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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有余悸地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忽然发现顾擒年脸色如同死灰,愣愣地双手狠狠掐着桐木琴身。顾若天低头一看,焦尾琴上的七根琴弦全断了。
顾擒年弹完已经意识到自己差点走火入魔,此时见到坍塌的石墙和断掉的琴弦,也就明白又是小吃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他。看到小吃琴弦尽断,一把琴,没有了弦,也就是毁了。而他更担心的是小吃的生命,如果小吃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表哥,表哥,医院在哪里,我要救他!快带我去。”顾擒年把顾若天的手臂抓得死紧,恨不得立刻拖着人就跑医院去。
楚云飞在旁看了很久,此时冷笑道:“医院又不是卖琴弦的,你拿过去有什么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还要让灵兽来救你,真是废物。”
嘴上刻薄,楚云飞内心是非常惊奇的,这把琴,真不是普通的琴啊。问问大陆上最博学的人,都不会相信琴能够反过来改变人的情绪,当然那些幻化成人的灵兽除外,他们成人后才开始具备复杂的学习能力,能够与人沟通。而顾擒年的焦尾琴,楚云飞断定年纪不大,竟然能够反客为主,完全打破了琴为人御的定律。
听见他刻薄自己表弟,顾若天生气了,“你少说点风凉话行不行,他还是个孩子。”
难得被人教训,还是个一看就是乖小孩的学生,楚云飞脸黑了。
顾擒年听到他们的话,胸口不由得发痛。他抱着琴难过地蹲下来,终于像个他这年纪的男孩子会做的事——哭出声来。声嘶力竭,肆无忌惮。其他人纷纷过来安慰他,他也不理不睬,最后只剩下顾若天和楚云飞还在。
“别哭了,又不是换不起,表哥帮你买新的琴弦回来。”
“不是弦的问题,小吃上次救过我内里就受了伤,医生就说过不能再动用过量的灵力,一旦再伤到,很有可能这辈子就废了。现在他这么久变不回来,肯定很严重,我又做错事了。”顾擒年难得示弱,将自己的担心抖露出来。
“你也不是故意的,别在这里难过了。我们回去想想办法。”顾若天拍着他的肩膀劝道,说实在的他也没底,不过想到那么可爱的一把琴就要废掉,心里也难受。
顾擒年失魂落魄地抱着琴站起来,只觉得心底钝痛,竟然呕出一口血,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身上什么力气都没有,只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一个坚实的臂弯里,昏了过去。
醒过来是在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十分拥挤,地上到处乱放这乱七八糟的木料、丝弦,还有其他工具,不远处还有个大大的桌子,上面散落着无数的白纸,从垂落一角的纸上能够看出来是某些图纸。很大的房间因为这些混乱的摆设竟然没几个落脚处,谁的房间这么乱?
顾擒年还未起身,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自己的琴,却什么也没摸到,就挣扎着爬起来下床去找,最后在一个干净的小隔间里看到了琴弦尽断的小吃。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该跟着我的,小吃。跟着我尽是吃苦,还让你变成这副样子,真是糟蹋了你。”顾擒年半跪着抚摸他的琴,曾经那个软绵绵好捏又好玩的小团子,现在死一般地安静,不能跑不能跳,残缺不全。“你肯定会说,我才不要做摆设呢!是吧小吃。真是抱歉啊,因为我你连变身都不行了。你在睡吗,我不吵你了。”
他就曲膝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低矮小桌上的焦尾琴,没有说话,好像是一个安静的守护者。
他以为林瑟没听见但是林瑟听到了,听到他的后悔他的内疚,林瑟各种暴躁各种无语,小笨蛋胡思乱想什么啊!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动不动就把责任揽到身上是很好玩的事情么?哼,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这个破性子,是男人哪能那么脆弱,不就是点小伤小痛嘛,他林瑟才不是那种受不得一点小伤的平胸弱受了!不对,他只是腐男不是受,但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伤疤才是男人的骄傲,小白菜懂不懂!
只恨自己不能动,这傻小子光用眼睛看就知道发烧了,还傻傻坐地板上,不知道地上接地气很冷么。林瑟现在盼着有个人能把这小笨蛋拖走扔床上去。再这么下去他没事小白菜就没了,说好的要一起游山玩水怎么可以这么自虐嘛……
“顾擒年,你在找死吗?”楚云飞一进来就看到刚刚吐过血的小男孩坐在地板上,现在可是秋天啊,大晚上地板多凉,真不明白小孩子怎么那么固执。硬是把人从地板上抱起来扔到床上盖好了被子,楚云飞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更厉害了。
顾擒年没说话,还是痴痴望着琴的方向,身体任由他摆弄。
楚云飞啧啧叹气,又出了门,再进来却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见孩子还发呆出神,挡住顾擒年的视线恶狠狠地威胁:“你再不理我我就把里面那琴给烧了!”
顾擒年像发疯的小狮子一样翻身坐起,朝楚云飞扑了过去,一口下去,牙齿竟然扎进了楚云飞的手臂,沁出血来。
楚云飞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直到手臂上传来刺痛,才着恼地用手捏住小孩的下颌逼着他把牙齿松开,“倔强的小狗,咬人算什么本事,你要是能养好了伤把他救活才算你厉害。”
顾擒年倒迅速把这句话听了进去,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失礼,已经不太敢直视楚云飞,诺诺说了句:“对不起。”跟蚊子哼似的。
“你这一咬,以后可麻烦了。”楚云飞头疼地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想到某个人,更加头痛,不过事情已经发生,还是解决眼前的事要紧,于是问道:“还吃药不?”
“吃。”顾擒年点点头颇底气不足地回应。
“药全洒了,你个小混蛋。我再去煎一碗来,等着啊。”楚云飞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惆怅地出门了,拖着他的木拖鞋,穿着他浑身皱巴巴却意外包裹得相当严实的淡青色长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顾擒年有了治好小吃的意念,脑子才开始运转起来。此时他看着楚云飞,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就是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特聘老师。然而顾擒年并没有看出他可怕在哪里,反倒觉得在他邋遢的外表下潜藏着一份恣意的优雅从容,让人心生好感,不禁怀疑起传闻。
楚云飞又端了碗药进来,看着顾擒年喝干净了,把碗随意搁在桌子上,到他床边坐下来,露出一种狐狸般的奸诈笑容。
“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楚云飞好像只是宣布了一个决定。
“额,我想进武科,楚老师。”顾擒年喝了人家的药,躺着别人的床,说话也就委婉了些。
“今天的事情,武科那些眼高于顶的老头子哪里还会收你。”楚云飞说着,一点也不见心虚,其实天黑之前已经有好几拨前来“探望生病学生”的老头老太太,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不懂,顾擒年一曲歌罢,测试墙倒塌的事情已经成为传奇,后悔想要收了这个学生的何止两三人,楚云飞从地上抱起他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不让别的老师来抢人,先下手为强。
“……可是,我想要变强!”顾擒年听了他的话,毕竟年纪小,也猜不到那么多,真以为自己让别的老师看不起,心中感到委屈的很。
“跟着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比如说,救好里面那只。”楚云飞指着小隔间的门帘,挤眉弄眼地诱拐着。
“真的?”顾擒年不太相信楚云飞,不是不相信他的为人,而是觉得他看起来就像是无所事事的青年,一点也不可信,说什么变强的话,怎么听着那么虚假呢?
“敢不相信我臭小子!说了只有我要你,你去找别的人也没用!”楚云飞好像生气了,“而且,我能让你和你的琴一起变强,你自己想吧。”话锋一转,又开始用骗小孩的口气诱惑到。
顾擒年将信将疑,可是他是无辜弱势的一方,只能屈从恶势力了。楚云飞看着不像是不讲信用的,兴许真能救小吃,也就答应了,“那我就跟你。”
“话说完整点,不然有你苦头吃。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以后少说。”楚云飞苦恼地对他小声叮嘱了规矩,把人往被子里塞,自己抱着一床被子出门去。顾擒年隐隐听到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诶?
12(12)小偷
幽深的夜色里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猫叫,凄厉又短促。顾擒年喝了热乎乎的药汤,浑身被药力冲得昏昏沉沉,蒙在被窝里汗湿了一身。被猫叫声惊醒,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台跳下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接下来黑影被地上的东西撞到闹出很大的动静,顾擒年就确定下来真的有贼。
顾擒年身上还很绵软,起身都很费力,却坚持挪下床,要把那个贼捉住。才下床趁着月光看到黑影朝小隔间去了,顾擒年心下咯噔,心知以他的动作来不及阻止那人,赶紧大喊:“捉贼啊,有贼!”
那人听到他的喊叫,动作更急,头也没回往里冲,顾擒年离的比较远,就听到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好像有什么被摔在地上。顾擒年冷汗直流,顿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朝小隔间跑,竟然与小偷撞了个正着,那人被撞到呻/吟了一声,随后竟然冷哼一声,就想要逃跑。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点,楚云飞已经破门而入,跑上前截住他的去路,将他抓了个正着。室内忽然茫茫大亮,一面色冷峻的男子放下点燃油灯的火折子,披着松松垮垮的长衫走过来,注视着小偷的眼神冷冽如刀。明明是个眉目如画的美男子,气势却让人觉得无比可怕。
楚云飞一下子揭开小偷蒙面的手帕,顾擒年一看呆住了。那竟然是他的异母哥哥顾华生,顾华生丝毫没有被抓住的羞愤,反而倨傲地面对其他人,唯独对那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有些惧怕。
“你为什么要来偷东西?”顾擒年忍着心里一口气,上前质问顾华生。
顾华生嗤笑着看他:“就那么个破烂东西,谁会去偷,送我都不要。”口气十分不屑。
“因为它被弄坏了所以你就摔了它,是吗?”顾擒年忽然变得异常冷静,平静得像个没事的人,楚云飞和那男人并没有插手,都想看看他怎么处理。
“呵呵,那些烂木头,我肯碰它都是看得起它。还以为是什么神器,原来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小孩子弄坏了,垃圾!”
“去死!”顾擒年气坏了,冲着顾华生的肚子就是乱揍,有楚云飞按着,顾华生动弹不得,竟然被他揍得吐血。顾擒年打起人来真是不要命的,像小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没有章法,顾华生好生吃亏。
那个有着帝王气息的男子,一把将顾擒年拎起来悬在一边,淡淡说:“够了。”
顾擒年还是眼睛红红,不再看奄奄一息的顾华生,扭头钻进小隔间捡起被摔出裂痕的古琴。
林瑟这下真是外忧内患,本就伤得变不得身,不能说话不能动的痛苦几乎没把他憋坏。这下被顾华生无端猛摔一把,几乎没四分五裂,但也离之不远,身上伤痕累累。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受到了影响,此时勉强撑着查看小白菜的情况,却也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界限。听到顾擒年将凶手狠狠揍了一顿,林瑟十分开心,如果此时有手他早就挥起拳头跟小白菜联手了。
小白菜啊小白菜,你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叫我怎么办啊?林瑟焦急地看着被自己吓到的顾擒年,他知道自己伤的严重,不过还有半条命不是。他林瑟福大命大,在地球上车祸一场还能有命来到这里继续生活,这点小伤怎么可能要他的命嘛。况且他的大哥呢,哪有当人大哥的整天让小弟担惊受怕愁眉苦脸的。
林瑟被失魂落魄的顾擒年抱着走出隔间,感觉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轻,很想狠狠睡一觉,可是小白菜的情况让他逼迫自己醒着,以免有什么意外。
“诶,去哪啊小笨蛋?”楚云飞打发走顾汉生,呵欠连连正想回房间睡觉,一眼看见顾擒年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下子醒了大半。瞧见自家男人凶残的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他能不知道拿家伙想干什么?想的美,前半夜都累死他了!
顾擒年被楚云飞拽住,没吭声,只是眼神空茫地看着门外面漆黑的夜色。
“不管你想什么,都给我先回去睡觉,有什么起床了再想。”楚云飞强按着顾擒年往床上压,等他一松手,顾擒年又像弹簧板反弹起来,抱起琴又要走。
楚云飞都快没辙了,抓狂地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回顾擒年没有无视他,回了句话:“我要找个好地方,跟小吃快乐地过日子,说好要一辈子陪他的。”
楚云飞忍俊不禁,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