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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曜冥也不理会梅落雪的反应,便睡下了。
梅落雪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是绝不可能爱上他的。
他所能做的,只是守护。
这是梅落雪今生今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曜冥同房,梅落雪一夜未眠。
次日,青若虚为节省时间,也管不上更详尽的战略了,下令长驱直入直取翔京。
在喊声之中,几十万个士兵像是一辆无坚不摧的战车,向东禹的心脏开去。
兵强马壮、武器先进的强大军队所到之处,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就看见一个又一个的东禹士兵被景鸣霄设计的锋利武器拦腰斩断,嫣红的血飞溅着。
战场上,喊杀声和绝望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各种恶梦一般的感觉,袭上了辛存的每一个战士的心中。
这是战争必定会带来的后遗症。
“唰!”的一声,一个战士的刀锋,朝领头的梅落雪砍了过来。
“哈!”在马上的梅落雪轻松地闪过,一个回马枪就无阻碍地划破了方才袭击者的肚皮,一时间,花花绿绿的肚脏就流了出来,那个战士痛苦的摔到在地,一时间不死,丢下了刀,还在拼命着抓着自己的内脏,塞到自己肚子中去!
这种场面,一生见过一次就已是非常残忍了。
可梅落雪早已麻木。
东禹的士兵根本无法跟势如破竹的西棠匹敌。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每个临死的士兵在死前都会这么想。
但是无论怎么想、怎么说都无法阻挡绝不会停止的残酷杀戮。
如今的西棠拥有着庞大的力量,自景鸣霄这些年的改革之后,整个西棠展现出的,除了强大,还是强大。
第一次随军出征的青夕也已经杀掉了两百七十多个敌方将士,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并且神态悠闲地用她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桃花眼看向下一个敌人。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神祗在看着微小的蝼蚁一般。
队伍中没有出来战斗的,除了军师、参谋等文官,就只有曜冥。
其实,根本没有让他出场的必要,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能在战场上像梅落雪和青夕一般冲杀。
忽地,帐帘被掀起,青若虚走了进来,一身黄金盔甲已布满了血污。
“父皇,局势如何?”曜冥忙问。
“好得很!”青若虚笑道:“最迟明日下午,我们就能攻到翔京了。”说到此处,青若虚感慨道:“没想到,东禹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是啊……爸爸多虑了……其实……东禹早已腐烂不堪,实在没有必要让他们跟北渊死磕这么久。”曜冥咬牙道。
是啊……若是早一点灭了东禹,爸爸又怎么会被东禹人带走,去救那个不该救的人呢?
青若虚知道曜冥的心思,走过来,俯身拍了拍曜冥的肩“等看到你爸,你跟他好好谈谈,让他别再抛下我们独自行动了。”
曜冥想到之前的感觉,忍不住道:“可……我怕已经没有时间了。”
青若虚浑身一震“别说这等丧气话!”
曜冥苦笑“儿臣也希望这是丧气话。”
东禹流渊城,重阙宫。
“禀陛下!!西棠军队已经攻下斋晋城!最多再过一天即将兵临翔京城下!!!”殿外,一名将士传来了紧急军情。尽管知道圣上还病着,却也要尽职地禀报。
“长秋,快,把这具尸首扔出去!”夏寒姬听到了门外的传话,又转头看着已经断气的景鸣霄,心情莫名兴奋地道。
“娘娘……长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长秋方才正在检查秦鹤行的身体状况,确定其的毒素完全解除之后,才抬头看向夏寒姬。
此时的夏寒姬正歇斯底里地想要将已经冰冷的景鸣霄拖走,却听到了长秋的话,本有些不悦的,但一想到这个侍女的种种诡异行为,又冷静了下来,轻咳一声道:“咳,说吧。”
“听外面那士兵汇报,前线战局似乎不妙啊。西棠的士气异常高涨,我们必须要想一个法子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
“嗯……不错。那么,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夏寒姬对于带兵打仗这种事情是一窍不通的,此时只得求助长秋。
“您看,这景鸣霄已经死了,我们不如利用他的尸首,刺激刺激西棠!”长秋眼色狠毒“将景鸣霄的尸体挂在翔京城门上,让整个西棠看看,他们的皇后,就是这样卑贱的一个人!之后再传些景鸣霄叛国的证据,东禹民众便会一齐唾弃他!东禹士兵也将得到鼓舞。而西棠军队……则将一蹶不振!”
第一百一十四回:城门上的尸体
夏寒姬听后,大喜“好!就这么办!本宫正愁该如何处置这具尸体呢!”
长秋眼角带笑“那奴婢便去安排了。”
于是,当曜冥、青若虚、青夕等人攻到翔京城门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清晨,雨还是没有停,阳光却是有一些透出了云朵,照得一道道雨线有些耀眼。
城门上挂着的尸体就这样在雨中随着风晃荡着,晃荡着……
一道雷电闪过,照亮了那尸体恐怖的脸庞——
被他自己毁去的脸。
诡秘不安的气氛弥散在西棠军队的每个角落。
虽说诸多将领都没有见过自己国家的皇后,就算见到了,也绝不会是这张可怖的脸……
可……
知晓景鸣霄这张脸的人,却都是他最为亲密之人,见了此等情况,怎能不疯狂?
“啊!!!!!”曜冥的嘶吼声划破了天际,他拼命地推着轮椅的轮子,想要离景鸣霄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太慢了……为什么他不能跑?为什么他不早点恢复东绫帝君的身份?为什么他要贪恋那个人的温暖?最后的温暖……
顾不上自己的腿疾,曜冥用尽全力往前扑去。
在他身边的梅落雪根本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来时,便看见曜冥在地上死命地往前爬着。
“大皇子!”梅落雪大惊,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曜冥。
可另一个人比他快——
是青若虚。
便见青若虚抱起曜冥,放回轮椅上,眼中的怒火绝不比曜冥小“曜冥!冷静点!你这般作为,是想去送死么?”
“那便让我去死啊!”曜冥冲着青若虚大叫“你不去救他,我去!就算死!我也要随着他!”
青若虚一怔。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个他一直当作儿子看的孩子,对于他的皇后、自己的生身父亲,有着别样的念头。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青若虚一个手刀将曜冥敲晕,转向同样怒不可遏的青夕“你们两个都回营中好好静一静,这里我来处理。”
“父皇!”青夕美得如同桃花一般的唇已被她自己咬破,血涓涓地流下了嘴角。
“别多说了,朕……朕会把你们爸爸……的全尸带回来。”没有人知道,青若虚貌似镇静的言语中,其实已含了无法言喻的血泪。
“好……哥哥交给我便好……父皇……你自己也要保重。”青夕担忧地道。
“好……”青若虚没有再多说。
跟西棠这边的低落相比,东禹内部也和谐不到哪里去。
雷劲本就不赞成用这等阴狠的法子。
可事到如今,只要能保住翔京,其余的将领已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当雷劲细看那个据说是西棠皇后的人时,心中霎时大恸,便想将他放下来。
可夏寒姬如何会给他这个机会?
雷劲被人拿下,又一次下了大狱。
其余几个跟景鸣霄没有什么交情的将领商议后决定,乘着这个机会,给西棠一次猛烈地回击。
“陛下,东禹出兵了!翔京西城门出来了大批军士,我们在西城埋伏的人马损失惨重!”前来报信的西城门探子急急忙忙地跟青若虚道。
“你再跑一趟,前去传朕命令,命东禹的士兵投降,如果不降,大军到时,唯有杀了。朕随后便派孤谦谨带兵前去支援!”青若虚冷静地下令。
“是!”来人本是有些慌张的,但见到自家圣上如此威武镇定,便也安下了心。
况且,孤谦谨将军从未打过败仗,自己该放下心了。
这些年来,景鸣霄为西棠培养了诸多优秀的将领,其中,除了梅落雪外,还有一个就是孤谦谨。
如今的孤谦谨和梅落雪并称为西棠双壁,皆是仪表堂堂,带兵如神,手下从未吃过败仗。
“梅落雪将军,你和曜冥一道研究东禹多年,熟悉东禹状况。传我命令,向翔京内喊话,所有翔京的豪族,在三日之内必须向我伏降,其家主必须献上效忠书,如有不服,三日一过,立诛灭满族,这个清洗的任务就由你来担任,有问题吗?”青若虚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谨遵陛下之命!!”自打梅落雪见到城门口挂着的景鸣霄尸体时,便已下定决心,定要血洗翔京。
“李副将!”
“末将在!”
“你负责带领右路,务必做好突击的准备。”
“是!”
“丁副将!”
“末将在!”
“继续监视各方面情况,特别是东禹皇族方面的行动。”
“是!”
“沈副将!”
“末将在!”
“随朕攻城,直捣黄龙!”
“是!”
这场注定要打响的一战,进入了倒计时。
而此时此刻,一直昏睡在重阙宫中的那个人,醒了。
彻底醒了……
第一百一十五回:以城换尸
与秦鹤行同时醒来的,还有被青若虚打晕的曜冥。
这是青夕从来不曾见过的曜冥。
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无助……
帐内除了青夕外,还有个将曜冥背回来的士兵。他见此情景,都同情起景鸣霄和曜冥的不幸来。像那两人这样身分高贵的人物,而身逢古无前例的灾厄,纵是他这种小兵也觉得非常可悲。
景鸣霄设计的那些巧妙的计谋和武器,凡是知晓的人,都是真心诚服的。
若是可以,他真愿舍自身性命,以救侍君一命。
可他自己却连侍君的尸首都难以拿到。
“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有事儿了我会叫你的。”青夕平易近人地对那士兵说。
士兵点了点头,便先退下了。
曜冥的眼睛是红色的。
泛着不祥的血色。
仿佛只要再眨一眨眼,眼中的血便会化作血泪落下来。
“哥……你冷静点……”青夕心急道:“哥!爸……我们谁都不想的!你若是再垮了,要我和父皇怎么办啊?”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曜冥反常地镇定着,但血色的瞳孔却令青夕知道,眼前这个亲人,绝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镇静。
“东禹要我们用二十座城换爸的尸……身体……”青夕斟酌着措辞,以免刺激到曜冥。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的爸爸更在意哥哥,而不是她。
可她不在意。一方面因为她有属于孟婆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在意人间亲情;另一方面,却是青若虚对她实在是倾尽宠爱。
而曜冥,她从来也看不透,但她却能感受到,景鸣霄和曜冥的命,是一体的。
“父皇决定换么?”
“换!”突地,青若虚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片刻,便见青若虚一身战甲走了进来“换!为何不换?”
曜冥不可思议地盯着青若虚。
“曜冥,你一定以为我不会换吧?”青若虚叹了口气“若能换回活着的他,莫说是二十城,就算是要我将整个西棠让出去,也是一句话的事!”
“那么……请父皇赶紧拟旨吧!我不想让爸爸在城楼上继续受风吹雨淋了。”曜冥直直地凝视着青若虚,似是怕他反悔。
青若虚也知道……若是再不做决定,景鸣霄的尸体怕是要腐烂了。
而在重阙宫中,东禹的主人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
那眼中没有了睥睨一切的光芒,也没有了睿智英明的精气,空留一片茫然。
是啊,秦鹤行怎能不茫然呢?
他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此生挚爱,被他亲手赶出国土。
身边相伴的皇后,却是他此生最为讨厌的人。
一众忠臣所剩无几,佞臣大行其道。
他心心念念的东禹也已成了西棠的嘴边肉食……
“您终于醒了。”长秋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秦鹤行床前,开启她的唇说道。
“你是谁?”秦鹤行晃了晃混乱的脑袋“你是长秋!”
“一瞬间获得所有记忆的感觉如何?”长秋低头,凑近秦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