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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上)治疗
第二日一早,士兵匆匆来报,冷烨和云裳城墙上要求拜见三皇子。
莫隐快速起身,骑马赶至城外城墙下。城墙上黑衣男子,一脸冷漠,绿衣女子,温暖柔美,二人见到莫隐,在城墙上行礼。
莫隐看了眼二人,从他们脸色上便能看出卿殷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我昨晚开的药方,可有效?”,不等二人开口,莫隐内力传声问道。
云裳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医圣”,一袭白衣,宛若仙人,云淡风轻,此时容颜却是有些憔悴。
闻言,云裳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并未出言答话。底下包括云霆在内的一干人等,都糊涂了,不知云裳的意思,只有莫隐明了。
之后云裳口述,再由冷烨以内力传声复述,将城内情况与卿殷情况详细告知三皇子。莫隐每听一处,眉头便皱紧一分,握着缰绳的手紧紧攥着,脑海里反复想着卿殷此时的情景,不由地心慌意乱。
就在众人都被三人的对话内容吸引的时候,一个士兵从远处匆匆奔驰而来,下了马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下跪禀报:“殿下,将军,有一行五人从那山下经过,被老鼠咬伤,属下担心,特前来禀报”。
“什么?”,莫隐皱眉,他之前听闻云霆所讲鼠患一事,烧山后不久并未出现过老鼠,也便下令放行,此时出现此等事情,怕是鼠患未绝。“云霆,速去将那五人带来,围住那座山,禁止行人经过,拨派人马将山周围细细搜索,看是否有老鼠踪迹”。
“是,云霆领命”,云霆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急忙下去点兵分配任务。一会功夫,便见一队队人马迅速向那座山进发。
事后士兵的回禀,都证实了三皇子的猜测,鼠患确实未绝。好在被咬伤的就那五人,周围已被云霆的士兵把守起来。
冷烨和云裳已经回到城内,卿殷的状况依然不妙。五个衙役白日里不敢离开半步,按照三皇子送来的药方一次次给卿殷喝,好在没有继续恶化。
当晚,三皇子终究是决定亲自进城。梁侍郎依旧以死进谏,云霆等人也都不赞成,恳请莫隐三思。
“以身试病的那个姑娘,是我的徒弟”,莫隐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眼神霎时凌厉起来。众人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三皇子,无论什么事,他都是温和相对。
“可是,殿下,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叫微臣如何向皇上交代啊?您还是赐死微臣,微臣死了,自然再也阻挡不了殿下”,梁侍郎跪地俯首,死死咬住皇命不放。
“你若想死,便死吧”,莫隐厌恶地拂袖离去,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
最后那个梁侍郎自然没有真的去死,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连夜撰写奏折,企图推脱自己的责任。莫隐带着二百士兵进了城,外加那五个被咬伤的百姓。
当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进入城内时,看到的景象虽然凄惨,但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惨不忍睹。莫隐带人直奔府衙,他虽然表面上依旧冷静,可是内心早已翻腾,急切地想要看到卿殷。
当莫隐推开门的一刹那,卿殷正好望过来,也许是巧合。好巧不巧的卿殷就在此时再次转醒,而莫隐带人进入府衙后,一路寻来,就在后院门前,循着药味找到了这里。
四目相对,卿殷本想别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溃烂的皮肤,幸好,幸好脸上蒙着布巾,还可以正面相对。其余人望着二人,空气像凝固住一般,谁也没有出声打破。
“殷儿,我来晚了”,莫隐进了屋,缓步走近,步履沉重。
“师父,莫要过来”,卿殷无力地出声,缓缓躺下,又昏睡了过去。衙役走至床前,拿走血帕。
莫隐看着血帕眉头紧皱,“你们可有不舒服?是否被传染?”
“我们进这屋子前都要穿好罩衣,将自己全身包裹起来,离开后身上所用衣服全部烧毁,泡药浴,目前还没出现被传染症状”,云裳应道,眼睛扫过其他人,其他人都赞同地点头。
莫隐为卿殷把了脉,这才与云裳几人离开了屋子。
一整晚,所有人都未入睡,两个衙役带着那些士兵继续清理和烧毁城内的物品与尸体,莫隐、冷烨、云裳,再加上那三个衙役,忙碌整夜。莫隐和云裳商讨药方,也给那五个百姓服了药,二人甚至亲自试药。
第五章(下)治疗
冷烨则守候在卿殷的屋内,寸步不离,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望着床上的人。三个衙役帮忙打下手,他们一路与两位姑娘走到此时,心下除了感激便是敬佩。
一个淡然如风,看似冷血,却甘愿涉险;一个温柔善良,菩萨心肠,都是为了这城中的百姓。他们甚至忘记了害怕,不知何时,也坚信这场瘟疫终会解决,一切都会过去。
“殿下,你来看!”,云裳激动地叫了起来,莫隐和那三个衙役都被她这一叫惊了一下,急忙围了过去。
云裳指着那些药方,还有一本老旧医书上的一段话,开口道:“我发现一个问题,之前我所用的药,并不能缓解症状,但是殿下你送来的药方却是能暂且抑制卿殷病情的恶化”,说着云裳指出药方上的几味药材。
三个衙役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脸茫然。莫隐却在云裳说完后,迅速拿起那些药方和那本医书,反复翻看,然后又快步出了屋子,其余几人好奇地跟在身后。
莫隐此时心情激动,他从云裳的话中突然抓住了灵感,摆弄了下那些药罐,然后才缓缓直起身,冲着云裳温和一笑,“我们之前用药错了,黑死病明是热病,而用凉则更遏伏,用温则又助毒益剧,云裳,去给那五个人把脉,我想,我可能知道如何治疗了······”
众人闻言大喜,云裳更是开心,转身忙去给那五人把脉。剩下的那三个衙役,也都齐齐地询问他们能做些什么。莫隐将所需要的东西列出并吩咐下去,三人忙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卿殷的屋门被推开,莫隐和云裳二人走进来,便看到冷烨还站在那里,只是看到的是背影,看不清楚表情。听到开门声,冷烨转回身望了望,一言不发,离开了床前。
“冷大哥,辛苦了,殿下已经想到了治疗之法,我这就为卿殷医治”,云裳不知为何,看见冷烨的样子有些不忍,温柔地道。
冷烨看了云裳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云裳望着冷烨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莫隐,恭敬的道:“殿下您来说,我来执行,我们开始吧”。
莫隐点点头,找一处凳子坐了下来,云裳则走至床边,为卿殷把脉,之后将床帏放下,将卿殷缓缓扶起。
“殿下,可以开始了”
“急刺委中穴出血,再用红花、川芎、天仙藤等温药以通络活血”
云裳按照莫隐的指示,将银针刺入卿殷委中穴,待有血液留出后,为其擦拭掉。门外一个衙役端来药碗,云裳又喂卿殷服下,之后那个衙役端着空碗出去。
“继以犀角、紫草、丹皮、鲜[生]地、丝瓜络等凉药以通络凉血,两方之进相间”,莫隐又缓缓开口。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衙役也端着药碗进来,云裳照旧喂卿殷服下。
几次之后,时间未过钟许,众人才忙完。云裳将卿殷缓缓放平,盖好被子,这才出去。
站在屋外的冷烨,看着几人出来,依旧进了屋。
云裳抬眼看了看莫隐,微微一笑,有些怅然地说道:“冷烨大哥可能是自责,当初卿殷以身涉险的时候,他明明可以阻止······”。
莫隐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之后又用此法给那五人治疗,病情没有恶化。卿殷的情况也在几次治疗后有所缓解,这让大家都稍稍放下了心。
皇上规定的日期期限已到,再加上梁侍郎的奏折,让皇上大为震怒,不过碍于三皇子莫隐如今在城中,自然不可能放火烧城。
几日后,已寻得治疗之法的奏折由莫隐从城内传出,云霆派人八百里加急送至朝廷,皇上看完虽然依旧气愤未消,但是总算缓和了脸色,朝臣也都为此事欣喜。
那山上的老鼠又多了起来,城中百姓感染瘟疫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卿殷虽然有所好转,但是并未痊愈。
奈何事态严重,最后莫隐当场下令,让云霆四处搜集药材,运往清远城,对城内百姓开始用药治疗。
而卿殷也在治疗下慢慢恢复,中间二人又调整了药方和针灸方法,她每日已经可以醒来一个时辰,少少地吃点东西。
这些日子冷烨一直守在床前,无论谁说什么,都寸步不离,渐渐地也便无人劝说。莫隐因为要掌控大局,不能陪在卿殷身边,但是每晚都要来跟她说话,当然卿殷是昏睡的,他来的时候,冷烨便到屋外守着。
云裳有时碰到冷烨,都会笑笑,这个男子用他自己的方式守着卿殷,怕是内心还是为那事纠结的吧。
第六章(上)鼠患
这一日晚上,莫隐像往常一样来到卿殷房中,冷烨也退了出来。
这一次,卿殷却没有睡去,脸上蒙着面纱,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坐着的莫隐,听着他缓缓启唇吐出的话语,觉得很是温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是一个士兵,冷烨拦住来人。那士兵脚步一顿,站在门外,高声恭敬地道:“启禀三殿下,云霆将军来信,城外鼠患严重,药物无法克制,已经咬伤了守卫的士兵,特来请殿下下令”。
屋内二人听得清楚,床上的卿殷动了动,莫隐伸手示意她别乱动。
“师父,事情很严重吗?”,卿殷安静下来,皱眉问道,声音还有些虚弱。
“恩”,莫隐淡淡一笑,柔声应道,“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我去看看”,说着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师父”,卿殷开口叫住他,“万物相生相克,猫是老鼠的天敌,用猫”。
莫隐停下脚步,转头冲卿殷点了点头,复又迈步出了门。
卿殷的话与他想到一起去了,出了门莫隐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个士兵匆忙跟上。
那日后,各个城镇的药铺都上交药材,朝廷大批购买,直接送往清远城。与药材一起的还有猫,成千上万只猫被运往清远城。此事为那些百姓闲谈许久,清远城瘟疫是黑死病的消息,也为百姓所知,好在得知已找到治疗之法,并未引起慌乱。
莫隐和云裳针对不同病症的人开了不同的药方,采用不同的针灸之法,奈何召集了这清远城内全部的郎中,最后也不过六七个人,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城外被老鼠咬伤的士兵,也都移动到城内治疗,一是为了方便,二是为了防止瘟疫扩散。
云裳又重新配了灭鼠药,再加上放到山上的数万只猫,鼠患也得到了控制,这多多少少让众人放下心来。
过了些日子,卿殷已经勉强可以下地走动。在冷烨的搀扶下,二人出了府衙,又有五百士兵进城,四处都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忙着为百姓煎药、喂药、包扎。
卿殷抬头望向远处,突然觉得莫隐和云裳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那么和谐。
百姓对云裳再也不排斥了,相反处处都能听到夸赞之语,称之为“女菩萨”,卿殷隐在墙边,眼里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清远城终于看到了曙光,只是能否顺利躲过这场劫难,却是仍旧叫人担心。
“冷烨,带我去城墙,我想去看看”,卿殷退回到墙体的阴影中,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
冷烨没有说话,扶着卿殷朝城门方向飞身而去。
忙碌着的莫隐突然抬头向那处墙体望了望,然后愣了一瞬,便又忙了起来。
城门外依旧是守卫森严,禁止进入。向下望去,时不时能看到几个士兵匆匆赶来,说些什么,又匆匆离去。从他们焦急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鼠患怕是很严重。
卿殷大病初愈,身形有些单薄,在城墙上风一吹,衣袂飞扬,弱不禁风,幸好冷烨在身旁扶着。此时的她,心思焦虑,眉头紧皱,更加让人怜惜。冷烨自是知道卿殷心中所想,他这些日子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女子心中的坚强。
城内百姓对她的愤怒和误解已深,可是她依然淡然处之。以身试病,烧毁尸体,甚至将放火烧山烧了坟地的罪责也都揽在自己身上,城内百姓只知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却不知如若没有她,这瘟疫怕是要更加肆虐。
城下的士兵,不知何时,瞧见了二人,三三两两低语了几句,其中一个士兵跑去汇报。
当云霆将军和梁侍郎带人赶到的时候,城墙上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空空一片。
“人呢?”,梁侍郎仰望着城墙不满地问道,似是为被人耍了一般白跑一趟感到气愤。
“已经走了”,一个士兵低声回禀道。
云霆没有理会一旁梁侍郎跳脚地吵嚷,若有所思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