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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抬起头,顶着他胸前的绣纹看。是一条用金丝绣成的龙,爪子又尖又利,张牙舞爪的。
“怎么了?”他问。
“不舒服。”我说:“你胸前绣着的这条龙,又冷又硌人。”
额头立即被他赏了个暴栗,顾子衿无奈道:“什么话都敢说,小心把你丢出去打板子。”
我在他怀里笑作一团:“我才不信你会打我,往常我偷偷到你的院子你找你,你那次不是威胁我说要打断我的腿?”
我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伸手拍了拍腿朝他示威道:“我的腿可还长的好好的呢!”
说着说着,发现顾子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里有一团火。
我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今夜,应当是我和他的洞房夜啊!
心里又期待又纠结。期待的是……我终于能够和他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纠结的是毕竟孩子月份大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便在这期待和纠结中,缓缓闭上眼睛。
感受到他的鼻息,还有他身上熟悉的淡淡药香,我的心跳声一阵比一阵猛烈。
突然,我的脸颊一疼。这种并不多么强烈的疼痛感让我的脑袋一旷,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顾子衿这张在眼前放大了的俊颜,呆呆的问:“你……你干嘛咬我?”
顾子衿面不改色地回答:“对不起,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
说着,低下头来又要朝我的脸颊咬过来。
我急忙伸手往脸颊上面一捂,但是我似乎估算错了顾子衿的动作。
他的唇似乎是有预谋一样精准的捕捉住我的唇,舌头灵活的撬开我的牙齿,碰触到我的舌头。
他的气息平稳,我却乱的不行。
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我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不得不说,吸鼻子的这种声音,实在是很破坏现在的这种暧昧又和谐的气氛。
顾子衿放开我的唇,轻轻地咬了一口我的下巴,声音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喑哑:“文静殊,你这个惹事精。”
我:“……”
我简直是被他这句话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方才明明是他先咬我,接着又趁我不备偷吻我,怎么到头来反而我成了惹事精?
没道理,太没道理了!
我张口就想反驳他,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嘴唇又被他牢牢的封住。
嗯,这家伙亲上瘾了么?
我暗笑,默默的闭上眼睛。
没有一个人知道,封后大典的这个夜晚,也就是我和顾子衿的洞房花烛夜,是在纠结之中度过的。
当然,我们两个人纠结的事情,有那么一点难以启齿。
夜很深了,我们褪去婚服躺在罗床之上,顾子衿的呼吸有些杂乱。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他偷亲我,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偷亲,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心里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在这寂静的夜里用力咳了咳。
他躺着一动不动,但他的呼吸声让我知道,他并没睡。
“子衿~”我故意拖长了嗓子,用那种娇柔造作到极致的声音唤他。
但他的定力显然超出我的意料,仍然平躺着身子,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我清了清嗓子,变本加厉地运用这种让我自己都掉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继续唤:“官人~”
“……”我似乎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轻轻的一下,又好像是我的幻觉。
于是,我再次发功,如法炮制:“夫君~”
放在身侧的手腕被他紧紧的扼住,他的手掌滚烫,这和他平日里微凉的手掌完全不同。
他的身子往我这边一翻,双臂顿时撑在了我的肩膀两侧,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肚子。
“文静殊!”顾子衿的声音沙哑,还带了一丝火气,恨恨道:“你真是个惹事精!”
我眨了眨眼睛,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这样说我了。
我觉得自己很无辜,莫名其妙地被他冠上了这个称号,简直是对惹事精这个称号的不尊重。
我咽了咽唾沫,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响在耳畔,却又极力克制隐忍,顿时有些后悔了。
真是不应该刻意逗弄他,干柴烈火的……或许很难受。
“子衿……”我讨好的唤着他的名字:“你懂医术,应该……没事吧?”
说完耳根子都烧了起来,这话听着倒像是我自己……
真是丢人啊丢人,文静殊。
这句话好像是一颗火星将他全身沸腾的血液都点燃了,他的大手从我的身侧抚摸了上来,所到之处,无不滚烫火热。
他的手掌抚摸到我隆起的肚子,却突然顿住。
他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急急地收回手,身子滚到我的身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行。”他说:“我怕伤到孩子。”
第126章 长乐,长乐无忧。()
接下来的几月里,日子如水一般过去了。
肚子月份大了起来,一站起身来几乎看不到脚背。
但顾子衿说,需得时常到外面走走,我便让小芷将我扶着,在长信宫周围转转。也不敢转悠的太远,生怕肚子在什么时候发作起来。
顾子衿说,生产之期约莫就是这几天了。
长信宫中早有御医和接生的姥姥守着,每个人似乎都在等,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出世。
这天夜里,我早早的睡下了,顾子衿就守在我的身边。
睡着睡着,却被疼醒了——是从肚子穿来的阵痛。
“子衿……”
“子衿……”我尝试着从床上坐起身来,这隆起的肚子却让我没有丝毫办法。
我有些害怕,直到顾子衿三两步从案上奔到床前,握住我的手腕,心里的恐惧才慢慢消散几分。
“别怕,阿姝。”他用袖子揩了揩我额头的汗珠,声音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肚子疼。”我疼的直吸气,一只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握成拳头。
“很疼?是一直疼,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看到我痛苦地咬唇,他也有些慌乱了,却仍然克制着保持着镇定。
我忍着疼痛细细分辨了一下:“似乎……似乎是一阵……一阵的疼。”
“阵痛过后,意味着快了。”顾子衿握紧我的手,温声安慰道:“别担心我看过医书,还有御医和接生婆子,没事。”
我咬住唇点头。
“来人!来人!”顾子衿扭头朝殿外大声喊道。
“皇上。”立即有人应声走了过来,小芷掀开帏幔,却见我满头大汗,一时愣住。
“还愣着做什么,传御医和接生婆子过来!”顾子衿的语气有些不耐了。
看来,他也只是在我面前故作镇定,其实他也有些害怕吧?
我喘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小芷赶紧奔去殿外,不一会儿,御医和接生婆子候在了床外。
我伸手到床外让御医切脉过后,听着御医向顾子衿禀道:“回皇上,娘娘脉相有力,是极好生产的,皇上不必忧心。”
顾子衿眉头紧锁,握住我的手道:“可她肚子疼的紧,没有法子为她止痛么?”
“不可,生产之时不宜用药,娘娘可以含些参片,这样才有力生产,以保母子平安。”说着将参片递了过来。
顾子衿将手臂垫在我的头下,微微用力把头向上托起,把参片递到我的唇边:“乖,含着,呆会儿会好一些。”
我张开嘴乖乖将参片含在嘴里,却觉得嘴里苦的厉害,脑袋也有些闷疼。
我竭力忍住溢到唇边的呻吟,若我痛呼出声,顾子衿只会比我更慌乱。
渐渐的,那疼痛似乎有所减缓,我微微舒了口气,躺在顾子衿的怀中觉得眼睛困涩难当,试探又要沉沉的睡了。
正当我要睡去的时候,这肚子像跟我开玩笑一样又狠狠的疼了起来,并且这疼痛似乎比先前更猛烈了些,我的手紧紧握住顾子衿的手,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
额头上都是汗,汗珠从鬓角滴落下来。
顾子衿用袖子替我揩汗,见我疼的厉害,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疼成这样?!”
候在外面的御医道:“女子越到生产的时候会越疼些,皇上不必着急,不如先让接生姥姥进来看顾着。”
顾子衿急忙应允,接生婆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我的脸色,接着对顾子衿请示道:“奴婢还需看一看娘娘宫口,才可确认娘娘生产的时辰。”
顾子衿当即道:“准。”
接着,小芷领了三个宫女走了进来,她们替我褪下褒裤,接生婆矮下身在站在床前仔细看了看,摇头道:“娘娘宫口未开,时辰还没到。”
顾子衿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疼的双目发昏,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也不知道疼了多久,那痛感又慢慢消退。
我已经全身发软了,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那阵痛像潮水一般又涌了上来。
如此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接踵而至,约莫疼了三四个时辰,我已经精疲力竭地躺在顾子衿的怀里。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我疲倦的眨了眨眼。
“子衿,明日还得早朝,你歇息一会儿。”我摸了摸他蹙起的眉头,颤声说道。
他摸了摸我发凉的额头,微笑着说:“我不累,陪着你,我要第一时间看到我们的孩子落地呢。”
他紧扣住我的手指,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我名字都想好了,他这一辈是单字,便叫做乾吧。”
乾,也就是天。
他对我们的孩子寄予厚望,但是,我却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安康无忧便别无他求了。
“我,我想给他取个小名儿,叫长乐。”想到每一次的疼痛,都意味着孩子更快一步的降生,我不由欣慰的笑了。
“长乐?”顾子衿微微一笑:“听着像个女娃似的。”
这样说着,却又满口答应道:“长乐就长乐,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长乐,快别折磨你娘了,赶紧出来,否则爹得揍你了。”一副老成的小老头模样。
我不由噗嗤一笑,那笑凝在唇边,却被突然袭来的阵痛折磨的死去活来。
这一回的疼痛跟前几次的都不一样,来的又猛又密集,一阵接着一阵,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快了快了,宫口开了,娘娘您蓄好力气,等奴婢说用力的时候,就猛的用力。”她说着,犹豫不决地问:“皇上,产房血腥污秽,您去殿外等着吧。”
我想着他如今已是皇帝,身份与从前不同,有时候还是得有所顾忌的,便道:“你……你出去等我和孩子……好……不……好?”
顾子衿将我的身子圈紧了:“我不去,你在里面,我怎么能放心在殿外等。”
他说着,一双眼睛将接生婆子凝住:“你只管护皇后娘娘周全,朕就守在这里,一步都会离开,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第127章 像什么,像小猪?()
“是,是!”那婆子被顾子衿吓得直点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疼得要命,紧紧咬住嘴唇,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
“娘娘,用力啊娘娘。”那婆子扶着我的腿大喊。
我此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痛感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着大脑。
我按照婆子说的那样,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一处,然后狠狠地吸一口气,一只手被顾子衿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却无处安放,只紧紧揪住被子,指甲都好像被磨断了。
就在这要紧的时候,温如海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皇上,奴才有要事禀告!”
顾子衿眉头一皱,斥道:“再要紧的事情都不及皇后生产重要!”
“可……”温如海一向知晓轻重,或许真的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我的脑袋却越来越清醒:“……子衿,你……你去问……问,温如海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我……没事的。”
顾子衿擦了擦我额头的汗,安慰道:“我说了,你生产的时候,不会离开半步,即便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不会走。”
我大为震动,那婆子一直在一旁让我用力,我便卯足了力气,用力朝体外推送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肚子猛的往下一坠,那婆子高兴的大喊:“出来了出来了,看见头了,娘娘再使一把力!”
我咬住嘴唇猛一用力,直觉肚子一轻,有什么东西滑出体外。
接着,便是一阵清脆嘹亮的哭声。
我双目昏黑,也许是含了参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