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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啪嗒地流得更欢快了。主父阿门左右张望了一下,放下玫瑰花和西装外套,轻轻捏住孔妹力的鼻尖,问台下,“请问,你们谁有纸巾?”
什么叫号召力?不到五秒,十几包大小各异香味不同的小包纸巾簇拥到了主父阿门的面前,他礼貌地笑了笑,道了谢,挑了两包没香味的。
孔妹力彻底死机了,任由主父阿门帮他清理鼻子里的血。血慢慢止住,孔妹力脸红了个透,“昨晚巧克力吃多了。”
群众纷纷表示,我们懂的。
孔妹力侧脸一瞪,“你们不是赶着回家做饭出去约会什么的吗,还想留下来给我加工资?”
妹子们熟悉这位教练的性格,嬉笑着逗着趣,陆续离开了。
主父阿门无奈地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啊……”
“怎、怎么!我这是好意放她们早走。”
“你一定忘了今晚要去吃土墩儿的喜酒吧?”
孔妹力一愣,还真忘了。
“那你这束玫瑰……”心跳如擂。
“哦,这个啊,”主父阿门检查了一下,确认他不再流血了,重新捧起玫瑰花就往外走,“土墩儿说要给老婆一个惊喜,这小子,这九十九朵花中间还藏着一条钻石项链。”
孔妹力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啥滋味,“土墩儿会是个好丈夫吧。”
“那是,”主父阿门回头,“怎么了?流这么点血就虚了?走吧,还得给你重新置办一身,时间有点赶。”
“哦。”
换上和主父阿门款式近似的一套衣服,孔妹力却没觉得有多高兴,他蔫蔫地靠在车窗上,数陆续出现在天空上的星子,偶尔又几颗疑似流星的光点划过,他都没什么反应,要是往常,肯定要借故蹭到主父阿门身边嚷嚷的。
主父阿门在半路停了车,进了药店,回来的时候扔给他一盒阿胶口服液,“他们推荐的,这个补血管够。”
“泥煤的管够!”孔妹力把抠出一支插了管子叼在嘴里,把盒子扔回去,吸着药液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这是女人喝的,蠢货。”
女人进补的东西果然不能乱喝,孔妹力有点发热,干脆把车窗全开了,托着腮继续数星子,又有几颗流行落了下来,心想,怕是啥流星雨吧,练习室那些个小妹子肯定要乐坏了。
主父阿门一手打着方向盘,慢慢转入停车场,一手提着衣领把孔妹力按回了座位,“坐好,老师没教你坐车不能把头伸出去吗。”
“就你婆妈,这不到停车场了啊。”
“没下车都不能把脑袋送出去。”
两人拌着嘴一直到坐上电梯,孔妹力顺手给主父阿门整了整领带,又接着拌嘴。到了二楼,电梯门一开,喜庆的红色铺天盖地的,几乎让主父阿门怀里那一大束玫瑰都失了色。
小名土墩儿的帅哥不知道打哪儿蹦了出来,一把扯过主父阿门就跑,孔妹力笑着追上去,边追边闹,“这男人我罩的你都敢抢啊!”天知道他多想直接吼,放开我家男人!可惜他的胆子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跑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头一大群男人忙得热火朝天,土墩儿把玫瑰花藏好,长吁了一口气,伸长了手拍主父阿门的肩膀,“谢了啊。”
主父阿门笑着说:“一辈子两兄弟,客气什么。”
孔妹力凑近那群汗流浃背的男人,问:“你们忙什么呢?”
土墩儿咳了一声,解释道:“接新娘的时候我们使了诈,伴娘们火大了说不作数,现在占着一个包厢,还给我们出了一份儿题,答不出来不让领人。”
“怎么个使诈法?”
“……我们派了最瘦的兄弟,钻房间另一边的天窗进去,直接绑架新娘。”
据孔妹力所知,那群伴娘可都不是吃素的,他想象了一下新娘门前的叫嚣对阵和房间另一边攀山涉水的暗度陈仓,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上气,直接把主父阿门当成了靠背,笑了个畅快的。
土墩儿被笑得脸都红了,直嚷嚷主父阿门管管他家的人。主父阿门耸肩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笑够了,孔妹力又凑近了堆,“要我帮忙咩。”语气要多欠揍就多欠揍。
一男抬头见着他,眼神一亮,抓着他的手就激动了,“孔妹力,快借点妹子的力量给我们!”
孔妹力是真心想帮忙的,听他这么一说,手一抽脚一踹,“滚!”
他的名字就是雷点之一,除了主父阿门,别人一踩一个准儿。当年他家不负责任的爹娘为了求一个女儿,硬是在他的名字里加了个“妹”,而后想想,又觉着这样不够爷们,于是再加了个“力”字,得了,孔妹力就一辈子“没力”了。
土墩儿是有点黑白两道关系的家伙,伴郎里凶狠的男人也不少,甚至直接就有人是混道上的,但这一刻全都被一群小姑娘的题目给难住了,抓耳挠腮恨不得掏枪给那几张薄薄的纸来上几枪。
孔妹力袖手旁观了一会儿,还是敌不过良心犯懒,还是跑过去帮忙了。
第一题就是,“媳妇枕你手臂不舒服,怎么办。”他回头对主父阿门钩钩手指。
主父阿门也凑过去,蹲了下来,“我说你们这么蹲着不累?没力怎么了?”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恨恨地咬牙切齿,“这是惩罚,一定得蹲……草!”
孔妹力又憋了憋笑,凑近主父阿门耳边问:“你觉得答案是哪个?”
主父阿门探头看那些写好的答案,也忍俊不禁了:
「不舒服就别枕呗。」
「把手剁了!一条手臂算什么!爷连左腿都被砍了还……」后半截似乎是被人为强行抹消了,可能含有过于血腥的描述。
「送个镶钻石的枕头?」
「那我枕媳妇手臂好了。」
……
“笑毛啊,你也来个答案啊。”一个大叔嚷道。
孔妹力说:“你们要真拿这些答案过去,今儿的喜酒怕是吃不上了。”
赶在这群大老粗发火前又说:“正解是,把你们的胸大肌贡献出去,宽阔平坦又结实,不舒服不收货。”
一群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闹开了锅,“擦!你小子不愧是高材生!”“太他妈高招了!”
孔妹力都不好意思跟他们说——百度在手,天下我有,上面有的是答案好么。
主父阿门把他拉起来,送过来一张凳子,“要蹲的是他们,你坐着行了。”
孔妹力把凳子拖到靠窗的位置,一边跟主父阿门欣赏夜色,一边抽空帮那群道上的百度或者发短信咨询练习室的那些妹子。
“黑萌萌,你有没有见到刚才的流星?”好几颗流星又划过了黑沉沉的夜幕。孔妹力从最初的惊艳到现在,已经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嗯。”主父阿门应道,“我下午在农场也见到了。”
孔妹力手一紧,回头仰头,“下午也看得到?”
主父阿门点头,“只看到一颗,可能是因为太亮了,四点多的阳光也不会很猛烈。”
孔妹力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手机开了个新网页,搜索流星雨。没有官方发布的流星雨预测,平时要是预测到流星雨,各大网站都肯定会报道的,这次一个都没有,反而是很多小论坛多了很多关于流星的帖子。他留意了一下论坛的属性和地址,似乎全国各地都有反馈。有人甚至说自家附近的哪里砸下来了一颗小陨石,很小很小,但也毁了半个公园什么的。
孔妹力第一反应就是登录聊天室,耳边的喧闹仿佛都消失了,他有点心惊胆颤地看着聊天室的页面出现在手机上,一条血红加粗的大号聊天记录正在刷屏:
世界末日,来了。
第3章第3草
土墩儿的喜酒吃得很晚,孔妹力可等不了那么久,吃得差不多,众人开始吹水消食的时候他就拉着主父阿门溜了。
主父阿门没喝酒,可以自己开车,把孔妹力送回家之后,就打算直接回农场。
“你不留一晚?”
主父阿门左手搭在车窗边沿,说:“不了,明天还有得忙。”说完,打着车,开始往后倒。
孔妹力的心从看到那句刷屏的话开始就一直不上不下的,在旁边杵着,一动不动地扮石像。主父阿门的车回到了道上,没立刻开走,反而是后退到了孔妹力的身边,主父阿门伸出手来,用手背蹭了一下他露在外头的小手臂,“夜里凉,上去吧,看你的皮都冰了,冰皮月饼还没吃够?”
孔妹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手比脑子更快地抓住了主父阿门正往回收的手,“阿门,今晚留下来吧。”
主父阿门沉默了一会儿,鼻子以上的表情都隐藏在车沿的阴影里,就在孔妹力开始察觉到冷意入侵的时候,主父阿门反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说:“行吧,别像露出这种小孩儿似的表情,你先上去开门,我停车。”
“好!”孔妹力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雀跃,脚步也因此轻快了不少,一手插着裤袋,抛着钥匙就小跑走了。
回到家里,他给两人泡了杯茶,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
丧尸聊天室人满为患,他开了聊天记录,搜索出了所有10000号的发言,那条血红的刷屏在九点多的时候停了,与下一条记录之间存在着整整一个小时的时差,而下一条记录也是最后一条记录,是一段录音。
孔妹力拔掉耳塞,开了喇叭公放。这时候,主父阿门也回到了,喝着热腾腾的茶站到他的身后,空着的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隐约用了点力度,他语气平静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孔妹力突然紧张了起来,握着鼠标的手有点颤,“你陪我听段录音。”
“嗯。”
“开始了。”
孔妹力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
‘……开、开始了?’很长一段杂音后,是一个沧桑的妇人的声音,她咳嗽了几声,才又讲话,‘你们好,我是唐千的母亲,他……’
哽咽的声音,隐忍的声音。
‘对不住,我……我依照唐千生前的遗愿,为他念这份遗嘱。’
‘聊天室的各位好,我是唐千,在聊天室的账号是丧尸10000,与你们共处的一个月时间,我很高兴,可是正如我之前说的,我的命不长了,有些话,我要留给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人,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留给你们。在你们听到我遗嘱的今天,就是世界末日启动的前一天。你们应该都会看到流星雨吧,它们和世纪末日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我预见的画面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情况,所以我也只好这么提醒你们一下了。啊,不好意思,病到逻辑有点混乱,你们别介意,这也算我的回光返照了,尽量说能记住的吧。’
孔妹力愣住了,妇人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念:“我在病重的这段时间,总是看到植物的画面,而且我一种感应,世界末日肯定和植物有关,所以我才叫你们要多准备光和水。植物应该不是坏的那一方。流星雨带来的那些陨石和植物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准,反正你们要多注意。最后,我要说的是,不会有丧尸,不会有地震,不会有海啸。‘
妇人的哭声在录音里很清晰,她似乎是强忍着泪水,尽量把必要的信息告知众人,最后的最后,她说:“唐千是五个小时前去了的,他最后还留了一句话没来得及写进遗嘱,他说,世界末日,是个东西。就这样了,我很感谢你们在这孩子最后的日子里陪着他,他朋友不多,真的,谢谢你们。‘
录音戛然而止,客厅里恢复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孔妹力刷了一下别人的聊天记录,议论得非常厉害,唯一统一的是,没人去恶意质疑一位伤心的母亲的话。丧尸10000的死,原来是真的。只是,他的遗言,是真的吗?
午夜十二点前的半个小时,孔妹力和主父阿门睡在床上,前者霸占了后者的胸膛。
主父阿门轻轻拍着他的背,“你为什么老这样呢,小破孩儿。”
闷闷的声音从主父阿门的肩窝里传来,“我小学跳了三级,初一跳了一级,今年才24,比你还小了4岁呢。”他才不会说,只有在这个蠢货面前他才会年龄倒退。虽然他上大学出来工作以来都身处异常和谐的环境,好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他都运气很好地没接触过,的确让他这人还不够磨练和成熟。
主父阿门笑得胸膛一震一震的,“是啊,到现在还看卡通片。”
“你才卡通片!是好莱坞大制作的动画电影好么!”孔妹力支起上半身佯怒了一句,又把头埋了回去。他心里就是没底儿,十二点过后会是什么光景,他竟然没办法用唯物论说服自己别担心。反正,他现在就只想赖一下这个蠢货的怀抱。
“你不是跳过四个年级吗,看卡——”主父阿门的手指被人反方向一掰,立刻改口,“看动画的时候不觉得无趣?”
“我能跳级是因为那几个年级学的都是基础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