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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传话的,侯爵大人请求见您。”他漫不经心的补充道:“对了,您要的东西我正在派人找。”
安德尔森最终没有去见赛斯。赛斯也不急,他完全把安德尔森的花园当成了自己家花园,带了一本书坐在他家长椅上慢慢看,安静得晃眼看去像喷水池旁边的雕像。
“利用完了就甩掉。这点你和侯爵倒很像。”文森特笑眯眯的评价。
安德尔森觉得过去的那个冬天就像一场梦境,莱恩死了,而他自愿来到了圣。华沙,继承父亲公爵爵位。
要让柯帝士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不难。丹顿四大公国之一的枫叶郡本来是以艾叶堡为中心,被安德尔森父亲的家族所控制。在艾叶堡之乱后,枫叶郡实际的控制者是赛斯。埃尔伯德侯爵。居侯爵之位,实际上拥有公爵的领地,丹顿历史上也只有赛斯一个人做到了。
安德尔森只是让新王做了一个抉择,是未来丹顿更为辽阔的领土更具有吸引力,还是沉年旧事重要?要征服人力不能企及的北方和西方,甚至跨过海洋征服远方的岛屿,必需组建一支强有力的巨龙战队。
安德尔森在金雀花大厅上,成功的只用安息草和迷失香驯服了一头刚成年的金翼龙。
花了三天四夜,但的确驯服成功了。
这是丹顿第一条被驯服的成年巨龙。
在艾叶堡时赛斯曾告诉他,当你想在敌人中生存下来时,要向他们展示两点:一是利用价值,二是绝对驯服。
柯帝士王走下高高的御座,冰蓝色的扫过站在旁边的赛斯,向安德尔森伸出手:“很高兴你还活着,安德尔森堂弟。我相信埃尔伯德侯爵也很高兴。丹顿和巨龙战队都需要你的能力,亲爱的弟弟。”
上次见到柯帝士他还是个王子,偶尔安德烈王会带他来艾叶堡每年一次的社交舞会露脸。大多数时候安德尔森只是隔着人群远远望着这位并不熟悉的堂兄,几乎没有说过话。幼年的柯帝士即任性又自负,对谁都紧抿着嘴唇,性格阴沉而刚愎自用。
七年不见,这位坐上权利顶峰的堂哥和小时候相比变化不大。和少年时代一样削尖的下颌,兰开斯特家族最纯正的冰蓝色眼眸,看着人笑的时候眼底一点感情都没有。从追求享乐这一点来看——纯金皇冠上用的传说来自深海人鱼族的冰钻,保养得极好的手握着一根权杖,红色和蓝色两种宝石从顶端一直镶嵌到底端。
安德尔森谦逊的单膝跪在金雀花大厅深红色地毯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能为陛下效劳,这是我的荣幸。”
册封仪式很快进行,安德尔森向柯帝士宣誓效忠。名义上枫叶郡成为他的领地,由于柯帝士限制他离开圣。华沙,赛斯仍然为那里实际的管理者。所谓“公爵”只是一个头衔,是柯帝士做给臣民一个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明君表相。
安德尔森知道,他实际上是被拘禁在圣。华沙,一直被拘禁到巨龙战队组建完成。
因为级别上他高赛斯一个等级,所有枫叶郡的事务他有权力向赛斯过问。然后安德尔森一次都没有过问过。重恢复爵位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私下见过赛斯。埃尔伯德。
终于有一天他被埃尔伯德侯爵堵着自家门口。
安德尔森抱着满怀的药学羊皮卷,实在绕不开挡在大门口的人。
“利用了就扔掉,您什么时候也成了这样的人?”
“这多亏侯爵从小教导。”安德尔森不耐烦的望望天:“陛下召见我,关于巨龙战队的事情,请让开。”
“您知道组建巨龙战队的危险性吗?”
“死在狂暴的龙爪下和活埋在密封的棺材里选的话,我宁可选龙——帅气多了。让开,文森特在那边等我。”
“文森特不值得信任。”
安德尔森不置可否的笑笑,伸出两根指头敲敲赛斯的肩膀:“侯爵当年告诉我,如果你想改变贵族的腐朽的生活方式,就必须融入他们,然后主宰他们。是吧,赛斯,我亲爱的导师?”
作者有话要说: 1:安安,反击!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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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谢谢peko大大的长评!
4:以下为小狐狸制作的丹顿地图,鼓掌欢迎!
☆、安德尔森的反击
早年时所受的教育如果要作为人的武器,取决于一点——用与不用。
艾叶堡公爵只是柯帝士还给他的一个虚名,实际权力需要安德尔森自己一点一点争取。巨龙战队筹建总指挥的头衔宣告安德尔森对文森特的胜利,意味着他从最初文森特需要的“优秀药师助手”的附庸关系变为平等关系,名义上说安德尔森甚至还更胜一筹。文森特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依旧礼貌谦让,背地里使手段安德尔森就管不着了。
恢复公爵头衔意味着赛斯手中枫叶郡每年上缴领主的赋税需要分到安德尔森名下。这好比狮子口中夺肉,其间凶险可想而知。安德尔森做足了应战准备。国王陛下的堂弟,新进受宠,恢复公爵爵位,授予巨龙战队总指挥职位,至今单身——这些是安德尔森重新进入丹顿上流社会最好的名片。出于报复心理,他做的事情几乎专门针对赛斯,有时候甚至是怎么能妨碍着他怎么来——他结交反对赛斯和皇家骑士团的老派权贵,拉拢尚处于底层的中间派新贵,人们都知道只要站在赛斯对面的人,就站在兰开斯特公爵这一边。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赛斯在应该的时候内亲自把春季税收的账簿送来了。
赛斯来的时候安德尔森正在自己的府邸举办沙龙。
安德尔森躺在长椅上,身下的靠背和软垫堆了一层又一层。他微微支起身子,从女人香气扑鼻的假花和羽毛扇的缝隙中看到大厅门口那个瘦高挺拔的身影。
彼时他正握住一位伯爵小姐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伯爵小姐娇羞的别过头,而站在门口的男人沉下了脸。
安德尔森挑挑眉毛:“这不是埃尔伯德侯爵吗?什么风把侯爵给吹来了?”
男人站在门厅处,看着满厅窃窃私语的客人没说话。新近恢复爵位的艾叶堡公爵和圣殿骑士埃尔伯德侯爵貌合神离的事情在圣华沙早就人尽皆知了。
波斯猫一样把自己埋在软垫里的青年气质慵懒而冷清,已经是春天了,领口和袖口都用了厚重的皮毛。赛斯皱了皱眉头,他谨慎的选择了称谓:“公爵,膝盖和……腹部的旧伤,还在疼?”
安德尔森问:“公事,还是私事?私事的话我很忙。”
赛斯说是公事,安德尔森只好懒洋洋的站起来,极其遗憾的向女士们道歉,穿过大厅带他去深处的书房。
一路上赛斯一言不发,直到书房门关上,才说:“莱恩。布莱克的死,不是您放纵自己的理由。”
安德尔森笑了:“那侯爵当初在艾叶堡我的房间里干那位金发美人,就不是放纵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他装作努力思考:“安娜?”
赛斯突然像被主人打了的狗,眼神灰暗下去:“我已经让她走了。”
痛打落水狗不是安德尔森的爱好,他随手翻阅赛斯送上来的账簿,账面整齐清楚,没有刻意为难人的迹象。赛斯站在旁边看安德尔森查账,站了很一会儿后说:“您没有必要为了迎合这群蛀虫而委屈自己。我知道,您从来就不擅长权术、社交和政治。”
这算是赛斯很给面子的提醒。安德尔森很欣赏赛斯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谈话方式,把狠毒的话拐弯抹角的说得温柔而有余地——言外之意是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他再往前一步就势不两立了。
安德尔森把账簿翻得哗哗响:“你也知道他们是丹顿蛀虫?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就是一只完美的丹顿蛀虫?”
“如果您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我不介意。”男人脸色阴沉得像天边的乌云:“您可以继续。”
安德尔森就笑眯眯的继续了。
圣华沙只有在最盛大的晚会上才能看到兰开斯特公爵的身影。年轻的公爵坐在树荫下,单手插在裤兜里,拿着一支银头乌核桃木手杖,春天温暖的风拂过他浅金色的额发,整个人如诗如画。
每天总有一些贵族小姐经过他身边时,掐准时机双眼一翻倒在公爵怀里,旁边围上一群人扇扇子递嗅盐瓶。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安德尔森会不经意间展示自己小腹上新愈合的的疤痕,鼓励娇滴滴的贵族小姐们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沿着伤口摩挲。安德尔森发现自己越来越像莱恩,他还顺便编造出了回到上流社会前某个勇斗公路强盗的故事,真实到被人汇报到了皇家骑士团最高层。
终于有一天赛斯在某位大人物女儿结婚的晚宴上逮住他,阴着脸提醒:“兰开斯特公爵,据我说知,您腹部的伤口并不是在索瑟沙漠勇斗强盗留下的。”
安德尔森点点头:“侯爵当然知道这是怎么留下的。”
橡木城之乱,他在赛斯面前被皇家骑士团的人从背后刺穿。
他补充道:“我也知道,侯爵的品行并不如人们所传说中的那么高贵。”
这是指当年的艾叶堡之乱,赛斯那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一瞬间赛斯没说话。他拿起安德尔森的手,摸到自己的胸膛,安德尔森隔着布料能感觉到下面跳动的心脏。
站在面前的男人像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类,眼神很是受伤和惶然。他问得很认真:“这里也有个伤疤,是我们上次在艾叶堡时你为了救那个男人刺我的。我们可不可以扯平?”
“你和我还活着,可是莱恩死了。”
他握住手杖慢慢走开,才走两步,手肘就被紧紧钳住。
“少爷。”
安德尔森不耐烦的挑了挑眉毛。
钳住他的手执拗的不肯松开:“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喜欢这种权术利益的周旋,你也……”他犹豫了片刻:“不喜欢女人。”
“我的趣味与侯爵无关。我现在用到的,都你以前教我的——怎样观察一个人是否在你面前说了谎,怎样拉帮结派,怎样以和他们女儿结婚为诱饵结交当权派贵族。区别在于,当年的我懒得尝试。”
春天的天空呈现出湖水般的浅蓝色。安德尔森仰起下巴,望着天边的白色卷云,眼睛因为光线刺目而微微湿润。
“您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莱恩尸体埋在哪里。”
沉默。
安德尔森拿起手杖往身体斜下方一挥,听到坚硬木质撞击骨头的声音,握住自己的手肘的手松开了。他继续往前走。
背后的人却两三步追上来,从后面用力抱住他,声音很沙哑:“你爱他?”
“……”
“你差点为他死。”
“……”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安德尔森觉得自己声音在颤抖:“他最后对我说了什么吗?”
赛斯又沉默了片刻:“没有。他受的伤很重,一直在昏迷。我们没办法拷问出情报,于是按例处理了。”
天气明明晴朗温暖,安德尔森只觉得天旋地转。
身后的人抱住他腰的胳膊强壮有力,不费力气就把他转了个身。嘴唇先覆上鼻梁,然后眉心,最后停留在嘴唇上。因为手的固定,亲吻的时候腰一直紧紧的贴在一起,安德尔森能隔着布料感觉到赛斯微微发热的身体。
赛斯的吻技很好,舌头灵巧和熟练,而且很顾及对方的感受。所以当安德尔森一巴掌把他扇开时,自己灰蓝色的眼睛也因为欲望而蒙了一层迷雾。
赛斯嘴角流血了。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擦了擦嘴唇,固执的继续吻下来。眼睛微闭着,手指插入安德尔森柔软的头发,几乎把人按在自己怀里。
分开的时候几乎是互博状态。安德尔森当然打不过赛斯,于是他只能放狠话:“埃尔伯德侯爵,请记住你的身份。再怎么得势,你不过是别人养的狗。以前是我养,现在是柯帝士养。”
那之后几天内再也没有见到赛斯。安德尔森躺在自己床上睡午觉,不舒服的礼服已经脱去了,换上宽松柔软的睡衣。
床头放着束白玫瑰,睁眼就看见文森特正在饶有兴趣观察他的脸。
“总算醒了。”文森特抬了抬眼皮:“侯爵让我给你带话,不要为了报复他而做危险的事情。你没有胜算。”
安德尔森发现自己情绪控制能力越来越差,他烦躁的坐起来,把文森特放在桌上的白玫瑰扔到地上:“味道很难闻。”
扔完就后悔了:“不好意思,最近有点难控制情绪。”
文森特的笑容看上去很诚恳:“我知道,你太勉强自己,神经总是绷得特别紧。压力太大了,有时候难免会发泄一下。你提防的人太多,你看你连我都提防。”
“安,你不快乐。你为什么勉强自己应付保守派那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