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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风虽说是人类,道行也才不过两百年,可他毕竟是无极门掌门人最得意的门生,他的天赋,足以造就了他的非凡。
就是有些吃力呗,架不住他决心大。
疏痕费了好大功夫,都没有将他弹出屋去,不自觉有些烦了。
“你到底想怎样?”这是疏痕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额……”苏亦风眼珠转了转,“我是来帮你的啊,我是怕你一个人采那么多药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那些病人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喝药了,所以不需要你帮忙。”
“额……”
“请你离开。”
“别介啊,”苏亦风赖在椅子上坐下,紧紧地抱住桌子死不肯离开,“你一个人多寂寞啊,我可以陪你,给你讲故事什么的。”
疏痕冷着眼睛看着他。
苏亦风假装没看到,自顾自说着,“我给你讲故事吧,我会讲很多故事的,我给你讲一个人类和一个狐狸的爱情故事好不好?”
“不好。”
疏痕不带任何表情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竟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从大门口丢了出去。
“不好啊,那给你讲一个皇子和一只狐狸的爱情好不好?”苏亦风趴在门外继续叫唤。
疏痕将门关门,设下结界,任由外面怎么折腾,他都听不到。
苏亦风回头看看天空,天又黑了啊,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脱衣服。
哎,冷啊。
他顾不得苦肉计是不是管用了,现在让他干什么他都干啊。
不再需要采药,所以疏痕并没什么要做的,早早地就醒来,他却不想起床,就躺在简陋的床上,静静地发呆。
门外的结界,他早已取消,故此他听到了苏亦风离开的声音。
早就该滚了。
他撑着床想要起身,听到了骨骼发出吱吱的声音,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副身体,到底不太好用啊。
一副残驱做的身体,强制性被灌入灵魂,自然没有体温,靠着主人的火灵维持生命。
他不在意地甩甩手,在下床之后却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可做的,他在屋子里转了个圈,有些无所事事,索性苏亦风已经走了,他不妨出去走走。
然而刚打开门,就看到苏亦风一脸狼狈地端着一个裴翠瓶子从好远的地方跑来。
疏痕吓了一跳,忙着关上门。
他做好武装,准备苏亦风再用法力抵抗他的结界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打出去,可是待苏亦风跑近,疏痕却没有感觉到他的攻击,而是扶着门软软地倒了下去。
又是苦肉计?
疏痕皱了皱眉,又等了许久。
许久许久。
许久许久许久之后,疏痕终于打开了门。
苏亦风呈一种十分高难度的姿势晕在门口,脸色红得厉害,眼圈发黑,他的嘴角却挂着微笑,手中还死死护着那个翡翠瓶子。
疏痕有些好奇地拿过来,打开盖子嗅了嗅。
是晨露。
晨露最是洁净,就算不用做药引,平时饮用也是极好的。
他看了昏睡的苏亦风一眼,漠然地将瓶子中的水全数倒在地上。
有些人稀得乐意奉献自己所谓的真心,却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接受。
苏亦风以为自己这次醒来的时候应该会在床上了吧,显然他又想多了,他晕倒的时候是趴在门上的,醒来的时候躺在门栏上,疏痕甚至大发慈悲地没有关门。
他有些沮丧,忽地惊喜地发现,他手中翡翠瓶子竟然不见了,他惊喜得站起来,又是一阵眩晕,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得自己都不敢再摸了,幸亏这次没好!
他大胆地向屋里走去,疏痕正倚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床幔,许久过去,甚至眼睛都没眨过。
“疏痕你……”苏亦风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睛瞥到床头的那只翡翠瓶子,他笑道:“你有没有喝我给你采来的晨露?甘不甘甜?”
疏痕转过头看他,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你有没有发现你醒来的地方有一小片湿润?”
苏亦风回头看看,还真有,他惊恐地捂住嘴巴,难道自己流口水了?
疏痕慵懒地眨眨眼,“我特地用法术不让那些水分蒸发,好让你醒来的时候看看。”
苏亦风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他,“你倒了?”
“不明显?需不需要我施法重新再来一次?”
“你!”
“看不惯啊?”疏痕冷冷地指向大门,“滚啊,我没有让你留下,马上滚!”
苏亦风脸色变了变,又是许久,他忽地又挤出笑脸,热切地贴上去,“没有,非常好,你还要不要倒?我再去给你采点?”
“好啊。”疏痕想也不想地答应。
苏亦风脸色竟露出喜悦,“可是露水要早上才有,明早我再去给你采好不好?”
疏痕睨了他一眼,有些厌烦地背过身去躺在床上,不想再理他。
“疏痕,你老这样呆着多没劲啊,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啊?”
苏亦风在一旁说着,疏痕理也不理,闭眼睡觉。
“不如我带你去忘川河看看吧,那里风景可好了,还有一块三生石,可以看到人前世今生……”
他显然忘了人家已经去过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疏痕插话说道:“是啊,看着河上飘着各种人的断手断脚断头,血黄色的河水散发着恶臭,三生石上回放着前世别人如何背叛你把你逼到死,风景的确不一样。”
苏亦风僵了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额,你还记得啊?”
疏痕没有再说话,眼睛也始终没有睁开。
“疏痕,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啊,你想去哪里?”
疏痕依旧不做声。
“疏痕,你别睡了,醒醒嘛,我们聊聊天,或者我们去看星星?数星星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疏痕忽地又出声,“你知道?”
“额,不知道……所以才要数嘛。”
疏痕冷哼一声,再也不肯开口。
“疏痕,疏痕疏痕疏痕……”他想念经一样地念着他的名字。
忽地,疏痕脑中一闪而过,似乎在一千多年前的某天,他似乎也在谁的门前,不喘气地敲着门,念着某个人的名字……
陌轩,陌轩陌轩陌轩……
疏痕狠狠皱起眉头。
“疏痕,你别不理我嘛,疏痕疏痕……”
疏痕忽地睁开眼睛,眸光一狠,他扬手就要将苏亦风挥出门去。
苏亦风却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耍赖地抓着,不肯松开。
“疏痕,别老赶我走啊,我们就出去走走看看嘛,随你想去哪里都好,西湖?天山……”
疏痕甩不开他的手,忽地大力一扯,将他整个人扯到床上,苏亦风吓了一跳,忙着想要起来,疏痕却一把将他按倒,眼睛始终闭着,却按捺着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起身。
苏亦风诧异地转头看他,疏痕始终闭着眼,呼吸均匀,似乎随时都能睡着。
苏亦风偷偷笑了笑,也乖乖闭上眼睛,同时伸出手悄悄施法将房门关上。
这一觉,苏亦风睡得很沉,甚至,很美。
他做了个好梦,他记不得梦里到底有什么,只记得有一个很美的人,很美很美,梦里的场景让人觉得好幸福。
苏亦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本以为醒来之后会在院子里或者地上,却没有,他依然睡在床上,只是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疏痕不知去了哪里。
“疏痕?疏痕?”他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
他下床,出门去找,只是哪里都没找到,他向山顶走去。
应是他学了道术,听力极好,隐约听见稀稀落落的水声,好像是什么人在拨弄洗澡一般。
洗澡?谁?疏痕吗?
苏亦风觉得他鼻子有些热。
他红着眼睛,顺着水声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前方起了水雾,雾气弥漫,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水声愈发清晰,有些温热,应当是温泉。
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温泉,直到靠近温泉,他才勉强看清房门的景象,他站在石后,看着乳白色的温泉水中站着一名绝色美人。
他猩红的发丝散在脑后,唇上是阴森的紫红,瞳孔也是鲜艳的红色,脸上生着诡异鬼魅的图纹,然而即使这样,依然掩不住他的绝色。
他随意地拨着水,泼在自己身上,看起来是那般漫不经心,眼神淡漠没有半点波澜。
苏亦风感觉自己鼻子里好像流出了些什么。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得目不转睛,眼睛比疏痕还红。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原谅我伪更吧,我实在不想被关小黑屋啊……
☆、突然生出变故
鼻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他都全然没发现。
疏痕终于看不过去,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好歹先把鼻血擦一下。”
苏亦风这才反应过来,忙着伸手在脸上胡乱摸一通,血迹擦得满脸都是。
疏痕站在水中,水位漫在他的腰间,下身浸在水中看不见,露出他雪白的皮肤。
他看向苏亦风问:“你怎么来了?”
“额,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就出来找你……”
“然后看到我洗澡了就走不开了?”疏痕抢着说道。
“我不是……”
苏亦风刚要否决,看到疏痕的眼神,瞬间说不下去了。
疏痕好笑地看着他,“你敢说,你流鼻血,不是因为看到我洗澡?”
他不敢说……
“我,我……我马上走……”苏亦风又抹了把鼻血,转身要走。
“等一下。”
疏痕突然开口,苏亦风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疏痕走近他,人还站在温泉中,苏亦风咽了口口水,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同手同脚地走到温泉边。
“干,干嘛……”
疏痕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弯下腰来。
苏亦风抻着脖子弯下腰,像一只大鹅。
疏痕探出手来,冰凉的手指触碰他的额头,随即皱了皱眉,还是好烫。
同样的苏亦风的眉头也皱得死紧,他在温泉里泡了这么久,怎么手还是这么冰冷?
半晌,疏痕的手刚要收回,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拉进水里。
苏亦风被他这样一扯,在水中挣扎好半天才踩到地找到平衡,被呛了好几口水。
他才刚站稳,心里顿时有些窃喜,他拉自己下水做什么?难道是想来个鸳鸯戏水?
他正这样想着,疏痕扶着水边的石头似乎要起身离开,苏亦风眼都直了,他要站起来了,他要站起来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疏痕的腰部……以下。
妹的,他穿着裤子。
苏亦风一脸失望。
余光睨到他失望的表情,疏痕笑了笑,假装没看到,走到一旁的大石后面穿衣服。
这时候偷看最合适了,看不看?
苏亦风纠结的工夫,疏痕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大石后面走出来,站在温泉边上盘着手臂睨着他。
“疏痕我……”
“别出来,”疏痕出言制止,“你还是在里面多泡会儿吧。”
苏亦风不解。
疏痕不做解释,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他停下来,没有回头。
“我建议你把衣服脱下来在岸边晾着,这里暖和一会儿就干了,省得过会儿穿着湿衣服回去风寒更严重了。”
说完,疏痕大步离开。
他的身影那般消瘦,伟岸,绝美。
苏亦风不自觉地看得痴了。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苏亦风喜笑颜开地扒掉湿衣服晾在岸边,满心欢喜。
千年的爱恋了啊,又怎会这般轻易地忘记,对吧?
苏亦风本以为他苦苦的等待总算有了结果,却没想到中间出了意外。
他在回竹屋的路上遇到无极门来的人,说是灵虚子突然仙去,他们找不到无量,又是废了颇大的工夫才打听到他在翠微山,忙着来请他回去主持大局。
如果他活了两百年不老不死是个怪咖,那么灵虚子更是个老怪物,他样貌本就生得年轻,更不知他到底多少岁,只是也不见他有半点衰老过。
他的道术之高,苏亦风阅人无数自认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当然排除天下至灵,可他怎么会突然仙去?
他的寿命,怕不止这些吧?何况他还在闭关修炼中,怎么会突然仙去?
他,竟也会死……
苏亦风心头沉痛,灵虚子虽然不正经,对他而言却亦师亦父,当年他满心都是连城,甚至不惜牺牲整个姜国,是他抑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做错事。
他同意自己的任性,由着自己闯进无极门的禁地,即使明知道自己学道术是为了私人目的,还是毫不吝啬地传授他,将他与无量塑造出无极门最得意的两名弟子。
对于他而言,灵虚子就像兄长甚至父亲一样。
他竟然死了……
时间紧急,苏亦风顾不得向疏痕道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