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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沉默的垂下头去。军帽的帽檐投下一片阴影,将他的面目遮掩住,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颔。
一只手伸来,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将这位将军的脸,抬了起来。
显然这位统帅完全没有预料到,在肌肤相触的瞬间,他的身体猛然一颤,军帽便歪歪斜斜的落了下来。
灯光洒下,他的脸,终于一览无余。
这是张异常俊美的面容,几乎找不出缺点,黑『色』的发梢末端似乎在滴着光晕,或许是因为惊讶,他淡紫『色』的眼瞳中仿佛流转着波光。
他并未遮掩这种情绪,但完全不影响他的气质,依然透『露』出强大的镇定。
叶游也算见惯美人了,她自己、她的父母,都是闻名宇宙的美人,宫廷中的武卫、侍从,也无一不是经过精心挑选,即便能力欠缺,五官却一定端清俊。
例如阿瑟。
但这位将军……却让叶游感觉眼前一亮。
她本来打算说的话,也临时变了,少女挑着男子的下巴,细声细气的:“您真好看,将军。”
叶游感到手指下的肌肉微微收紧,接着,男子的喉结滑动着,在她的指尖颤抖如小鸟,却发出了沉稳而镇定的声音:“……殿下?”
叶游没说什么,只是笑『吟』『吟』的,将手顺着将军的脖颈滑下,伸入了他的——衣领。
男子肩颈处的肌肉瞬间绷紧了,甚至连呼吸也停滞了片刻。然而那滑入他衣领中的手并没有停止,反而东『摸』『摸』、西『摸』『摸』,带着些许好奇的探索着。
少女的手指纤细而柔软,她的身上,也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叶游在男子的胸前『摸』索了片刻,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反而感觉到手掌底下的心跳越来越剧烈,她想了想,便又顺着他的胸线往上寻找,最后她绕过锁骨,终于在脖颈上方、被柔软黑发掩埋住的部位,『摸』到了一个细小的凸起。
——那是植入芯片之后所留下的痕迹。
“……”
叶游收回手,注视着‘一军统帅’的眼眸,轻柔的道:“您真大胆,‘将军’。”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站在远处的双子,立刻便跪倒在了地上,如请罪一般。
“下午的时候,我就有些疑『惑』,罗曼看到你们之后,便有些不对劲……等到父皇驾临,我终于确定了,你们……应该并不是鹰师的统帅吧。”
“毕竟鹰师的统帅,是我出生时父皇亲自指定的,然而父皇却显然不认识你们。”
少女从桌上抽出一张手巾,轻轻的擦拭着指尖:“真是狡猾啊,仔细想想,你们从未说过自己就是鹰师一、三、五军的统帅,按照规定,你们也确实拥有佩戴五星肩章的权利。”
“是吧,鹰(隐)卫。”
鹰卫。
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军种,表面看是隶属于鹰师的小型军种,但在帝国的大数据库中,绝对找不到一丁点关于鹰卫的信息,但他们又确实存在,因此,久而久之,又有了一个别称:隐卫。
叶游表面平静,内心却泛起了波澜。
身为帝国公主,她当然知道鹰卫到底是什么,在成为鹰卫之前,他们的身份也许是强大的异能者、高贵的世家子。
但一旦加入鹰卫,便会被抹掉一切信息,植入芯片,从此成为活在影子里的人。
而现在,跪在她面前的这三个人,显然并不是隶属于她父亲的。
叶游的眼中泛起了复杂的光,实际上,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鹰卫。
不属于帝国、不属于军队,甚至不必效忠于皇帝,她若是死去,脑电波消失的瞬间,鹰卫身体中的芯片,便会切断他们的神经。
这是只属于她,也只对她奉献忠诚的……死士。
叶游向后一仰,靠在座椅上,仰头注视着天顶的吊灯,良久,才轻声问:“说吧,为什么要穿着鹰师的军服,混入宫廷?看在你们是我的亲卫份上,我允许你们辩解。”
她听见了轻轻的扣首声,接着是低沉的声音:“主人。”
——没错,鹰卫对她的称呼,其实是‘主人’。
“请原谅,主人……来传讯的宫廷武卫带着您随身的信物,得知宫廷中竟然闯入了护卫军,我们担忧您的安全。所以,便伪装成鹰师,一起跟了过来。”
叶游没去看他,神情平静的:“只是这样?”
过了片刻,她才听见男子低低的声音:“您第一次召唤了鹰师……大家都很激动,我们……也非常的想要见您。”
“主人。”
她听见一个清澈的声线——应该是双子中的一个,小声的说着:“我们比鹰师的家伙能干多了,今天那群护卫军,我只需要六秒,就能杀干净。”
第12章 双子()
只需六秒,就能消灭一群差不多成团的在役军人。
双子的声音里有些小小的自得——显然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的自信。
但直到他说完,座椅上的少女,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依然只是仰面看着天顶的吊灯。
白日里最后一丝热气,也在夜『色』中消散了,气氛慢慢的凝重起来,双子原本微微仰起的头也重新低垂了下去,像是被压折的草。
这无言的寂静之中,跪在少女身前的鹰卫手握得越来越紧,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良久,帝国公主终于从座椅上起身。
她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鹰卫一眼,而是慢慢的踱步,走到了花厅中央的垂夜樱前。
天顶在垂夜樱的上方开了一个圆形的风口,用质地极为通透的水晶镶嵌,当夜『色』降临,月光便能穿过透明的水晶穹顶,投下如极光般绝美的光幕,将垂夜樱笼罩在内。
满树的花苞如同灿灿星辰,叶游仰头注视着这如梦似幻的花树,一片落英悄然飘落,停驻在少女的眉心,她的声音,也如梦呢一般:“鹰师、鹰卫;原本……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去见你们……”
跪在地上的鹰卫倏然抬起头,顾不得礼仪,擅自开口:“主人?”
“但在我踏出明珠宫的第一天,”叶游摘下眉间的落樱,“我不仅亲自召唤了鹰师,你们……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
鹰卫的身体微微绷紧,只要不是木偶,都能轻易看出公主的情绪大不对劲。
他强迫自己忽略掉回『荡』在脑海中的那句:‘原本……一生都不会去见你们’,低声的道:“主人,以生命为誓言,发誓永远效忠于您,绝不背叛。”
叶游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掌心的那片樱瓣,渐渐的,她的表情平静下来,又恢复了白天时那处变不惊的模样。
她松开手,这片脆弱而美丽的花瓣,便无声无息的落入泥中。
少女转过身,走到鹰卫的面前,又端详了他片刻,才轻柔的道:“你的名字?”
“……兰德尼。”
“没有姓氏吗?”
男子纤长的眼睫轻眨,他抬起头,淡紫『色』的眼瞳中盛着少女的面容:“从逃出生天……加入鹰卫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有过去。”
他突然放轻了声音:“我只属于您,主人。”
鹰卫的话语中显然别有深意。
叶游并没有忘记,白天时,正是这位‘兰德尼’,向她投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怀念眼神。
她微微勾起唇角:“这样啊。”
鹰卫的眼中滑过一缕激动的神『色』,他挺直了腰,似乎想要倾诉什么,便听少女又轻柔的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一边说着,她伸出手,抽出一片纸巾,轻轻的按上鹰卫那布满细汗的额头,亲手替他擦拭掉了汗珠。
鹰卫顿时受宠若惊:“主、主人?”
“兰德尼,”帝国公主唤着他的名字,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她的举动十分轻柔,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柔和:“只此一次,我原谅你们的擅自行动。”
“但无论是鹰师,还是你们,若再敢违背我的命令,擅自做主,那么——”
叶游平静的道:
“我会亲自,处决你们。”
她将被汗水湿濡的纸放下,又仔细的擦拭了手指,轻声道:“现在,退下吧。”
夜『色』四合,鹰卫无声的行礼,便保持着垂首的姿势,慢慢倒退着,一直退出了花厅。
直到已经看不见花厅那微醺的灯光,黑暗彻底笼罩住了视野,一声委屈的抽息,在兰德尼耳边响起。
“兰德尼……”
他的同伴,宛如幽灵一般,凑到他身前:“为什么……主人只和你说话,却不理睬我呢。”
宫廷道路一侧的声感灯徐徐亮起,炽白的灯光之中,穿着军服的男子——或者说,少年,摘下了军帽。
柔软的金发立刻便从束缚中挣脱,凌『乱』的垂落在他的脸颊,一根呆『毛』翘在头顶,少年蜷起腰,踮着脚,如猫儿一样,慵懒而悄无声息的舒展着身躯。发出一声细细轻『吟』:“穿着鹰师的军服,一点也不习惯……”
这声音清澈而熟悉,正是在花厅中,若无其事的说着‘杀掉护卫军’的,双子中的一人。
“兰德尼,”少年的眸光闪闪发亮,天真而好奇的看着鹰卫,“今天……主人只对你另眼相看呢。”
一边说着,他轻轻的眯起了眼睛,眼底的光氤氲着,透出不同的『色』泽来——这位少年的眼眸,是一金、一蓝,罕见的异『色』瞳。
“这样的话……”
他的唇角翘起好看的弧度,身影骤然从原地消失,仿佛融入了黑夜一般。
兰德尼没有一丝犹豫,立刻便向后一跃,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抬起手,两根手指牢牢的夹住了刺向他脖颈的锋利刀片。
少年的身影重新出现,这片刻的功夫,他的手指中夹满了如柳叶一般细长的刀片,只差一点,便要刺穿兰德尼的要害。
“兰德尼。”
两名鹰卫的身躯都没有动,借着那片薄如蝉翼的刀片,互相抵着力量,暗暗比拼着。而那毫不犹豫刺向同僚的少年,仍用有些委屈的语气道:“怎么办,嫉妒得想要杀掉你了。”
“你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莱利斯。”
兰德尼的表情未变,只是淡淡的道:“果然,我应该在出发前,就削断你的舌头。”
这似真似假的对峙,结束于一泓刺来的刀光。
一直以来,只安静站立的另一名双子,拔出了腰间只是做装饰使用的直刀,用未开刃的刀尖,极其精准的刺穿了那薄薄刀片的中端。
刀片应声而断,借着这时机,兰德尼与莱利斯也同时退后了一步。
失去了目标,直刀的刀尖,蓦然刺入了路旁的灯杆,接着,从刀尖开始,这柄用精钢所打造的直刀,如融化的蒸汽一般,迅速的消失。
刀尖、刀身、刀柄……一直到双子握着刀柄的手——他所戴着的手套,也如直刀一般,雾化、消散,『露』出双子修长而好看的手指来。
宛如艺术品的手轻轻抬起,摘下了军帽,一张与莱利斯几乎完全一致的面容,呈现在灯光之下。唯一明显的不同之处,便是他的眼睛——同样是一金、一蓝的异瞳,但左右瞳的颜『色』却与莱利斯是相反的。
“安静些,”他轻声道,声音比莱利斯更为空灵,如同月光下簌簌的细雪,“你们太过吵闹了。”
一边说着,他松开手,被他拿在手中的军帽,也如蒸发的气体,迅速消失。
“可真危险啊,”兰德尼松开手,夹在指间的一截刀片还未落下,便化为雾气,“若不是及时避开了,手指都会被你融掉,维蒙。”
“溶掉才好呢。”莱利斯微笑道,少年伸出一截舌尖,轻轻『舔』着有些灼痛的手指。
而维蒙只是平静的:“你今晚有些失常,兰德尼。”
兰德尼没有开口。
相比直白的对他散发出敌意的莱利斯,他显然更为忌惮这位沉默的维蒙。
“终于见到主人,让你失控了吗?”
维蒙的唇角勾起,笑容倏然便透『露』出些许邪气的味道:“像是一只狗那样,进退失据。”
“……”
“维蒙,”兰德尼的眼中透出探究的光,“你对主人不够满意?”
“哦?”莱利斯倚到维蒙的身边,两张几乎完全一样的面孔凑到一起,少年轻笑着,“我可是很喜欢主人呀……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总算见到了那个主掌着我们生死的人。”
他有些天真的微笑起来:“感觉还不错哦?主人很可爱呀,我手中的刀,终于有了方向,希望主人能快点对我下达命令呢。”
“不管是要刺杀谁,”他『露』出自信的笑容,“我都能出『色』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