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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络腮胡浓郁而又整洁的方脸大汉,披挂着耸肩直领光华四射的黑西装,瞪着雪亮亮的眼睛腼腆而又严肃地坐到了沦丧兄弟亲友团的圆桌中。
“檀其卢科长好,陈主任好,徐先生,韩先生,你们好!”耿鸣挺直腰板,抱着胳膊先白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张仲文,然后亲切大方地打招呼。
“咯咯咯咯……”陈云舒和檀其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都攥着手绢,一面扭过脸羞涩地笑出声来。
“你到我们这里来干嘛,回你们单位的经济适用桌去!这里是家人亲友团,且坐得都是公司高层及家属,你算老几?”张仲文脸红得也像柿子一样,望着商务车模+总统保镖+办公室系A片封面般活体出画的耿鸣,凄厉地大叫。
“我被他们赶出来了,没办法,太帅了,对比他们整体形象没法看。呀,这个东西真好喝……”耿鸣转头又从服务员手里抢了两杯香槟,左右手各一杯,很渴似的大口狂饮。
张仲文颓丧地捂住了脸,造型和气质是两回事啊两回事。
“呀,四哥的男朋友好帅啊!”韩雪衫羡慕地看着大口喝酒的耿鸣,心直口快地说。檀其卢神情飘忽地也仔细打量了耿鸣一会儿,扭头对着自己瘦小单薄且发育不良的老公叹了口气。
“耿鸣,我们又见面了,呵呵。”徐竞意味深长地打了一声招呼。
“二哥,你的伤都好了么?”耿鸣真是脸皮厚,转眼间就把徐先生从话缝里溜成了二哥。
“哎呀,小打小闹,何足挂齿。”徐竞很客气地摇摇头。
“为什么桌子上都没有什么吃的?财主家请客不会这么寒酸吧?”耿鸣心情很好,大大咧咧地扫着除了鲜花就是饮料水果的餐桌,纳闷地问。
“这是自助餐……订婚仪式之前只提供餐前酒和小吃。估计等李远坪订婚之后就餐台才会正式服务的。”陈云舒善意地提点。
“哎呦那还等什么嘛,快点儿张罗姥姥娶阿姨嫁,妈的我都快饿死了!”耿鸣气哄哄地拍着桌子乱喊。
“耿鸣,我有饼干,给你先垫一下吧。”檀其卢激动地从手袋里拿出半包蔬果杂粮压缩饼干,非常虔诚地交给他。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耿鸣笑嘻嘻地一把抓过那女士减肥塑型食品,掏开袋子就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不过陈云舒却悠然离席,没多久拿着一大盘子咖喱火鸡烤香肠菠萝饭莲步生辉地来到耿鸣面前欣然一放,淡定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东西既然都端出来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揭开盖子自己拿。”
檀其卢推开老公,挡在张仲文身前,提着一瓶柠檬水,殷勤地朝耿鸣面前的杯子里倒。接下来席间就不停地传来两个女人的莺声燕语:
“哎呀,你慢点儿吃哦,不会有人和你抢的,嘿嘿嘿。”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挡住群众的视线,你使劲儿吃吧,呵呵呵呵。”
“耿鸣你真可怜,平时工作很忙吧,都没有时间好好吃饭。咯咯咯咯。”
“我给你擦擦汗……嘻嘻嘻嘻。”
正在心不在焉地发短信的张仲文感到了四条微微刺痛的目光扎在自己脸上,茫然地抬头,看见徐竞和韩雪衫抱着胳膊撅着嘴阴冷地瞪着自己。然后又看了看身边在两个笑靥如花的女人殷勤服侍下狼吞虎咽不亦乐乎的耿鸣,晃了一下肩膀苍凉地说:“现在你们知道那些龙女的使命有多简单了吧。”
不过檀其卢和陈云舒也没有爽多久,甚至十几分钟之内,这个亲友席就被鸠占鹊巢,沦丧三兄弟及女眷被排挤到了后墙拿着酒杯发傻。炼尘祠的战略发展科长Fiona,恭庆宫的副主任Amy,天鹤宫的副主编Stella,还有很多衣衫华贵盛气凌人脸熟不能得罪的什么Sophia、Tracy、Irene、Megan,未婚已婚正准备离婚和已离婚的各路潇洒小姐奔放师太女魔头白骨精们花枝招展蜂飞蝶舞地盘旋群聚在西装革履容光焕发的耿鸣面前,捏丝巾掐手绢抿酒杯看相算命问星座谈天气嘿嘿呵呵咯咯嘻嘻。耿鸣不知道是酒劲上脑还是人来疯,一时间被这么多千姿百色的贵妇名媛环绕,且她们各个都温柔活泼话语大方善意,所以也是问啥答啥且豪爽热络言知无尽,非常激昂欢快地沉浸在酒会社交的乐趣中。
檀其卢黑着脸看着拿着酒杯优哉游哉地倚着墙玩手机的张仲文,动机不良地问:“喂,你瞎了么,那个老骚货在朝耿鸣怀里塞名片呢!周围的好几个浪蹄子都快要把奶子甩出来了,这么公然的挑衅夺食你也能忍得下去?”
“她们谁也没招我惹我啊,有什么忍不忍的。”张仲文困惑地回答。
“四哥,连我都看出来了啊,那些老女人在勾引你男朋友啊!”韩雪衫扯了扯张仲文的衣角很急躁地说。
“一直都是你们在说他是我男朋友,我从来没说过他是。荷花你要是看好他也可以去勾引,这是摆在桌子上的自助餐,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请的,你们随意取用。”张仲文白了韩雪衫一眼,继续玩手机。
“人家小文是对耿鸣有信心,耿鸣这么大岁数了,也是个场面人,这么多同事啊领导啊过来和他打招呼,他总要应酬一下嘛。且他当着小文的面这样,说明他问心无愧。”徐竞用纸巾抹着鬓角的汗,不知道是在宽慰谁。
“你们不要瞎想胡说了好嘛?我和他没有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偶尔开开玩笑说我几句无所谓的,但是你们不要坏了他的名声。”张仲文蹙眉指责道。
圆桌中几个女人发出高声的大笑,耿鸣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红着脸哧哧地笑了起来。不少女人把椅子拖近耿鸣身边,各自展露无边风情多种媚态赤裸裸地盯着面前的肥肉搔首弄姿。
“我不相信,你要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为啥要蹭到我们这桌来。昨天你和他一起请假,你们俩干嘛去了?”陈云舒狐疑地追问。
“我们执行公司安排的秘密任务。”
檀其卢哼了一鼻子的气,轻蔑地说:“呸,下次有这种任务我替你去啊!”
“师哥,我放附体瘟疫把这些讨厌的怪女人赶走吧。我保证把疾病控制在最小程度,不会搞乱三师哥订婚仪式的。”荷花用手指微微地戳了一下张仲文。
“你们烦不烦啊,这个人和我没关系的,他爱和谁交际应酬关我屌事。”张仲文厌倦地摆了摆手,快步走向吧台,又去找东西喝了。
“这个耿驴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洗白打扮了一回,被遛出来见见世面,结果当着小文的面就这么风骚,难道他不知道沧海皓津玄持亲王锱铢必较眼里不容沙子嘛。看来小文真的和耿鸣没什么关系,如果这些女人明天早上不死的话。”檀其卢郁闷地嘟着嘴唠唠叨叨。
“老婆,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四师哥。”韩雪衫掏着鼻孔轻声说。
“咦?你又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了?”檀其卢好奇地问。
“他很生气。我能感觉到我所有师兄们的心跳节奏,四师哥真动怒的话,心跳会变慢,他现在每分钟心只跳三十五下,按照他的行为规律,这说明他在想别的事情压抑自己的愤怒。他知道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所以跑远了。”韩雪衫低声细语。
“关键是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他就是太有主意了,有的时候他想着自己的主意就会做很多言不由衷的事情,例如把我推车轮子下面啥的。”徐竞也很有经验地补充。
陈云舒扬了一下头,饮了一口香槟,恬淡地说:“或许,他知道自己生气也没办法。耿鸣是未婚单身家世清白事业上升的中层干部,人家喜欢谁恋谁和谁结婚成家都有自主权和选择权,小文到底算什么呢?他有什么资格去干涉耿鸣的人身自由。我们这些闲人旁观的时候嘴上轻松说什么他是你的男朋友,可问题是,这个男朋友谁承认?耿鸣自己承认么?就算他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理什么法,能让小文当着这个华而不实没凭没据的男朋友去扇那些女人几巴掌?”
檀其卢苦着脸说:“既然是男朋友就是有感情的吧。总要在意一下对方的感受的吧?”
“噗嗤!”陈云舒呛了一口酒,惨然一笑道:“我倒是觉得耿鸣其实就是傻,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些女人聊得这么火热会刺激到小文。但问题是,小文没有底牌去管他,耿鸣对他有没有所谓感情都成不了小文可以生气发飙的理由。举例来说吧,现在哪个女人过来对荷花眉飞色舞动手动脚,您罗刹鬼母大人一怒可以扯头发挠脸地去教训一下,因为您占理。小文看见耿鸣被围不高兴,论能力他是可以天蛇毒箭也好、龙雷冰火也好上去轰击下,但是他的理智不会要他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因为他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是,耿鸣可以对他有感情,凭什么不能对那些女人有感情呢?他可以是耿鸣的男朋友,但是那些女人也可以是耿鸣的女朋友啊,这些都是耿鸣自己决定的。呵呵,其实我也和他的情况差不多啦,好处就是我是个女的,外人说起来的时候可能会多同情我几句。”
“那小文自己的感情怎么办……算了,等于没说。他会说我的感情毫无意义什么的,唉,也是,耿鸣要真的在乎他的感情,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张牙舞爪地骚包。有传闻说耿鸣打他打得好惨,我怀疑他的逆鳞就是耿鸣为了报私仇泄恨拔下来的,不过他自己也没声张,装得没事人一样,我就觉得情侣之间打打杀杀很正常,我和我老公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就没多想,唉……耿鸣和小文的情况果然和我们不一样啊。这个耿驴到底在想什么啊……啊!我明白了,其实他还是很憎恨小文,但是又觉得单纯的法律和武力途径不够解恨,于是就使美男计,诱惑好色心软的张仲文爱上他,然后就可以虐待他的身体摧残他的心灵,达到要小文生不如死活在人间地狱的目的?天啊,回想种种言行细节,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推理非常成立!”檀其卢脊梁发麻地说。
于是韩雪衫徐竞檀其卢和陈云舒都大眼瞪小眼地陷入了回想与沉思。
平心而论,对他们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可以报仇且回报高额的计划,甚至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牺牲一点儿色相的计策才能让身如滚刀肉脸如长城墙般的沧海皓津玄持亲王遭到毁灭性的重创。
“我越看这个大胡子越不像好人……他真的打过小文么?”徐竞擦着眼镜忧虑地问。
“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有强烈的直觉。”檀其卢皱眉头说。
“呀……原来那天四哥满身的伤都是他干的,我也觉得我的小姨子们下手虽然狠,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去招惹我们的财神亲戚。”荷花的瞳孔变红了。
“小文有一段时间走路很奇怪,我觉得是出血性内伤。”陈云舒挠了挠头发,忧郁地猜测。
“我和你们说一个事。”荷花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聚头。
☆、第六十四话:龙女抽奖订婚酒会(中)——天界豪门的秘密史诗
终于在麦克风凄厉的嗡鸣声中,订婚典礼主持人开始示意宾客就坐,龙女悲剧大抽奖仪式就要开始了。胡吹海侃得精神奕奕的耿鸣才终于收获了一大堆名牌和电话号码之后从石榴裙和檀香扇中解脱,大口喝水,猛擦汗,然后发现檀其卢陈云舒和似乎长高了三公分的韩雪衫皮笑肉不笑地围在自己四周,暧昧而又深情地在观察自己。张仲文也满厅飞舞交际了一圈之后兴高采烈地回来了,看起来喝了很多酒,脸蛋红红的,异常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眨着眼睛看着客厅中央胸前戴着号码标牌待宰羔羊般的众龙女们,似乎在享受幸灾乐祸的快感。
“耿鸣,小文,下午没事了,去我家玩吧。”檀其卢友善地发出邀请。
“没空。”张仲文回答道。
“好啊!”耿鸣兴奋地说。
“去吧,师哥,我们准备了一个非常精彩好玩的游戏,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似乎年龄也变得成熟了许多的韩雪衫诡异地摸着自己暂时还不存在的两撇小胡子,漆黑幽深的双眼中闪现曼妙的莲花,心平气和地说。
“檀其卢,管好你的老公,别要他喝那么多酒。”张仲文发觉了荷花的异常,不悦地呵斥。
高龄儿童李远坪终于被年轻的妈妈扯着手从甬道里拖了出来。九熵祝融天女李青是位不老仙姬,也可能曾经是中国历史上最高龄的产妇,李远坪是她神秘而又高调的几千年人生里唯一的孩子,他有四个可能性的父亲。
三十六年前,李青和公司高层们一起在泰山开会,与地藏司当时的四个阎罗王一起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当时学习的内容与会议的精神已经不可考,但是李青在会议结束返京之后三个月,已经六千五百三十九岁的她淡定而又幸福的宣布:我怀孕了。
当然,作为一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