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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这次来是与你道别的。」
我被师父的说话吓呆了∶「道别?」
师父点点头接着说∶「不错,其实为师自收养你之前已臻天人合一之道,年
许前功力更进一步已达至破碎虚空之境,不日便要羽化飞升,只不过不放心你所
以特来一看。好了,乘还有少许时间,就让我看看你的进步。拔剑吧,吹雪。」
师父说完便轻轻飘开,手一招,身边的竹枝被他隔空扯到手上,以竹为剑。
我忙严阵以待,眼观鼻,鼻观心,孤伤遥指师父,深寒的剑气激射而出。师
父不单没有被我的气势所制,而其气势还越来越深厚,我感到眼前的是一座高不
可攀的冰冷高山,深寒得令我握剑的手抖震起来。
「不要怕,放胆来吧!」
我深吸一口气,心知以师父的修为,所有花招对他都是毫无作用,惟有鼓起
勇气作全力一击。
孤掌翻起了一层寒光,一刀两断、二度梦回、三分天下、四时不定、五内如
焚、六道轮回、七情无奈、八方风雨、九天色变、十步惊心,一连十招如雷似箭
的电射过去。
师父手中的竹枝轻柔地画了个半圆,「天地一太极、人身一太极、天地本无
极、尽去诸般相。」潇洒的将我的攻势推往一旁。随之而来的,是密集如雨的剑
风倾泻而至,一切都归於自然。
我勉力挡开师父的攻势,虽然我是以利剑对长竹,但竟占不到丝毫便宜。
我知道要攻破师父的防守就只有使出杀剑最後的一式「无剑式」,我集中精
神进入忘我之境,孤伤的剑尖如行云流水般浮动着,遥指着师父握剑的手。这招
本是攻向对手的喉咙要害,但我自问不能对恩师下此毒手。有形无形的思虑令我
的剑招生出呆滞的感觉,孤伤像被无数看不到的丝线羁绊着。
「若只看着树叶,就看不到眼前树木,若只看着树木,就看不到身处林中,
心不滞於一方,似看非看地,众观全体,才能无剑无式。」
我终於清楚明白师父提醒我的用意,一直以来,我的心灵总被仇恨充斥着,
令我的双眼被怒火所遮,所以剑术的进展有限。经由师父的点化,我彻底醒悟过
来,沉寂的孤伤发出万丈剑光,回复了潇洒自在。我的心灵随即变得一片空白,
如青天白云,无尘无垢,我感到天人合一的精妙之处,长剑以不可思义的速度往
目标刺去。
师父也气聚竹尖,以竹枝与孤伤硬拼。我被强大的反震力撞倒地上,同时看
到师父手上的竹枝终被我全力一击震至粉碎。
师父拖起地上的我,嘉许地摸了摸我的头∶「可以教的也全教了给你,为师
去了,你要好自为之,勿要枉费为师对你的期望。」说完便飘然而去,潇洒得不
带走一片云彩。
我回想起师恩深重,眼眶不禁充斥满泪水,我轻轻抹去,朝着未知的目的地
踏出属於我的新一步。
第十一回宿敌
*
奥丁的话∶
抱歉迟了这麽多才贴出《剑神传》的最後几回,其实小弟自已也不太满意其
中的结局,老是想改但由没有好的构思,所以最後仍维持原稿不改。
回顾之前的十回,奥丁一直都希望写出西门吹雪本身其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孩
子,但命运却迫使他走上了一代剑神之路,他的命运曾经有过光辉的一页,但始
终逃不过孤寂的枷锁。所以算来他其实是一个可悲的角色,但奥丁仍是为他对剑
的理念着迷,并希望大家亦同样喜欢奥丁笔下的吹雪。
同时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对《剑神传》的支持,并预祝圣诞快乐。
*
曾经有人说∶「人一出生已是一个不完整的个体,所以他们需要在漫长的生
命里努力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那样他们的生命才能完整美满。」但是我却认为
爱情如是,而仇敌其实亦一样。
我清楚知道我自已的目标就是那天杀的五毒教,於是脚程直指云南而去。五
毒教的人也许一早已收到风声,先後派出五批手下或明袭、或暗算,热情的招呼
我,而我也不甘示弱,使出孤伤与他们好好亲热一番。
经过了连日的奔驰,我终於抵达了云南境内,相信只需多花一天光景,便能
直杀上五毒教的巢穴。烈日当空,我也不急於一时,便坐在一旁的茶馆里休息片
刻。
正当我享受着遍野花香之际,一名男子一声打扰已坐在我的对席上。那男子
年约三十许,也是一身白衣,腰上也挂着一把豪迈的巨鞘古剑。我望向男人的双
目,男人的眼内充斥着万丈剑光,显示出男人盖世的剑道修为。
男人亦死命的紧盯着我,直到半刻钟才冷冷吐出一句∶「好一个西门吹雪,
好一把绝世孤伤。」
我明知对方是冲着我而来,於是沉着气问∶「敢问阁下是谁?」
男子冷冷一笑∶「南海飞仙岛白云城城主叶孤城。西门吹雪,你果不枉我千
里而来。」
我心底也充份明白所谓为我而来是什麽一会事,手同时已按在孤伤的柄上。
叶孤城却意想不到地说∶「可惜现在仍不是时候,如今的你只是神兵初成,仍欠
缺经验与火侯,所以你仍未有资格接我的一式天外飞仙,你我之战,恐怕还要等
上十年。」叶孤城已接着转身而去∶「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
仙,与君约战,今订十年。」说完声音已在半里之外。
我默默的想着叶孤城所说的一番话,思索着自己的剑术本身是否仍有不足之
处,我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整夜。早上的晨光照遍了大地,同时亦洒落在我的身
上,我忽然心有所感,明白到师父一直以来想教导我「剑道即人道,方能人剑如
一的道理。」我摸着孤伤的乌鞘,尝试感受内里剑心所想。人剑暮地通灵合一,
一幕幕的片段如潮水般流过心头,内容所记载的全是师父往日行侠时的事迹。我
亦由此得知师父许多难忘的往事。
我轻轻站直了身躯,醒觉到不应只沉醉在师父的往事,我也有自己应办的要
事,而其中首要的正是扫平五毒教这种邪教败类,於是便收拾心情,朝五毒教进
发。
第十二回五毒妖后
「西门吹雪来了!」警怖声传遍大厅的每一角落。一批一批的五毒教众死命
拦截着我,到头来他们的命自然死了。五毒教虽然人多势众,但当我使出一式八
方风雨,剑尖已化作无尽的小雨点四下纷飞,打在敌人的喉间,一时间剑雨与血
雨横飞,场面异常惨烈。
我挡开背後的一下偷袭,回头一看,不禁怒火中烧。眼前是一名独臂的红衣
矮子,正是数年前被我斩了一臂,然後杀我爱妻的五毒童子。只见红矮子张狂的
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西门吹雪,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
忌,可有人替你收尸?」
我冷冷地回答这他妈的死矮子∶「你自以为你是神 大侠杨过,还是独臂刀
皇?倒不如由我送你一程。」说完已加紧剑势,一招十步惊心,连环使出。十步
杀一人,千里不留痕,风吹霜雪飘,触目馀惊心。在我踏出第五十步之际,当年
杀我爱妻的五毒童子终於同躺地上,齐赴黄泉。
仇敌已死,心底不期然升起一阵快感,默默祝祷∶「小雪,你在天之灵也安
息吧。」不过我仍有手尾需要处理,就是五毒教教主五毒妖后。
我将每一度房门踢开,搜寻着每一个角落,终於在五毒教的最深处找到这妖
妇。那情景我至今仍一生难忘,那妖妇全身赤裸,正伏在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
少女身上。少女身上一样全身赤裸,而妖妇则在她的嫩穴间进进出出,奸淫着这
可怜幼女。
再定神一看,不由感到一阵 心,原来妖妇用以奸淫幼女的竟是一条足八、
九寸长的大蜈蚣,蜈蚣尾扣在妖妇的烂穴内,而蜈蚣头则不断进出着少女的阴户
间。可怜少女已被摧残得奄奄一息,蜈蚣咬噬着少女敏感的阴肉,淫毒不停流进
少女的体内,支配着少女的心神,最後妖妇达到高潮。蜈蚣随着妖妇腥臭的爱液
爬进少女的阴道之内,片刻间已令少女毒发而亡。
妖后打个呵久,才懒洋洋地看着我∶「你就是西门吹雪了吧,想不到你这般
俊。」
我以孤伤遥指着妖后∶「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
妖后却得意洋洋地说∶「小俊男你要杀我吗?来,姊姊让你三招,不过三招
过後你要让姊姊亲个嘴儿。」说罢已在格格娇笑。
我也不对一个将死的人生气∶「三招!你让不起。一招我已足够送你归西,
受死吧妖妇!」说完长剑一摆,已施出杀剑最高剑诀「无剑式」。
眼看猛招临门,妖妇才露出惊慌的神色,显然为低估我的实力而後悔,只能
不断退守闪避。可惜由於恩师临行前的惜心启发,我这招已达大成之境,孤伤去
势若有若无,若刚若柔。看不见,但清清楚楚;感不到,但实实在在。
妖后眼见避无可避,於是把心一横,以招硬拼。就在我的剑尖将及妖妇的胸
口时,妖后双手竟分拍左右乳房,欲以双峰入白刃夹我剑锋。我怒喝一声∶「无
知妖妇,妄想以贱招污我神兵。」长剑在真气的摧动下竟奇迹地转弯避开妖妇双
峰的「夹击」,再直刺进妖后的喉头间。妖妇带着一脸的无奈与难以置信倒在地
上,从此一睡不起,而五毒教亦从此云消烟灭。
第十三回斩日
我吹去剑上的最後一滴血,抬头望望屋顶,道∶「陆小凤,打完了,还不滚
下来。」
只见陆小凤施了一招凤翼双飞,已从窗外掠进来。我忍不住问他∶「来了多
久?」
陆小凤笑笑回答∶「由那妖妇一开始叫你亲哥哥我已来了,只不过见你们郎
情妾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捱,所以才没下来帮忙。」
我不由拍拍他的肩膀∶「他们都是我的,你没有帮手,算你够朋友,我欠你
一个人情。走,我们去喝过痛快。」相信没有什麽事情比得报大仇和重遇好友这
般值得兴奋,当然要好好喝一杯。
但万万猜不到好酒如命的陆小凤竟拉着我∶「要喝酒的话慢一点,我现在就
已有一件事要你先还人情。」
我不禁一呆,见一向好酒贪杯的陆小凤也如此认真,心知这必定是见要紧之
事,於是道∶「我一向没有甚麽朋友,而不幸地你好像一直也是我的好朋友,所
以无论你叫我去干甚麽,我就干甚麽。」
陆小凤闻言不禁大喜∶「果然是好朋友,现在我们可以去喝酒了。」
直到酒残菜饱,陆小凤才说出所托之事。原来日本皇军意图泄指我们大汉江
山,於是派出一万大军,於日前已於福州登陆。
而由於朝廷积弱,无能官兵实无法对抗锋利无匹的日本鬼子刀,眼看花花江
山陷於倭寇手中,正是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卫国之时。
於是陆小凤召集了五百武林好手,其中包括花满楼、木道人、老实和尚等武
林高手,以及各派的宗师精英,意图夜袭日本鬼子,而我的任务则是将日本鬼的
主帅「武霸宗」解决掉。
陆小凤见我默不作声,於是问∶「你有甚麽问题吗?」
於是我便问陆小凤∶「那个武甚麽阴公的武功如何?」
陆小凤闻言松一口气∶「是武霸宗,据说他是日本第一剑道好手,一手幻日
刀法出神入化,我亦知你不爱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闻言我也稍觉安心∶「好,我跟你去。」说毕我俩已离席而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苍天。我悄立在山峰之上,虎视着脚下无数的帐篷,其
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座隐约传出了一种如烈火般猛烈的霸气,看来我的目标的而且
确正在其中。一声向亮的狼嗥划破死寂的长空,是约定的暗号。在我展开身法的
同时其次五百武林好手亦同时展开了行动,冲进了日本鬼子的阵地内,尽情杀人
放火,各人身上同时挂上了一条红丝带,以分辨敌我。
我只花了几过起落已闪到倭寇的帅帐前,意图拦截我的卫兵才一个照面已急
急赶往投胎转世。我轻易抢入帐内,发觉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正是我此行的目
标∶「武霸宗」,而另一个却是我万万料想不到会在这里找到的人,就是当年灭
我西门家的山贼首领,真是得来全不 功夫。原来数年前这奸贼为了逃避我的追
捕,竟投靠倭寇座下,做其无耻汉奸,今天正好让我替天行道。
武霸宗缓缓抽出腰间的倭刀,再慢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