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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个对师弟们一直都很好的大师兄就对自己说,人家吃的不是‘人’了,进步了,值、得、表、扬,让自己容忍!我擦!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和亲爱的徒弟说的!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提前预警、保护自己可爱的徒弟也是非常必要的!
於是张淮依然一片迷茫,只能乖乖点头表示知道。
心里有些烦躁,便更加不想谈这条蛇的事情。生怕他又问出什麽相关的问题,玉玄思索性打定主意要提前堵住自家徒儿的嘴,
“总之……师兄和这条蛇是宿缘,也就罢了。两人各修各的,偶尔才来一次,这次大概也是因为师弟的事。平时你也不用太多顾忌。”
“嗯……”
高先生的品味可真特殊啊,张淮感叹著。虽然他自己也没什麽资格说别人……
“对了,”
静默中,玉玄思忽然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
“你,修行的还好吧?”
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听他这样问,张淮不由有些心酸。这家夥明明常常有在偷看自己练功。房间的地板永远一尘不染、衣服乱了第二天准被叠好,瓶儿里的花枝败了就会自个儿换上新的,是谁干得傻子都看出来了。
可他偏偏不肯露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张淮咬了下唇,抬眼,看著那双明亮、期待他开口说话的眼睛。暗地里盘算了一下,正想对他说起那两件遗物的事,却看到玉玄思忽然一皱眉,在自己面前晃了一晃。
然後,他那个一向站得如松笔直的师父,居然捂著自己的胸口,就这样缓缓单膝跪了下去──从这个角度,张淮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只觉得在黑发下的人必定是非常痛苦的,他的指节发白,紧握著衣领微微颤抖著;为了能不倒下去,他整个人都如同被冻结般僵硬地用力支撑,却依然强忍著不发一声。
“师父!”
张淮赶紧蹲了下来,抱著他的肩膀,声音惊讶中透著担心。
没想到在之後的下一秒,他却感到浑身一股巨大的推力把自己猛然弹开,身不由己的飞速朝某个方向砸去!
眼前一黑的同时,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撞到了什麽墙。身体传来剧痛,仿佛铁锯磨骨。
然後,他便失去知觉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动了动手指,药油的味道窜到鼻子里,辣得让人忍不住想揉眼。
等他身体康复的差不多,已经是几天後的事了。
师父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让人带口信给他。张淮心里知道,大概又是出了什麽事。可光靠他的话,似乎也无法做什麽。直到这天下午,掌门陆真人托人传话找他。
虽然脸上因辛劳而有些浮肿,陆青珂的精神比起之前倒好了不少。作为亲传弟子的她自然还是一席白衣,既然两人是同辈,说话也便不怎麽客气,正与人说话说到一半,也没有让他行礼,只是虚指了下身左的一张梨花椅子。
“张师弟,先坐,”
桌上放著一张大地图,纸质的,下面大概粘著什麽皮革,黑色的有些厚度。上面画的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整个东南部的内陆地图。
“师弟想必很担心师叔的消息,”
陆掌门和旁边的人简洁的交待了一下,这才抬头对他说,
“之前不曾说,也是怕你带著伤记挂。”
张淮这次陆陆续续的从几位在场师兄弟口中知道,原来玉玄思那日旧伤复发,修为反震到了自己。本来也不算什麽大事,可这次的伤口是由於那把刀上的情劫冤魂所致。恰好玉玄思道心正动,又因掌门过世的事情悲怆,一时间雪上加霜,如今却有了入魔的征兆。又没有什麽好办法,如今只能勉强自己入定修行,静锻刚心。
“所以,”陆青珂说著一顿,手掌轻轻拂过地图的大半,“我们几个打算去寻祖师爷留下的洞府,帮著师伯。”
“洞府?”张淮问道。
“是一处当年他与祖师公游历天下中常住的洞府,里面有一处灵泉,还有两位祖师爷的天材地宝,却不知在哪。三师弟和六师弟都已经去了几处和这里差不多的大浮岛,不过……”
她的手指到了一处,从地理看像是安徽境内,转过身对另一位道长说。
“这里住了一位前辈,脾气有些火爆,特别不喜修真者,只能暂时放弃了,你带几个弟子要注意绕过……不过张师弟你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帮助师伯渡关。”
点头谢过後便沈默不语,张淮心里却有了主意。
几天後,一个年轻的旅行者来到黄山脚下。
穿著普通的登山装,却不像别人一样背著笨重不堪的大包。他戴著一顶不起眼的鸭舌帽,鞋子也不是专用的,一个人绕开了形形色色的旅行团,小心的攀上了一处无人的高峰。
这个人,当然就是张淮。
作为一个刚踏入修行门槛的人,他在修真者中自然不算是什麽超凡入圣的。可说起隐藏在平凡人当中,恐怕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如果那个前辈真的那麽忌讳修真者,那他反而变成了寻找的最适合人选。
这样想著,张淮拿出一只引路用的纸鹤。
之前他都没有发现,原来之前玉玄思改变小狗荷包外观的时候,也顺带帮自己把空间内壁扩张到了能容纳一个人的大小。里面除了一些生活必备品和掌门的遗物,还有他四处收刮来的道符、小法器,甚至还有上次顺手给他的照妖镜。
提气,他再一次默背了那道飞天的口令,竖起两根手指,运起法决。
水青色的山峦、层层笼罩的白雾,清晨还未大亮的天空映照著深不见底的山谷仿佛一只潜伏著的野兽张开大嘴。
虽然起飞有些摇摇晃晃,他最终还是稳稳的升上了天空。
……
而另一方面,天风门里却有些忙乱。
在张淮离开不久後,照料他的几个小道士立刻把这件事禀告上了现任掌门。陆青珂稍作思量便猜到了他的行踪,又好气又担心。
明明说得很清楚了,他们按部就班的会去找,他一个新人只要乖乖呆著就好,偏生硬要自己去。只不过自己如今根本无暇分身,也只能让几个同门去找了。刚把人叫过来,提了下前因後果,就听到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脸色不怎麽好的玉玄思也不知道怎麽得了消息,从空气中走了出来,皱著眉头问,
“他去哪了?”
没敢回答,陆青珂和一众弟子低头看地板,却无奈视线中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她也只好抬头试著苦口婆心的劝说,“……师伯,小师弟刚进门,应该也就是去凡间找找,应该没事的。额,我马上去喊人找他,你要不先回去休息?”
“不,”
玉玄思飞快打断她,然後淡定的挥手,换上一身常服,还背起了自己随身宝剑,把几个弟子吓得差点跪下。
“哎,师伯!”陆青珂赶紧上前拦住他,“你现在有伤,大师伯也在闭关,万一有个意外,天风上下担当不起……请你还是等著弟子们去效劳吧。”
皱了皱眉,玉玄思没理她。
开什麽玩笑,一群小孩子,万一碰到那只老妖怪的话还不是直接去送给人家下嘴。再说了,乖徒弟当然要自己来救了。入魔这种事,只要自己坚定,又能把他怎样了?
“陆青珂,掌门,”
他最後扭头看了看这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一眼,慢慢地说,
“安心,师伯一定会把师弟带回来的。”
这对师徒,怎麽都这样呢!看著渐渐消失的身影,陆青珂气得一把抓烂桌子角。
自然,那两人是看不到的了。
或许是这份怨念被一语中的,张淮本就是个半吊子,刚进了这块浮岛就被岛上的禁制给罩住,却还云里雾里的不自知。
整个岛并不大,比天风派所在的要小上许多。但大概是从未有人来过的关系,整个地方都是原始的丛林。四周的景物几乎看不出分别,让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原地打转。
在云端之上,寒冷湿润,四下攀爬的野生虫蚁和植物看著都让人发毛。他只是小心的跟著那只快在眼前消失纸鹤,攀著泥泞的山藤,跌跌撞撞的走在密林中。
瞎转了老半天,终於发现不对。想来一时半会他也找不到两位祖师爷的洞府,听著水声,决定先朝著溪流方向走,找个地方休息。
等他差不多找到个看起来能歇上一晚的洞穴,已经是夕阳快下山的时候了。纸鹤上的法力正好消耗完,原地扑腾了几下就从天上坠落到自己手中。
看看天色,张淮也只好无奈的决定今天在这里先住上一晚。
拿出荷包里准备好的防寒衣物和一些干粮,他搓搓手指变出了一丛小火苗,抓了一下地上散落的树枝就点了起来。
谁知道,没有任何野外经验的他发现这里的断树枝大多都被寒露浸过,点不起火也就算了,还把这里熏得都是白烟。
看来烤火的美好愿望是注定没了,他只好连续在石洞上贴了好几张保暖咒,然後又用个防御圈把这块儿都罩起来。
抬头看看天,这下彻底暗了下来。
身在几千米高的地方,自然是什麽电子信号都不会有。再说他的小黑板儿也一直都被自家师父霸占著,自己根本也没想要回来。想来想去,也只能练练功休息了。
破晓的白色微光才刚崭露头角,张淮就被一阵强烈的晃动惊醒。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黑色碾压了过来,本能的身体一缩朝旁边滚去──狼狈的抬头,发现有一团黑影正撞击在岌岌可危的防御罩上!
头顶的山洞不停的被这种碰撞摇落下灰尘,脸上和衣服被弄得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他却无心去擦拭。眼前这只怪兽乍一看像是放大版的金钱豹,身上的斑纹却是血红色的,大小也有两层楼房那麽高。充满食欲的眼神紧紧锁定自己,微微张开的嘴中露出白森森的长牙。
这还是他头一次真正遇见有恶意的妖类,顿时感到了身上的压力和心惊。
眼看著快崩溃的防御罩,张淮立刻检查起自己荷包里能配上用处的法器。定了定心,他拿出随身放的一把剑,又念叨了一下几个有用的口诀。
如果不是正好他运行了一周天而自然清醒,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数著秒,他盯著即将破碎的防御罩边缘,默念口诀,将宝剑祭起……不管如何都要撑过去,美人儿师父还等著他回去呢!
一、二、三!就是这时!
血色纹豹重重的用利爪拍打在已经不堪一击的防御罩上,顿时把这道防护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整个防御都崩溃了!
在那个瞬间,张淮蓦地挥起手中剑,朝那个庞然大物的眼睛刺去。
这妖物张口向朝他咬去,却发现那把剑忽然绽放出白光,让人睁不开眼──後退的大吼一声,等恢复过来却发现那只是虚张声势,张淮早已借机跑了。
在密林间疯狂穿梭,张淮顾不得其他,只是不断催动他的风行加速咒,耳边却可以听到那个怪物的愤怒嘶吼和跑动声却是离自己是越来越近。
他只能疯狂的闪避著,挑著那些地势高又不好走的地方,试图甩掉那个大体积的野兽。忙不择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一处悬崖上。万丈高峰下赫然是白云,白云下是几万丈的高空。他正想转身运起飞行绝,谁知道那妖物竟然一张口,在距离他老远的地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
张淮只觉得身心一震,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後飞起,连手上的东西都直接掉了出去。
糟了!掌门的东西!
风狂烈的刮著,等他明白过来,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去抓著那个掉落的荷包,而人也扑到了悬崖之外。
忘记了在哪里看到过,人在死前会回忆起自己一生的画面。珍贵的、美好的、甚至是恶心的,所有难忘的回忆,都会像电影一样过一遍。
张淮却只来得及把他那个又笨又厉害的师父想了一遍,就已经结束了他这段高空落体的惊险经历
──因为抱著他的那个人,身上的怒气快要爆棚了。
玉玄思一身白衣凌然,而他微缩在他的怀里,阳光从背後打上来,缓缓的升起,把这人每一根飘散的黑发都照的边缘晶莹。
抬起头,他甚至有种错觉,这家夥该不是已经变成了对自己有求必应的天神吧。
“不可饶恕,”
宅仙大人眯著眼轻声说,盯著那只比自己大上数十倍的野兽,獠牙锋利而狭长。
他把张淮轻轻放在地上,然後,捋起了衣袖,卷好。
一步一步走到那头妖物身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