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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爵月灵
作者:零瑟
第一章(一)
一个面包型的精致雕古木车厢,六个轮子隔空旋转,与空气摩擦出蓝色的火焰,滋滋滋的吐著火舌。车厢前方,一只雪白色的独角兽伸展著巨大的双翼,在空中驰骋。它的脖子上套著银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牵引著雕古木车厢。车厢在空中迅速划过,剪开一片片云雾,向後散去。
其实……就是一只白色的头上有一根角身上有一对翅膀的马拉著一辆被刻得乱七八糟的古木车在天上飞,仅此而已。
车内。
宫尹倚靠在沙发上,单手撑著下巴在打瞌睡。没错,这辆外表被刻得乱七八糟的古木车里面放著毛茸茸的软面沙发。正中间坐著一个打瞌睡的男人,金色的头发浅浅的遮住了睡眼,但是他并没有睡觉,因为旁边自家竹马实在是神烦。
“尹尹~这次出门血液没带够,你今天又没喝血,到王宫里後,我要帮你做个全身检查。”
“尹尹~你现在难不难受?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
“尹尹~要撑住,马上我们就到了哦~”
“尹尹~你实在是忍不住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咬一口,但是只准喝一点点!”
“尹尹……”
宫尹嘴角抽的都快成自由振动了,正因为这些不受控制的抽动,证明著他还醒著。他作为一个吸血鬼,每天必需的血饮今天没有满足已经让他饿得两眼直冒星星。话说旁边有人,完全可以上去掐住脖子咬一口饱饮一番,但是血族早在千年以前就变异得让人觉得他们的尖牙就是摆设,不,是装饰品。如今的血族对血液这种东西挑剔的可怕,并不是随便一种生物的血液都可以喝。先不说任何一个生物的血液可能带著些什麽未知的病菌,单是就血液的味道而言,符合血族口味的就少之又少。现在的血族,有著专门的研究组织,进行血液的研究和生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种新口味的血液,营养构成还在不断升级。这简直就是变相的牛奶。或许,就像人类总是在想方设法升级牛奶一样,血族就在努力升级血液。至於那种吸血鬼咬住某人的脖子狂饮,然後那个某人就会死翘翘或者变成一堆细砂的传说还真不是传说。现在的血族其实也可以做到,只要他喜欢被咬之人的血液的味道,吸干也不是什麽大问题。
宫尹在小时候因为意外情况,咬过自家竹马一次,那也是他第一次开口咬吸生物的血液。然後……他成功的呕吐了。因为这件事,自家竹马有一个月没有理过他。由於这次出门是到其他种族的地盘上去搞个结交仪式什麽的,血液很意外的没有备够。即使这样,宫尹也坚决不会再次去咬别人,那次呕吐的记忆即使隔了一百多年,还新鲜新鲜的,他可不愿意再来一次。
耳边仍是竹马聒噪地声音,尽管他已经在自家竹马的聒噪中活了两百多年了,但是每次听到‘尹尹’的循环播放,他还是很有把自家竹马踢飞的冲动。
宫尹睁开假寐的双眼,扯过旁边人的领子,忍无可忍的怒斥:
“再喊‘尹尹’两个字,我和你绝交!”
夕冥十分坦然的拍拍对方的头,咧著嘴笑著说:
“尹尹~不许对我发火~小心我在你的饭菜里下毒!”
宫尹完败。他深呼吸几次,松开手,坐了回去。夕冥作为血族的一个医生,尤其是一个对毒液很有研究的医生,宫尹必须避之三分。毕竟以前那些自己欺负自家竹马,然後竹马在自己的食物里下毒的记忆也是新鲜新鲜的!这两百多年以来,宫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迫尝过多少种毒液了,只要不是致命的且存在解药或者可能存在解药的毒,他应该都有吃过。
夕冥看著自家无话可说的竹马,笑的眉眼弯弯。宫尹属於血族里血统最为纯正的吸血鬼种族──血爵。说到血族的种类,从低到高分为四级,分别是:血罹,血契,血魅和血爵。越往上血统越纯正,一般排序的道理都这样,不解释。夕冥自己只是血魅,却是血爵.宫尹的竹马,俩人在同一年出生,在一起生活玩耍了两百多年。尽管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互相欺负,所谓相爱相杀?但他们之间的相爱也只是普通的竹马相爱之情罢了,纯纯的,保证不含杂质。
正当宫尹还在好奇自家的话唠竹马怎麽突然停止了语言攻击的时候,车门轻轻地被打开了。一头银色的有著双翼的豹子在门口微微颔首,然後朝车里走了几步停下。豹子的四周开始弥漫银色的烟雾,烟雾越积越多,再渐渐散去,然後一个银色短发的男人出现在车内,他朝宫尹和夕冥微微鞠躬行了个礼,接著走进车内,坐在了宫尹的另一边,然後沈默地看向窗外。宫尹看到银发男人毫发无伤,轻轻地松了口气。
夕冥难得的皱著眉,仔细的打量著对面的银发男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确定对方没有受伤後,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小心翼翼的问:
“癸湮,你没事吧~”
癸湮听到夕冥的声音,收回定格在窗外的视线,回头看著他,看著这个紫色短发的男人,看著男人紫色眼瞳里透著的深深担忧,癸湮一向冷淡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许多。
尽管癸湮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温暖磁性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他此刻心里的高兴和感动:
“夕冥,我没事。”
听到癸湮一如往常的声音,夕冥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癸湮不属於血族,而是一头可以化身人形的银豹,尽管是只有翅膀的豹子。这个世界的生物大多数都有翅膀,至於为什麽?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问题,谢谢不客气。
第一章(二)
在一百五十年前,癸湮和宫尹、夕冥相遇,然後出於种种原因,也成了那俩个竹马的竹马。癸湮的年龄其实要比宫尹和夕冥小一些,但是由於性格问题,在三人中,癸湮要显得成熟的多。对於宫尹和夕冥而言,癸湮是自家的竹马,可是,对於癸湮而言,宫尹和夕冥除了是朋友,还是恩人。对於曾经将自己救下的宫尹,癸湮甘愿侍奉在其身边,来偿还当年的恩情。而在宫尹身边呆久了,自然就会了解到夕冥。而癸湮对夕冥的感情却很奇怪,至少在癸湮眼里会感到奇怪。癸湮从来不会把感情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对於他而言,夕冥就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但是,不知为什麽,癸湮对夕冥有著很强的保护欲,甚至有占有欲。他从来都没有想通过这点,後来,就把原因归结为‘因为是恩人的朋友,所以要友好相待。’
宫尹刚刚还在极度聒噪的环境中打瞌睡,现在车内一下子这麽安静,他反而清醒了。他看了看旁边的两人,自家竹马自从癸湮回来後就安静的呆著,那一脸宁静的表情,让宫尹甚是觉得刚刚的话唠就是一幻觉!而自己的亲侍加竹马癸湮依旧是副冰山样,淡定地看著窗外,嘛~冰山面瘫一般都会将视线定格在窗外,约定俗成的规律啊。
唉……宫尹轻轻地叹了口气。终是决定打破沈默,因为他现在睡不著,很无聊,回王宫还需要好一段时间。
“癸湮,那里还是老样子吗?”所谓‘那里’,是癸湮出生的地方。这次外出返程的路途中,他们经过了癸湮的出生地,於是宫尹允许癸湮回老家看看。
“嗯……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还不错。”癸湮声音很平淡。
“那就好。”宫尹笑了笑,不再追问。
癸湮似乎是觉得窗外的景色真的没什麽能看的了──就是茫茫的白云有啥好看的。於是,伸手将窗帘拉上。窗帘的位置有些偏高,癸湮的灰色西装袖稍稍往下滑了滑,露出了里面的皮肤,好像……红色一片……
这一切都被夕冥捕捉到了眼底,倒是宫尹由於再次袭来的睡意而哈欠连连,没有发现。
夕冥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坐在癸湮旁边,拉过他的手,拉开他的袖子,看著手臂上长长的一道口子,心里倒吸冷气,眉头不由的皱在了一起。看尽病痛死伤的夕冥,在病患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温馨笑脸,但是看著眼前人手上这一个小小的应该是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夕冥却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
宫尹的睡意因为自家竹马在车内的‘横冲直撞’被扫荡的一干二净。他看著对面夕冥脸上那副他至今为止很少看到过的担忧的神情,至少夕冥不会对宫尹露出这样的表情。然後再看到一向冷漠的癸湮眼中的惊讶和一些说不清的情愫,宫尹总觉得这俩人之间的气氛太微妙了,自己是不是应该避一避。最终,宫尹决定继续睡,自动退为不相关者。
夕冥从旁边拿过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作势就要进行简单的消毒包扎。
癸湮本打算拒绝,但是又觉得握著自己手的夕冥的纤细手指触感极佳,一时间恍惚的忘了抽回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包扎已经结束了。
“回去後,要记得到我那换药。每天两次,一次都不许落!”夕冥口气很严肃。
癸湮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很暖。他轻轻的点点头。
“还有哪里难受吗?回去後还要做一个全身检查!”夕冥补充道。
癸湮觉得这真的有点担心过头了,但是他不想拒绝。因为他不想看到夕冥失望的表情。於是认真的回道:“好!”
这下,夕冥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宫尹在心里默默捶地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家竹马可是一次这样的温柔都没有给予过他啊!啊!啊!即使三个感叹号,都无法发泄他心中的憋屈。记得某次他误闯灵兽森林,被咬了几口後好不容易逃回去,当时刚刚当上医生的夕冥过来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死不了。’然後就走了……走了……好像最後还补充了一句:‘让你无聊到跑去和灵兽玩,被咬就是活该!’
第二章(一)
菀澜觉得浑身痛的都快没有知觉。他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只能从眼前的一片茂密的古树中初步判断他应该是摔在了一片森林里。
他全身几乎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尤其是背部,他能想象上面有多大的一个血口。从灵域出来後与随身跟从的侍卫走散了,菀澜实在是想不通怎样才会有这种失误。然後,他更加不知道在经过人类的地域时,还会遇上猎杀者。他的翅膀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有一边是断的,他把翅膀收起来,背上就出现了血淋淋的口子。
这到底是哪?这不是灵域,精灵生活的地方没有这样巨大的阔叶树木。他应该是落在其他种族的地盘上了,这下糟了。
精灵族有规定,不能擅自闯入其他种族的领域上,更不能暴露自己精灵的身份,否则是重罪。至於为什麽,理由说起来似乎有些荒谬。精灵族在其他种族眼里是一个已经灭绝了五百年的种族,就是说这个世界不存在精灵。精灵族独立於灵域之中,灵域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地域,几乎等同於不存在,精灵在灵域的庇护下已经悄然生息了五百年之久。一个在外界被认知为灭绝的种族一旦出现在世界上,必然会引来一大批猎杀者。而猎杀捕捉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稀有,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因为精灵的能力,世界上独有的能力。总的来说,就是治愈,当然不可能就那麽简单。
这次菀澜出门,其实是纯粹的出来游玩的。出来时已经伪装成人类,但还是碰上了猎杀者,还因此和随从的侍卫走散。猎杀者多为人类,他们一般都会带上猎犬,而猎犬能分辩出精灵的味道,所以菀澜在经过人间时就惨遭到了猎杀。虽然人类不会飞,但是他们手上的工具很致命。翅膀就是被一种会散发蓝色光芒的箭给射了个对穿,翅骨几乎都碎了。他拼了命的在逃,最终还是跌倒了一片未知的领域中。
菀澜看著从树间倾洒而进的阳光,泛著微微的红,轻柔而温暖。和灵域的阳光不一样,这里的阳光颜色稍稍偏深,透著一股血色邪魅的感觉。
现在应该是午後时间吧,从阳光照射进来的位置判断的话。现在该怎麽办,尽管他还坚持著保持一丝清晰的意识,但是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觉得如果在接下来一个小时里这里还没有生物出现的话,他必死无疑。其实,就算有了生物出现,他能活下去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菀澜嘴角轻轻勾起,突然想到,即使自己在这里活下去,回到灵域也是必死无疑。因为在外界暴露身份的精灵就是死罪。这种愚昧的死规矩已经持续了整整五百年。菀澜脑海中已经开始出现了一幕幕走马灯。他有些绝望的闭上眼,只在最後轻轻的唤了一声:
“哥哥。”
……
好湿,好暖。
菀澜感觉有什麽湿湿暖暖的东西在蹭自己的脸。他不知道这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存在的感觉。他勉强的微微睁了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