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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我这样叫你可别生气。你这样想,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是梅行干之流才做的事。”
“放肆!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你才得意而忘形呢,到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还带着一帮**上的,为何不给我通告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我为总统尽责难道还要你再批准吗?你要识趣的话,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用不着你来吩咐,我会走开,跟你站在一起我感到羞愧。对不起,我的两个客人我必须带走。”
“哼!你疯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滚!马上滚!小心你头上的乌纱帽,我只要鼻子里出点气就叫它不翼而飞。”
马克哈哈大笑:“汤姆,亏你还是b国警察的总头目,拿这个毛毛雨就想淋湿我的大棉袄?天天风吹雨打的帽子我正不想戴了,你替我拿掉我得请你喝酒啊。倒是你,费尽心机买到的大礼帽,可得格外珍重。如若大意,有人也能叫你像个小和尚,头光光。”
汤姆心中一惊:这家伙跟旁波宁交情特深,肯定是替他效命来了,莫非联合国警察厅长亲临现场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马克,我有重大使命,没功夫跟你磨牙。自然人嘛,迟早都要头光光的。不过,在本座还没有光头之前,你马上滚开。快滚!”
“这能行得通吗?”马克故意大声说,好叫旁波宁听清楚。隐藏在耳孔内的传话器随即响起旁波宁低沉有力的声音:“按他的做,表演越充分越好看嘛。”
汤姆刷地掏出手枪,咬牙切齿地说:“存心跟我过不去,不肯走?好啊,我就把你留在这里了。到时候,你的亲密小兄弟会接到b国警察总局的报告:马克在执行公务中遭歹徒杀害,建议追认为烈士。”
马克假装十分害怕,举起双手,急切地叫道:“局座,局座,你冷静,别,别,别!我还没保留血浆。我走,马上消失!”大步后退,故意碰到门框上,迅捷地转身跑走了。王彼得想叫没有敢叫,小王彼得本能地望着汤姆,咿呀叫着。汤姆不耐烦地推了王彼得一把,训斥道:“你活着没有?叫他放乖些。”接着追到门后面,看着马克在他视线内消失,一拍巴掌,随从们立即闪出来,跑进屋来。“马上转移!”他低沉地命令道。
马克回到掩体里,不解地问旁波宁,为什么汤姆要如此行动?旁波宁说,无非是想从王彼得口中挖出配方的全部资料,前面三拨跟踪者,第一拨来自最小的国家tmn国,第二拨来自最穷的国家mlo国,第三拨来自科技最发达的国家c国,就是库尔辛斯基和茅俏夫两个。这三拨人动机和目的都一样,就是窃取配方资料。所有的跟踪者都是这个来由。老兄,咱们得耐心等待,后面的戏更精彩。
监视屏上显现出汤姆的面孔,他神色慌张地指挥着随从们,带着王彼得和小王彼得,钻进汽车,开出保卫处的院子。一拐弯,来到了飞船港内的小停机坪。早有一架直升飞机停泊在此。汤姆只留下两名随从,其他人又钻进汽车,一溜烟开跑了。汤姆嘴角挂出一丝自以为大功告成时才有的那种笑容,命令一名随从发动飞机,另一名随从哄小王彼得玩,他单独与王彼得谈话。
就在汤姆安排停当的时候,直升机尾部一堆废纸箱突然瘫塌开来,三名蒙着头脸的人冲出来,两人用枪指着汤姆,另一个用枪逼住了开飞机的人,喝令道:“转向,到旺犬谷!”
“不好!”马克惊叫一声,“得救汤姆!”
“你真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佩。不过,别慌,先得看表演。放心,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刚得到报告,前面中弹的人全部救活了,因为他们中的全是‘**弹’,只丢魂,不丧命。”
“那你把他们如何处置了?可别放进我的看守所哟。”
旁波宁哼了一声,说:“那还不美死你了,将来写回忆录可有的吹啦。”叹口气,接着说:“放虎归山!一拨一拨全放走了。他们都算是为国效命,不该死,也不该受谴责。唉,啥时候地球人成一家了就好了。”
“嗨!别想的太遥远,让社会学家去研究吧。他们能想的好。你我都不是那块料,只能同歹徒打交道。哎呀,你看,直升机快看不到啦。”
“他们想逃出我们的视线。”旁波宁紧张起来,“你马上回去,准备警力待命。我去追飞机。”
“要不要多带些人手?黑灯瞎火,荒山野岭,人少了恐怕不顶事。”
“人多目标太大,反而会坏事。按我的办,快,分头行动。”
马克不再说什么,打开掩体,爬出来,飞快地钻进汽车,向麻星汀开去。旁波宁只身一人,开着专门为他配备的飚风牌越野快车,朝着飞机飞行的前方急驰而去。
飞机越飞越快,旁波宁紧紧追赶。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发现并确定飞机是向旺犬谷飞去,凭着当初带领警员多次秘密侦察旺犬谷所留下的记忆,急忙抄近路向旺犬谷开去,一心想赶在前头。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时过境迁,物换星移,原本很熟的道路,几经修筑,已面貌一新,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渐渐地成了开一段,下来看一看,最后,一不小心,滑进了路边的排水沟内,卡住了,气得他大骂自己是倒霉蛋。抬头眺望夜空,直升飞机已无踪影,把心一横,自言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跑步前进!转身就跑,一边给马克和桑切诺娃联络。
直升机飞到了旺犬谷上空,慢慢地降落下来,停在了一片开阔地上。三个蒙面人嘀咕几句,把汤姆他们三个逼到一棵大橡皮树下,搜过身,缴了械,绑到树上,又用橡皮纸封住口,任他们挣扎着。然后,他们回到飞机上,掏出东西来吃,又给王彼得和小王彼得吃东西。小王彼得抓过面包水果,狼吞虎咽,他早就饿坏了。王彼得却不肯吃,问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狂犬军的人。他们哈哈大笑,撕开蒙面布,露出真容,把王彼得吓的倒退了好几步——
他的面前站着的,分明是王秀磊,小王强!另一个人高马大,自称是王秀磊的司机兼保镖。他使劲摇摇头,晃晃眼,问:“你是王秀磊?你是王强?真的是我老婆,儿子?”
“没错哇。”王秀磊嘻嘻笑着,声音还真有几分逼真。
“没错哇!”王强摸着他的下巴,“这么多年不见,你跑到哪儿去啦?”
王彼得心中如急浪翻滚:不像,秀磊和王强从不这么跟我说话,难道真的是因为相隔太久?啊,想起来了,要测验一下。“秀磊,多年不见,你先让我亲一口好吗?”
她略略一顿:“夫妻嘛,好啊!”把脸偏过来,让他亲了一口。他心里已有三成数了,又说:“我想摸一下你,可以吗?”
“嗳呀,摸一下,小意思呀。来,随便摸!”
王彼得心中已有七成数了。他记忆犹新,每当他要摸时,秀磊总喜欢把头钻进他的怀里,让他摸后脑勺和脖子。这伙人是不速之客——他在心里做出这个判断。但他还想试试王强是否真实,毕竟这么多年不在一起,孩子的变化可是很快。
“王强,妈妈给你买的大玩具还在吗?”他假装非常关心地问。
“啊,玩具,啥大玩具?哦,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大飞机嘛。还在,不过坏了。”
王彼得同样记忆犹新,那个大玩具是月地飞船模型。
“你们骗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放我们走。”王彼得既恐惧又悲愤地怒吼起来。
那女人冷笑两声,晃到他跟前,先打了他一耳光,接着说:“你还真是个浪荡公子,还记得儿女之戏。告诉你,我们就是你的老婆孩子,别想推掉。说,华氏基因人配方资料,全说出来。”
“配方不是我的,你们找错人啦,该去找华宇美智超。”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哪能做的出配方啊。”
“找他不如找你呀。”人高马大的男子说,“你研究的时间也不短嘛。你接受现场实验的嘛。你为真假配方作过证嘛。”
“给你们说不清楚,反正我没有配方。”
那男子慢慢地掏出一把匕首,在他脸上像篾剃头刀一样,荡了荡,再拍了几下,阴阳怪气地说:“这么说,你一点用都没有喽,那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啥呢?”
“你想干什么?”王彼得惊恐地说,“你别乱来?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女子喝一声,叫那男子站到一边,冷笑着说:“王彼得,你是不好欺负,红白黑三个道上都把你当活宝,这不假。可不管如何,你怕死。死了,就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你啦。”从那男人手中拽过匕首,刷——割下了王彼得的一绺头发。他吓得一把抱住头,大叫:“妈呀!”小王彼得学着他也“妈呀”大叫一声。那女子忽然想起来,一把拽过小王彼得,把匕首塞给他,说:“这个好玩,来,往脖子上扎,能冒红泡泡,好玩的很啦。”那男子也说:“扎,狠狠地扎。你才生出来,扎死了人不犯法。”
王彼得见状,疯了似的转过身来,猛一把将那女人推倒在地,吼道:“畜生,不准碰我的基因儿子。”
那女子爬起来,没有发怒,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你还爱你的孩子,这好办嘛,把你知道的一古脑儿说出来,我保你们平安无事,还会给你们一大笔奖金。”
王彼得不说,她就拿起刀来,叫小王彼得自己捅自己。王彼得又要保护他。那女子猛地踢了他一脚,倒在地上直叫唤,那个冒充王强的孩子上前用脚踩住他的头,恶狠狠地说:“快说!不然,叫你和你的基因宝宝都躺在这儿。”
王彼得心胆俱裂,屈服了,用哀求的口气说:“你们行行好吧,别伤我的命根子。我就跟你们说了。”
华氏,基因,人,配方是……他痛苦地回想着,磕磕巴巴地说起来。
旁波宁赶到了,躲在一棵老松树背后,听见王彼得在说配方,心中不由一惊:这家伙果然通过现场实验窃取了配方,决不能让他说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说下去。真的假的都会危害地球人民。一不做二不休,他掏出早已装满**子弹的手枪,打开销声装置,果断地向王彼得开了一枪,王彼得立即倒在地上。
那女人回头望见王彼得倒在地上,吃惊不小,压低声音对同伙说:“有情况,准备战斗。”
小王彼得伏到王彼得身上,拍着他的头,“啊啊”地叫唤。
说起来也真是巧的很,在假冒的王秀磊她们三个左顾右盼之时,汤姆他们磨断了绳索,急急慌慌地往树林中钻,撞到了树上,发出了声响。假王秀磊听见了,立即冲过来,一边射击。汤姆笨手笨脚,跑的慢,被她打中一枪,幸好打在了屁股上,捂着屁股,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树林中,就昏倒在地。假王秀磊还不放过,端着枪飞快地追过去了。旁波宁担心她追上去会打死汤姆。那样的话,他这位全世界警察的头儿也会颜面扫地。急忙朝她开枪,不偏不倚,击中她的枪,“笃”的一声,掉落在地。更深人静,那声音听上去特别清晰。假王秀磊惊骇异常,不知子弹从何处打来,定定神,惶急地跑回飞机上,急命转移。那男子动作稍慢了一点,她气恼地一把推开他,自己驾驶飞机,飞走了。
此时,马克带着三辆面包车冲进了开阔地。车还没停稳,警察们便跳下车来,按马克吩咐,进入各自的位置,摆出作战的阵势。旁波宁从树丛中钻出来,跟马克说过情况,叫他寻找汤姆,却怎么也找不见了。旁波宁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命令赶紧追飞机。马克遵命,指挥警察们上了面包车,亮起小灯,上了大路。旁波宁叫马克绕到老公路上,把他开翻了的轿车拽上来,还是由他驾驶,跟随马克的车队,急如星火地向前驰去。
远远望见直升飞机上的灯光忽闪忽闪,旁波宁目测距离,大概有几十公里之差,担心难以追上。和马克联系,叫他加速前进。他不肯,说月黑风高,道路虽然宽畅,却是迂回曲折,不敢放开胆子,以免重蹈覆辄。这话有警告和批评之意,旁波宁不好再说什么,心中暗暗叫苦。
俗话说,有福之人不要事先筹划。这回应验在了旁波宁和马克身上——一架直升机在夜空中飞行,四辆警车在夜路上紧紧追随,眼看着距离越来越大,谁都急不可耐,谁也没有办法,唯有干瞪眼。没想到,幸运的事突然发生了,远处的直升机开始打起圈儿,慢慢下降。
旁波宁喜出望外,高兴地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打开传话器,叫道:“马克局长,前面的苍蝇没有油啦,追上去,围而捕之。”
直升机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