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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舟立在榻边,目光在这身子上逡巡良久,下腹渐渐又起了一层燥热,忽地伸出手去,从胸至腹一寸寸抚摸把玩,待手指游至怀风股间,似自有意识般,未及思索,便往股间摸去,一触之下微觉有异,轻轻掰开怀风双股一看,才发现那□□处已是红肿不堪,不禁吃了一惊,暗悔自己征伐太过,忙去将随身带的疗伤药膏给他敷上些,这么一吓,欲火也自熄了。
他一通忙活,怀风兀自不醒,只是后 庭里被手指伸进抹药之时蹙了蹙眉,翻一个身,又复沉睡,显是累极。
怀舟忙完,自觉无事可做,见怀风沉沉睡在身边,心中一派静谧温馨,索性重又上榻,搂定了怀风一同补眠。
他彻夜寻欢不免劳累,这一躺下,不多时也睡了过去,两人拥被高卧,将午饭也一齐错过。
怀风这一睡直到傍晚方醒,睁眼一看,满室霞光,竟已是夕阳西下,余晖透进窗纸化作一片晕黄,不觉诧异。
便在他迷惑的当儿,怀舟从屋外进来,放下手中饭菜,过来扶他。
「醒了?饿了没?我叫人煮了粥,你吃一些吧。」
此刻尚是白昼,怀风便不肯与他亲近昵狎,翻身想躲,怎奈身子似散了架般,抬一抬腿的力气也没有,腰际更是酸痛不堪,略一扭动便疼得呻吟出声。
「别动!」
怀舟见他身子不适,心疼不已,轻手轻脚抱怀风起来,塞个枕头垫在他腰下,扶他坐正。
「你这一觉倒是好睡,竟给你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去。」
怀风浑身片布不着,这一坐起,被子滑到腰下,露出肩颈、锁骨上几片青紫,正是怀舟啮咬的吻痕,胸前两只乳 首也是色泽艳红,比之平日肿了一圈,点在雪白皮子上,说不尽的风流冶艳。
怀舟见了,心中一热,不免多看两眼。
他目光炽热,怀风怎会不觉,只羞得面红耳赤,伸手拉起被子向上扯。
怀舟微微一笑,从一旁取过套干净的内衫亵裤给他穿戴。
怀风浑身酸软无力,虽难堪欲死,也只得任怀舟服侍,待衣裳穿齐了,脸上红晕犹未消退,怀舟爱煞他这幅羞臊之态,一只手托起怀风下巴,轻啄他唇角,取笑道:「你练了那等内功,身子该当强健许多,怎么还是如此不济,才几次便来讨饶。」
怀风承欢一夜,辛苦万分,还要被他如此嫌弃,不禁大怒,碍于身上难受,不便跟他拳脚相向,只将两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扑上去啃他两排血窟窿。
他咬牙切齿一派忿忿不平之色,两人间本该剑拔弩张,但相较以前的刻意躲避漠视厌恶,这一点怒火倒显出难得的生机盎然。怀舟最怕的便是被他不理不睬视如无物,这时被气恨恨瞪着,见怀风明澈双眸中清晰地映出自己身形,倏地心下大悦,柔声哄道:「怎么,生气了?是我说错话,你莫计较。」
见怀风一缕头发散在颊边,顺手帮他掠到耳后。
这一番动作亲昵温柔中不见半分情 欲掺杂,唤起怀风旧时情思,恍惚间似又回到兄弟二人相亲相爱之时,怒气登时消了大半,眉梢眼角徒留三分怅惘。
他神色陡然一变,自盛怒而至伤感,整个人都显得温柔和顺起来,比之以前的飞扬跳脱平添几分历经世事的沉静平和,怀舟从不曾见过他这幅神态,一怔之后,柔情满溢胸怀,轻轻抚摸他脸颊,微笑道:「粥快凉了,我端来给你。」
怀舟乃亲王之尊,做起这等仆役之事却驾轻就熟,自是拜怀风所赐,天长日久习练出来,他两人说了这一会儿话,那粥已不甚烫,怀舟端在手上,调羹舀起一勺,仍是吹了吹才送到怀风嘴边,生恐他烫了舌头。
怀风腰也酸屁股也疼,一双手却是好端端没半点不适,被怀舟这样当成个残废对待,不禁眉头大皱,「我自己来。」
抢过粥碗自己吃起来。
他这一日体力耗费甚巨,又接连错过了早饭午饭,刚醒来还不觉得,几口粥下肚倒觉出饿来,风卷残云,几下将一碗白粥并一小碟酱菜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摸一摸肚子,还不觉饱,再看桌上,仅只一盆粥并几样清淡菜肴,唯一的肉菜乃是盘黄瓜拌鸡丝,余下便不见半点荤腥,嘴巴不自觉地微微撇起来,想怀舟出门在外必然带了不少银子,却拿这样清汤寡菜打发自己,不免大是腹诽,眼神中明明白白透出几分不屑来。
怀舟见他瞅着那菜一脸嫌弃,任性挑剔的神态一如从前,赫然还是王府中那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小侯爷一般,不自禁的微笑,目光中千般温柔万般宠溺。
「你昨晚累得昏睡过去,下面那地儿便不曾好生清洗,今儿一早我看了看,里外竟都有些肿,需得好生将养几日,这几天里那些油腻辛辣之物一概不能吃,免得脾胃受了激,带累你下面一起受罪,等过了这几日,你想吃什么我便叫人做什么,好不好?」
男子承欢不同于女子,房事后需清洗干净方是保养之道,怀舟昨夜一时忘情,在谷 道中泻了不知几次,完事后又不舍从怀风身子里出来,就这般抱着睡了过去,今儿个见怀风那里红肿不堪,知是自己做过了头,想起胡太医叮嘱过的房事中诸般禁忌,恐怀风肠道有甚不妥,特地吩咐做了清淡饭菜来,便是怕他吃了油腻之物泄肚跑稀,到时不免更增难受,却不想怀风饿甚,这几个菜没一个中意,不由大感歉疚,低声下气地陪着小心。
第七十章
怀风本就因身子不适心下不快,听他一提,蓦地回忆起昨夜交 欢时的情形,肠 道中数次灼热,也不知吞了多少精 水,现下里面还是一片火辣辣刺痛,似有淋漓汁水自穴 口泌出,一张脸腾地烧成块红布,既臊得无地自容,又气得七窍生烟。
他自小叫众长辈们宠着长大,生性中便有几分骄纵任性,只在太子与怀舟面前还稍稍收敛着些,这几年独自过活,更学得谦抑圆融,压住了本性,这时气恼至极,骨子里那点脾性蓦地发作出来,冲怀舟嚷道:「都怪你!」
拉起被子蒙住头脸躺下,翻身向里,饭也不吃了。
怀舟一愕,便见床上转眼多出个大茧子,好笑之余竟觉甜蜜异常,又有些微无奈,过去拽那被子,「这大热天,你头脸全蒙住了不闷得慌吗?」
无奈怀风拽得死紧,扯之不动,索性连人带被子一齐抱了起来。
「是我不好,你莫生气。」
哄了半天,见怀风理也不理,无奈苦笑,松开了手。
怀风躺下时身子一扭,腰骨便是一阵酸疼,险些痛叫出声,咬紧牙关方才忍下,待到被抱起来,任凭怀舟闻言软语地赔不是,就是不肯搭理,过了半晌,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屋中便只剩了一片寂静,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怀舟回来,憋不住气,扯开被子露出头脸,翻身一看,房门紧闭,桌上菜肴也都不见。
他静静地躺了小半个时辰,总不见怀舟回来,那天色渐渐暗了,屋里终于漆黑一片。
桌上蜡烛火石一应俱全,怀风懒怠下床去点,这么一动不动躺着,仿佛睡着了般,可一颗心却始终静不下来,满脑子尽是昨晚那一场淫 乱,想到自己那样央求,怀舟也不肯停下,终是尽了兴方肯罢休,今日轮到他央求自己,却才哄了几句便不耐烦地撂开手出去,越想越是恼恨,越恼恨越是伤心,不禁一阵气苦,可便是这样伤心气恼中,一双眼睛也始终看向房门,里面竟是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隐秘渴盼。
又过了片刻,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极是轻微,若非怀风这几年习练内功后耳目灵敏许多,几要听不出来。
他一听之下便知是怀舟回来,忙转头向里,被子重又盖在了头上。
怀舟推门进来,见屋中伸手不见五指,先去桌边点起蜡烛,荧荧烛光映出室内情形,见怀风仍是蒙头不动,担心起来,伸手去揭那被子。
他既怕怀风闷坏,又恐他当真睡了,因此动作小心翼翼,甚是轻柔,揭开被子一看,怀风双目紧闭,甫一接触光线,睫毛颤了几颤,便知他并未睡着,于是放心坐到床边,笑道:「有才出锅的包子,吃几个好不好?」
一面说,一面捡了个热腾腾喧呼呼的包子放到怀风嘴边。
「这南边的店家不会做面食,好容易才叫人做了这个出来,嫩韭菜混了点子瘦肉,你以前最爱吃的。」
他方才出去半天便是让人做这个去,怀风一旦明了,心下忽地明朗起来,那怒气噗地就烟消云散,也不装睡了,睁开眼翻过身,看了看桌上,果然放着一碟雪白热乎的包子,便在床上也闻得到那股子香气,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奇道:「南方人一向吃米,连白面也少见,你哪里找人做了这个来?」
他一开口说话,怀舟便是一喜,将手中包子撕下半块喂到他嘴里,「这里镇上有家米行,存了些北边运来的白面,倒不难找,巧的是我手下那些亲卫里有一个家中是开点心铺的,倒也跟着爹娘学了点子手艺,只是不精,捣鼓半天才做了这一屉出来。」
他怕怀风躺着吃噎到,只喂了一口便抱他起来坐好,将那一碟都端来放到怀风膝上。
那包子馅调得不咸不淡,韭菜混着瘦肉鲜味十足,只是包子个头有大有小,倒无损其美味。怀风本就没有吃饱,这下更是胃口大开,也不跟怀舟置气了,就着怀舟手上吃完那剩的半个包子,余下便自己捡起来往嘴里送。
怀舟笑眯眯坐在一边,见他吃得香甜,比自己吃了仙丹还高兴。
这一碟包子吃完,怀风方觉出饱来,登时心也平气也顺,连脸色也不那么别扭了,猫似的盘在床上,任由怀舟抚着后背顺毛。
两人自同睡一榻后,怀舟便极少见他这般乖顺,更难得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让自己碰触,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恍惚似在梦中,怔忡一阵儿后,唇角不由咧得更开了些。
他平日板着脸时居多,是以面容虽英俊,但总觉冷肃非常,便微笑时,也有一分冷静严峻在里头,令人难以亲近,这时忽然笑得温暖和煦如晴空朗日,映得整张面孔都轻扬开阔起来,越发显得俊美难言。
怀风一瞥间瞧见,心跳顿时快了几拍,暗道: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笑?
忽地又似悟了什么,眼中掠过一丝羞涩,不由转了脸,将面孔埋进枕头里。
他扭着身子躺着,一副昏昏欲睡之态,怀舟只当他饱食后犯困,恐他这副姿势睡得不舒服,轻手轻脚给他调换,才抱起怀风上半身要给他摆正,不想碰到他腰,登时便听一声低低呻吟。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见怀风双眉一蹙,怀舟跟着一急,笑容也敛了,又是板着的一副面孔,只不过眉宇间多添了几分惶急担心。
「……腰疼。」
嘴巴嘟了好一阵儿才嘟哝出这两个字,怀风已然红了一张脸。
怀舟一怔,随即了然,轻轻翻过怀风身子令他侧卧,一只手按在他后腰上轻轻揉按。
怀风只觉一只大掌伸进内衫,火热掌心按在腰椎处,五根指头在周遭穴位或按或捏,不多时便觉酸痛纾解,轻松许多,不由舒服的一声长叹。
怀舟按了一阵儿,但觉掌心下肌肤滑腻细嫩,不禁便有些心猿意马,却也知昨夜折腾得怀风够呛,今日再做于怀风身子实是勉强,因此只得暗叹一记,收敛了心神,饶是如此,手上却免不了趁机大吃豆腐。
如此揉了好一会儿,再一看怀风,竟已是睡着了,望着那一张睡颜,怀舟不禁失笑,轻声笑骂一句「怎么就困成这样」,转念一想,必是因累过了劲儿,尚未歇过来得缘故,却是自己的不是了,便即释然,拉过被子给怀风盖上,熄了蜡烛,也自上床躺下。
两人清清静静睡了一宿,精神恢复如初,翌日早起,怀舟便下令启程上路。
怀风精神头是足了,只是那腰上的难受一时半会儿仍好不了,又兼那等尴尬难言之处也有些不得劲儿,自出了屋门便皱着眉绷着脸,上车时因迈不开腿,叫怀舟当着众侍卫的面半扶半抱了上去,一张脸更是拉得老长。
那些个侍卫多是老人儿,只三四个是怀风走后才提拔起来做亲卫的,不明白怀风是何身份,见自家主子上赶着殷勤服侍,这位爷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款儿,又是惊讶又是好奇,不免私下里向同袍打听。
那些老人儿虽知道旧事,可一想到主子性情,掂量其中厉害,哪儿敢将这冒充宗室的武阳侯诈死还生一事说出来,便都支支唔唔顾左右而言他,被问得急了,便反骂道:「主子的事也是能拿来说的。」
好歹噤了几个新人的嘴。
株州距离荆州路程不远,虽因怀风身子不适,路上耽搁了两日,之后紧赶慢赶,有半月功夫也就到了。
沿途中,凡怀舟眼睛不见之处,怀风均伺机留了不少暗记标识,只是因卧床那两日没能出门,又时刻在怀舟眼皮子底下,到底漏了段路程没能留下讯息,之后陆陆续续又做了标记,却也不知厉冤阁中人能不能发现了。
进了株州之日已是暑末,白日里犹自热得要命,早晚却已有了一丝凉风,怀舟一行人并未进城,径直住到了距株州城二三十里外的一个庄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