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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富明哑然失笑，这丫头果然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屑于虚以委蛇，连客气都懒得跟你客气，带着份孤傲的直来直往。
他走到可可的正面，让可可能够跟他正面相对，“为什么不跳呢？”
可可总算是抬了一下眼睛，“累了，没有心情。”
“怎么会没有心情？在舞会上不开心吗？”瑞富明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的？”
“有吗？我觉得我只是在正常地跟可可你交谈呀。”
安迪跟西米在舞池中随着音乐起舞，但是安迪的目光，一直关注着可可。没错，他答应西米的邀请，就是想看看可可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可可跟他之间，可以说是关系非常亲密，二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
安迪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了，他有正常的男女间互相思慕的憧憬，但是可可，却仍然像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一样。他感觉得出，可可对他虽然非常的信赖，但是那种信赖，却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男女间爱慕的情意，仅仅是纯粹的友情，或是兄妹之情。
正因为是这样，安迪同样也小心翼翼的。不敢跨雷池一步，害怕会吓着可可，甚至会破坏了他们现在原有的关系。
但是当西米出现，并且向他邀舞时。他第一次在可可的脸上，看见了不乐意的神情。那样的神情，让安迪心里升起了些别样的情愫，或许可可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感情而已。所以他才决定试一试，看他真的挽着别的女孩走向舞池时，可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她能够因此而认清自己感情的话，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安迪现在却看见，瑞富明陪在了可可的身边，那个可可曾经名义上的未婚夫。安迪的心猛然间难受得厉害，本来是想试探可可的。结果却变成了自己受罪，他这简直是自找的。
因此当音乐结束，安迪便匆匆离开了舞池。但是没想到，西米却硬跟着他走了过去。安迪总不可能去跟人家姑娘说，“你别再跟着我了”吧。
于是西米红着脸。跟安迪一齐回到了可可他们那的座位。
呃……现在这样的情形似乎有点尴尬，安迪身边坐着个西米，而可可身边坐着个瑞富明……
有侍者重新端来了饮料和美酒，放在了桌子上。
西米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然后也给安迪倒了一杯，她将杯子拿起，递给了安迪。
安迪随手接过。礼貌地微笑道：“谢谢。”
他正举杯欲饮时，可可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那果酒里，隐隐渗出跟生命之力相反的死气。那是毒物的象征。
就在安迪准备喝下时，可可突然猛地一挥手，打掉了安迪的杯子。
玻璃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碎裂成了几块。淡黄色的果酒液体，也溅了一地。
可可的突然发飙，将其余三人，都吓了一大跳。众人都愣愣地望向了可可。安迪更是有些心惊，可可反应之大。完成超出了他的预料啊！但是摔他杯子的举动，也太过于激烈了些吧！
可可却是冷冷地望向了西米，刚才，将酒杯递给安迪后，西米只是作出了个喝的动作，但是却迟迟没见她真正喝下去。这酒里的毒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就有些难说了。
被可可那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西米有些受不了了，她勉强挤出一笑，道：“我去一下卫生间，我的裙子沾了些酒液，我去处理一下。”说着便想起身，不料却被瑞富明一把抓住了胳膊。
这下子，就连安迪也感觉出不对劲了。“怎么回事？”他沉着脸问道。
瑞富明说出了可可心里的话，“这酒里有毒。”
可可微讶地瞟了瑞富明一眼，他怎么也会知道的？她自己能够察觉得出，是因为她修习的是自然生命之力，跟生命之力相反的谋害生命的毒物气息，她自然是非常敏感的。
仿佛是明了可可心中的疑问，瑞富明解释道：“我身上带有避毒之物，刚才我的避毒之物向我发出了警示。虽然我无法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有毒，但是结合你刚才的举动，我大致也猜到了。”
安迪顿时惊讶无比，他锐利的目光，立即盯向了西米。
西米的脸色顿时慌乱了起来，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摆手否认道：“不、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西米原本浅褐色的眼珠，突然间染上了一层灰色，瞳孔也完全失去了光彩，变为了毫无焦距的死灰之眼。
与此同时，灰气向着其它部位蔓延，西米的眼周，直到全脸、脖子，全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灰色纹路。到了最后，她的全身肌肉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变成灰人的西米，抬起一只长着利甲的手，就要往瑞富明的身上抓去。
瑞富明反应及时，立即一脚踢开了西米。可是已经变身为怪物的西米，跌在地上后，立马又爬了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重新扑了上来。不过这一次她利爪抓向的目标，是可可。
但是瑞富明横剑，挡在了可可的身前。
整个大殿，突然骚动了起来，大殿里突然一下子出现了许多跟西米一样的灰人怪物。它们毫无理智地攻击着身旁所有的正常人类，大殿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哭泣声。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洛加城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物？”瑞富明握紧剑把，神色严厉地质问道。
可可冷冷地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有人故意带进来的呢？”
“是谁？谁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怎么知道！”可可耸耸肩。
海德大殿内已经混乱成了一团，人们尖叫着、哭喊着。慌乱地跑向出口。一些有战斗力的人，则开始跟这些灰人怪物展开了厮杀。当正常的人被这些灰人怪物攻击到后，他们也会被那灰气所感染，从眼睛开始。逐渐灰化，变为怪物的一员，然后开始攻击其他的正常人。
这样的邪魔之气，怎么跟魔气的性质那么相像呢？可可跟安迪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了这个惊人的想法。
可可的身周，已经长出了黑纱银枝草，护住了她的全身。但是那些灰人怪物，竟然都是慢慢地向着她的方向，涌了过来。
瑞富明一边挥剑砍杀着灰人，一边道：“这些怪物。不会都是冲着你来的吧？”那毒酒，也是送到他们这一桌的。
可可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赞同地道，极有这个可能。
突然，大殿中心的人群中。亮起了一道纯白的光芒，然后那光芒迅速向着四周扩散。光芒所过之处，那些灰气纷纷消散，灰人怪物也软绵地倒在了地上，回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可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安迪及时隐身，并且激发了圣杯的光明圣力。而光明圣力果然是这些灰气的克星。
洛加学院的护卫队。此时终于赶了过来。护卫队里也有不少光明系的魔法师，这样就没安迪什么事了。接下来的残局，就交由洛加学院的护卫队来收拾了。
没有受伤的人、或者是伤势比较轻微的人，就被安排着有序地离开了海德大殿。而那些伤势比较重的，则由治疗师先予以治疗。那些不幸遇难的人的尸体，自然也是要妥善处理的。
洛加城一时之间加强了警戒。虽然现在已是深更半夜，但是城内到处都是由魔剑士组成的巡逻警卫队。
安迪跟可可一路沉默无语地驾驶着马车回到了他们的庭院，直到进到别墅后，可可才说道，就在海德大殿内出现灰人怪物的时候。也有蒙面的黑衣人想闯进他们这座庭院，但是被她事先留下的荆棘藤蔓给挡下了。
安迪面色沉重地道：“所以说这次的袭击事件，确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无疑？”
可可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会是谁呢？上次那片神秘建筑群里的女魔法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可想也不想地回道。
“又或者是，罗尔家族？黑衣人这样的刺客，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罗尔家族了。总不会是郁家吧？”安迪一个一个地猜下来。
安迪突然好似想到一件事，说道：“对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那位罗尔小姐，她在那些怪物出现之前，及时离开了。虽然这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但是也不排除，这就是他们的安排。他们是知情的，所以才让武力值一般的罗尔小姐，提前离开。”
“哎，不管怎么样，这次事件，还是先让洛加学院和赤蕴王朝的王室去调查好了。”可可有些懒得费脑子去猜测了。在洛加城内，赤蕴王朝的王室举办的舞会上，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这两个庞大组织，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恩，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还有，安迪，你今天使用了圣杯的力量，会不会，引起那些人的关注？”可可有些担忧地道。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他们至多就是知道混乱中出现了光明圣力，但是那光明圣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他们不一定会猜到我们的头上。”
“哎，看来以后是要更加的小心了。连洛加城内居然都不安全了。”
“就是啊。”
接下来的日子，紧张气氛仍然在洛加城内蔓延。
院长办公室内，拉里院长将可可叫了来。
“对于这次的事件，你有什么看法？”拉里院长脸色沉重地问道。
可可犹豫道：“我……我不知道……”
“虽然这次的事件跟你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我有理由相信，这次的袭击是冲着你来的。当晚，你的庭院也有人意图闯入，学院的守护系统后来也监控到了……哎，其实我知道，你作为现在洛加城里最富争议的红人，种种针对你的非议，确实不少。不过可可，有什么话你都可以放心地照实跟我说。”
可可皱了皱眉，终于说道：“罗尔小姐，在舞会过半之时，提前离场了……”
“这……”拉里院长显然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可可说出的会是这个，“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
“我也没有要说明什么啊……”可可耸了耸肩，她不过是将安迪跟她说的话照搬给拉里院长听而已。
243 后续
拉里院长无奈地道：“好吧，我知道了。不过那些灰气造成的怪物，跟你曾经说过的那片邪恶建筑群里的怪物，是否有相似之处？”
可可摇了摇头，“完全一样的倒是没有见过，不过那种邪恶的气息，总觉得非常的相像。那些灰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的啊？”
拉里院长解释道：“是一种次级魔气。”
“次级魔气？那是什么？”可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次级魔气是魔气的一种变种，没有魔气那么霸道，容易清除，但是发作起来，却非常的迅猛，可以很快地控制一个人，让他丧失理智，沦为邪魔之物。但是只要次级魔气侵体不久，都能够净化，让人完全恢复正常。”
“那这种次级魔气，究竟是怎么生成的呢？”
“一般来说，这种次级魔气的产生，有两种途径。一种是低等魔物自身所带的气息，还有一种，就是人为稀释魔气后，将其转化为次级魔气。”
“什么？”可可大惊，“所以就是说，这确实是一场被人为操控的袭击了？”
“没错，确实是这样的……”而那暗中策划之人，居然还能够控制魔气，这才是最让拉里院长忧虑的地方。难道黑暗魔法，又要再一次崛起了吗？
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可可跟拉里院长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里。
“行了，你先回去吧。以后一定得多加小心了。”拉里院长嘱咐道。
临出门时，可可迟疑着问道：“院长大人，这次的事件，后果有多严重？”
拉里院长叹了一口气，“哎，发生这样大的事，整个大陆肯定都传遍了。只怕短时间内，会造成人们不小的恐慌啊。不过我们已经对外宣布了。这不过是一起邪魔意外的袭击，偶发性的，不具代表性，其它地方不会受到影响。当然。这只是些安抚人心的话语，具体情况如何，我们还正在调查中，不敢轻易下结论啊。”
“那死伤情况，严重吗？”
“那些受伤的人还好说，经过治疗后，基本都已没大碍了。但是，还是死了上百人啊，这对于我们洛加学院来说，算是一次非常严重的事故了。我这个院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拉里院长自责地说道。
死亡的人里面，有洛加城里的贵族、有洛加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中了灰气后，被身边的人杀死的。这对于负责洛加城的防卫，还有学生们安全的洛加学院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