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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很明理。」陆以洋眨眨眼睛望着他。
夜笑了起来,「也许只是为了取得你的好感也不一定。」
陆以洋侧头想了半晌,倒也觉得有可能,夜告诉他的事实在太令人惊奇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喝茶吧。」夜不知道从哪里变来了茶水,放了杯香气四溢的茶在他面前。
「谢谢。」陆以洋端起来喝了一口。
「你没听说过,如果生人在地府喝了水就离不开了吗?」夜优雅的端着茶喝了口。
陆以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含在嘴里半天不知道该吞还是该吐。
「我开玩笑的。你阳寿未尽我拦不了你的。」夜放下手上的茶杯。
陆以洋半天才把那口茶吞下去,虽然那口茶甘甜顺口,但是他还是吞咽得很困难。
「你可以考虑,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考虑太久。」夜又接着开口,眼里充满疲惫。「我累了,再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陆以洋低下头认真的想了半晌,「我会认真考虑的。」
「很好。」夜赞许的笑了,「这件事你只能自己考虑,不能跟任何人商量,一个字都不能透露,要是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了,我只好开始灭口。」
陆以洋愣了愣,看着他以玩笑似的口吻说话,神情却很认真,意思是他不能找春秋跟槐愔商量,但他也只能点头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记得我在等你的回答。」夜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
陆以洋犹豫了会儿,也伸出手和他交握,一瞬间像是被火烧到一样的烫手,但夜握得很紧他也无力挣脱,幸好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他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声。
「好、好烫……」陆以洋连忙伸手看了看,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
「作为你地府一日游的伴手礼。」夜笑着,「你会用得到的。」
「什、什么东西?」陆以洋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抬头看向夜的时候怔了怔——杜槐愔就站在身边。
还来不及开口,杜槐愔瞪了夜一眼,伸手拉了陆以洋的手转身就跑。
「咦?」陆以洋一头雾水的被槐愔一拉,从明亮宽大的办公室被拉进一个黑洞,杜槐愔拉着一条绳子,另一手扯着他往前跑,他回头还看得见洞的另一头明亮空间里夜笑得很开心。
「这就叫自投罗网吧。」夜笑着随手一挥,一道光射了过来,斩断了那条绳子,杜槐愔只来得及伸手把陆以洋往前一推。
陆以洋被推得往前跑了两、三步,像是踩空般急速往下跌,他惊慌的尖叫起来,此时突然亮起一丝柔和的光芒包住了他,让他停在半空中,他怔了怔,看见大吉笑咪咪的脸,还在发愣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突然牢牢地抓住了他。
他低头看着紧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他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那是高怀天的手。
但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没有大吉也没有高怀天,只有手腕上那只凭空出现的手,牢牢地拉着他往前走。
槐愔呢?
他急忙回头却见到槐愔朝着那越来越远的办公室跌了下去。
「槐愔!」
陆以洋急着大叫,却又不舍得挣开高怀天的手。
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看见一道光亮划破黑暗,一只手从中伸出拉住杜槐愔,把他扯进那道光之中。
陆以洋这才放心的闭上眼,被黑暗包围的同时,一阵剧痛袭向他。在现实的疼痛中,他知道他回到了人间,回到了高怀天的身边。
第一章
蜡烛一根根的熄灭,黑暗中站在微弱烛火圈里的人静静低着头,双手自然的下垂,像是熟睡一般。
韩耀廷一手提油灯,另一手紧抓着麻绳,双眼紧盯着烛火圈中的杜槐愔。
比起韩耀廷的镇定,杨焰则有些紧张,屋里没有风,但是围住杜槐愔的烛火却会莫名其妙的突然熄灭,每隔一阵子就会灭个一支。他们就这样静静站着,时间大概过了四十分钟,烛火也熄掉三分之一。
韩耀廷手上的油灯烧得极旺,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他小心翼翼的连气都不敢喘。
当他开始有些松懈时,突然间那圈烛火啪啪啪地顺时针熄掉,一下子就灭了三分之二甚至更多,他忍不住紧张起来。「老……老大……那个……不要紧吧?」
韩耀廷没有回答,只是拧起眉更专注的看着杜槐愔,更用力的抓紧手上那条与杜槐愔相连的麻线。
就在烛火几乎要全部熄灭的时候,那条麻线突然从中间断开来,杜槐愔原本站得直直的身体一下子软倒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杨焰还来不及叫出来,韩耀廷已经一脚跨了进去伸手拉住他的手。
那是一副很诡异的情景。
韩耀廷用尽全力拉着杜槐愔的手腕,一手仍抓着那盏油灯,而杜槐愔看来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持续沉睡中的身体呈现人体不可能维持住平衡的歪斜状态,在韩耀廷死命抓住他的同时,另一边似乎也有着什么引力把杜槐愔拉过去。
杨焰只是闭着气不敢问,略略颤抖的护住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抖动,像是快被风吹熄一般、剧烈摇曳的火焰。
韩耀廷似乎使出了全力,额上不停冒出汗水,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他心一横把另一脚也踩了进去,用力将杜槐愔拉到身边。
那瞬间房间里刮起一阵大风,扫过所有东西也吹灭了所有烛火,而韩耀廷单手紧紧地抱住杜槐愔。
杨焰慌慌张张地背过身拉起外衣把那盏油灯好好护住。
等风停的时候,杨焰惊慌地回头看去,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的风扫过,韩耀廷手上的灯却没熄。
靠在他怀里的杜槐愔缓缓睁开眼睛。
「没事吗?」韩耀廷放下油灯低头望着他。
杜槐愔却突然用力推开他,又急又气的大骂:「你疯了吗!我告诉过你要放手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骗我!你每次都骗我!你每次说你会回来都是耍我的!你从来就没有做到对我的承诺!」韩耀廷也像是气急了般大吼回去。
杜槐愔本来气红了一张脸,听到他那么说一时之间也没有回答,两个人看起来都像在克制怒气。
杜槐愔并不记得他所谓的「每次」都骗他的事,韩耀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说,两个人都被前世的记忆所牵绊,挣不开也逃不掉。
最后是杜槐愔先软化下来,满满的歉疚和心疼在心里回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该……」
杜槐愔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能停在那里,而韩耀廷走近他,伸手紧紧拥住了他。
杨焰从没看过他老大那么生气的吼人,直觉自己待在这里不太好,于是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盏油灯离开那个房间,并替他们关好门。看着油灯他很苦恼,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放下这盏灯,想了半天只好继续小心的护住灯,到客厅去等他老大出来。
或者,等油烧完。
仪器响起剧烈的哔哔声,高怀天猛然睁开眼睛。
他惊慌的看向陆以洋。眼前的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刚才明明很清醒的坐在这里看着陆以洋。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硬逼他放开陆以洋的手离开房间。
「小陆……」高怀天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作了梦,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刚才有半点睡意。
等了半天,在他着急到想冲进去之前医生走了出来,朝他微笑,「他清醒了,目前还很虚弱,但他会恢复的。」
高怀天这才放下了心,感激的握住医生的手,「谢谢,谢谢你。」
等护士说可以进去看人的时候,他才走了进去。
陆以洋的脸色很苍白,但本来需要戴着的氧气罩已经拿掉了,高怀天伸手轻抚他的脸,看着他慢慢睁眼。
「感觉怎么样?」高怀天笑着,轻声开口。
陆以洋想回答,掀了掀唇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勾起嘴角,像是想对他笑。
「不用勉强,你需要休息,醒了就好。」高怀天红了眼眶,伸手抚着他的脸,「我好担心你醒不过来。」
陆以洋从来没有见过高怀天这种神情,心疼得先掉下了眼泪,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却连动都不能动,全身都痛得要命。
「就叫你别勉强了。」高怀天笑着,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陆以洋记得那只温热的手是怎么紧握住他的,是怎么死命拉着他回来的。
谢谢……
陆以洋只能在心里道谢,看着高怀天伸手轻抹去他掉下来的眼泪。
「别哭,休息一下,再醒来的时候就会好一点了。」
高怀天哄着他,倾身轻吻在他额上。
陆以洋也乖乖的闭上眼睛让自己睡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间,也好像过了很久。
他再醒来的时候,果然觉得好多了,只是依然无力开口,张开眼看见杜槐愔担心的望着他,才整个放心下来,又再沉沉睡去。
几天下来睡睡醒醒的,期间他记得见到爸妈、兄嫂、难得红着眼眶一脸担心的妹妹,还有外婆慈祥的脸。
当然也见到了春秋、冬海和槐愔,似乎也见到了学长们,而高怀天一直在身边。
真正清醒到可以开口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
让高怀天扶着坐起来,喝了点水,他觉得全身都在痛。
仔细研究一下,才发现左手打着石膏,腹部似乎也开了个洞,就算是坐着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好痛……」
可恶的夜……
闭上眼睛忍受那种晕眩感,记得医生曾说过他有点脑震荡,以那样正面冲撞的情形下,能只受这样的伤算是非常幸运了。
……超可恶的夜……干嘛非得拿车撞我才行……
还在心里腹诽着夜的不是,高怀天温热的手扶上他后颈,微张开眼,他的额头抵上自己的。「好像不烧了。」
咦?原来头昏是发烧呀……
不由自主的朝高怀天绽开笑容,望着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带着担忧与心疼的眼,陆以洋心里充满歉疚。伸手按上高怀天改按在肩上的手,他轻轻开口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高怀天很轻很轻的贴上他的唇,朝他笑了起来,「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想起高怀天那次中枪,他也是担心到快吓死自己,于是笑了起来。「嗯,那你也不要再这么担心的看着我了。」
望着陆以洋认真的神情,高怀天再轻吻了吻他的唇,刚好听见敲门声才走过去应门。
夏春秋和叶冬海还有杜槐愔三个人是一起来的,夏春秋见他可以坐起来朝他们笑,才松了口气。
「快被你吓死。」夏春秋有些埋怨的瞪着他,伸手想敲他的头又想起这孩子脑震荡,只好忍着把手收回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放着聚魂盒不戴出门?」杜槐愔瞪着他。
「我不记得了……」陆以洋扁起嘴一脸无辜,「我连我为什么要出门都不记得。」
杜槐愔瞪着他半晌,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话,夏春秋倒有些紧张,「记不起来了?你还有什么记不起来的?」
「……春秋,你这个问题跟没来的举手有什么两样……」陆以洋有些委屈的回答。
夏春秋怔了怔才发觉自己问的话好像有问题,叶冬海笑着说:「我看你是担心小陆到昏头了。」
夏春秋瞪了他一眼,「有跟医生说过想不起来的事吗?」
高怀天帮他回答了,「医生说因为脑震荡的关系,他不记得车祸当时的事很平常,目前看起来他没有其他问题。」
「那就好。」夏春秋吁了口气。
之后大家说说笑笑的倒也很愉快,只有槐愔之后没再说半句话。
夏春秋没办法在外面待太久,在他开始喊头痛的时候,就被叶冬海给拉回家了。
杜槐愔这时才望着高怀天,「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跟他谈谈吗?」
高怀天望了陆以洋一眼,见他苦笑着点头,才回答:「当然,我回去拿些换洗衣服,他就麻烦你了。」
「嗯。」杜槐愔点点头,高怀天拿了钥匙,朝陆以洋笑了笑就离开。
杜槐愔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床边,神情严肃。「你记得你怎么回来的吗?」
「回来……哪里?」陆以洋看起来一头雾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你知道跟夜交易有多危险吗?」杜槐愔严厉的对他开口。
陆以洋也只能苦笑,「槐愔,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杜槐愔看着陆以洋那张无奈的脸,犹豫半晌才叹了口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担心而已。」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陆以洋抱歉地望着他,「是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撞车跟夜有关系?你说回来……是指我下、下去过吗?」
被陆以洋一问,杜槐愔反而不想说太多,「不记得的话就算了,也别问这么多,能不要跟他们有接触就尽量不要,好好休养就好。」
「嗯,我知道了。」陆以洋乖巧的点点头。
杜槐愔吁了口气,神色却显得有些烦躁。陆以洋注意到他进病房后就看了三、四次钟,「你赶时间的话不用陪我也没关系啦,现在说痛当然痛,不过我没事了啦。」陆以洋朝他笑了起来。
杜槐愔露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