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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浮沉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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醯男奶!

    俊草微微皱眉,“仵作怎么说?”

    “奴婢看过尸单,李正淳的尸首既无外伤,也无任何中毒迹象,确属意外身亡。奴婢还问了那个被救回来的,他说自己在屋里睡觉,李正淳是后来才进屋的,他睡的时候并未烧炭,大概是李正淳觉得屋里冷,才会烧炭取暖,想不到竟会出事,”郑吉清楚记得这人虽然捡回一条命,却被吓得不轻,脑子也变得有些胡涂,说话颠三倒四。

    “还真是巧啊,”俊草喃喃自语。

    郑吉看着他的神色,小声问道,“掌事,奴婢还要继续查么?”

    “计划如此缜密,要怎么查?”俊草轻轻揉着太阳穴,“是咱们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风。”

    “难道李正淳是被人害死的?”说完这话,他恍然大悟般搓了搓手道,“难道他就是偷换酒爵之人?那他还敢来东宫送东西,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那倒不一定,”俊草轻笑了声道,“不过他知道的肯定不少,才会被人灭了口。”

    郑吉点头附和道,“奴婢也觉得奇怪,红罗炭经过伏雨久淋,才会令人眩晕昏迷,但不致死,何况李正淳看来不像粗心大意之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他那点机灵有什么用?”俊草冷哼一声。

    “掌事,难道是太常寺的人要对陆大人不利?”郑吉不解地问道。

    俊草摇头否认,“你可查过,李正淳在太常寺待了多久,之前又在哪里当差?”

    “李正淳已经报亡,他档案俱已封存,没有司礼监的手令,奴婢是查不到的,就连他的尸单,奴婢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看到的。”

    “我倒忘了这档子规矩,”俊草眉头微蹙。

    “掌事,你刚才所提的,奴婢还要继续查么?”郑吉问道。

    “现在去查只怕已经迟了,”俊草冷冷道,“人都死了,白纸黑字的东西想怎么改都行。”

    “掌事怀疑李正淳是别人安插在太常寺的探子?”郑吉抬头问道。

    “有这个可能,”俊草边想边说道,“我猜幕后之人早想将他铲除,只是碍着刑部查案,不好动手罢了。”

    “可不是么,”郑吉一拍脑袋道,“万岁爷的旨意才下来几天,他就死了,若真着了炭气,那也太巧了。”

    有了绣针案的前车之鉴,俊草曾经担心此事也是针对自己而来,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去探望陆廷成,也没理会陆墨云,后来因为僖嫔作梗,陆墨云的事才被抖露出去。

    如果绣针案的幕后主使真是僖嫔,这次的案子,难道也是经她一手安排?

    若真如此,僖嫔早已伏诛,心腹都被杖杀,李正淳的死又是何人所为,难道她还有余党未剿?可谁又会为了一个死人,甘冒这样的风险?

    这次查案,若不是蓝钰仔细,自己连酒爵偷换的证据都查不到,更谈不上替陆廷成脱罪,只怕传到皇帝那里,自己这僭越之举也要受罚,还会连累太子。

    此人智谋狡诈,手段狠毒,如此费力筹谋,是想利用陆廷成扳倒自己,还是祸藏更大的阴谋。如果不是僖嫔,又会是谁?

    “郑吉,”俊草转了转指上的翠韘,“打今儿起,东宫的差事,无论人员出入,还是差事交办,都要加倍谨慎,若有谁敢不守规矩,一律杖杀。”

    “是,奴婢明白,”郑吉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口宣杀伐,低头退至门外。

    俊草躺在榻上闭目休憩,如今的东宫看似威赫,其实处境颇为微妙,当差办事必须更加小心。他的心腹只有郑吉和袁珵秀,袁珵秀的性子不够狠辣,很多夷戮之事只能交给郑吉,这也是他想培植新人的原因。要想做到独当一面,没有两三年的调教成不了事,还需自己早做筹划。

第74章 妆奁() 
解决了李正淳,钱元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如今皇太子如日中天,其他皇子根本无法匹敌,自己还是要去太子身边寻找机会。只是,目前的东宫,早被苏俊草围了个水泄不通,旁人根本无法接近太子。思来想去,那个万贞儿,好像对自己印象不错,若是她肯吹些枕边风,倒比自己巴结别人更有用处。

    这日午后,趁着俊草和太子都不在,钱元带了些新制的纸品来到东宫,称自己特意前来给太子请安。

    “钱太监,可不巧呢,”万贞儿见他也算是熟人,亲自招待他坐了,“小爷正好不在。”

    “姑姑如此称呼,奴婢可不敢当,姑姑还是叫奴婢钱元吧,”他今日一身银丝镶边白色曳撒,袍摆精秀四合如意云纹,发网也是银线细织,配了一枚脂玉素簪,衬得他肤白如玉,身姿飘逸。说着话,他伸出水葱似的手指,指着案上的几只锦匣,“奴婢为了经厂的差事而来,原本想着这个时辰可以见着小爷,看来是奴婢福薄,没那个造化。”

    “你别这么说,只是不凑巧罢了,小爷近日里忙得连午觉都歇不着,刚刚才和俊草出去,”万贞儿突然想起俊草叮嘱过,对于东宫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随意透露太子的行踪,她转身指着锦匣问道,“钱元,这是什么?”

    钱元装作没有发觉,只是笑了一下,“奴婢巡了趟经厂,发现最近东宫的用纸少了许多,恐是因为经厂侍奉不周,怠慢了小爷,因此特意找了些别致的藏纸供小爷赏用。”

    说完话,他打开了其中的三只长匣,只见里面端端正正摆放了各色用纸,有富丽堂皇的洒金印花,颜色浓重的染色涂蜡,也有素雅的砑光施粉。万贞儿扫了一眼,只见其中一卷,表面竟然隐隐发光,“这纸上到底粘了什么,怪好看的?”

    “姑姑真是好眼光,这是仿宋藏的经笺纸,里头掺了云母粉,所以有些发亮,也算是费了点心思,”钱元提了一卷,为她轻轻展开。

    “我可不懂这些,”万贞儿知道是太子用的,摆手道,“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钱元微微点头,很快将匣内的用纸收纳妥帖,他打量外间无人,亲自打开一只颇大的方形锦盒,“奴婢刚去司礼监的时候,上头吩咐,不许与东宫有所往来,奴婢想过来请安问好都不能够。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奴婢是那种忘恩的小人呢。”

    “怎么会,”万贞儿对司礼监的规矩有些耳闻,“你多虑了。”

    “姑姑素来宽厚待人,倒让奴婢自惭形秽,所幸奴婢差事也当了些年头,总算可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钱元从锦盒内捧出一只精巧的木质妆奁,恭恭敬敬作揖道,“这是奴婢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姑能够笑纳。”

    看着微泛金光的莹莹木纹,万贞儿不禁有些失神,她摸了摸绸缎般光滑的木质,将手指凑到鼻尖,果然有淡雅的幽香,“这是金丝楠木?”

    钱元瞥见万贞儿的神色,知道东西是选对了,他不露声色道,“姑姑果然见识广博,这是俗称凤尾纹的金丝楠。”

    万贞儿回过神来,摇头道,“万万使不得,我只是名普通的宫人,此物太过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东西不值什么,能让姑姑用着才是它的福分,”钱元没有退却,反而上前几步,打开了箱盖,为她细细介绍包金的铜件、全无明榫的屉斗,还有镶嵌了象牙和母贝的纹饰。

    他轻微动作之间,袖内传来幽幽香气,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箱体的每一个部分,为她耐心说明,他始终低垂着头,满脸恭敬,说话的声音却异常悦耳。这位高高在上的随堂太监,在自己面前谦卑又飘逸的姿态,突然让万贞儿有些不知所措,他毕恭毕敬的模样为何会让自己心口突突直跳呢?

    钱元一双弯弯的笑眼,轻易就看进了万贞儿的心里,“奴婢一见到此物就想到了姑姑,秀美雅致、端庄高贵,姑姑你就不要推辞了。”

    “钱元,你…”万贞儿听他一语双关夸赞自己,忽然觉得脸上发烫,“你可真会说话。”

    “奴婢嘴笨,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钱元见她不再推拒,又从怀里取出一枚翡翠发簪,“这是奴婢孝敬苏掌事的,自然没有掌事平日里用得那般好,烦请姑姑代为转交。”

    万贞儿听他也给俊草送了东西,又瞧了一眼案上的妆奁,不禁点头道,“多谢你,那我便收下了。”

    钱元走后,万贞儿命人将妆奁搬到妆台之上,亲自将铜镜、油缸、胭脂、香粉等归置整齐,又将常用的梳篦以及簪钗发饰分门别类存放在屉斗之内,对着妆奁呆看了半日。

    东宫其实不缺好东西,各宫之人对她也是逢迎谄媚,可眼下她只是名普通宫人,衣着装饰不能太过招摇,那些好东西她只能藏着,并不敢在人前显摆。

    但是妆奁不同,她可以每日使用,而且没人会对此诟病。金丝楠木本就十分稀罕,尤其是这凤尾纹的金丝楠,得有妃位之尊才配享用。万贞儿跟了太子这十几年,知道太子根本就离不开自己,如今太子深受皇帝宠爱,眼瞧着就有登基的希望,她自然也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够封妃甚至登上后位,这只小小的妆奁正好满足了她无处找补的虚荣心。

    从那以后,钱元每回都来得那么恰好,自然又不露痕迹,偶尔碰到太子和俊草,他也会殷勤问安,说上几句中听的闲话。他不常来,但只要他过来,都会花时间陪万贞儿说话,有时也会送些精巧的物件,哄她开心。他知道万贞儿不缺金玉之物,东西太贵反而适得其反,所以他只是费些功夫,耐心倾听。他深深懂得,宫里的女子,无论高低贵贱,每个人的内心都一样寂寞。

    对于万贞儿来说,钱元的外貌连俊草的一半都及不上,甚至俊草身边的袁珵秀都比他俊美不少,可是这人自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雍容和飘逸,冷峻的时候如在云端,让人高不可攀,一旦他愿意俯身屈就,他的笑容、言谈举止,好似一块暖玉,温润又光彩熠熠,让人很想靠近。

    万贞儿对他,从开始的忌惮,到慢慢接受,再到数月后的逐渐亲近,钱元这水磨的功夫看似无痕,随着日日时光流逝,他已在万贞儿心上铸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这个印痕包含了一个女子三十几年无人顾问的心事,无人呵护的情感,它在无人问津的时候凄凉难耐,在有人关爱的时候,却成为了一种难得的美好,一种温度,一种依靠。

第75章 大凶() 
天顺八年,正月,皇帝病重,皇太子朱见深奉旨在文华殿摄政。

    钱元收到消息并未太过笃定,而是嘱咐云清,特别留意两处宫苑,永和宫和长阳宫。

    永和宫的万宸妃,育有三位成年皇子,其中德王朱见潾,只比皇太子朱见深小一岁,早在天顺元年就封为德王。长阳宫的高淑妃膝下虽然只有皇五子朱见澍,却聪慧异常,今年已满十二,在他看来,值此皇帝沉屙之际,以保万全,这两处地方最要提防。

    酉时已过,云清打探了一天,请安之后,他对着钱元附耳说了几句。

    “淑妃性子柔弱,知道万岁爷病重,一直闭门谢客,也很正常,”钱元低头想了想,“她这样做是明哲保身,毕竟她有皇子在膝,难免会让太子殿下有所忌惮。”

    “是,”云清小声回道,“淑妃娘娘深居简出,应该是想求个太平吧。”

    钱元微微点头,想到她的那位堂兄,不禁问道,“刑部侍郎王裕呢?”

    “这几日,王侍郎并未进宫,侍郎府也没有派人来过,”云清知道钱元向来心思缜密,自己办差也是尽量面面俱到,省得被他诟病。

    “很好,”钱元赞了一句,“永和宫那位呢?”

    “和平时一样。宸妃娘娘素来心宽,身边的几位皇子也都性情爽朗,德王殿下虽然只比太子殿下小一岁,性子却轻浮不少,听说他整天在王府逍遥度日,过得可惬意呢,”云清听他难得出口称赞,有些沾沾自喜。

    “人心难测,你不要大意了,”钱元说着话,将微皱的衣袖轻轻掖平。

    过了半响,见他没有吩咐,云清小声问道,“钱太监,皇太子登基已成定局,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现在就说大局已定,未免言之过早,”钱元瞥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也许是我多虑了,想起当年那场宫变,天地更替也只在一瞬之间。今上复位,多少朝臣都瞠目结舌,几乎没有惊掉下巴,曹贼也是因此青云直上,执掌司礼监。”

    云清知道这是他的痛处,只是默默听着,不敢接话。

    “云清,眼下的局面太过平静,那两处地方,你给我继续盯着,不许懈怠,听明白了么?”

    钱元摸着拇指上的佩韘,目光移到了空无一物的小指。八年前,因为太过轻敌,他被大字不识一个的曹吉祥贬到更鼓房,好不容易入了东宫,隐忍多年,才回到随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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