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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舌头卷上来,一抽,将他甩在墙角。
这一下摔得不轻,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要吐出来了。舌头再次袭来,他已无力躲开……
忽然“哐当”的一声,门被踹开了。一根红线朝他飞来,缠绕住他,瞬间将他拉出好远。
啪。秦子觉按下开关,灯亮了。
徐闲舟看见屋子里的情况,条件反射地躲在了秦子觉身后。他的手上缠着几根红线,其中最长的一根正捆着高聪。做着和渔夫收网类似的动作,徐闲舟将高聪拖到了自己身边。
甩开身上的线,高聪恶狠狠地说:“下次效率点。”
“咦?”徐闲舟状似惊讶地看着他,“你是高杰?”
丢了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回去,高杰上前一步,与秦子觉并肩站在一起。
女人的背贴在墙壁离地半米处,神情有些犹豫。
徐闲舟戳戳秦子觉的背,从身后递给他几块石头:“喏,拿这个丢她。”
女人焦躁地扭动起来,秦子觉抓过石子,一把掷去。他的动作快且出其不意,女人根本来不及躲。
大小不一的石头落在女人身上,竟然全部碎了。
“桀——”女人发出一声尖叫,消失在了空气里。
高杰似乎嗅到了可怕的气息,咬牙切齿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徐闲舟推开秦子觉走到女人消失的地方,捡起仅剩的一颗石子,说:“我家铺子的门槛上抠下来的。”
“鬼门你都敢破坏!”高杰难以置信地提高嗓音——这个男人,不长脑子的吗?鬼门关只进不出,是因为建造它的材料对付鬼怪有奇特的功效,别看门槛上小小的裂缝,万一真有厉害的能冲出来,可就不止是百鬼夜行这么简单了。
“所以就只抠了这几颗嘛。”徐闲舟耸了耸肩,显然没将这当一回事。
高杰只来得及说一句“随你便。”就倒在了他怀里。
徐闲舟毫不犹豫地将他扔在地上,问秦子觉:“什么感觉?”
“没感觉。”秦子觉说。
“怎么解释?”
“幻觉。”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理由出来吗啊喂!
“唔。”高聪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地板上。灯开着,而且他似乎可以听见声音了。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渐渐看清了前面的两个人。
高一点的那个,黑衬衫,休闲裤,满脸冷漠。
矮一点的那个,双手向前平举,两眼翻白,一跳一跳地向他逼近:“我——来——找——你——”
“啊!”他惊叫一声,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同学说十四章里秦小攻的态度忽然温和了,于是废柴的我花了两天时间思考要怎么改,想来想去,结果还是改成了废柴。。请大家容忍我吧。。OTL。。
今天的这章。。更得很纠结。。看到不妥当的地方也请告诉我。。谢谢。。^^
17
第十七章 虫画(上) 。。。
杨叶已经在这条巷子里徘徊了近一个小时了。他的手上捏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潦草的几个字:老城区 百里坊关前巷 109号。
小巷是直通到底的,他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数来数去,只有108个门牌。
天色渐暗,他的神情愈发焦急起来。他惧怕夜晚,自从养父出事以后,每个黑夜里他都会打开家里所有的灯,锁紧房门,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己。他甚至不敢入睡,他害怕有什么东西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轻易拿走他的性命……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水平线上时,他终于放弃了寻找。
传说关前巷之所以叫做“关前”,是因为它位于鬼门关之前。由于常年受到怨气的侵蚀,古时候的这一带人迹罕至、寸草不生,直到一位高僧将自己的念珠埋在鬼门关前才得以恢复。
念珠共有108粒,代表了108尊佛的功德,当时的官府又请来了108位孔圣门徒在此落居,用他们身上的浩然正气压制邪气,这才使这一带慢慢恢复了繁荣。
109,是不祥的数字。
然而就在杨叶准备离开的时候,前面不远处隐约亮起了灯光。那不是现代人普遍使用的灯光,而是更暗一些的,暧昧不明的黄色光晕。
那是,灯笼所散发出来的光线。
吱呀——
有什么东西打开了。一群又一群的脚步声逼近,走过他身边,朝着灯笼的方向去了。
杨叶贴着墙,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明明这么清晰的脚步声,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灯笼的光芒愈胜,照到他脚下,他看见地面下一排又一排的黑影,他们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地往小巷深处走去。
他之所以能清楚地分辨影群,是因为他们不是影子,他们是立体的!这些“黑影”有“人”的外形,头颅、身体、四肢。但他们没有五官,没有衣饰,就像一个个黑色的人体模型。他们和他一样踩在地面上,但踩的分别是地面的两边。就像你站在一片透明的玻璃地板上,楼下的人在你的地板、他们的天花板上行走。
那是另一个世界。
杨叶屏住呼吸,他害怕惊醒那些“人”,他害怕被那些“人”发现,然后带走他,去往跟他们一样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先生。”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
他跳起来,一把捂住那个人的嘴,拼命地做着“嘘”的动作——千万不可以惊到那些“人”!
年轻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明白了似地朝他点头。他松开手,那人扶着墙猛大口大口地喘气。
杨叶有些歉意地拍拍他的背,他知道自己刚才因为紧张下手重了,勒得这个年轻人差点喘不过起来。
徐闲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扯开嗓子大叫:“秦——子——觉——!救——命——啊——!”
杨叶惊慌地朝地面看去,猛然发现地下的黑影消失了。
他急切地想要解释,却见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
“这次又是什么事。”男人恶狠狠地说,竟是对着杨叶身后的年轻人。
“协议规定你要保护我不受伤害。”徐闲舟笑嘻嘻地说。
听他这么说,秦子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协议规定要他包吃包住,他的画廊已经正式开始运作,有了固定收入,他也没去计较这些钱。谁知徐闲舟这家伙说离不开小店,要求他搬过来。好吧,懒得多费唇舌,他忍了,第二天就动手搬了进来。于是这个家伙又得寸进尺,说两人现在住的是他自己的地盘,不算包住,改而要求他当他的司机。他来了一星期也没见这懒家伙出过门,于是也懒得再说,大不了以后别搭理他就是了。
即便是这样,徐闲舟也尚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但是刚才他刚脱下衣服准备洗澡,就听见这个家伙的鬼叫声。迫于协议,他又只得匆匆套上衣服赶过来,可是这个家伙哪有半点事?
他秦子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答应了的事他都做到了。可是徐闲舟呢?当初说好的他母亲的那件事,怎么不见徐闲舟有半点动作?
正在秦子觉考虑毁约的时候,徐闲舟忽然将杨叶推到了他面前:“这不就是线索来了嘛。”
杨叶迷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请问……”
“我是徐闲舟。”年轻人笑眯眯地说,又指了指另一个,“他是秦子觉,韩佳盈小姐的表叔。”
原来他就是秦子觉。杨叶朝黑衫男子看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果然是年轻有为。小小的Z市,生意上做得有声色的几帮人,即便是没有见过面,也是对对方相当熟悉的。
其实他一早就听说过秦子觉这个人,秦家世代从商,到了这一代就只有秦子觉一棵独苗,偏偏他又放着家族生意不打理,跑去意大利留学,读了个美术专业。Z市素来以商业闻名于世,虽然近几年来政府狠抓教育,但重商的风气由来已久。高考考个一本重点大学就能占据报纸很大的版面,更遑论被称为“世界美术最高学府”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了。当年这件事虽然没有媒体报道,但在Z市“富人圈”里去却成了热门话题。前一刻这家才刚说秦家小子出息,下一刻另一家马上又说美术学来顶个屁用,不如花点钱去读商科。
面对种种言论,秦家始终没有表态,只是虞圣雅在与人相约喝茶的时候说了一句,如果子觉没那个本事,花再多的钱买进再好的学校,也只会让他显得格格不入。在秦家人眼里,花钱买学位是毫无意义的。虞圣雅更是宁愿将钱花在给秦子觉买资料、请家教上。考试前夕她对秦子觉说,考上了,你就去。考不上,你可以选择回来或者接着考,但我不会买证书给你。
结果秦子觉不但考上了,几年后回来,还在Z市开了一家全省最具规模的画廊。
和他不同,杨叶是由母亲抚养长大的,后来遇见杨乾,被他收为养子。从那时候起,杨叶的人生目标就只是长大后为养父打理好生意。毫无意外的他考取了商业学院,学成归来后渐渐接手养父的赌场,并打理得有声有色。他从来不去考虑梦想,他只有目标,那就是要孝顺母亲,报答养父。
可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养父居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心肌梗塞导致的猝死,可他坚决不信。养父注重保养,身体向来硬朗,而且并没有心脏方面的病史,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终于,他在养父的书房里发现了异样。
那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一条小河,河面上泛着阳斑,一派闲适好风光。但是这幅画的中间缺了一大块,露出洁白的画布,像是画画的人有意空出来的一样。他越看越觉得奇怪,直到几个星期后才猛地想起来,那块空出来的地方,形状很像是一个人趴在身下的大石头上。
想到这里,他立刻驱车赶回家,反复检查养父的书房,甚至叫人移走了大部分家具,才在书桌脚下找到了几只白色的小虫子。
这种虫子他见过,警察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在养父的书桌上发现了许多。当时他们将虫子拿回去化验,几天后证实是一种喜爱吸血的寄生虫。但警方也与他们说了并没有在杨乾体内发现这种虫子,而且杨乾身上也没有伤口。
那时的他虽然悲痛万分,但也没有多在意,可是此刻他发现的虫子与当时那些又有区别——现在的这几只身上有淡淡的颜料。
他直觉有异,但没有声张,而是立即联系了养父生前的秘书,这才知道这幅画来自秦子觉的画展。而后他又联系了韩佳盈,按照她说的找到关前巷,打算找秦子觉问个清楚。
此时他已被徐闲舟请进了铺子,三个人围在桌边,杨叶小心翼翼地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条白色小虫子。
秦子觉抓过一条,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后皱起了眉头。这个气味,是他常用的颜料。这种颜料产自欧洲,颜色纯正,色彩的饱和度和保存度都相当高,在国内并不多见。
徐闲舟拿了剩下的虫子在桌上扭来扭去地拼着玩,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啊”了一声。
杨叶凑过头去看,几条细长的虫子被徐闲舟打着圈圈捏成蚊香的形状,再去看它们身上的颜料,赫然是一张小男孩的脸!
“这事还没完啊……”徐闲舟仰起头,门外乌云蔽天,暗淡无光——七月初一将至。
“秦先生?”杨叶试探地叫了一声。
秦子觉没有反应,反倒是徐闲舟转过头来问:“你这几天,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几天……杨叶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这几天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艰难的日子。他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有时是窃窃私语,有时是大声喧哗。那些声音并不是在跟他说话,内容也与他没有关系,但他就是可以听见。他知道这些声音来自另一个世界,因为,他听见了那些“人”临死前的哀叫声。他们留恋、不甘、怨恨……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无数个声音,令杨叶几乎崩溃。
“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徐闲舟轻轻地说。
铛——!
铛——!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