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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曜系了腰带:“恩,昨晚来得太匆忙。”
来得太匆忙?
重七拉过被角,看着南宫曜跟他告别后匆匆的离开了——南宫曜昨晚是特意来找他的吗?这个念头令笑容染上重七的唇角,他把脸埋到被子里,忍不住的高兴。
片刻后,他又从被子里扬起头。
重七突然察觉一个严重的事实——他可能是喜欢上南宫曜了。这个念头令他泛红的脸倏地惨白下去,不行不行!他会接近南宫曜,会跟他做那种事完全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不能——不能喜欢上自己要杀的人。
他该怎么办?重七翻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沉吟出声。下身有些疼,肿胀的难受,重七又翻身趴着,只当是昨晚弄上的。可他却看不到,自己的股间正发生奇异的变化,一个东西从它股间露了个头。
下身的疼痛和混乱的思绪令重七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
午膳时,驴儿请他去饭厅用膳,他懒懒的应了一声,随手抓了件衣衫套上身就跟驴儿离开了。一路上,驴儿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全然没听到,一直迷迷糊糊的神游。直到再次遇到黑猫小七时,他才猛地回神。
“爷?”走出几步的驴儿侧头时发现重七停在了后面。
“我落了件东西在房里。”重七余光一瞟。
“那让奴才帮您去拿。”驴儿立马折回来。
“你不知道在哪儿。”重七侧迈出一步,“你先去,不要让王爷等。”
“哦——是。”驴儿点头,略带迟疑的离开了。重七转身走了几步,确定驴儿走远了之后,才侧身迈了一步蹲下,合掌拍了几下:“小七,小七。”低声叫了几句后,耳边听得叮铃一声。
“喵。”小七从假山后探出头,琥珀色的猫瞳竖了起来。
“过来。”重七朝它勾了勾手指,小七走过来吐了吐粉舌头。重七四下看了看,迅速的取下铃铛里的小纸条,他将小七捞起,将纸条隐在它身下展开一看——见机行事。纸条里还裹着一个小药丸。
他的心咯噔一跳。
攥着纸条的手已经渗出了细汗:“南宫曜……”
花坊暗室,药香袅袅。
烟雾徐徐之间,隐约露出司徒明月愤怒的脸。
“南宫曜!”司徒明月处变不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恼怒之情。
“大哥,息怒。”南宫曜笑眯眯的,后退了几步,“我会强加小心的。”
“小心,你怎么小心!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居然半夜偷溜到他的房间,你知不知道,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你喜欢重七么?现在就算重七不想害你,他也不得不那么做了!”司徒明月气白了脸。
“我知道。”
南宫曜低头,捻了捻方才取得海棠的花杆,唇角带笑,“我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害我。”我要把脖子凑到你的刀刃下,因为你一瞬的犹豫而欣喜若狂——南宫曜痴痴的想,暗笑自己的痴傻。
“愚蠢。”
司徒明月长叹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你曾允诺不会误事。”
南宫曜抬头笑:“我不会食言的。我只是想看看他下不下的去手而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想要试试看。试探他对自己究竟有没有一丝丝的动心,就像自己对他那样。
“看来,咱们要提前实行计划了。”
司徒明月揉了揉眉心,疲倦的坐下,“再拖下去,又不知你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南宫曜温和的笑了笑,不疾不徐的给他递了一杯茶:“上回进宫,我看他脸色红润,脸出虚汗,目光也有些浑浊。表面看似无事,但实则毒以入心。”司徒明月将那些原本给南宫曜准备的毒药稍作转化,药力加强,但表现却十分不明显。
“看来,只差最后一步了。”他看了眼案上的锦盒。
“明早我会将这包捻进香炉。”
南宫曜掀开锦盒拿出其中一包,脸上依旧挂着浅淡闲适的微笑,“之后,便要看我的演技了。”烟雾袅袅,遮去了南宫曜眼底一闪而过的锋华。
******
三日后,传出荣帝病危的消息。
为了不让百姓恐慌,这个消息只有几位王爷和大臣知道。而在荣帝突然病倒的同时,南宫曜的病也忽然变重。那一夜偷溜出门似乎让他染上了风寒,之后牵引出了宿疾,又有点发烧,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南宫曜被送回自己的院落,由几位侍君轮流照顾。
这一日,轮到重七当值。
他守在南宫曜的床前,为他更换干净的湿帕子。南宫曜并没有睡着,他脸色苍白,唇角干裂,半垂着眼睛看重七忙忙碌碌。两人都没有说话,重七忙完了就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脚,南宫曜则是看着他的侧脸。
他皮肤白皙,睫毛纤长,浅褐色的卷发遮住了侧脸。
南宫曜正看着他,这时,一个丫鬟敲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瓷碗,里面满是乌黑浓稠的液体。重七接过来遣走了丫鬟,然后将药端放到床边的小几上,接着上前扶起南宫曜,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
“王爷,喝药。”
“恩。”南宫曜倚着枕头,看重七舀了一勺吹凉,“我直接喝光就行。”
“直接喝?”重七皱了眉头,“那多苦啊。”言罢他眼睛一亮,放下碗从怀里摸出了个纸包,“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摊开纸包,里面装着几颗梅子,重七献过来笑,“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红润甜美的外皮下,裹着一颗药丸。
重七笑着,身侧的手却是攥成了拳头,看南宫曜毫不犹豫的就要吞下,他忍不住拦住他:“等一下!”他抓住南宫曜的手腕,吞吞吐吐,“哪有喝药前吃梅子的?要等喝完了吃才管用。”说着侧身端起药碗。
南宫曜目光一闪,唇角不禁扬起。
他直接拿过药碗,仰起头来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口掸了掸唇边的药渍,“好了。”
重七略有些怔忡的接过药碗,眼睛盯着南宫曜,放碗的手一抖,只听得喀拉一声,瓷碗应声而碎。重七一惊,慌忙起身收拾,却不料一不小心被碎片割破了手指,他嘶了一声,将手指含到口里吸吮。
“怎么这么不小心?”
南宫曜皱眉起身,想要下床,可腿脚一软,也跟着跌坐到重七身边。
重七手忙脚乱的扑过来,:“你下来干什么?地上都是瓷片,割到没有?”
南宫曜看他低头查看自己伤势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我没事。”他挣脱开,反手握住重七的手,“倒是你,疼不疼?我可不管你手伤不伤,总得要照顾我。快,扶本王上床,本王的脚软得很。”
重七扑哧一笑,驾着南宫曜的胳膊把他扶上床。
南宫曜咳了几声,干裂的唇似乎要出血,但他却浑不在意,“梅子呢?”
重七蹲下去,往地上摸了摸:“脏了,我给你换一个。”将裹着药丸的梅子放入袖中,他换了个干净的递给南宫曜。看着他含进嘴里,重七松了口气之后,又有些懊恼——他下不去手。
章伍——2
“重七,今早我让你送入宫的东西,遣人送了么?”南宫曜躺下,问。
“恩,已经送到了。”重七敛了心绪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去去了干净的帕子来,叠好了放到他额头上,“那是什么东西?”他在床边的凳上坐下,佯装漫不经心的问。
“奇药。”南宫曜咳了咳,“明月师傅赠的,能起死回生。”
重七抬眼:“有这么神奇?”言罢他想了想,曾听李霁说过,司徒明月原是江湖名医,他的师傅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仙。听闻当年太上皇病危时,就是医仙治好了太上皇。这也是众人心中,南宫曜对司徒明月礼让三分的原因。
南宫曜看了重七一眼:“几日后,本王可就是救皇上一命的功臣了。”
重七失笑,摸了摸他额头上的帕子:“这不是做臣子的应当做的吗?”
南宫曜眨眼,揶揄道:“亲兄弟方须明算账,皇上好起来后,我可要讨些赏来。”
“亲兄弟,明算账。”
重七叨叨着,笑弯了眼睛,“驴儿教过我这句。”
南宫曜倏地绷了脸:“他净不教你好东西,改日我要给你换个小厮。”
重七连忙摇头:“我不要别人,驴儿会说景洛国的话,而且我都使唤惯了。”
“哦?”
南宫曜突然眯起眼睛,他嚯的起身,长臂一揽,将重七拽到床上来。
“啊——”
重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只见南宫曜凑近的脸。他的脸因为发烧而变得有些红,身体的体温很高,隔着单衣,灼灼的贴着重七。重七挣扎,“你干什么?发烧了怎么还这么大力气!”
“我烧糊涂了。”
南宫曜犯起浑来,“我想现在要了你。”
重七紧张起来:“你、你别乱来啊,你在生病!”他被南宫曜贴的有些冒汗,心里还琢磨着自己到底哪句话惹毛他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难道真的是发烧烧糊涂了吗?正紧张着,就觉得南宫曜的力气小了些。
“我没力气了……”
南宫曜长吁了一口气,无力的侧身躺下。似乎高烧令他四肢无力,方才爆发了一阵后,就更没力气了。不过他还是侧身搂住了重七的腰,语气也跟着软下来:“以后写字、画画、背诗——什么都要跟我学。”
重七一懵,片刻后恍悟——吃醋了?
南宫曜的手探进他的衣衫,抚摸着他筋肉紧绷的小腹,因为发烧,所以掌心的温度很高,让重七全身都热了起来。不过南宫曜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把手停在那里搂着重七:“不许你——使唤惯了驴儿。”
重七忍不住笑,心都跟着他负气的语气酥软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就杀了这个人,也知道他就应该杀了这个人。可他下不去手,不但下不去手,还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因为南宫曜的一句话或喜或悲,根本无法克制。
“无理取闹。”重七转身,钻进南宫曜怀里。
“这成语谁教你的?”南宫曜咳了咳,胸口起伏了一下。
“书上看来的,无师自通。”重七顺着他的意思说,“无师自通,也是我看来的。”
“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家里有我一个聪明的就够了。”南宫曜收紧手臂。
家这个字眼令重七的心弦一颤。他将头埋得更深,感觉南宫曜灼热的温度烘暖了自己的脸,眼眶有些酸涩。他眨了眨眼,挣脱开南宫曜的怀抱准备下床:“我要给你换帕子了。”南宫曜没有阻拦,乖乖的躺好,他似乎是有些累了,眼皮耷拉下来,但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重七。
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重七拿着帕子走过来,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摸出怀里的药丸,叹了一口气。南宫曜一直没醒,重七又给他换了几次帕子,便起身出去给他准备晚膳了。屋门合上的一瞬,南宫曜嚯的睁开了眼。那双眸子灿灿生辉,亮的惊人。
又过了几日,荣帝的赏赐传入王府。
南宫曜送去的药果然有效,荣帝服用后不久就痊愈了,这令太医都啧啧称奇。荣帝赏赐过南宫曜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太医自己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据太医所言,他的症状与帝都今日兴起的瘟病很像。荣帝大怒,彻查了近身的宫侍,最后查出是一个太监将这种病传给了荣帝。毫无悬念,这个无亲无故的本该被诛九族的太监获罪遭斩。
跟着宣旨的太监一同来的,是召安王爷南宫傲。
他急急火火的闯进南宫曜的屋子,身后跟着一路引他而来的司徒明月。屋内蕴着药香,南宫曜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咳着,脸色苍白如一张纸。见到如此狼狈的南宫曜,南宫傲眉毛一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唯恐隔墙有耳,所以南宫傲硬生生的忍下怒气,压低声音问。
抬眼看了他一眼,南宫曜倏地止了咳声,苍白的俊脸上黑瞳眼波流转,他撑起身子,颇为闲适的拿起个枕头倚着:“现在不知告诉你了么?之前没说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他看了眼司徒明月,“是吧,大哥。”
司徒明月冷脸坐着:“宫中的事安排的如何?”
面对司徒明月的气势,南宫傲的火气不得不散:“太医是我的人,口风很紧。那个太监也是我安排的,斩首时是个死囚待他死的,现在太监在我府上,等事情过去后,我再放他出来。” 言罢,南宫傲又看了看南宫曜,似乎还在为他们瞒着他这件事耿耿于怀。
“恩。”司徒明月点头。
“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献药救他?”南宫傲问,“毒药不也是你们下的么?”
“为了让他去宫外的蓬莱山庄养病。”看司徒明月懒得回答,南宫曜张口,“一来,那儿戒备不必宫中,我们的眼线也颇多。二来,若是计划失败,无法偷天换日,那么就只能施行第二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