气,说:“总有一些话啊,听着就像笑话。对不对?”
其实谁也没有错谁也不怪,只是时间无情,总把一切磨得干干净净。就像冬天把冰冷的手放到温热的胸口取暖,你先感应到的的不是手的回暖,而是胸口彻骨的寒冷。有时候想起那个人,就是这样,想让他温暖自己,却先寒了心。我们每个人,包括那些玩笑情色的人,都有过一段美好的不愿诉说的爱情。锦缎一样的,不求回报不求割舍甚至不奢求在一起的经历。我们把最美好的时光,缝织在关于某段爱情的记忆里封存,隔了再久,再玩世不恭的人,总会有一个听到了窒住呼吸的名字。
“没有那个人,也许不会有眼泪,”我说:“但是若回到当初,我想所有人都会继续选择牵那个人的手,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也是心甘情愿。”
李叔看着我,问我:“小姐,你怨恨过吗?最后没有和他在一起?”
我并不好奇他为什么知道我的过去,但我并没有后悔过。
我祝福所有无法厮守的有情人,也许现实残酷,但曾经爱过,所以不枉此生。
“我已经爱过了,”我说:“最后的结果我也不在乎了。”
他淡淡的笑了,说:“说不爱的都是骗人的,对吗。”
我点点头。
“小姐,”他说:“你放下那个人了吗?”
我说:“放不下的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和那个人的过去。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些日子,但是我现在已经放下那个陪我的人了。”
“那你现在,能重新爱上别人了吗?”
我不知道。
“小姐,生活都是往前走的。”李叔说:“我不否认少爷当时为了和你结婚所做的……对你和顾先生造成了伤害,但是,我想说的是——”
他看着我的脸,我平和的点点头,说:“没事,你接着说。”
“少爷不是一个会随意与人结婚的人。”他说:“他也非常讨厌用金钱衡量一件事情,更讨厌威胁别人,但是当时他的确这么做了。你猜是为什么呢?”
我摇摇头。根据我的观察,晏静秋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咄咄逼人的人,当然我也认为他不需要——他的眼神就可以达到让别人妥协的目的了。
“其实我也很久都没有理解他,直到有一次他喝了酒,才告诉我说,”李叔无奈的笑了笑:“他说,他只能用这一个方法留住你。”
我想了想,当时我和顾茗城到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程度,若不是为了他家破产后他能活下去,我是绝不会答应嫁给晏静秋的。
“嗯,这个办法虽然卑鄙,”我说:“但是有效。”
李叔点点头,说:“小姐,让你放弃顾先生的,从来都不是金钱,而是你的爱情。”
我哑然。
“你现在,还那么讨厌少爷吗?”
我摇摇头。
“那么,现在让你放弃对少爷的怨恨的,又是什么呢?”
我怔怔的看着他。
李叔站了起来,帮我收拾好了桌子,把晏小白放在我怀里,对我淡淡的笑了笑。
“晚安,小姐。”
李叔今天找我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来劝我和晏静秋的,但没有想到他是来说关于初恋的事情。我记得在几个月前,他说起顾茗城我就会情绪崩溃,不晓得他现在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平静的去讨论。虽然我的确是这么做了。我并不想去追究我对晏静秋现在的想法,只是觉得不再抗拒他的存在。
但是我知道,他最初对我执着的初衷,是因为我这张和他初恋相似的脸。说难听点,我只不过是个替代品。当时我和他结婚的时候,我对自己就有很明确的定位——他救我的爱人,我完成他的执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代替多久。
但如果我一直留着我的心,那被抛弃的那一天也就不至于会痛苦。我迷迷糊糊想着,逐渐睡了过去。
半夜我被冻醒了,睁开眼发现窗外居然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知不觉中,冬天来了。
我爬起来看了一会雪。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今年的初雪来的格外早,门外的树都没有掉完叶子,微微昏暗的路灯中,那雪看着格外剔透。我其实很喜欢下雪,和喜欢下雨天差不多,总觉得看着一切都干净。
站在窗边看了半天雪,窗户也打开着,雪裹着风扑到身上,打了个喷嚏,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冷透了。
晏小白不知什么时候跳上来,看着我喵喵叫起来。它很聪明,可能是觉得我有些冷了,我摸了摸它的头。
“走吧,”我说:“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浑身发冷,头晕目眩,李叔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像在炭火上烤着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见李叔冷若冰霜的脸,在他开口之前,我虚弱的抬起手。
“李叔,不要骂我,”我说:“我都快病死了。”
“不要胡说了小姐,”李叔冷冷的说:“祸害遗千年,您一定长命百岁。”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雪不是那么好看的,小姐。”李叔说:“过会乖乖吃药,不要嫌苦。”
“我不会嫌苦的,我很能吃苦的……”
“别说太早,小姐。”李叔在门口,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
等他把药拿来,我看着那一杯黑的发紫的中药,还有旁边一堆看不出名目的药丸子,发懵的理解到,什么叫做“话不说早”。
“……”我干涩的笑了笑:“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不客气,”李叔说:“你要是喜欢,可以今晚接着看雪,要下三天呢。”
第40章()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也许是很久没有生过病,这次一个小小的吹风感冒居然让我这个以前发烧39℃还能画画的人脆弱的不堪一击。
“看来还是年纪大了啊,”我有气无力的看着天花板感叹道:“岁月不饶人啊不饶人。”
李叔一直在旁边照顾我,晏小白远远的看着我,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同情的光。听我这么说,李叔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看起来又想说我。
我刚想装睡,忽然听见门铃响。李叔看了我一眼,我们俩都有些奇怪。晏静秋还不知道我感冒的事情,更别说莫雅楠女士,晏宅平日更是没有访客,这会敲门的会是谁呢。
“我去看看。”李叔放下水杯,然后对我说:“小姐你不能下床,最好别动。”
我摆了摆手。
过了一会李叔走上来,表情有些古怪。
“小姐,”他说:“找你的。”
我?我奇怪的往他身后看了看,李叔说:“我让她在楼下等,她说她是你的朋友。”
我现在对朋友这两个字实在有点敏感,闻言更加奇怪。
“我朋友吗?”
“叫小月。”他说:“小姐你把住址告诉别人了吗。”
“没有。”我也挺纳闷,小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她来找我又要干什么呢。
“我下楼看看吧。”我作势要起来,李叔一个箭步上前按住我,说:“你不能再着凉,我让她上来吧。”
我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轻轻推开。小月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那个画材店的制服。
她抬起头胆怯的看着我,可能没有想来过这样的房子。我给李叔使了个眼色,李叔点点头,转身出了门,还贴心地替我们把门给关上了。
“小月,你怎么了?”我说,见她还是一脸的怯意,抬手招呼她道:“你先过来坐下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小月慢慢的移了过来,可能见我的床单颜色太过洁白,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放在膝盖前规规矩矩的,抬头看着我说:“楚暮姐姐,你们家还缺佣人吗?”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她的眼眶慢慢的红了。
“楚暮姐姐,你帮帮我吧,”她说:“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来找你,我们那个老板……”说着她忽然抽泣起来,我连忙转身拿了纸巾给她。
“你先不要哭,”我叹气,说:“我想想办法,你等等。”
李叔此时端着盘子推门进来,他把杯子递给我,示意我喝掉。我正有求于他,此刻也不扭捏,二话不说就仰头喝了下去。
真苦啊,我觉得我从头发丝到脚底都苦的发抖。我连水都来不及喝,大着舌头说:“李叔,那个……”
李叔抬起一只手,转头客气的对满眼期望的小月说:“这位小姐,你能去楼下帮我拿一下水杯吗?我们夫人……”
“哦,哦,”小月忙不迭呢站起来说:“好的好的。”说完对李叔鞠了一躬,转身出了门。
李叔等她的脚步消失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示意我吃掉。我拿过来含在嘴里,抬头看他。
“小姐一定是想让我给刚刚这位小姐找工作,是不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