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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细节构成安全合理的存在逻辑,相反,这个红富士苹果纸箱,要比定时炸弹还恐怖。
“Ok,Let's Play。”
如果不是看到家人的字迹,张仲文是不会打开房门现身的,但是他也没有蠢到把身形暴露在走廊里的程度,门开两秒之后纸盒箱就被他用舌头勾进了房间里。
黑暗中的张仲文的鼻子动了动。
他闻到了一股臭臭的暖暖的味道,活物的味道。
箱子在他阴冷怀疑的目光中好像在微微颤动,如果里面是爆炸物,也一定是某种生化爆炸物。
其实张仲文在那一瞬间,头突然晕了一下,他的心跳频率错乱了几秒——大概是他太紧张太疑虑了,神经无意中搭到了那个初恋的频率。
张仲文的蛇眼渐渐瞪大,他不需要外界的光源也能看清房间里的一丝一毫,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对于韦陀宫通缉的不是头号也是前三号的妖魔重犯来说,箱子里装着的怪物要是比他更诡异更可怕,那真是送包裹的人赤裸裸的叫嚣和挑衅。
张仲文抱着胳膊蹲了下来,继续观察着这个纸壳箱——心跳,箱子里有着又节律的心跳,嗯,还有那种臭臭的黏黏的……奶味?
一万全身长着问号的草泥马在张仲文的大脑中狂奔,一万只跑过去后面还有十万只。
天蛇化芯一挑,纸盒箱的盖子被挑开了。
“啵啵!”
只有二十四根明显的头发的一个黑肉团咬着一片花枕巾,欢悦地伸开身上的两个小拳头,对着张仲文欢乐地吹出一个水泡。
张仲文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锤子砸散了骨架,死蛇一样软在了地上。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黑肉团常做作地蹬开盖在身上的花枕巾,以芙蓉出水的姿态捧着下巴,仰着大圆脑袋,瞪着尖尖的眼睛,闪亮登场。
张仲文好像听见这个黑肉团在呜啵哇啦地在说:“啊,亲爱的爸爸,非常抱歉,旅途比较漫长,宝宝在你的背心上嘘嘘了!”
“啊?”张仲文如梦初醒地对着纸箱里的黑肉团呜咽。
黑肉团精神抖擞地摇着脑袋,看着张仲文的脸,不听地啵啵:“哇,爸爸,我终于见到你啦!我是宝宝呀!爸爸,你果然没有骗我,你长得好美!”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纸盒箱里的黑肉团是一个小婴儿——七个月的女婴,当然,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其它身份,例如:当街吐奶者,被褥沼泽女巫,散便天女,人肉噪音爆弹超级赛亚型,欢天喜地二傻子,等等。
她此时此刻只是害羞地矜持地劈开两只小腿然后攥着拳头在乔笑梅给张仲文编织的毛背心上努力地摇摆——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只有精湛的才艺才能控制男人的心:爸爸请观赏,宝宝毛虫蠕动!
她出生的时候爸爸并不在身边,爸爸听说她是女的,就决定不喜欢她,也不来看她。
这是不公平的!爸爸根本无法抵挡她的美色,于是她就在妈妈出去喝啤酒奶奶在厨房里蒸包包的时候,爬进了表姑给爸爸准备的包裹里。
因为,熊猫邮递员猴子副邮递员和小松鼠临时工,会用三轮车把宝宝邮寄到爸爸身边——这是爸爸在宝宝出生之前就告诉宝宝的事情,不会出错的!
“啊啵!啵啵啵呸!”张匣姑向爸爸尽可能地向初见的父亲大人倾诉了她的仰慕和爱戴展示了目前所有的全部才艺之后后,疲倦地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总而言之:我是宝宝,色艺双全,嗯。
“你认识爸爸啊!你怎么来的啊!”张仲文望着纸盒箱里的这个迷你版三头身的自己惊骇地问。
黑肉团愣愣地眨着眼睛,看着这个因为长得太美了所以可能真的不太聪明的男人,没再出声,只是摇摇了小脚,那意思大概就是:你不是无所不能法力通天嘛,于是请自行解读我的表情。
“What?Why?——HOW?”张仲文五念杂陈大脑短路了——是的,他也不明白,他的女儿怎么就会这样出现在他眼前。因为熊猫邮递员猴子副邮递员还有小松鼠临时工的只不过是他陪着怀孕的蔡丽艳一起坐车,百无聊赖对着蔡丽艳的肚子讲的一个故事中的形象,这个故事当然是他即兴发挥顺嘴编造出来的,他讲完之后转头也就忘记了。
“啵啵啵啵,噗——”黑肉团看着一头雾水的爸爸实在忍不住内心的骄傲与自豪,撅着嘴甜甜地笑,再次向爸爸展示她的必杀才艺——宝宝吐口水,请注意宝宝的口水泡泡是很大很圆的。
张仲文伸出手,把黑肉团从纸盒箱里抱了出来——他中介过至少15名3岁以下婴幼儿成为美国公民,他非常会抱婴儿;高高举过头顶,仰视,片刻之后喃喃道:
“唉,果然是女孩,怎么又是个女孩啊?——我为什么要说又?”
“——那么,你的名字,就叫:张卡蜜拉甜果芭米莎娜娜!爸爸已经做了太多公安局不让做的事情了,给孩子起名超过三个字这个事他们应该不会介意了!”张仲文托着肥头大耳憨然自在的黑肉团,非常认真地给女儿命名。
暂定名张卡蜜拉甜果芭米莎娜娜的瞳孔变大了,不过她还是很亲切地对着爸爸甜笑,抿嘴嘟嘟了几声说:“要不,爸爸,你再想想……”
十二月的寒冬中最冷的一天;没有警察上门,没有债主上门,没有前男友上门,没有妖怪上门,也没有满天神佛中的任何一个上门。
不过不管他们是分别上门还是集体上门,对张仲文来说也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们都不存在了;To be or not to be;who cares?
那一天,你来到了我的世界。
对不起,这个时候的我,看起来可能有点糟糕。
李远坪洗过澡,豪放全裸大大咧咧地甩着半勃起的生殖器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却发现床上的女明星不见了。
“——冰冰?”李远坪挠着肚子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主卧大床上摆放着一只高跟鞋,鞋尖指向地面上的丝袜,两只丝袜缠成一个箭头,指向不远处的文胸,然后其它的零零碎碎指向另外总统套房里的另外一个卫生间。
李远坪不耐烦地一撇嘴:“好烦啊,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玩这么多前戏唉!”
他逍遥信步实际上略感无趣地来到了虚门半掩的卫生间门前,用他所能最下贱的声调说:“最好是个我没玩过的新游戏,嘿嘿。”然后他淫笑推门。
“——这个游戏叫父女情深!”
浴室里没有女明星,但是却有一个毕生都在试图过女明星生活的男人背对着他坐在大理石浴缸上,正弯腰在浴缸里划拉着什么东西。
李远坪扭腰一转把屁股藏在了门后,侧着半个身子慌乱地说:“告诉我,我是在做恶梦!”
“你是在做恶梦。”扎着马尾辫的男人非常痛快地回答。
“噗噗!噗噗!嘎嘎嘎!”浴缸里传来奇怪的响声。
李远坪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呆呆地说:“我不是在做恶梦,对吧?”
“嗯,你不是在做恶梦。”马尾男无趣地再次应声。
“你他妈的太过分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卖孩子?还把货带到我这里来,张仲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觉得你真的是想死想疯了!”李远坪咬牙切齿地大叫。
“李远坪先森,麻烦你至少穿上条裤子好嘛?张奈尔女士正在沐浴,如果你想要她接见你,你必须着装端正。”张仲文专心地在浴缸里摆弄着,头也不回地说。
李远坪抓起地板上的一条女人的短裙在腰间一围,气冲冲地就来到了浴缸前,刚刚抬起攥着的拳头想要朝张仲文的脑袋上砸去,他就突然愣住了,咧嘴吐舌头盯着浴缸底部,憨憨地说:“Holy,shit!”
浴缸很大,婴儿很小,但是张仲文用浴巾在浴缸里围了一个水坝,暂定名张奈尔女士舒畅地仰脖躺在水深过肩的渗透式棉织物隆起的水湾中享受着42度的天然矿泉水带来的滋润与呵护,突然看见张仲文身后出现了虎背狼腰健壮猛男的李远坪,眼睛一翻,异彩流光,兴奋地摆手——哇,哇哇咯咯!意思是说:父乳喂养,快!
“好了,向我尽情地抛洒你的嫉妒吧。不用怀疑,不用犹豫了,你眼前的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非卖品,我张仲文的亲生女儿!哒哒!”
张仲文极尽销魂地说完,捧起一手心的水,洒在暂定名张奈尔女士0罩杯的胸部上。
李远坪憋着气,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无情地说道:“你当我那么好骗啊……这根本不是人,这明明是一个你用你自己倒模做的手办玩具!嗯,你也觉得你有鸡鸡是件很多余又不美观的事,所以在这个玩具上就优化省略了对吧!”
“唉……”张仲文叹了口气说:“师兄啊,我要是作一个用自己身体倒模的手办,就算我没有鸡鸡,但是你觉得——我会把我自己做的这么黑嘛?”
“唔——”李远坪咬住拇指,不想承认张仲文说的很有道理——水中的小婴儿肤色黝黑,眉眼之间透出一股让他觉得又熟悉又危险的异域风情。
暂定名张奈尔女士看见李远坪咬大拇指,于是也把手放在了嘴边,随便咬了一根食指。
“But!It doesn't make any sense!”李远坪见到暂定名张奈尔女士在吃手,羞愧地把拇指从嘴里掏了出来,然后非常非常哀怨地说。
“是啊,蔡丽艳也没这么黑啊!唉……于是我不得不建立一个宝宝终身美白基金!作为宝宝的叔叔,你是写支票还是付现金?”张仲文斜着眼睛问李远坪。
“我是说,你怎么会有孩子的!为什么,凭什么,这不科学,这不可能,这没有逻辑的!”李远坪痛苦地沉吟。
“嘟嘟!”暂定名张奈尔女士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羞地嘤咛了一声,然后她在水湾中各种扭捏作态搔首弄姿——叔乳喂养也OK,叔叔你的奶奶看起来比爸爸的大得多,宝宝可以品尝一下嘛?
张仲文根本不想回答李远坪这个挑衅性的白痴问题,平静恬淡地说:“……好消息是世界上的人,不用再为谁是第二可爱的人这个问题而苦恼了!”
李远坪目不转睛地看着浴缸里的裸女,突然蹲了下来,挠挠头豁然开朗地说:“太可怕了,张仲文发明不出新花样来祸害地球,于是他就开始繁殖……”
“师兄。我告诉你过无数次,我和蔡丽艳结婚了,结婚之前她就怀孕了,这个孩子生了大半年了,我早就是爸爸了,你装什么蒜?”
“师弟,结婚两个字从你的嘴里吐出来的之后,我就自动会默认那是仙人跳,你每天都在跳上跳下的我哪里记得住多么多?哇……她好小啊,好软啊!不就是洗个澡嘛,至于这么高兴嘛!小宝宝,Uncle Ryan告诉你啊,你洗香香之后呢,Unlce Ryan就开上最大最闪的一辆车,带你去北京最贵的商店买最贵的衣服和首饰,我们还去的餐厅点最贵的料理开最贵的红酒,然后我们就去北京最贵的酒店开最贵的总统套房——然后Uncle Ryan会把你一口一口地吃掉!
李远坪趁张仲文不备,将其撸翻在地,自己抢坐在浴缸边,轻轻捏着暂定名张奈尔女士的小脚丫,豪情贵公子循循而谈。
“啊啵,啵啵,噗噗,阿啵啵?”暂定名张奈尔女士说:虽然宝宝不知道这位帅哥说的都是些什么,但是宝宝感觉到了非常美好的事物,好吧,你按照你说的办吧,走吧!于是我们还在等什么?
张仲文坐在地板上,苦笑——他的师兄发情时只有这一个套路,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女儿真大气啊,知道流氓是流氓,糖是糖。
“嗯……师兄,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我一个人怎么都成,但是现在带着个孩子,我需要一个更安全更舒适的地方躲着。既然韦陀宫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师弟了,这间炮房是人所共知你睡女明星的淫窟,外面狗仔成群眼线众多,是最不适合我这种被通缉被围捕的罪犯藏身的地方——根据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生存原理,所以我需要在这里住几天,最多三天,等蔡丽艳来把孩子接走就行。当然,就算这三天里我夜间也要出去工作的,我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替我轮班照顾宝宝,目前我手头的人力资源中也就只有你能胜任这个事情了。”张仲文趁着李远坪爱心泛滥的时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李远坪僵硬地扭头对张仲文说:“你知道我也是要去工作的吧?你知道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在抓你吧?哦……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抓你吧?”
“师兄,你不要再骗我也欺骗自己了。你们公司的人现在不是要抓我,而是要清除我。我不能活着走进韦陀宫,不能再开口说话,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也是要清除我的人之一的话,等我把孩子安顿好再抓我成不?嗯,安顿好就是指——宝宝从剑桥医学院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