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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部长,把代理部长滑铁森比了下去,穆玛德琳这儿没了秘书,一时又难找到合适的人,就叫他在她紧急时帮帮忙。他欣赏同意,反正军事部暂时没有战事,他完全可以两头兼顾。同她在一起,他不是非常快活嘛。
回到穆玛德琳办公室,阿超提出要给小王彼得测验,看他的配方是否出了故障。阿娜不同意,说用不着多此一举。穆玛德琳也说:“不必了,可别忘了月球村的教训。”接着,她自言自语地说:“谁能解开这个谜呢?”
阿超猛然记起:“嗳呀,主席,我想起来了,把基因汉请来,他能解开这个谜。”
穆玛德琳表情严肃:“他能行?”
阿超急了:“管他行不行,先请来再说嘛。”
穆玛德琳不再犹豫,就叫阿超打电话。想了想,又说:“还是我来请吧。”
给基因汉的电话还没打完,亚当斯又来了,不无慌张地对穆玛德琳说:“各国各地区的一些社会团体,纷纷发出网上信息,查询并责问王秀磊和小王彼得**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求联合国马上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们就到联合国来,同王秀磊和小王彼得直接对话。”
穆玛德琳不慌不忙,同基因汉说了再见,放好电话,指示说:“现在解释不清,我们又不能说谎话,更不好阻止他们来,就静候佳音吧!”基因汉来了是佳音,各种团体的人们来了,借他们的力量办好事情,同样是佳音嘛。她在心里说。
“当,当……”民主广场那座高耸在半空中的和平大钟敲响了七下。已是下午七点了。穆玛德琳请阿超阿娜在她的小饭堂里用过晚餐,就叫他俩到花园散步、观鱼、赏花。
他们刚刚品赏了高阳牡丹和天河五色鲤鱼,旁波宁探头探脑地找来了,报告说:“各国社会团体的代表来啦,聚集在民主广场,一窝蜂,要见主席您呢。”
穆玛德琳笑了:“我这个主席是谁想见就见的吗?你们给我对付好了!还有,”她靠近旁波宁,压低声间说:“大冰谷那边有何异常?”旁波小声告诉她,一切照计划进行,请她放心。
旁波宁转身走了。穆玛德琳正色道:“阿超阿娜,他们见我恐怕无济与事。看来,你们头顶的乌云又要来了,准备好,不管来多少,都将它撕开、驱散。我嘛,一如既往,当你们的后台!”
“穆玛德琳还真能沉住气。”地罕盯着无天网,不无钦佩地说。“你们看,民主广场上那么乱糟糟的,她仍然按兵不动呢。”
“地罕,啥意思?”独磨俄及恶声恶气地说。“你是说本王沉不气,还是说本王用人不当,老鹅那狗东西是驴子**,废料?”
“都不是,大王,你别多心。”胡里奥德娃矫揉造作地说。“参谋长心急了,讽刺她呢。我看,她再不动,屁股底下一定着火,烧的她脱裤子都来不及哩。”
“嘿嘿,那本王帮她脱好啦。”独磨俄及猥琐地说。“叫老鹅再放火,烧的旺旺的,看她的屁股是不是耐火砖。”
“大王,不行啦!”地罕说。“老鹅被旁波宁控制起来啦,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泡汤,不可能!”独磨俄及凶狠地说。“老鹅的思维干扰器装在他的脑袋里头,谁能发现的了?旁波宁,他能奈何我什么,连老鹅他都对付不了哇。你看,王秀磊小王彼得头上的干扰器,他们一点没发觉。”
地罕争辨道:“大王,要是你的话没错,那真是谢天谢地了。可属下担心,他们不是发现不了,而是故意不去发现,要看我们如何行动啊。”
独磨俄及一下子不高兴了,挖苦道:“参谋长,你怎么什么都比本王想得周到哇。看来,本王要让贤啦。”
地罕还想争辨,见胡里奥德娃朝他挤眉弄眼,就打住了。
万和号太空站民主广场那些请愿的人们,已经躺在那里八天了,舆论开始由激烈转为平静,没有多少报道声嘶力竭地为他们鼓噪了。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扫兴,或者因为联合国的有意软磨,那些静坐的人们喊声变得微弱,口气也不如开始那样刚烈了。这些,正是穆玛德琳所期望的效果。请愿静坐者来势汹汹,如果对策强硬势必火上浇油,将事态扩大化。穆玛德琳机智过人,采取了旁波宁的建议,好言抚慰,静观待变。一边耐心听取他们的种种意见,包括乌七八糟的话;一边好吃好喝的送上,一天三顿,从不疏漏。一连八天过去,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被悄悄地削弱了,开始怀疑他们的举动。这也是穆玛德琳所期待的。她不会神机妙算,但是,她从心理学的角度把握,相信坚持就是胜利。只要坚持一个星期,援兵就会来临。从月球村到联合国,必须再坚持七天哩。七天之后,基因汉就会突然出现在静坐者的面前,给他们重重一击。这七天这中,她叫旁波宁小心侍候着。
七天,倍受煎熬的七天,终于过去了。
穆玛德琳期望出现新的转机,要旁波宁详细汇报这七天的情况。
旁波宁是个克尽职守的人,办事总是信心十足,不像有些官场上的人,讲推事艺术,遇到问题绕着走,或是搞矛盾上交那一套,对着上级叫苦叫难。他就职以来,办理事务一直井然有序,向上司尤其是穆玛德琳报告时,往往咧嘴一笑:“划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一回情况不同了,是一个全新的问题,那难度恐怕也是全新的。基因人,你说,几万年的人类,多少年的历史,以前谁听说过呀?像今天王秀磊的**事件,王彼得瞎胡闹,把主席大人都惊动了,楼上楼下,电话网线,跑个不停,忙个不完,恐怕她的两条修长的腿都跑细啦。可他这个大警察厅长,却不敢像以前那样,朗声报告:“主席,请放心,我很快就向你报告结果。”举手行个礼,不无骄傲地又说:“结果总是芬香的!”唉,这回事太大了,把全世界都揽得团团转。他这个大厅长,头一回觉得力不从心,有些不胜任。当穆玛德琳吩咐他对付好的时候,他的心里不仅沉重,还很有些烦乱。
民主广场上的男男女女越聚越多,打的旗帜也多,在晚风吹拂下噼啪作响,听了心里更加生厌。主席说对付好了,怎么样才算对付好呢?他们都是各国社会团体的代表,都要见主席大人,实在不好对付嘛。再说,他们都明目张胆地反对使用华氏基因人配方,怎样才能对付过去,叫他们变反对为赞同,没辙!
那些人还算文明,坐在地上,并没有随地大小便,只是有节奏地呼喊着:“不要基因人!”“不要华氏基因人配方!”“要见穆玛德琳!”
新世纪的联合国已有规定,对请愿静坐的人们,无论什么动机,一律不得驱赶,严禁对他们使用催泪瓦斯。只有对那些动机不纯而又无理取闹、蓄意肇事者,方可出动警力,采取严厉手段予以及时制止。唉,这些请愿者们都有头有脸,更不得使用什么手段了。再说,就是使用手段驱散了他们,你能驱散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和团体吗?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新问题要新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功夫不负有心人。旁波宁绞尽脑汁,想来想去,终于有了主意,转身跑回办公室,打开监控系统,操纵计算机,将所有请愿者所代表的组织全都排列、记载下来,急匆匆跑到穆玛德琳的办公室,不见,便急如星火地赶到了阿超他们下榻的太空红招待所。
穆玛德琳和阿超阿娜正在窗帘下注视着广场上的情景。见旁波宁进来,穆玛德琳立即说:“怎么才来,又有圆满句号了?”
旁波宁立正站着,喘着大气说:“这回不敢打保票了。不过,主席请看这个名单。”
穆玛德琳接过名单,粗略看过,沉着地问:“有何高见?坐下说吧。两位科学家也听听。”
旁波宁坐下来,喘息稍定,说:“一共336个人代表着336个团体,单身汉协会,自由民协会,宗教协会,穷鬼协会,酒鬼协会,色鬼协会,烟鬼协会,赌棍协会……嗨,反正336个,都反对使用基因人技术。”
“大多都是民间组织,他们有什么理由?”穆玛德琳严肃地问。
“理由差不多,说他们现在活得蛮自在,害怕基因再造技术改变了他们的习性,就没乐子享了。”旁波宁鄙夷的说。
“全都这个说头?”
“哦,宗教协会是担心打破上帝创造了人的传统规律,变成了由人自己创造自己的局面。还有穷鬼协会,因为没钱,交不起费用,干脆反对这门技术。”
穆玛德琳轻轻一笑:“老调重弹而已。看来,那十一个会长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啦。这也难怪,一个答辩会怎么可以治好所有人的心病呢?你说如何对付好啊?”
“主席分析的非常准确,西西大巴他们败诉之后,到处煽风点火,寻找支持者,企图左右答辩会的方向,没有得逞,又四处活动,意欲再次兴风作浪,我们一直盯着。主席,他们要求你亲自出面解答,这不行。答辩会解答了全部问题,没必要跟他们再多说。我主张调虎离山,给他们另一个地点和日期,由阿超阿娜给他们解答问题。也就是说,答辩会还要来个第三场。”
穆玛德琳又轻轻一笑:“馊主意!这些团体虽然多数是民间组织,不那么正规,可怎么能欺骗他们,能骗得了他们吗?阿超阿娜现在简直自顾不暇,怎么忍心把我们联合国的危急转嫁到两个平头百姓身上呢?”
“主席教训得是,我太欠考虑,太浮浅。”
“别自责,新事物嘛,谁能一语中的,一步到位?”穆玛德琳思索着。“我不是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么?想想,再想想!”
阿超阿娜愿意按旁波宁说的去做,先把民主广场上的人群解散掉,以免坏了联合国的形象。穆玛德琳不理会他们,只说:“再想想!”
阿超阿娜想不出好办法。旁波宁也没有新招。穆玛德琳在屋里转了好一阵子,突然问阿超:“这几天你们注意全球对基因再造技术的反应了没有?”
阿超和阿娜都摇摇头,纳闷地看着她。她“哦”了一声,取出手机拨通了拉波尔:“华氏基因人配方在全球的支持率怎么样了?”
拉波尔声音很大,听得出来,很着急:“情况不大妙。前段日子,支持率一直保持在40%左右,反对率也在40%徘徊。答辩会之后,支持率上升到47%,反对率下降到34%。今天,糟了。王秀磊和小王彼得**事件伤了许多人的心,支持率直线下降到30%,反对率却飚升到49%,打了个颠倒,真不景气。”
“唔,嗯……”穆玛德琳支吾着,关了手机,捏在掌心里,沉思了一会,问阿娜:“基因汉啥时能到?”
“12点一刻。”阿娜看看手表。“还有两个半小时。”
“好。”穆玛德琳高兴起来。“旁波宁,你忙去吧。”旁波宁刚转身,她又叫道:“等等,告诉广场上的人们,明天早晨8点正,我将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
待旁波宁出了门,穆玛德琳笑道:“这回把这个一贯自信的家伙难住了。第一回这么一言不发地站着。来,我们继续聊。”
虽说在聊天,阿超阿娜却看清了,穆玛德琳两眼一直盯着广场。广场上,警察们态度和蔼,正给静坐的人们分发点心和可口可乐……
正聊得起劲,有人破门而入,华继业来了。阿超阿娜惊喜地跨上前,同他拥抱。穆玛德琳彬彬有礼地同他打了招呼,诙谐地说:“我就断定你会不请自来,父女情深嘛。”
华继业连连点头称是,接着说:“小王彼得是阿超的杰作,我也非常关心啦。”
穆玛德琳微微一笑,请他坐下。但他不愿坐,急着要去看王秀磊。
穆玛德琳半是劝阻半是命令地说:“华老先生,基因汉下凡啦,一会就到了,他也一块去看。听我的,没错。”
华继业只得耐下性子,坐下来,一起聊天。
因为华老先生的到来,添了几分热闹,也多了几道话题,什么他同王秀磊的父女情结,什么基因再造技术中心的设想,什么阿超阿娜简直玩命,等等,说说笑笑,难熬的时光也迅捷过去,到十二点二十分了。
基因汉像是踩着点儿,刚巧十二点二十分跨进房间门,业洋紧随其后,背着一个紫色的软有机玻璃旅行包。
相互打过招呼,穆玛德琳就拉起基因汉往外走,边说:“去看望王秀磊和小王彼得。”
穆玛德琳快步如风,大家紧赶慢赶,七弯八拐,一会,到了临时看守室。旁波宁竟然也在陪夜。穆玛德琳显然有所感动,叫着他的名字:“旁波宁,把室门打开,叫基因汉好好看看。”
基因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