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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香-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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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有利也有弊。好了,杜言就不必再担心本命年的劫数,要是不好,估计杜言就要直接去和她老人家团聚了…… 
   
  杜言把那封语焉不详信从头到尾的读了整整三遍,总算死心的放下了那几张快被他扯破的信纸。虽然不相信这件事情真的就像外婆说得那么简单,隐隐约约的,杜言总觉得,外婆还是有事情瞒着他,但是,无论如何他是必须去那个老宅子一趟了。 
   
  “儿子,你真的要自己过去?要不,让你爸陪着你吧?至少有什么事情还能挡挡。” 
   
  “不用,我小时候在外婆的宅子里生活了好几年,能有什么事情?”再说了,万一真有事情,老爹去了也不顶用,还不如他自己去呢。 
   
  “可是……” 
   
  白兰还想劝几句,她昨晚一夜没睡好,今早起来心就开始跳。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啊,可她就是不放心,心慌慌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得杜老爹头都疼。 
   
  “好了。” 
   
  杜言整理好要带的东西,拍了拍手,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几炷香,一些奉给先人的东西,郭平还提醒杜言带上照明用的手电筒,那间宅子门窗都封上了,估计电灯也用不了了,杜言这次去也不可能把封条都拆掉,这些都是必要的。 
   
  “妈,你就别担心了,我只是去外婆的宅子看看,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要是那里还能住人的话,就收拾一下,下次咱们再来看外婆,就直接住到那里,也不用再麻烦郭姨了。” 
   
  白兰也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点点头,可还是让杜老爹和杜言一起过去,虽然不能进去,总能在外边照顾一下。 
   
  杜言拗不过白兰,和杜老爹交换了个眼神,等到出了院子,在岔路前就分开了,杜言自去那所老宅子,杜老爹则是去找了赵老头和冯老头,那两个老子成天的就在槐树下歇凉下棋,杜老爹刚好有这爱好,去凑凑热闹也好。 
   
  杜言外婆的宅子在镇子的东边,杜言凭着记忆找到了地方,原本二进的瓦房已经有些破败了,房子前的两棵桃树也枯萎了,一棵槐树倒长得茂盛。杜言一直不明白,怎么这个镇子会把辟邪的桃树全砍掉,栽上了这种鬼木,可几次提到都被郭平把话题给绕开了,杜言也就没再问。 
   
  走到宅子的大门前,明明是七月的天气,杜言却觉得一阵的阴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吞了口唾,稳定了一下心神,把背包放到地上,拉开拉链,先取出三炷香点燃了插到宅子前,又拿出一张黄纸铺到地上,杜言正对着大门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喃喃念了几句,起身的时候,见三炷香并没有熄灭,才松了口气。随手提起背包,却见一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捡起来看了一下,竟然是那块怀抱,表盘上依旧有着斑驳的划痕,只是昨天停摆的表针现在却在有条不紊的走动着。 
   
  他记得明明把这块怀表和外婆的信一起留在了家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杜言抓抓脑袋,想不明白。算了,也可能是他自己放进来的,然后忘记了。最近遇到太多的事情,杜言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乱,随手把怀表塞到裤子的口袋里,拍了拍背包,走到宅子的大门前,低喃一声冒犯了,揭开了门上的封条,推开大门,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 
   
  宅子依旧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只是带上了岁月流逝造成的破旧,多了些风吹雨淋留下的痕迹,少了人气。杜言静静的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看着散落在院子角落的几个木质的小马札,他还记得,小的时候,外婆经常坐在院子里,拿着绷子,一边绣着,一边给自己讲一些老人流传下来的故事,当时杜言并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只是对故事中那些妖魔鬼怪悲欢离合有着莫大的兴趣,如今想来,这些未尝不是先人的亲身经历。 
   
  推开堂屋前的门,一股灰尘气扑鼻而来,杜言掩住口鼻退后几步,任由门开着,直到那股浑浊的气息散去不少,才抬脚走了进去。堂屋正中,依旧放的是一张油漆的方桌和两张靠背椅,上边的漆已经掉得不成样子。桌子前是一个铜制的火盆,里面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灰垢,墙上的贴画已经斑驳得几乎辨别不出原本的图案,鲜艳的色彩都被一层浮灰遮盖了。外婆的卧室是在堂屋的左侧,两间屋子是联通的,只在门的地方垂下一道布帘,杜言看着那破旧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帘,终究没有勇气直接上手,而是在院子里找到一根晾衣用的棍子,轻轻挑开,支到门边,同样的等了一会,觉得空气中的烟尘气不再那么重了,才走了进去。 
   
  刚下了飞机,白晖突然眉头一跳,停下了脚步。 
   
  “总裁?” 
   
  来接他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似乎害怕声音大了会吓到这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赚起钱来却比谁都狠的老板。他还是在去年年会的时候远远的见过这位总裁一面,当时只觉得他太过年轻,却从没想过,他长得会这么的…… 
   
  突然,白晖转头看了这人一眼,金色的瞳孔隔着墨镜,闪过一道冷光。 
   
  而刚刚还有些遐思的男人被那道可怕的目光吓得立刻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想。


第五十四章 
 
  卧室里有些昏暗,两扇窗都封死了,闷热不透气,杜言额头上流下的汗滴在地上,都能溅起地上的浮灰。杜言打着手电筒仔细查看了一下,除了一张挂着蚊帐的木床,只在卧室靠西的一个角落放着一只木箱子,箱子不大,上边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浮灰,只是轻轻拂一下,就能飘起一团,呛得杜言直咳嗽。 
   
  简单擦了擦,杜言就取出从匣子里得来的钥匙,一把一把的尝试着开启箱子上的那把铜锁,到底是把那个锈迹斑斑的锁给打开了。杜言蹲着把那只箱子打开,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箱子里有些什么,只觉得一股污浊的味道迎面扑来,再加上屋子里又闷又热的,杜言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转头看看身后支起的帘子,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本来灰暗的空间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空气中灰尘的味道也夹杂了一丝丝带着甜味的桃花香,隐约可见一个穿着旧时褂子的女人,就那样站在门边,一手掀开门帘,一手抿了抿头发,正跨步走进来,随着她的走动,脑后发髻上那只梅花簪子垂下的流苏也摆动着,一下又一下,炫花了人的眼…… 
   
  杜言心道不好,连忙闭上双眼,单手支在额前,不敢再张眼,静静的呆在原地,过了一会,觉得空气中灰尘的味道不似刚才那般滞涩了,杜言才慢慢的睁开眼,也不敢四周张望,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合上那只箱子,抱起箱子慢慢的站起身,低着头,走出了那间卧室,把箱子放到堂屋的地上,随即转身抽掉支着门帘的棍子,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贴在门框上,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既然找到了这只箱子,杜言便不打算久留,刚刚只扫了一眼,箱子里除了一些日常的用品,只有一本硬皮的笔记本引得杜言留心。 
   
  走出了老宅的大门,插在大门前的三炷香已经快燃尽了,看了看表,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杜言本以为自己没耽搁多长时间,看到这个情景,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重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恭敬的收起铺在地上的黄纸烧掉,杜言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个宅子。在他离开没多久,本已经关严的大门突然吱嘎一声,缓缓的开启了一道缝,一阵风吹过,无声的,带起了一阵桃花的香味。 
   
  杜言没直接回郭平家,而是先去找了杜老爹,杜老爹正和赵老头正杀得兴起,见了杜言,本想说再留一会,等他下完这盘,可看儿子有些青白的脸色,也只得把位置又让给了冯老头。 
   
  “赵老,冯老,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好好杀上一盘。” 
   
  “恩。” 
   
  冯老头叼着烟袋点点头,眼皮掀都没掀一下,赵老头则是扫了一眼杜言抱着的那只箱子,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言小子,你这箱子哪来的?” 
   
  “从我外婆那个宅子里取来的,说是留给我的东西。” 
   
  “哦。” 
   
  赵老头也没再多问,挥挥手让杜家父子离开了,随即和冯老头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老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起来。 
   
  回到郭平家,只有白兰在,说是郭平上班去了。 
   
  “儿子,这只箱子就是你外婆留给你的?” 
   
  白兰看着杜言放在客厅里的那只箱子,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年轻时候见过,忍不住伸手想打开看看,杜言看见了,忙拦住了她。 
   
  “妈,你别动!” 
   
  白兰被杜言吓了一跳,有些不乐意了。杜言也没心思顾及自己老妈怎么想,他只是觉得那个老宅子有些邪门,这只箱子里的东西肯定也有些不对头,他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把这只箱子带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看着杜言把箱子搬回房间,也没说回头和自己道个歉,白兰坐着生闷气,杜老爹拍了拍白兰的肩膀,冲着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郭平没回家,打电话回来说和和人调了班,要杜家三口人自己安排。她的工作杜家三口人都清楚,也就没在意。白兰还在生儿子的气,恹恹的躺在床上,杜言下厨炒了几个菜做了个汤,给白兰送到房间里,自己简单吃了些,把碗筷收拾好了就回屋了。 
   
  杜老爹坐到床沿,看着白兰背着身躺着,叹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岁数了,和孩子生的哪门子的气?再说多大个的事?当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那些是咱妈留给孩子的,不让你看也没什么,你再这样,不是让孩子难受吗?年纪越大气性越大了,还想让儿子哄着你不成啊!” 
   
  白兰哼了一声也没说话,她也知道这些道理,只觉得心里憋着气别扭罢了。 
   
  “行了,别这样了,等着明天我让儿子给你陪个不是,给孩子个笑模样吧。” 
   
  白兰没出声,杜老爹也只当她答应了。 
   
  杜言回到屋里之后,也觉得今天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想着明天给老妈道个歉。带回来的那个箱子被他放到了床边,杜言拿着抹布擦干净了,才又把箱子打开,先没动其他的东西,只是取出了那个硬皮的笔记本,这个本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翻开外壳,纸页都已经发黄了,杜言拿着笔记本站起身,一个没留神,几张照片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杜言捡起来,有些好奇的翻看了一下,都是些老照片,有几张的背面还记着清朝的年号和民国几年一类的。 
   
  杜言觉得新奇,外婆的信里可从没提过这些照片的事情,仔细看了看,由于年代的关系,照片照得有些模糊,一共六张照片,有三张已经模糊得看不出内容了,一张似乎是被烧过,焦黑的无法辨别,只余下两张还清晰些。一张上边是五个女人,两个坐在前边,三个站在后边,坐着的两个女人年纪看起来大些,一个至少有五十岁上下,两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余下的三个女人年纪似乎都不大,也是和那两个女人一样的表情,五个女人都做晚清时的打扮,宽袍长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五官照的并不十分清晰,可也依稀能辨别出清秀的长相和神色间的严谨,但让杜言觉得奇怪的是,那两个被抱着的孩子也是同样的表情,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人气,只左边的男孩子脸上,严肃中似乎隐藏着几许恐惧与不甘,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违和。上边记载着,这张照片拍摄于清同治四年。杜言拿起另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半身像,穿着立领的上衣,杜言看着照片中男人的面孔,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凉,哪怕是屋子里没开电扇,此刻的杜言也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千年不化的冰窖中一般,照片中的男人长得并不丑,相反的,那张面孔是漂亮的,漂亮得带着病态和妖异,只是,那张面孔对于杜言来说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觉得太不真实。看着照片上记载的时间,杜言使劲揉了揉双眼,却仍旧清楚的看到了那一行字,民国三年,春。 
   
  杜言不想相信,可是,照片中男人的眉眼,鼻子,嘴唇,都再再的告诉杜言,他的眼睛没有欺骗他。除了些许神态上的差异,照片中的男人,和那个总是冰冷的看着他的男人几乎一般无二。白晖?!可是,这怎么可能?!杜言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这个名字是真的话,那么,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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