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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雍正缓缓放下手里的书,示意苏培盛扶他起来:“让他们进来吧,去把前几日和亲王送来的玩意拿来,给永璂玩。”
“嗻。”苏培盛小心地将老爷子扶起来,靠在榻上,才躬身转身出了暖阁,命小路子去取了和亲王前几日从民间找来的新奇玩意。
小路子是他新收的徒弟,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干净,手脚利落,心思也够灵巧。见到小路子害羞的笑容,苏培盛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刚进宫的时候,心一软就收了他做徒弟。好在这小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对他这师傅恭恭敬敬,伺候得周到,也不枉费他的提拔。
和亲王别的不会,玩却是一等一的,全大清他说第二,估计就没人敢称第一了。西洋的,民间的,各种奇玩都能找来,献给老爷子。其实他们都知道,和亲王这是为了云格格讨好老爷子呢,可是他也不想想,云格格算起来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哪里会不心疼呢?
苏培盛摇摇头,见云舒和永璂已经走近,连忙迎着上前。
云舒一见是苏培盛亲自前来,立马扬起笑脸笑道:“苏谙达,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啊?云舒给您买的鼻烟壶好用吗?下回让阿玛再给您找个好的。”倒不是存了讨好的心思,自她醒来到现在这么些年,苏培盛和几位老嬷嬷也算是她最熟悉的人了,她也是打心眼里感激他们这么些年的照顾。
苏培盛见到云舒,笑意满脸:“格格哟,您可别折杀老奴了,爷在暖阁里等着呢,您和十二阿哥快进去吧。”云格格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那么点的小丫头到现在娉婷娇俏的少女,他们看的啊,心里是又酸又喜。
听人说那几位嬷嬷现今日子过得都很好,过继了兄弟家的孩子到膝下认作儿子,一家人过得也和乐。他知道,这些都是和亲王给安排的,毕竟和亲王主管内务府,做这些事也方便。但是谁又不知道这是云格格的意思呢?云格格是承了几位嬷嬷照顾之情呢。
他不像那几位照顾云格格的嬷嬷,还能出宫有人赡养。他是注定要在这宫里终老的,等老爷子去了,他也该跟着一道去伺候的。和亲王每回来给爷送东西,都不会忘记给他也带些小玩意来,不值钱,却很有新意。苏培盛知道,这一定也是云格格的意思。
“那我先进去了,等会再和苏谙达说话。”云舒微微笑着,牵着永璂进了暖阁。
老爷子年纪大了,十月底,已经烧起了炭盆,屋里暖和得很,云舒一进去,鼻尖上便有些汗珠子泛出来。
一摸永璂的小手,手心里也全是汗。云舒安抚地朝他笑笑,稍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在小路子的带领下进了暖阁。
“云舒/永璂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上,见云舒和永璂进来,脸上露出稀薄的笑意,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上前来。
永璂不用云舒吩咐,已经自己脱了鞋子,爬上炕,见皇玛法朝自己鼓励地笑了笑,立马打蛇顺杆上地爬到了老爷子的身边。
云舒默默地捂脸,这只自来熟的包子,还是那日见到她笑得一脸傻愣的那只吗?一笼包子里难免有相似的啊,她一定是认错包子了。
雍正和永璂都不知道云舒那百转千回的诡异思想,见她捂着脸,以为是哪里不舒服,一老一小都有些着急地问道:“云舒/云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云舒抽抽鼻子,见着皇玛法难得有些起伏的眼神,还有小包子毫不掩饰的关心,心里也很感动,忙摇摇头道:“无事,只是有些热,一下有些不适应罢了。”
永璂一听这话,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扭过头对皇玛法说道:“是有些热呢,永璂也热。”说着还对老爷子眨了眨眼,以示自己话的可信度,“皇玛法您热不热啊,永璂给您扇扇风啊。”话毕,小家伙便撩起袖子,一下一下地给老爷子扇起风来。
云舒瞪着眼,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严肃,连对着她的时候也鲜有笑容的皇玛法,此刻嘴角竟然高高地扬起,还把永璂给抱到腿上坐着。云舒眼角抽搐地看着行为越来越诡异的祖孙俩,很想奔到外面去看看老天爷是不是在下红雨。
她一心想着让皇玛法能喜欢上永璂,却苦于无法,没想到永璂稚嫩的举动,得了老爷子的欢心。
赤子之心,难能可贵啊。
云舒自问自己对老爷子是五分敬意,三分仰慕,还有那两分说不明道不清的畏意。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曾有想过,既然是穿越,为什么不索性让她穿到九龙夺嫡的时候呢?她既仰慕铁血四爷的雷霆手段,也对那位满朝文武称颂的八贤王极其好奇,还有清穿女们耳熟能详的桃花九、草包十、侠王十三、大将军王十四。偏生让她只能见到垂暮老矣的雍正。
但是她知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知足。出门遇黄带子的事情也就想想罢了,能满大街乱窜、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女子,纯粹找抽。有哪家大家闺秀干得出当众唱歌跳舞这种事。
她该知足的,有皇玛法疼着,有阿玛额娘宠着,有哥哥弟弟们护着,还有姑姑。
对的,还有姑姑啊。起码这里还有姑姑。
云舒勾起唇边的笑意,摸摸永璂光光的脑袋,“永璂啊,你可要好好跟皇玛法学习哦。”
永璂扬起圆乎乎的小脸,满脸的坚定:“云姐姐放心,永璂不会让皇玛法、皇阿玛、皇额娘还有云姐姐失望的,永璂一定好好用功,等永璂长大了,一定努力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老百姓有饭吃了,才会真心实意地拥护朝廷,大家都有饭吃了,才会感激皇玛法,感激皇阿玛。”
雍正见着永璂一双大眼睛里闪着坚定的目光,话语虽然稚嫩,难能可贵的是说那话的语气却透着执着,不由心中一动,出声问道:“永璂想怎么让百姓们吃饱饭?”
云舒心中一惊,这个问题看着问的随意,可是往深了想,却不由让人心惊,若是答得不好,怕就不只是前途黑暗的问题了。
云舒心急,却也不敢在皇玛法面前放肆,只好一个劲地给永璂使眼色,可这小子憨得很,傻乐乐地瞅着老爷子笑:“嘿嘿,种田,种庄稼,种好多好多的庄稼。”
老爷子摸摸他的脑袋,又问道:“那怎么种庄稼呢?”
永璂苦恼地皱着眉,有些不确定地摇摇头:“永璂不知道怎么种庄稼呢,皇玛法,要怎么种更多的庄稼呢?”
雍正叹一口气,看着永璂懵懂的眼睛,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暗自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不说。从云舒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皇玛法禁皱的眉头,她的心也是一上一下,就怕不能完整地把永璂带回去。
“好了,朕也累了,你们先回去吧。”雍正发话道。
云舒连忙把永璂从皇玛法怀里拉出来,见皇玛法一脸疲惫,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到他已经闭了眼睛,只好带着永璂安静地退了下去。
直到出了暖阁,云舒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浸湿了,她虽是不怕皇玛法会对她有什么不利,却不敢保证皇玛法对永璂也有这个耐心,刚才在暖阁内她全身都紧张得绷紧,现在一出了门,脚下顿时一软。
还好小路子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了云舒,云舒感激地对他笑笑。
“云姐姐,你怎么了?”永璂着急地抓着云舒的手,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担忧来。云舒苍白着脸,虚弱地朝他笑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只是一下从暖阁出来,有些受不住这风罢了。”这话说的也不假,到底是十月底了,屋外的风还是有些凉意。
苏培盛也迎了上来,见到云舒的脸色不由急了,连连催着小路子去请太医。
云舒连忙拦下,直说自己是一下没透过气来,缓缓就好,她可不敢说自己是被永璂给吓着了。
“苏谙达,云舒真的没事,回去躺会就好了。皇玛法这里还劳烦谙达好生照顾着,云舒感激不尽。”
苏培盛连称不敢,见云舒脸色确实好了不少,心下暂定,皱着眉头要安排人送她回去。
云舒哭笑不得地看着一向笑眯眯的苏谙达此刻板着个脸训人,心里也暖了起来,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苏谙达,我没事的,反正跟着来的宫人和内侍也不少,由他们跟着,不会有事的。”
苏培盛拧着眉,还是不放心,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苏谙达,就由奴才送云格格和十二阿哥回坤宁宫吧。”
云舒转过头,只见那英朗俊逸的男子立在长廊下,一双星目朗朗清澈,落日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身影,却是那福康安!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真的好累啊……
后天更新。
☆、再遇心动盼相见
福康安奉旨给老爷子送奏折,在出了养心殿的时候,却见到一向宠辱不惊的苏培盛正急得团团转,心里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这宫里,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打听的,便想退下。
却不料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苏培盛似嗔似怪的话语传来:“云格格,你这个样子让老奴怎么放心啊!”
云格格?
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福康安眼前便浮现那日御花园所见的女子,容貌秀丽,巧笑倩兮,;眉目间隐约有着一股书卷秀气,但那双眼睛却生得极其英气,流转间仿佛有泉水流过,这么想着,心里便似有东西吊着似的,步子也缓了下来。。
恍惚间,又听见十二阿哥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云姐姐,你怎么了啊?你不要吓永璂啊!”
十二阿哥也在?
福康安蹙了蹙眉,和亲王府什么时候和皇后关系如此亲近了?
却不及细想,又听到一清雅的声音:“我无事,只是有些气闷罢了,苏谙达,我明日再来看皇玛法,您先进去伺候着吧,我这就回去了。”
只听见苏培盛长叹一声,然后便催着找人要送她回去,看这架势,若非太上皇身边离不开他,他是要亲自送她回去的?
也不知怎么的,福康安心中一热,话便已脱口而出:“苏谙达,就由奴才送云格格和十二阿哥回坤宁宫吧。”这实在不符合他的性子,他平日里是绝对不会随意给自己揽事的。
来不及后悔,福康安只能安慰自己,她是永琨最疼爱的妹妹,她身子不好,永琨也是会担心的,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好友罢了。
苏培盛一见是福康安,立马喜笑颜开,这个富察福康安他是知道的,年纪轻轻却极有本事,不是那些靠着祖上余荫混日子的八旗子弟能比的,不但深得皇上器重,连爷对他也是夸过几次的。
爷那副冷性子,能让他夸的人,不多呢。
“富察侍卫,如此便麻烦你了。老奴在这感激不尽。”说着,就要行大礼。
福康安连忙避开,苏培盛是老爷子身边的老人了,平常连皇上都要给些面子,他一个小小侍卫哪里敢受他的礼。
“苏谙达客气了,奴才一定把十二阿哥和格格好生送回坤宁宫。”说着,福康安上前给永璂和云舒各自行了礼。
苏培盛见他面色沉静,眼神也没有乱瞟,心下满意,不由笑着点头:“老奴谢过富察侍卫了。”身处名门,却不倨傲自大,也不想着靠祖先余荫,倒也是难能可贵。再一想他阿玛傅恒,如今身处高位,却也是个知进退的,约束族人,低调做人,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云舒此刻也已经缓过来了,刚才不过是在密不透风的暖阁里待的时间比较长,有些气闷,加上被那么一吓,便有些撑不住,现在在风里吹了会,脑子也不再混沌了。
三言两语,苏培盛和福康安便已经交接完毕,云舒便是想说什么也不能说了,只好牵着永璂的手,上了苏培盛让人备好的舆轿。
一路无话,云舒只是将永璂紧紧搂在怀里,刚才真的吓到她了,若是永璂说了什么不当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得住他。云舒极其害怕从永璂口中听到愿意效仿皇玛法这种话。这话当年八岁的圣祖说,那是在顺治病危之时,那是有担当,若是永璂说这话,便是不孝忤逆,哪怕只是孩子,怕传到乾隆耳朵里,也是大大的不妙,乾隆可还是盛年呢!
“云姐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啊?”永璂嘟着小嘴,眼底闪烁这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