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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罗森把那老头把他在那脏床上安置好后,就动手帮他检查了一番,发现不但左腿大腿骨折,而且可能摔倒时,双手用力朝地下撑去,倒致两只胳膊也骨折了。
罗森看着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老头,终是不忍离去。他在那呆了一夜,把脏乱的房间收拾干净,并且于第二天,请了一个医生上门,帮那个孤老头的手脚做了妥善的治疗。
本来那孤老头虽然是被罗森背回来的,但依然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后来见罗森不但把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并且还找来医生医治他的双手和脚,更让他感动的是,随后他躺在床上养伤的一段时间里。罗森并没有不管他,每天三餐送上门,屎尿也帮他处理干净。并且把他的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知不觉中,这个孤老头就把罗森当成了自已人看待,并且向他敞开了心扉。罗森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孤老头姓陈,叫陈明。今年七十二岁,在清朝末期还中过举人。
虽然他的妻子比他先去,但他的晚年生活还算得上是幸福的,儿子媳妇都是孝顺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子。可惜这一切都被日军侵入武汉那一刻给破坏怠尽。
陈老汉还深深的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就是那一天,让他家破人亡。只留下了他这个孤老头子在世间。
那天一大早,媳妇象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提着菜篮叫道:“爹,我带着翔翔出门买菜去了,顺便带点早点回来。爹。您想吃什么,我好帮您带回来!”
“好!帮我带点豆浆油条就行!”陈老汉笑呵呵的边整理着小院里的花草边答道。而他那六岁的活泼可爱的孙子,因为能跟着母亲去菜市场,早就兴奋得冲出院门,直在院门外催促着:“娘,你快点啊!不然好菜都要被人买走了!”
陈老头有些宠溺的看着唯一的孙子。要知道,他自成婚以来,夫人一直没有生育。直到他近四十岁,才给他生下了唯一的一个小孩,也算是老来得子了,自然爱得不行。幸运的是,儿子也算是争气。竟然没有被他们老两口子宠坏,顺顺当当的长大。进了新学堂,现在在一家洋行工作。
儿子娶媳妇也没让他老两口操心,这儿媳妇是儿子上学时的同学,也是知书识礼的,他和老妻都十分的满意。更何况婚后一年,就给他陈家开枝散叶,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子翔翔,给他和老妻带来了无数的欢乐。
二年前,老妻因重病先离他而去,如果不是乖巧可爱的翔翔,陈老头觉得自已活着的乐趣随着老妻的而去,也消失了。
听着院门外孙儿那焦急的童音,陈老头宠溺的笑笑,也出声催促儿媳妇:“你快去快回!”小陈氏有些无奈的朝院门处看了眼,“爹,那我就去了!等翔儿爹回来,你让他等我回来才弄早餐。”
“知道了!你快去吧!翔儿都急得在跳脚了!”陈老头笑着应道。事后他每每想起那天早晨,就无比的懊悔,早知道儿媳妇和孙儿那一去,就会天人永隔,他拼死也会拦住,不让她们出门。可是,很多事往往是发生后,才让人追悔一生。
可惜当时的他不知道,等儿媳妇和孙儿一走,就依然在那乐呵呵的侍弄他的花草,可是花草侍弄完,还把院里清扫干净,又把各个房间整理了一下,儿子也早就从外面散步回来,可儿媳和孙子还没有回来。
他和儿子等到差不多近中午时,实在是没法再等下去了,于是准备去菜市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买个菜半天都没有回。当时的陈老头心里还有几分气,要知道小陈氏出门的时候,还说会帮他带早点回来,让儿子也等她回来再弄早餐吃,可现在都要吃中餐了,这人还没有个人影。
可惜他和儿子才打开院门,还没有走出巷子,就看见住在隔壁的张氏脸色苍白、一脸慌张的迎面跑过来。张氏一看见陈老头和他儿子,就带哭音的叫道:“老爷子,街上都是日本兵,你儿媳妇和孙子被日本兵给杀了!你们快回去,先躲起来吧!”
陈老头和小陈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特别是陈老头,一把抓住正要从他身边跑过去的张氏,急急问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唉呀,老爷子!你快放开我!那些日本兵正满街的抓花姑娘呢!你儿媳妇就是在买菜回来的路上,被那些日本兵看中了,想抓走她,她不从,才被杀的。而你的孙子,当时看他娘被日本兵扯住,就去打那些日本兵,给日本兵当场用刺刀给刺死的!”张氏有些着慌的把胳膊从陈老头的手中扯出来,说完那些话,就急慌慌的朝家的方向跑去。
陈老爷子听了张氏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而小陈早就朝张氏临走前指的方向跑去。陈老爷子清醒过来,也跟着儿子的身后跑去。
这一去,紧跟着他唯一的儿子也失去了。他记得当时他和儿子才赶到街口,就听见一声声哭爹叫娘的哭喊声,一出街口,站在街上,看到那满街哭喊亲的人人,还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的惨状,才知道死在日本兵刺刀下的人不止是自已的儿媳妇和孙子,还有很多其他不认识的、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媳妇和孙子翔翔的尸体,陈老爷子的儿子一看见妻儿的惨状,当场就晕倒在地,还是陈老爷子哀求围观的路上帮着他,把儿子,儿媳妇及孙儿弄回家里。
而儿子一醒过来,只跪在陈老爷子面前磕了几个头,道:“爹,翠儿和翔翔的后事就拜托给您老了,我要去帮她们报仇!”说完这话,站起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陈老爷子不知道这个唯一的儿子是活着还是死了。
忍着心里的悲痛和仇恨,陈老爷子把儿媳妇和孙子的后事给处理了,而这时他才从其他人的口里道,原来武汉从那天起,就已经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已经成了日本人的地盘。
哀莫大于心死,已经家破人亡的陈老爷子也失去了活的乐趣,但他却一直支撑着,就是想看那些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日本人没有好下场。而罗森救他的那天晚上,正是鬼节,他深夜出门就是为了给儿媳妇和孙子上坟,同时在心底里希望她们能够来看看他这个孤老头子,只是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竟然摔倒了。
陈老爷子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帮他弄吃的年轻小伙子,这几天来,罗森不嫌麻烦的每天过来帮他送吃的,帮他收拾房间,抱着他上茅厕……还时不时带医生过来帮他复诊,再冷硬的心也无法不软化。
而罗森知道了陈老爷子的遭遇后,更是无法撒手不管,从此后,这两人相处得如同亲生父子。可惜罗森太忙,一般来看陈老爷子,都是深夜出现,陈老爷子似乎对罗森有些神秘的行为视而不见,同时平时更是紧守门户,与左邻右舍的交往更是稀少。
因此,当陈老爷子过去后,他悄悄的趁夜按陈老爷子的要求,把他葬在他妻子和孙子的身旁,同时没有让任何左邻右舍的人查觉到陈老爷子已经故去。而这一切,都为罗森今天冒充陈老爷子的身份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当时罗森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真的有一天会用到这个安排,当时的他只是下意识的这样处理,潜意识中也是给自已安排了一个最后的隐藏之地。没想到,当时的无心之举,如今竟然救了他一命。
这段时间,罗森虽然化装成陈老爷子的模样,用着他的良民证,住在他的房子里,也象陈老爷子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足不出户,但外面的消息他还是探听得一清二楚的。宪兵们的连续动做他也是了如指掌的。
当张婶撞墙而亡时,他躲在房间里也流了泪,那是一个相处了好几年,如同母亲一样照顾了他几年的人,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能不痛?
而依然毫无消息的欧阳小花和喜桂,也让他心焦不已。这件事出得太过突然,所有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连个安全的退路都还没有设好,不知道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能否逃过这一劫!此时的罗森,还不知道欧阳小花已经被捕,已经叛变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喜桂的行动()
因为武汉的持续戒严,罗森没有办法出门四处打探消息,在担心着欧阳小花和喜桂的人身安全时,还担心托付给喜桂的那封信,那封信里面的东西可是至关重要,听那位同志匆忙中说的一句话:“这封信值得我们舍弃生命送出去!”
本为宪兵把武汉城清查一遍后,开始慢慢消停了下来,但没想到这几天又开始大张旗鼓的抓人,这次的目标不但是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还有十岁左右的剪童头的女孩子,如果那女孩子力气大点,要是会点武功的,那更是在戒难道。顿时,整个武汉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响起哭儿唤女的声音。
当这个消息传到罗森的耳朵里时,他独自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从内心深处他不想相信欧阳小花背弃了她的誓言,但如果不是这样,又实在没法解释,宪兵此时抓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的原因。
虽然前段时间,他感觉到了欧阳小花的软弱,怕死,但心里总还是有几分饶幸,希望欧阳小花只是一时的迷惑,并没有改变最初的理想。如果不是事也突然,罗森也打算安排欧阳小花回到后方,回到那个大集体里面,那么她那有些动摇及迷茫的心,很快又回归到革命的队伍中来。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安排,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万幸的是,他严格尊守组织上规定的保密条例,凡是不能让欧阳小花知道的都没有让她知道,而平时他的行动及和其他潜伏人员的联系,也都是单线联系的,此时欧阳小花的叛变,对于别的潜伏人员倒是关系不大,唯一有影响的只是他和喜桂。
罗森除了庆幸当初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外。还庆幸当初临分散撤走时,要求的是各自躲藏各自的,相互之间都不清楚其躲藏的地方,这样,既使一个人被抓叛变,其余的人也有逃生的机会。只是喜桂那么小,她既使聪明,但对于武汉又不熟悉,能躲得过这一劫吗?
欧阳小花这段时间天天被三浦一郎带着四处认人,她的心里也是矛盾得很。既希望罗森和喜桂如她一样,被抓!但又有时又希望那两人能躲过这场追捕。每天在这两种心情中起起伏伏。既使这段时间吃得好喝得好,睡的地方也舒服。但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是消瘦不堪,没有一丝神彩。
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三浦一郎的信心早就丧失怠尽,更何况还天天被上司叫过去责骂,这心情自然更是无法好起来。连带着看欧阳小花也不顺眼,总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看到了罗森和喜桂,也假装不认识。不然宪兵队都抓了上千个可疑的人,竟然一个人也不是?更何况武汉就那么大,他们都不只挖地三尺了,却依然还找不到罗森和喜桂这两人的踪影?
愤怒之下。竟然就把欧阳小花丢给手下做玩物,欧阳小花不堪受辱,几次想自杀。却都被救回来,并且看管得更加严密,这时的她对于当初被抓时,纠结于自不自杀而错过了清白一死的机会,那是后悔莫及。原来世上还真的是有种活法。比死还难受。
喜桂不知不觉中,就在小空间里呆了近一个月。最初的时候,她也很想知道空间外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但想想赵一蔓被抓后所受的各种酷刑,终究还是忍住了出去探探的念头,乖乖的呆在小空间里,只是得不停的找事做,才可以压下心里那如野草般疯长的,想知道外面情形的念头,
终于在煎熬中过了一个月,这天晚上,喜桂在空间房间里的床上辗转难眠,想着这都过了一个月了,那些宪兵应该松懈下来了吧。只是不知道罗森、欧阳小花和张婶怎么样了?是被抓了,还是象她一样,正躲在武汉的某个地方,等着这件事过去?
喜桂的脑海里被满满的问题及担忧塞得满满的,实在没有办法再充耳不闻的呆在小空间里了,她干脆爬了起来,想了想,找出一把剪刀,照着镜子把自已的童头修成了一个男孩子的小平头,然后把逃荒时用来扮男孩子的衣服找出来穿上。
喜桂瞧着镜子里一副男孩子相,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又觉得皮肤太过白晰细嫩,忙去厨房找了些锅灰,细细的抹在脸和脖子上,连双手也没有放过。这下,镜子里显出来的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子,喜桂心里才舒了口气。
装扮好的喜桂,稍稍平息了心情,才闪身出了空间。出现在武汉医院太平间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她把身体里的气体凝聚在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