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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西子原来还喜欢这样娇滴滴的白莲花儿。我一直以为他和我做朋友,是因为我比较像个男人呢。
“哦?那不知你认为西子先生的手艺如何呢?”
“他是现在著名的很的设计师,他在化妆界的地位——”许如歌看了眼晏静秋,害羞道:“同阿秋在建筑界的地位一样呢。”
莫雅楠女士冷冷的说:“那你这眼睛,实在是需要好好的看一看了。我家楚楚那天的妆容,就是西子专门定制给她的——啊,我猜你应该也没怎么见过西子的定制吧?”
“阿姨你——”
晏静秋微微叹了口气。他本来还病着,脸色不怎么好,这么惆怅的叹息倒更是个病美人了。
许如歌立时就住了嘴。
“妈妈,如歌,我们开始吃饭吧,”他说:“阿暮身体还不太好,不能饿着。”
我慢悠悠的给自己盛汤,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难为你为我着想了,我看我们里面你最脆弱,还是你自己多吃点。我吃完去花房,莫雅楠女士,你去不去?”
“去,必须去,”她说:“我房子里最近缺几枝花呢,赶紧去看看。”
我躲开晏静秋的眼睛,低头吃自己盘里最后的一点菜。
花房新近开了几束腊梅花,是我不在的时候李叔差人种上的。我带莫雅楠女士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今晚它们是“难逃毒手”,果然,莫雅楠女士几乎是撸秃了一整棵树,是放在自己的房中很能衬托自己“高雅的情趣”。虽然我不是很理解,粉紫色蕾丝和彩带配着梅花是怎么一副“高雅”的场景,但我还是很乐意她做任何使她开心的事情。
比如此刻,她抱着花在草地上翩翩起舞(也就是原地转圈),其间不停地踩着我的雏菊,我心疼的一跳一跳。
“嗯,你拿着这些花,真是好漂亮,”我由衷的赞美:“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回去喝花茶泡脚早点睡?
“砰!”
一声巨大的破碎声从房间里传来,还有一阵高亢的尖叫声。我吓了一跳,这分明是客厅里。。。。。怎么了?
晏家的规矩虽然不严苛,但绝不可能有人敢在晚上制造如此大的噪音。我看了一眼莫雅楠女士,她也是一脸诧异。
“怎么。。。。。。”
又是一阵尖叫,伴随着更大的破碎声。这次我倒是听的真切,是许如歌的。
“许如歌疯了不成?”她忽然暴怒:“大半夜这是干什么呢!”
“不,许小姐不至于——”
还没等我纠正她对许如歌的看法,她踢着拖鞋怒气冲冲的往客厅走去,速度快到我拉都拉不住。
我只好一阵小跑,跟在她身后。
如果真打起来,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客厅的门是开着的,门厅站满了人,我眯了眯眼,竟然发现那些人大多是金发蓝眼轮廓分明的外国人。
这。。。。。。晏静秋是做生意得罪人了?设计的房子塌了?砸到人了?
我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伸手去拽着莫雅楠女士——许如歌我努努力尚且帮得上忙,这人高马大的老外我就忍一忍,免得送去一双。
莫雅楠女士皱着眉头也减低了速度,她并不傻。
“楚楚,这是怎么回事?”她说:“报警吗?”
我点点头,拉着她往前又走了走。那些人看见我们倒是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个微微笑了笑。
“不好意思,”帅哥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们老板来讨债,找债主。”
?
我张了张嘴,讨债?晏静秋——
“夫人,您不要误会,”他说:“我们和您家绝对没有任何经济纠纷,只是不巧,我们的债主在您家,我们绝没有要闹事——”
在这里?是哪个仆人欠了高利贷?
“讨债?”莫雅楠女士摆了摆手,微皱了眉头:“哪个是你们的债主?”
那个帅哥微微的用下巴指了指。
“就那位,”他低声说:“正在摔盘子准备砸到我老板身上的那位。”
我踮了踮脚,看到那个一边尖叫一边摔盘子的人。
“许小姐?”我有些吃惊:“她欠你们钱吗?”
第125章()
许如歌脸色通红,只是抓着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玻璃陶瓷制品往前扔。我很少她这般“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呆了。
晏静秋一直试图拉住这位壮士,但奈何她力气极大,几乎不受控制。李叔远远地站在一边,指挥下人们清理地上的碎片。奇怪的是,每个人都神色平静,甚至连那位所谓的“债主”都毫不见愠色。
“出去……出去!”许如歌终于是累了,她靠在晏静秋的怀里,断断续续的喊着:“我们之间……哪来的债!我们许家……。。”
“你们许家,的确与我没有什么钱财上的往来,”那个帅气的债主淡淡的说:“但是你的父亲,的确欠了我一大笔债——关于你的债,你以为你逃到晏家,就能高枕无忧吗?”
晏静秋把精神崩溃的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抬头对李叔做了个手势。李叔点点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也该到睡觉的时候了,这里需要安静,你们明白吗?”
下人们鱼贯而出,我知道今晚这里发生的事情,会变成他们私下都不能讨论的“八卦”。
晏静秋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表情很平静。他脸色并不怎么好,甚至眼底还有青色,但是他坐在那里,灰色的眼睛里透着自信和冷漠,有一种稳重的不怒自威的模样。我以前并不怎么能见到他和人谈判的样子,总是难以想象,今日见了一见,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晏家的人啊。
“我是晏静秋,许小姐的朋友,”他说:“您是哪位?为何说她有债而没有金钱往来?”
那个男人动了动,伸出手示意要与晏静秋握手。晏静秋一动不动,那个人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
“晏先生,久仰久仰,”他说:“一直听说您的名字,居然没有拜访过,真是可惜。”
“我没有兴趣听这些,”晏静秋冷冷的说:“说些有用的,比如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人愣了一愣。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晏静秋一向冰冷,熟悉他的人都懂得不说废话,这个人也真是脑回路清奇,好不容易打到门上了,在这里东拉西扯浪费时间,到底是要讨债,还是要结交啊。
那个人转过脸,和我的视线撞个正着。灯光底下那人一脸诧异,因着金发碧眼的长相,这个表情看起来有点滑稽。
“这是…。。”
晏静秋也看见了我,因为我刚刚一直站在门厅的阴影处。还有几个高大的男人挡着,他并未发觉我的存在。此时见那人问起,他神色一凛,站起身来。
“我不在乎你是谁,你的人为什么挡在我的妻子面前?”他说:“撤掉他们,谢谢。”
那人还在盯着我,只是神色茫然。闻言恍惚的摆摆手,那些人点点头,从我身边散去。
我心里暗自可惜,刚刚那个小哥,挺帅的。
“阿暮,这么冷,你怎么穿的这么薄,”他说着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脱去上衣。他走到我面前,把外衣披在我身上:“阿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刚刚吓着你了吗?”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琉璃,怎么那么容易被吓着。
“吓着倒没有,只是开了眼界,”莫雅楠女士嘲讽道:“欠债欠到这里来,也真是厉害——阿秋,你只看得到楚楚冷,看不见你妈妈冷啊?”
晏静秋眨了眨眼,那双灰色的海洋像盛满了星星:“那妈妈只好穿我的内衣了,要我脱吗?”
莫雅楠女士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算了吧,你爸爸知道会打断你的腿的。”
我们三个慢慢的走回客厅,此时也没什么人,就算打起来也是我们胜算大一些。想到这里我得意地看了眼那个男人,结果发现他正看着我,神色微妙。
“这位小姐是——”
站在一旁的李叔打断了他:“这是谁,与先生你没什么关系,我看先生还是先说你和许小姐之间有什么纠纷吧。”
那个男人回过神。这么近看倒也是挺帅气的,只是我更偏向于喜欢灰色的眼睛。
“我和许小姐的父亲,曾经做过一笔生意,”他说:“作为报酬,他同意将长女许配给我。”
我吃惊的看着他。这还不是大事?做生意把女儿也能做的进去,还让人上了门讨——这许先生当真是个人才。
许如歌忽然抽泣起来,声音很是凄楚。莫雅楠女士也露出吃惊和不忍的神色,倒是晏静秋还是平静,只是冷漠的说:“人口贩卖是违法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是中国。”
那个人懒懒的看了许如歌一眼。
“贩卖?”他说:“您说的太严重了——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如果不是许小姐跑到您这边,现在我们可能已经举行婚礼了。”
许如歌看上去快晕倒了。我看了眼李叔,他点点头,走上前去扶起许如歌,她看着想要挣扎,李叔低声说了句什么,她立马一动不动,乖乖地任其将她带走。
那个男人并没有阻止——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抢夺的意思,甚至在许如歌砸东西的时候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我敢肯定他这么执着于“联姻”必然不是因为爱情,而且看这个人的面相,也绝没有吃许家软饭的想法。
那他为什么会追过来呢?
“我的父亲,很喜欢许小姐的长相,”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慢慢的说:“他希望我的孩子,有一张带了许小姐面相的脸。”
为了长相……我可算明白他看我那么古怪是为什么了。
这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这神一般的逻辑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看了眼呆住的晏静秋,忍着笑说:“您的父亲,一定是位科学家吧?”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你觉得他像个疯子?”
“……。也还好,我觉得他是位奇人。”我诚恳的说:“想‘培育’自己下下一代,并且是字面的意思,真是非常神奇。”
“他是个画家,”他淡淡的说:“喜欢画向日葵。”
哦,向日葵。
“我的妻子也是画家,不过应该是没达到你父亲的境界,”晏静秋平静的说:“所以她很正常——李叔,送客。”
第126章()
那人走了很久,我们在客厅里还坐着。面前是袅袅的热气,煮着我昨日新找的茶叶。晚上的茶喝起来有种特别的香气,可能是因为人一旦平静下来,味觉嗅觉就会格外敏感。我甚至能辨别出那茶里玫瑰是几月摘下的味道。
许如歌没有再出来,我觉得她真是明智。莫雅楠女士从被她摔碎的玻璃里找到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杯子的“尸骸”,气到飞起。她这会出来,估计少不了一顿骂,或者打。我应允她有时间替她做一个新的才使她平静下来可以慢慢喝茶。
屋子很亮,外面很黑。我裹着晏静秋的外套昏昏欲睡,他自从刚刚“请”走客人后就一言不发,我很能理解。毕竟是“初恋”变成别人的“未婚妻”,任谁都心情好不到哪里去,我虽不见得他有多喜欢许如歌,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此时眉头紧锁,估计是在想着怎么“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吧。
我理解不代表我谅解,我心情也不大好,觉得有些酸酸涩涩。但我一向都不是个愿意表达的人,所以只好大口大口喝茶,硬生生把“小酌”变成“牛饮”,期间上了无数次厕所暂且不提,还未能冲淡我心里奇异的痛感,真是白白浪费我的好茶。
晏静秋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我浑身起了一阵麻痒,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规矩起来,但我对此居然并不反感。可能是美色使然,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定力好的人。
“阿暮,”他说:“我想帮如歌,你会,嗯,介意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灰色像无尽的雾气,睫毛长的像流苏,衬的眉眼漂亮的要命。我暗自叹气,真是像只海妖,让人忍不住答应他所有的愿望。
“只要不娶她,你怎么帮都行,”我笑了笑:“不过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离婚手续麻烦。”
话音刚落,他就搂住了我。莫雅楠女士在旁边夸张的叫着,我耳朵有些发烫,就听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谢谢你,阿暮。”
我透过他的肩膀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人,那张和我相似的脸,缓缓的绽开了一个笑容。
看来还是想得开,不知她何时打算去赔莫雅楠女士的杯子了。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我竟不知道春天会来的这样早。门口的台阶上分明是还有一层霜花,但是缝隙里却冒出来青青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