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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必是将每根手指都夹断的烈度……
只见那手指轻轻指在了地图上标注着的“夕远”,景鸣霄朱唇轻启“去这里。”
第二十一回:古城夕远
夕远在西棠的地位,就好比曲阜之于中国,京都之于日本。
说白了,夕远就是西棠的文化发源地。
夕远离华都极近,走水路,只要半天便可到达。
不要跟我说半天时间很长……
玹琊大陆不通高铁啊!
想到高铁,景鸣霄又想起了自己穿越的缘起。
那该死的豆腐渣工程!
曜冥疑惑地看着神色“瞬息万变”的景鸣霄,轻声问道:“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去夕远?”
景鸣霄总不好跟他说:“因为夕远和曲阜一样,是一国文明的发源地吧?”
万一这娃子深问曲阜在哪里?他可回答不了啊!
于是,景鸣霄只好道:“因为夕远文化古迹很多。”
“文化古迹是?”曜冥嘟嘴。
景鸣霄的眼皮抽了一下。
对啊……文化古迹这个词……曜冥这个年纪,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哦!我知道了!”曜冥突然点头“我知道了,就是古代文化的印迹吧?”
景鸣霄立刻把曜冥拉过来捏脸“我儿子就是聪明啊!”虽说不甚准确,但也差不多了!
曜冥的包子脸被蹂躏得晃了又晃。
兴冲冲把自家儿子揉了又揉,轻笑道“曜冥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整天打滚吃喝睡,顺便给我惹点麻烦,让我有点为人父的成就感啊!”
曜冥无奈,心中嘀咕:别人家的爹爹都是只怕自己孩子惹事的,也只有自家爸爸会为他太过懂事而忧心的。
没办法,虽然曜冥看上去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但不知他的人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娃娃的心思比一些大人都要成熟。
特别是连累景鸣霄被亭妃处罚后,曜冥的行为举止便更加小心了。哪怕后来被正式册封为大皇子后,也改不了行事谨慎的习惯。
景鸣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活到现在,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对有些人,明知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心累了;有时候,明知前方没有路却还在前行,因为无法后退。
景鸣霄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走上自己的老路。
他是多么想曜冥能像别的孩子那样,拉着他的腿撒娇,时常闯些祸让他头疼一下,又或者……能在他面前哭个几次……
自从景鸣霄被打得半死不活,从昏迷中醒来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个两岁的孩子掉过一滴眼泪。
那件事,最大速度地加快了曜冥的成长。
不是身体,而是心理上的。
思及此,景鸣霄忍不住将曜冥紧紧抱住。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船快靠岸了,景鸣霄看到,青若虚安排好的接待人员早就在码头等着他们了。
和景鸣霄爷俩一同出行的,还有大学士成若乾以及十名身手一流的暗卫。
据说,大学士成若乾本来就是夕远人,此番,也算是借着公务之机回家看看吧。
本来青若虚准备再多派一些人保护景鸣霄的,但被景鸣霄义正言辞地否定了。自己又不是出来显摆的,人多反而还添乱。十个足够了。
想到又将重启征服天下的路途,景鸣霄不禁有些热血沸腾。
说白了,前世今生,他都跟军队脱不了干系。前世,他的梦想就是当个军医,而今生,他亦有近十年的军旅生涯。而其中的三年,他是军中最高统帅。
军人的血液久违地澎湃起来。
抱紧曜冥,景鸣霄挺胸抬头地走出了客船。明明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藏青衣服,却被景鸣霄穿出了卓尔不群来。不瘦削也不臃肿,卓然而立,好像风都吹着他衣襟,让他看起来飘然若仙般。
岸上诸人看了看景鸣霄的脸。
不禁有些遗憾。
那样的身材,为何配得是这等脸面?
平凡得可以说是一见就忘也不为过。
便见一个身着西棠三品官服的男子上前拱手道“大人辛苦了,下官乃夕远郡守童宪,奉命在此恭迎钦差大人。”
景鸣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
身材有些瘦削,官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或许是浸淫官场还不久,仍存着一身的书生气,
行为不卑不亢,对待上级既不是一味阿谀奉承,也不是傲然无物。
景鸣霄点了点头。
这官,不错。
“童大人么?在下云飞,奉命于夕远考察,这几日,就多多叨唠童大人了。”景鸣霄对童宪道。
“哪里哪里,实乃下官本分。”童宪朗笑,“不知云大人是要住……”
不等童宪说完,景鸣霄就道“直接下榻童大人府邸,如何?”
童宪一怔,随即立道“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十二回:谜样夕远
见童宪神情有些僵硬,景鸣霄笑道:“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夕远的风土人情,无须拘束无须拘束。”
童宪颔首“云大人说笑了。下官自当配合云大人的调查工作。”在这个其余各国都忙着扩展军备的时候,朝廷却派了一人下来探查风土人情。这不得不令童宪深思。
正在这时,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自景鸣霄胸口转向了童宪,一对明晃晃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正是刚才一直埋头在景鸣霄胸口的曜冥。
童宪便要下拜。
景鸣霄轻轻托了他一下,低声在他耳边道“童大人想来是知晓了我们爷俩的身份了……但此事不便声张。”
童宪连连点头。
之前青若虚大婚的时候,并未将景鸣霄的名字公之于众,而只是以云侍君称之。
童宪虽早有怀疑,当他听到“云飞”这个名字时,便已有七分确定,再看到那个孩子,便几乎可以肯定了。
礼多人不怪,不管是不是本人,还是先行礼的好。
这般想来,便有了童宪之前的动作。
并不是见面就行礼,为的,却是藏拙。
景鸣霄看在眼里。
“舟车劳顿,云大人要先去下官府上歇息歇息否?”童宪发问。
“不忙。”景鸣霄眉眼一展“云某想先问童大人一个问题。”
既然童宪已经知晓景鸣霄的身份,再称“在下”就有些不妥当了。于是景鸣霄将自称换成了“云某”。
“云大人请讲。”
“众所周知,夕远人才辈出。可不知,这夕远郡内,才学最高的是谁?”景鸣霄发问过后,本以为会看到在场的自诩才学出众之人的尴尬表情,却不想,从童宪到其余各位官员,皆是一脸沉静。便听童宪回答道“要说夕远郡内学问最高之人,非漠川先生莫属。”
“漠川?”景鸣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错,云大人是要去拜访漠川先生么?”童宪,或者说是整个夕远人对漠川的崇敬,从“拜访”一词,便可看出。
自下而上的看望,方为“拜访”。
童宪已经知道了景鸣霄的身份,依然用“拜访”这个词。可见,漠川在童宪心中的地位,起码要比景鸣霄这个一国之后要高。
“自是要去拜访拜访的。”景鸣霄微笑“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便出发吧。不知这路途……”
“不远不远。”童宪摆手道“只不过两条街的路。”
“那正好!”景鸣霄欣喜“烦请童大人带路。”
夕远不似华都。此时已是春末,落英缤纷的街道,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景鸣霄抱着曜冥坐在马车里向外张望,比起曜冥,景鸣霄反而更像孩子。
“曜冥,你看,这是桃花!都快落完了,再过几个月就有桃子吃了。”
“不对不对,种在街道旁的桃树,结桃子的时候,也不怕被人抢光?”
“曜冥,这家铺子的包子似乎挺有名的,明早我派人来买几个给你吃。”
……
一路上,只听见景鸣霄对着曜冥不停地说着。
随行在旁的成若乾早已经习惯,可童宪却是第一次看见,连连称奇。
不过是两条街的路途,车马粼粼间,便到了一间小院门口。
此时是下午时分,天色很亮,那间小院的外围就这般展现在了诸人的面前:那艳阳的照在院墙的红瓦上,被反射的闪闪发光。雄伟的石砌麒麟拿着威严不屑的眼神看着诸人,景鸣霄向它们淡淡地微笑。
一阵阵“吱呀”的声音,那朱红色厚重的大门突地慢慢地向众人敞开……
从中走出一名扎着小髻的小童,向众人行了个礼道“先生请诸位贵客进来说话。”
景鸣霄叹道“无需通报便知客来,这漠川先生果然厉害!”
童宪面露红光,异常自豪。
众人准备入内。
谁想那小童又发话了“先生说,只准四人入内:一为本郡太守,二为本朝大学士,而另两个,则皆为异世之人。”
前两个,毫无疑问是童宪和成若乾了。
而另两个……皆为异世之人是?
除景鸣霄和曜冥外的其余诸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听了小童的话后,景鸣霄骤然大惊。
这漠川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能知道他和曜冥都非此世之人?
“异世?当是异郡吧?这漠川先生说话还真是……莫不是把非夕远之人都当成异世了?”景鸣霄灵机一动,未免有人怀疑,便如此说道。
“云大人、成大人,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平日里我来拜访,漠川先生可都是避而不见的!今日还算是沾了二位大人的光了!”童宪连连催道。
“云大人,小公子还是让属下来替您抱吧。”一个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景鸣霄身边道。
“无妨。我带他进去便可。”景鸣霄摇头。不管这漠川到底有没有看穿他和曜冥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都不能让曜冥离开他。
曜冥也感觉到了景鸣霄的不安,伸出胖胖的小手,拍了拍景鸣霄的手臂,示意他别担心。
景鸣霄笑了,低头蹭了蹭曜冥,抱紧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了门前台阶,一步步行至门前,四人便由小童领着,进入了宅院。
第二十三回:面瘫君……漠川
进入宅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完整的春色。
为何说是“完整”?
因得宅院以外的夕远,繁花渐渐落尽,已有一副春末夏初的景象了。
而这座宅院内,却仍是花影斑驳,翠草茵茵。似乎是有一双手,要将繁春刹那的芳华,延续成永恒。
庭院中有一个人。
准确的说,诸人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还是一个蹲着的背影:那人着着银色斗篷,从景鸣霄他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子,而再往前,便是失礼了。
那人就这么蹲在池边,一头墨发四面八方地披到了地上,几片花瓣纷纷落到他漆黑的发上,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每天的这个时候,先生就要跟池里的鲤鱼聊天,还望诸位贵客稍等片刻。”小童解释道。
于是,四人只好等着。
跟池里的鲤鱼聊天?
这人没毛病吧?
难道这人是巫族?而异能就是和鲤鱼交流?
这个异能也太不实用了吧?
再说了,鲤鱼能知道什么?
就他前世所知,鱼的记忆只有几秒吧?
等待中,景鸣霄心中不停嘀咕。
不知等了多久,正当童宪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诸人便看到了一直蹲着的人,缓缓起身,回眸——
那是一双眼蔚蓝如水的眼睛,浑不似普通西棠人。
待得他整个人转过来时,纵然是前世今生看惯了美人的景鸣霄也不得不赞叹此人美得浑不似凡人。
蓝眼如水,冰肌雪肤,唇若涂丹,却又不全是前世欧洲人高鼻深目的模样,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血统。面容秀美如玉,双目清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肌肤上投下一排淡淡的阴影。
便见他伸手拢拢衣外披着的银色斗篷,微微抬目,眼底浸染着看穿一切的淡然。
见得那眼神,景鸣霄不由得一怔。那种眼神,不是经历过大喜大悲、起起伏伏、看尽一切悲欢离合,是绝不会有的。
那是一潭死水。
“漠川,的确是个衬先生的名字。”景鸣霄开口。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漠视一切,百川成空。
漠川将注意力停在了景鸣霄这边,轻启朱唇“任他云卷云舒,我自前事尽飞。云飞,也是个衬你的名。”
景鸣霄已经被这神神秘秘的漠川完全勾起了兴趣。
“可惜,是个假名。”漠川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