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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青若虚非常无奈——
这货能不能迟一点或者早一点来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东绫帝君身为神祗,难道不懂么?
叹了口气,青若虚平复了气息后,才着衣,让东绫进来。
景鸣霄也是颇为火大。
大家都是男人,都有个需求什么的,东绫这家伙现在过来,不是捣乱么?
没错!东绫就是来捣乱的!
不知为何,他就受不了景鸣霄跟青若虚的亲密。
就好像他是个外人一般。
虽然事实上的确如此……
青若虚接见东绫的时候,脸色有点白,似乎还在气头上,但不过半晌,他便恢复了理智,开口对东绫道:“不知帝君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东绫没有直接说他来的目的,而是道:“似是扰了两位兴致?”
原来你知道啊!青若虚真的是想吐血了,既然知道你还来?
这不是存心不让他们好受么?
方才,火辣辣的欲\望被活生生地打压了下去,真是不能不叫人气愤啊!
景鸣霄张口想对青若虚说些什么,但觉得无论说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于是临时改口对东绫道:“怎么,住的地方不舒服么?”
“不,很舒服。”东绫回道:“床很软,女人也很软。”
“女人?”景鸣霄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这位陛下了。”东绫看向青若虚,冷笑一声。
“若虚?”景鸣霄转头看青若虚。
“我只是安排了几个侍女给帝君,当然,若是帝君喜欢,直接拿来暖床也是无妨的。不过……看来,您是看不起这些凡人了?”
青若虚这招很妙,他也不是没有看出东绫对景鸣霄的想法,甚至在东绫还是曜冥的时候,他就隐隐发现曜冥对景鸣霄的情感并不像是父子。
现在,试探东绫的时机到了!
青若虚特意选了几个美女送到东绫宫中,再加之以太子之位,不怕东绫不上门来找他……不过……这个上门的时机也选得太好了点……
青若虚早就想让东绫放弃景鸣霄了,却一直没有特别好的法子,也没有时间……现在这个机会刚好,“仙凡有别”,这绝对是最能令景鸣霄和东绫分道扬镳的理由!
景鸣霄尚不知青若虚的想法,只以为他是好意,便笑着对青若虚道:“你也真是的,为何这么急呢?东绫刚到西棠,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起来。你看,以前的他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嘛!”
青若虚嘴上说“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还望帝君恕罪。”心中却暗道:鸣霄啊鸣霄,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场的时候,曜冥那小子还就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东绫自是知道青若虚心中的小九九,对此,他嗤之以鼻。
“我当然不会跟你计较。凡夫俗子就要有凡夫俗子的样子,凡人中有人自诩人中龙凤,在我们看来,不过是小丑一类的角色罢了。”
以纯粹东绫帝君的脾气,是不会对人讲出这等争强好胜的话来的。
现在这话,融合了曜冥和恶东绫的脾气,倒是有几分高傲之气,却有些幼稚。
景鸣霄眉头一皱,青若虚内心狂喜。
不错不错,就是这种话!
再多讲一些吧!那样,鸣霄就可以彻底离开你了!
东绫啊东绫,不管你是神仙也好,魔鬼也罢,景鸣霄注定是我青若虚的人,任何人都妄想再将他从我怀中抢走!
秦鹤行抢走了景鸣霄一次。
曜冥也抢走了景鸣霄一次……
已经够了,在景鸣霄心里,青若虚一直以来都扮演着一个温柔丈夫的形象,可但凡人都是有私心的,青若虚已经不打算再退让了!
第五十二回:身如飘絮
“吾等凡夫俗子,自是不能跟帝君比的。”景鸣霄再迟钝也能听出东绫对人的轻视之意,他看不得东绫这样的态度。
在他心中,曜冥历来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而不像现在这个东绫,如此不懂礼貌。
当然,以东绫的地位来说,确实没有必要对青若虚卑躬屈膝,但他不该这么看不起人类。
景鸣霄哪里知道,如今的东绫也不是个完整体,他的体内融合了曜冥、东绫帝君和恶东绫几方的性格,又或者说是尚在融合中,性格有些怪僻也是正常的。
三人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景鸣霄也没有兴致与青若虚继续做下去了。
次日,青夕来找景鸣霄之时,便觉得景鸣霄有些异样。
“爸,怎么了,不开心?”
景鸣霄摇了摇头“怎么会,都回家了,外面该担心的事情早就担心完了。”
“哦,所以您是担心国内的事儿了?”
“与其说是国内,不如说是家中。”景鸣霄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你知道的,我们家很神奇,你和曜冥都并非是真正的人类。”
“爸,你莫不是开始埋汰我们了?”青夕蹙眉。
“当然不是。”景鸣霄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罢了,不说这个。且说说你跟孤将军的事儿吧。”
“还不是就那样嘛!”提到孤谦谨,青夕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说说,怎么看上我们堂堂的孤大将军的?”景鸣霄的八卦细胞全开。
“想想我总归是要嫁掉的,看来看去,还是孤谦谨比较合我胃口。”
“就这样?”
“嗯。”
“可别来糊弄你爸,说吧,满朝文武,孤谦谨将军是如何入了你的法眼的?可不能蒙混你爸!”景鸣霄追问。
“上回一帮大臣入宫,碰见正在练武的我,只有他肯跟我过招。”青夕小声说道。
“哈哈!你选的是驸马还是对手啊?!”景鸣霄朗笑。
“我可不想找一个怕我的丈夫!”青夕立刻道。
“好好,看来孤将军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择日我便让你父皇赐婚,你看如何?”
“自是好的。”青夕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瞧你那小样!”景鸣霄戳了戳青夕的脑袋“活像个满心满脑都是情郎的傻丫头。”
“傻丫头就傻丫头了嘛!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不是爸你教我的么?”
听到青夕说了这句,景鸣霄一阵恍惚,随即道:“是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罢罢,就让你这丫头称心如意吧!”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已有了心上人,景鸣霄心头却有些不是个滋味。他承认,从青夕出生之后,他对青夕的关怀便没有多过曜冥。初时,他只是看着青夕从一个毛头小儿长成了倾国美人,只觉欣慰,如今,却觉得这情景,竟有几分吃味。
或许世上所有的父亲对女儿都会有一些别样的情结。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话大概不假。
看着看着,突然,一个个恍若隔世的画面,在脑中闪现出来:小时候依偎在他怀中的夕儿、刚刚长了乳牙的夕儿、名扬天下的夕远公主……
景鸣霄绝不是冷心冷情的人,更何况对方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但与此同时,华都的一隅,迂回辗转的幽深胡同里,似乎摆脱了世俗、郁闷的生活气息,庭院里开着各色海棠,风情万种。
梅落雪和孤谦谨就在那里,面对面坐着,喝着茶。
四季如春的华都,每天每天,都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连风,也永远是暖暖的,熏人欲醉……
而在他们身边,是大朵大朵的贴梗海棠渲染着浓重的色彩,一如梅落雪至今为止的繁华而无助的人生,极柔情又极冰冷,极热忱又极苍凉,直把人情冷暖强迫着层层拨开。
这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优雅得几可入画,可谈论的东西却并不那么清雅。
“听朝堂上有风头说,夕远公主看上你了?真是恭喜啊!”梅落雪恍若无谓地开口。
“你从哪儿听来的?”看起来,身为当事人的孤谦谨反而对此事并不乐衷。
“夕远公主对你那点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谁,为何还这般说话?”一直表现得有些面瘫的孤谦谨听到梅落雪的话却有些恼了。
“我不知道。”梅落雪依然径自喝茶。
“梅落雪!我一直知道你的心很硬,可没想到,如今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孤谦谨站起身,质问道。
“若无其事?呵……除了若无其事,我还能表现得怎么样?闹到朝堂上么?”梅落雪冷笑,一脸绝色的冰霜面容却未有解冻之感。或许,他这一生,在意过的人,都会如宿命般的一一离去……
无论是自己的义父、大皇子,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跟东绫他们不同,梅落雪真切地知道,他和孤谦谨都是平凡的众生,就算有那一点点有些离经叛道的痴爱怨情,缠来绞去地在一张翻不出去的网里折腾了那么多年,也就不年轻了。
之前,两人都醉心战局,对外也是宣称“平天下方安己家”,如今,任由他们翻天覆地的战争时代已经过去,过去种种只是作了他们的背景,隐隐约约给他们的故事刷上一笔霸气的底色。让闻者荡气回肠为之嗟叹的,只是乱世里西棠双璧的故事,一点点的狂,一缕缕的豪气,可他们脆弱的爱,却只能像捂住面孔一般无奈。
男子之间,本就不比男女之间要来得正派。青若虚是西棠王,有资本让天下人闭嘴,可他们不能。
更何况,孤谦谨摊上的,还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你答应过我的!等到战争结束,我们一起终身不娶!”孤谦谨争道。
“答应是答应,可如今,我做到了,你却不一定能够做到。艳绝天下的夕远公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放过吧?”梅落雪自嘲。
“我会的!就算圣上赐婚!我也不会答应!”
“别傻了,你那是抗旨!”
“抗旨又如何?”孤谦谨直视着梅落雪“就算抗旨,我也要和你一起!”
他们之间又太多的往昔,两人的生活轨迹又有太多的不同。
梅落雪本是一名戏子,至今为止,他的一生就像一窗精巧细致的窗棂格纹,少了每一格都不成,因为少了哪一格,便不会有梅落雪如今这般的气韵——只是放在眼里便透着美,但到底美在哪里却又一时道不明,乍一看,绝色!再看,那美是洗尽铅华、略带感伤却又透着豪情的。这么多年的沙场生涯,杀伐果断之下,他早就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戏子了。最初,他喜欢的人,是西棠的太子曜冥,却也知道,曜冥不过是自己脑海中最美的梦境罢了。流年似水滔滔逝去,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恨,慢慢淡去;那些曾经撕心裂肺的痛,已然远去;而那些曾经摧肝裂胆的往事,也变得轻如飞絮……
而孤谦谨却是出身不凡,本是书香世家的孤家因得歹人陷害而被灭了满门,只有他活了下来。忍辱偷生的他投身军中,一方面是为了逃过敌人的追击,另一方面却是想要一展抱负……
无论是性格还是经历,他们都相差太大了……
总的来说,梅落雪本不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总是那么随性而为:小时候想跟义父一样,做一名优秀的戏子,便去学戏。后来被逼之下,便二话不说转而投入军中,也因此,他不断地吸纳、调整,在他的心中,生活绝对不该是一成不变的。但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不会整天希望这个,希望那个。没有现在,就没有未来。过好眼前的每一天,也就成就了未来。自在,就是梅落雪现今最最想要的一切。
生于落雪之日的他,本就没有奢望能与自己最喜欢的曜冥在一起,只愿看着他便好了。谁知曜冥突然失踪,这令他的神思几乎崩溃。幸好有孤谦谨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他也对这位跟自己并称为“西棠双璧”的男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但了解有什么样,最终,都不是自己的。
第五十三回:大胆抗旨
“别说这等孩子气的话。”梅落雪抚上一朵海棠。
孤谦谨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了梅落雪的脸庞,那股微烫的触感,让他有些冰凉的手指缩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去。
梅落雪感觉到孤谦谨的手指轻轻抚过的他脸颊,缓缓向下,最终,孤谦谨厚实的手掌放在了梅落雪的颈子上,轻轻摩挲。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任何女人成亲的。”孤谦谨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是抗旨也无所谓。”
“孤谦谨,你疯了?”梅落雪不赞成,“抗旨不遵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我是说到做到的人。”孤谦谨认真地看着梅落雪“这一辈子,要娶,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