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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茗城伸手搂住了阿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和我夫人是毕业以后才结的婚,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校服到婚纱,”他说:“楚小姐和我夫人是大学同学,怎么,您不知道我和阿蝶的事情吗?”
所有的视线交集在我脸上。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僵住了。
“我夫人之前被朋友出卖过,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与人交往稀疏很正常,”晏静秋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他的手还是很温暖:“再说,阿暮也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一个不熟悉的人交往了男朋友,还需要她记住吗?”
晏静秋身上散发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摄人气息,他的眼神和顾茗城的在空中相遇,我都感觉到硝烟弥漫的味道。所有人对察觉到两人莫名的敌意,但是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晚宴的主角到现在还没刷出存在感,老先生被气的脸色发青,但是碍于形象并没有发作。我下意识的拉了下晏静秋的手臂,对面的阿蝶也神色紧张的握住顾茗城的手。
“少爷,顾先生,”李叔适时地站了出来:“饭菜有些凉了,不如我们先开饭吧?”
李叔简直是我的光。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端着漂亮碟子的女孩子们鱼贯而入,香气四溢的饭菜很快冲淡了刚刚的冷硬的气氛,我暗自舒了口气。
但是我没想到顾茗城居然也像个女人一样不依不饶,他微笑着端起酒,对老先生遥遥一举:“先生,您的孙媳妇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这般不屑一顾与我们这些曾经的同学交往,我刚刚较了真,还希望您多多包涵啊。”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说:“我赔罪了。”
我真想把手边的碟子砸到他的脸上。
“这并没有什么关系,”老先生说:“STEVE,你似乎误会了,她并不是我的孙媳妇,她是IVAN的朋友,只是暂住在我家的人而已。”
我早已习惯他的任何说辞,只不过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他这么说还是让我非常丢脸。虽然我和顾茗城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但我并不想让他看到我如此狼狈的一面。
阿蝶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同情,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顾茗城的脸。
“晏静秋是我的儿子,楚楚是我的儿媳妇,这是我一早就认定的事实,”莫雅楠女士气愤的说;“老先生你怎么能如此欺骗你的客人呢?”
老先生眯起了眼睛。
“她是一个替身,”他说:“不然你可以问一问你的儿子到底是谁在胡说。”
我已经坐不下去了。我更不想去等着晏静秋去承诺什么,我咬着牙站起来,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手指。
“我吃饱了,”我说:“先退下了。”
晏静秋抓我的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阿暮,”他低声说:“等等。”
我摇摇头,用我所能达到最快的的速度跑开了。
第105章()
太阳早就落下去了,我一个人待在阁楼上,这里是晏其笙的“秘密基地”。遵从他的原始风格,没有窗户,没有壁炉,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天气很冷,衣服就变得很单薄,我在房间的地上找到了一条破旧的毯子,尽管它也并不能使我感到多少温暖。
晚宴应该还没有结束,我也并不想回到房间。这房子没有灯,只有一盏看起来连油都没有的、发黑的煤油灯,我没有火柴,也不指望它能点亮,只好在黑暗中坐着。周围很安静,呼吸之间溢出的水汽在冰凉的空气中像烟雾一样,那是晏静秋眼睛的颜色。
我很奇怪我现在想到的居然只有他,尽管我并不想他出现在这里(当然他也来不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荒诞剧一般,我不是主角但所有的线索都与我有关,我的前男友,我的情敌,不属于我的丈夫。。。。。。我头有点疼,加上没吃什么东西,身上愈加的疲惫,不知不觉中就顺着墙慢慢的滑倒在地上。
地上倒不是那么冷,木板可能不像瓷砖那样容易吸收寒气。我用破毯子包裹住自己,幻想自己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风在耳边吹过,我的意识也慢慢有些模糊。
应该是不会死的吧,我心里默默地想。
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我从半梦半醒间拉了回来,那动作还带着急切的掐和扯,足以让我疼的再次昏过去。
“好疼,”我迷迷糊糊沙哑着嗓子低声呻吟:“别摇了……我还活着……”
那力道松了下去,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我的额头。我睁开眼睛,黑暗中辨认出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身影,欣长,看着也俊秀,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晏静秋。
“晏其笙?”我拨开他的手:“你怎么找过来的?”
那双手摸了上来,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我躲避不及,被迫抬起脸来,那人凑近了我,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气。
“晏其笙?”他冷笑起来:“楚暮,想不到你现在这么厉害,晏家的男人你还都能搞的定,是不是?”
我清醒了过来,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束缚,扯了扯那条破旧的毯子,冷冷的说:“顾茗城,你不在你的欢迎会上,跑来这里干什么?”
他坐在我的对面,闻言并不答话,只是扯下自己的外套兜头扔在我身上,“披上,你看起来冻得快死了。”他说。
他的衣服很温暖,我僵硬的身体接触到热气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在自尊和牙齿打架之间我选择了前者,默不作声的把他的衣服盖在毯子上。
“谢谢。”我低声说。
他嗤笑了一声。
和他在一起并不紧张,毕竟之前是那么熟悉的人。看起来一时半会他也并不会离开,天色也原来越暗,我摸索着想去点燃那个看起来不会亮的煤油灯,但是冻僵的手指并不怎么听话。
“这就是你选择的生活,是不是?”黑暗中他点燃了一根烟,声音显得模模糊糊:“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或者他得不到的恋人的替身?”
“阿暮,这不是你,”他说:“你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对不对?”
我被呛得咳嗽起来,他顿了一下,掐灭了烟,探身过来,用打火机点燃了我手里的煤油灯。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亮光,他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离我很近,近的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和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他的脸近在咫尺,这么多年他其实没有怎么变,还是很英俊的眉眼,笑起来有尖尖的虎牙。只不过在这么久的历练中早已脱去当年的阳光,整个人变得成熟尖锐起来。我着了迷的看着这一张陪伴我度过整个青春的面孔,一时间也忘了说话。
他的神情也变得恍惚迷离起来,我感觉到他的呼出的热气离我的脸越来越近。风忽然吹了进来,我清醒了过来,身体退回刚刚的角落。
他的表情很奇怪,说不上失落,但也说不上高兴。他看着我,淡淡的、讥讽的笑了起来。
“怎么,”他说:“你还想做个好妻子吗?”
“是啊,”我淡淡的说:“毕竟是为了钱结的婚,收人钱就得负责,对不对?”
“你胡说!”
他忽然跳了起来,风把灯吹得忽明忽暗,他的脸在光里变得扭曲起来。
“楚暮,你不是会为了钱去做事的人,”他说:“我都知道!”
“是吗,”我叹了口气:“那你还真高看看我了,我当初还真是为了钱——”
他忽然狠狠的踹了窗户一下,我吓的住了口,心砰砰直跳。我记忆中的顾茗城一直稳重而脾气好,自从家里除了变故后脾气更是内敛而深不可测——我不禁好奇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居然变得如此暴躁。
这样不好,不好啊。
“你为了钱?”他冷笑:“晏静秋给你多少钱?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值得挺多啊,你家公司有多少钱我就值多少钱呗,我心里嘀咕,但嘴上不能说,只好含糊的哼道:“怎么着都不亏吧……”
他忽然残酷的狞笑了一下,那表情说不出的邪恶。我见势不妙,但还没来得及逃脱,他一个健步冲上来,一把扯住我的肩膀,我吓得尖叫,他捂住我的嘴,把我狠狠地压在墙角,那里凸起的砖石正好卡在我受伤的腰间,疼得我差点飙泪。
“为了钱,”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那你开个价,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我真是没有想到,岁月的河流不仅能改变一个人的脾气,原来也是能恢复一个人的品行。想当年的花心校草,终于也是踏上了这条贪官污吏必经的包养情人的“腐败之路”。
我示意他放开我,他皱了皱眉,挪开了捂在我嘴上的手。
“怎么样,”他说:“你不是喜欢钱吗,我现在也很有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试图同他讲些道理:“再说我已经结婚了,我当年是未婚,所以可能值点钱,现在——”
“我不在乎,”他打断我:“我无所谓你是二手的,只要你是楚暮。”
第106章()
我扯了扯嘴角,干干的笑了。
“那你真是抬举我了,”我说:“我该说谢谢吗?”
他的手缓缓的抚上我的侧脸,我发现他的手凉的惊人。我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给我脱了件外套以后,他居然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这么半天冷风吹着,早就带走他身上的温度。我推开他,从地上捡起他的外套,拍了拍递给他。
他摇摇头,示意让我穿上。
“就算你要包养情人,也得先活着不是?”我无奈的说:“你要因为我冻得出了毛病,晏家老先生可能得杀了我——你老婆也得恨死我。”
他神经质的抖了一下,脸色在灯光的作用下边的惨白,我估计是给冻得麻木,连忙把衣服塞进他的手里,顺便把毯子也捞起来递给他。
“你先暖一会,”我说:“你脸色都发白了。”
他抱着衣服,默默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黑的看不见底。
“阿暮,”他说:“你知道的,我对你——”
“不,我不知道,”我打断他,离得远了些,说:“你要记住,你是爱你的妻子的,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你有你的妻子,我有我的丈夫——”
“丈夫?!”他怒不可遏的喊道:“谁是你的丈夫?那个当你是替身的男人吗?”
“我以为你是幸福的,阿暮,”他说:“我一直以为他比我爱你我才放的手,可是今天,我看见什么了?他的家人可以随意侮辱你,他的情人就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在干什么?你自己病的像只小猫,要不是我跟上来,你是不是就冻死在这里,然后尸体都没人发现?这就是你当初想要的吗?”
“也不至于那么凄惨吧,”我苦笑了一下,说:“死在这里,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忽然平静了下来,好像刚刚那么狂躁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的手从我的身旁撤开,双手插着兜,站在窗边,像副流光溢彩的剪影。
“你变了,阿暮,”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变得苟且,也容易妥协——怎么,只要他们不亲手杀了你,你就能安慰自己过得还好吗?除非他们的手掐住了你的脖子,否则你就觉得自己还能呼吸,对吗?”
我看着他,他表情冷硬,眼中是近乎冷酷的不近人情,相比我记忆中的天真阳光,我觉得,他现在反而变得很好。若说以前他是一只倔强但不成熟的狮子,现在就是可以带领整个群落的头狼。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些替代了单纯的世故和圆滑,虽然他不再是我爱过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孩子,可是他现在是那么的可以依靠。
在这个嗜血的社会生存,本来就不需要多少软弱和同情。
阿蝶终于找了个好归宿。三个人的电影,有两个人能幸福就已是奢侈。
“阿城,”我轻轻的说:“你会幸福的。”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低沉,却莫名的让人感觉悲伤。
“幸福?”他重复着,抬起脸看着我,那双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笑出了泪水:“我当然会幸福,我现在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公司,还有一个爱我为了我不顾一切的老婆,我怎么会不幸福?”
我点点头:“对,你应该得到这些幸福。”
“你离开我,差点让我死去,但也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勇气,是你让我知道,原来爱情在权力和钱财面前真的一文不值,”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拿出来看了看,接着说:“教会我爱的是你,让我成长的也是你,我现在依然认为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但是,从此以后,我会试着让你变成我‘爱过’的人。”
“好,”我低声说:“你要坚定你的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