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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谓的宰了情敌,无非是吓唬吓唬,最多痛殴一顿,把情敌吓跑打跑而已,哪里像这家伙,上来就要取他性命。
人,果然比野兽更残忍。
“你是谁?哪来的?怎么进来这里的?”
黑金昊质问,压低的嗓音在夜的暗黑里,借助冷白月光,隐隐渗透出冷酷,好像他抵着熊熊后脑的散发着金属冷光的枪口。
这里是白狼族的隐秘禁地,笼罩在一层又一层浓郁得看不清内外的白雾之中,白狼族内都鲜少有人知道。而且,为防止暴露,白焰又在白雾间加了几道术阵,外人误入雾中,只会绕一圈原路返回,根本进不来这雾里的天地。
“我是熊熊,金宝宝是我的小媳妇儿,我帮他跟馒头越狱被捕,跟他失去联系,在比武场看见他跟你们在一起,就变成蜜蜂附在他衣服上跟你们进来。”
熊熊是个直爽坦白的孩儿,一洞枪口扣在他后脑,更是鼓励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宝宝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老公!小兔儿长大是要嫁给我的,谁敢插足,我就宰了谁,拿枪指着我也不例外!”
“看你是宝宝的朋友,饶你这回。这里很危险,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离开。”
“你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赶走我,你好勾引我的小兔儿,是不是?我才不傻,不会上你当!哪里有小兔儿,哪里就有我,打死也不走!”
“嘻嘻嘻……来了就留下,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我正缺帮手。”
白焰标志的笑语传来,熊熊想走都难。
见到熊熊,金宝宝惊讶之余就是高兴,有熊熊助阵,保护白馒头的力量就多了一份。
能正大光明跟金宝宝相见,熊熊当然更高兴,搂抱在怀便舍不得放手。
金宝宝很习惯跟熊熊搂搂抱抱,他是孩子,没有大人那些复杂的想法,只认为这是好朋友间彼此喜欢的表达方式。况且,熊熊壮壮的,毛皮厚厚暖暖,抱起来舒服极了,特别有安全感。
在熊熊怀里,金宝宝奶声奶气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如实转述,还絮絮叨叨传达一系列注意事项,特别叮嘱熊熊少跟白焰接触,一定不能被白焰拐骗利用,为虎作伥,帮忙害人。
金宝宝说话甜甜软软,和他人一样惹人心怜,惹他心痒,熊熊才不管他说啥,一概点头同意,只单纯享受金宝宝那甜软的声音流进他耳朵的舒爽。
黑金昊看熊熊不大顺眼,那见到金宝宝便双眼贼光锃亮,恨不能涎水横流的德行,分明一个妄图糟蹋小正太的猥·琐色蜀黍,流氓中的流氓。
对未成年实施X犯罪的禽兽,人人得而诛之,出于对下一代的关心呵护,黑金昊觉得自己必须保护金宝宝不被这头色熊诱拐糟蹋,必要时,可以使用暴力。
“咣啷”一脚,将熊熊自床榻上踹下。
“宝宝,来,睡觉了。”和颜悦色对金宝宝招招手,瞥向熊熊时,绝对的横眉冷对,“这里没你的位置,滚出去随便找块地方睡。”
“小兔儿是我的小……小朋友,我们一起睡天经地义,你才该识相滚出去,给我让位!”熊熊护宝贝似的紧紧抱着金宝宝,坚决不许情敌将他的心肝宝贝抢了去。
“别逼我在孩子面前暴力。”黑金昊左右砸拳,脸上的凶肉欢腾跳跃,显示凶恶。
没有枪抵着,熊熊会怕一个人狼杂交出的半妖才怪,绷出岩石般结实的肌肉,反慑黑金昊。
“暴力就暴力,我怕你?”
“不要暴力!黑蜀黍,床这么大,咱俩两个人睡好浪费,要熊熊一起睡,好不好?外头很凉,熊熊睡外头会感冒生病的,好可怜。”
黑金昊最不会拒绝小孩子,尤其像金宝宝这么冰雪可爱的小孩子。
为了能和金宝宝同塌而眠,熊熊咬紧牙关也忍了。
于是,两个黝黑阳刚的壮汉,你争我抢的,共同搂着才不比他们小腿高多少的小兔子,角力较劲的,脸对脸眼瞪眼,躺倒在一张床上。
画面,居然有种扭曲的和谐感。
黑金昊觉察出熊熊存在,白焰会感觉不到?
白焰要成事,必不可缺的就是能帮忙的人手。留下熊熊,一为探究他跟来的真正目的;二来看出他很好拐骗,必要之时能够加以利用。
一再审视,白焰觉得郎昼和他原本的样子实在相像。
一样拖到地上的白色长发,一样几近透明的雪白肌肤,一样血液般艳丽的红眼,还有冷酷的性情和手段,以及白狼族贵族最惯用的寒冰系法术武器,莫怪乎旁人怀疑。
“为一己私欲,使得生灵涂炭的叛贼不配做我父,别看了,凭你,生不出我。”
“你那水性杨花的爹都没否认,你倒能肯定自己不是我的种。”
郎昼被他们带进来就长时间,就昏迷了多长时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至于丧命,确是真的严重。
怎料,睁开眼说的第一句,冷冰冰夹带嘲讽,竟这么不讨喜。
不过,不影响白焰对他的欣赏。这股子六亲不认的傲气,也像他。
“掳我来此何意?要挟?”
“你那个狼王老子巴不得你死,你认为你还有用作要挟的价值吗?”
“父王只是受人蛊惑一时糊涂,再气我不念兄弟亲情,不给郎皋活路,并非想要我性命。”
“你不念亲情,那黑狼崽子就念?你不给他活路,换他占上风,能给你活路?不要自欺欺人,承认你是我的种,与你没有损失。待我手刃郎犼,夺了江山,你照旧做你的太子,照旧可以继承狼王之位。”
“凭你?你若真有这本事,当初就不会被我父王生擒,诛杀,险险魂飞魄散。”
“是郎犼无耻,用黑璨做饵,不然……”
“没有不然,败就是败,成王败寇,注定你背负叛臣贼子的罪名,受万民唾弃。”
“我输在对黑璨太过用情,你呢?明明胜了比武,却因血统不明,教弟弟顶替了太子之位。”
“想要拉拢我,也请想个可信的幌子,免得害我笑掉大牙。”
“你若不信,明日便可出谷询问,现今太子是不是你弟弟郎皋。啧啧,只怕轮不到你问,就要因是我之子,与我同伙的罪名被抓去沦为阶下囚,说不定还要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我与你同伙?笑话!我郎昼再不济,也不会辱没尊严,与个叛臣同流合污。”
“你是我儿子,不管你愿意与否,旁人眼中,你就是我的同伙,就是篡谋夺权,令狼族,乃至整个兽仙境陷入战乱的罪人的帮凶。”
“你废这些话,不过是要我为虎作伥,助你成事。哼,想得美,我可以不做太子,也可以一辈子隐姓埋名不见世人,但要我背叛狼族,祸乱天下,断不可能!”
“以为你有脑子,想不到如此迂腐天真。建邦立国,哪一朝哪一代不伴随血腥杀戮?你败了,才是叛臣贼子;你若胜了,便是天子皇帝,受万民敬仰膜拜。哪个规定狼族天下一定是郎家的?有实力有野心,人人都可称王。
你可以放弃地位,归隐山林,那条骚狐狸呢?你舍得下他?当你失去一切,什么都不是,他还愿意跟你?
普天下莫不利欲熏心,你拥有得越多,聚拢到你身边的人便越多,你一文不名,哪个稀罕看你。你那孤高冷傲的爹爹尚且为了权势名利抛弃于我,不信一条骚狐狸能比他强到哪里。”
“侮辱我爹爹同眉儿,我可以宰了你。”
“你要宰就宰,可你迟迟不动手,是为何?不正是认为我说得对?你以为当初我为何选择助我父亲谋反?我要这狼族天下,当我坐上狼王位,你爹爹就会重新属于我。
我的儿,你我没什么不同,一样是个情种。为了美人,才不惜代价夺江山。想想吧,你崇敬的父王视你为眼中钉,痛下毒手,恨不得你死;你爹爹为了保全地位,不顾你安危,将你舍弃给我。此刻你沦为叛臣,出去便遭人人喊打。而你弟弟却坐了你的太子之位,搂着美人逍遥快活。可公平?你可心甘?”
“够了!随便谁都可以背弃我,但我不能背弃自己。放弃吧,我不会同你一伙。”
“我的儿,你真是傻透了。算了,你不愿,我亦不能强迫,只求你帮我回到本体,摆脱这孩童之身。”
狼崽子总算如愿以偿,自是乐不可支,得意到宛如业已飞身升天成了仙。
不知算不算喜上加喜好事成双,隔天狼崽子被叫到狼后面前,告知代替兄长获太子之位。
不似旁人突然被提干的狂喜,狼崽子反倒敛去喜气洋洋,板起脸孔铿锵有力地拒绝这一任命。
“郎昼比武中胜出,太子之名他当之无愧。他是被白焰掳走的,又不是投敌叛国,凭什么罢免他?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能没有太子,我们应该派兵去救他才对。我愿担此重任,不仅郎昼,连同笨馒头一起带回。”
“你们不是素来不和,缘何替他说这些好话?难道你不记恨他在比武场上,险些要你性命?”
“我们关系再不好,他也是我大哥。况且,我们又不是真的不和,只是雄性间的较量,他处处比我强,就是激励我朝他的方向努力,即便无法超越,也不能落后太多。而我的进步,也在敦促他不断进取。实际,我们都很看重并尊重对方。
比武场上,他根本无意取我性命,否则,早一口咬断我气管,哪容我欢蹦乱跳活到今天?
父王和爹爹那日明明可以阻止他不被白焰带走,却谁都没有那样做,说明你们另有计量,我愿意无条件配合。但若果你们的计量就是要我窃取属于郎昼的太子位?恕我难以从命。”
“既然你知道我们另有计量,又哪来这许多废话?”
狼后反问一出,狼崽子闭嘴踏实了。
“小崽子不傻嘛。以为他疯子一样只知道折腾,没想到该有的脑子一点不缺,不愧是老子儿子,种子好,真没辙。”
狼崽子前脚领命出去,狼王后脚推开暗门进来,颇为志得意满、大言不惭。
“二位果真在做戏。我自认不能算局外人,郎昼知晓的,被赋予的任务,可否告知?我也好安心。”
狼王的自夸尚未完全消音,狐狸精便闪了进来,揭发狼王狼后的戏局。
狼王狼后对视片刻,最后仍由狼后出面安抚。
“眉儿,你只需知晓我们不会害亲生儿子,昼儿定能完成使命平安归来即可。其他,再勿过问。”
白焰的尸身就葬在白狼族墓群之中,想要一具死了数百年的枯骨焕发生机,注入本来的灵魂,需要在特定的时间,举行特定的仪式。
郎昼则是这一特定仪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作者有话要说:一步步接近完结啦,捏哈哈哈
加上番外,再有个3W字?嗯……差不多吧~
捂脸,俺在榜单任务的敦促下,小黑屋的恐吓下,介礼拜尊勤劳》///《
红月之夜
悬挂在幽黑夜空的,是一盘猩红色的月亮。孤零零,无有半颗星子陪伴,投下的光也是红的,血淋淋的寂寞肃萧。
血红月光下,外砌了一层砖石的坟冢对比出惨烈的白。几株顽强的荒草顶破砖层封锁,挣扎着滋生出来,追随夜风,摇曳出鬼爪般的影子,一张一扯似在掏你的心,抓你的魂。
偷坟掘墓不算稀罕事,指挥别人挖开自己的坟,刨出自己的尸身,该是稀奇的吧!
剖开砖层,长久不见天日的味道扑面而来,不十分难闻,却轻易寒了人的骨头。
挖开堆积几百年的土,渐渐露出一口大黑棺。
一个犯上作乱的叛臣贼子,生前将他千刀万剐,死后拖去鞭尸,甚至直接丢去喂野狗,都算合情合理。白焰的尸身却依然可以安葬在白狼族墓群,难道不说明狼王狼后宽厚仁慈,待他不薄?
当然,仇恨已经深入白焰骨髓,狼王狼后所作所为在他而言都是对他的背叛和□,都是他一笔一笔积攒在心,要报复的。
黑漆漆的夜,红惨惨的月,佐着乌漆吗黑的大棺材,该是怎样阴森惊悚的风情。更令人倍感压力的是白焰看到自己本体栖身之所那一刻,勃然暴增的仇恨气焰。配合似笑不笑,阴狠怨愤、鬼气森森的那张脸,张狂而绚烂,让人从骨子里发颤。
黑棺材端端正正镶嵌在墓穴中,又大又沉。与之相配的,封棺的钉子又粗又长,约莫是年头太久,几乎可说是长在了棺木里,撬它们出来狠费膀子力气。
白焰是不屑亲自动手的,郎昼也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帮忙的意识,难为黑金昊同熊熊挥汗如雨。
金宝宝胆小,又是孩子,对恐惧的反应很直接,不敢靠近阴不阴阳不阳,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