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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李可的手臂迅速地豔红了一片,细细的条纹肿了起来甚至还渗出了血丝。他凑近那块布,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一丝阳光落在纤维脉络上,折射出丝丝寒光。
他眼角含泪,气愤地一跺脚把布一摔,“这货根本就是刑具!”
吼完之後,草房回归静谧。
细小的灰尘在一束束漏进的橘色光线中上下翻飞。
李李可委屈地扁著嘴──这个表情实在不怎麽适合他,窝在草房角落的一堆草里仰望屋顶,黯然地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和英国名菜仰望天空有异曲同工之妙,指不定哪天自己也会成了别人的案上鱼头。
门外窸窣响了几下,李李可立刻转头循声望去,垂下来的一根根枯草充当了门帘,在风中拂动了几下。这个小房子位置其实有点偏僻,他拼了老命撒腿狂奔才在诸多等身高的野草、小山坡高的枯草堆和茂盛的树林後发现了这个干爽的小草屋。
可能是他运气太好了,他心中难得一丝安慰,这或许是一个被忘记了的旧屋子,要不然他躲了一整个下午,怎麽可能没被人找到。至少现在这一刻是安全的。
这些乌龟,也跟那只大乌龟一样是被人养的?他滑入草堆中,阳光晒过的草屋暖烘烘的,他稍微放松了精神,沈沈睡去。
夜幕降临,大大小小的乌龟沐浴著柔光,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树下的阴影中走出,他抬头望天,银白色的圆盘已经升起,表面嵌著的一颗金色圆球也微微发亮,让银白的光多了几分柔美。夜晚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看著这个世界。
一只小乌龟爬到了男人的脚下,男人抱起它,用脸蹭了一下它的脑袋,动作很温柔只可惜脸上没有表情。只听他轻声说:“小哈,那个人在哪里?”
小乌龟摇头晃脑了一通,右边的小前掌冲一个方向挥了挥。男人眺望了一会儿,轻轻摸了摸它的壳,说:“谢谢,下次给你带好吃的。”
李李可是在一阵温柔的擦拭中醒来的,模糊中睁眼,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伸手过来就要脱他的衣服。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尖叫著蹦了起来,“你你你你谁啊!”
怦怦怦怦……心脏都要跳出嗓子了。他有点腿软,只得勉强靠在木头柱子上站著。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後退了一步,落入屋顶空洞漏下的月光中,李李可瞬间看呆了。
是个只在胯上围了一圈草裙的男人,高大结实,胸腹肌完美得像量著雕刻出来的──不要怪李李可第一眼只看到肉体,他的脑袋顶才刚到人家肩膀。
他咽了一口水,往上看,是一张英武而老实的脸,月光造就的阴影让五官更加立体硬朗,看著就觉得很可靠。
“你好,我……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他试著发问。
男人没出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目光隐藏在阴影下,看不出任何情绪。李李可忽然就有点心慌了,他双手合十在胸前,怯怯地再问:“你是这里的人吗?”
忽然,男人走了过来,根本没给李李可反应的时间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拉一带,吓怔了的李李可的後背直直撞进了男人宽厚的怀里。
“救命啊!放开我!”李李可挣扎。
男人顿了一下,不顾他的反抗,一手牢牢地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竟扯起了他身上的衣服。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夜里特别清晰,李李可护住了这边护不住那边。他这才发现自己穿著睡觉的背心和短裤早已经脏乱得不行了,还被勾破了好几个洞。
破碎的布块被男人扔到一边,一片草裙围到了李李可腰上。男人把李李可轻轻往上一抛,李李可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整个人就以趴姿重新落入控制。他紧张地扒住男人的背,摸到了不少疤痕的痕迹,男人则非常淡定地为他绑住草裙後面的几条草绳。
穿好草裙,男人环著他的腰直接把他举了起来,走了几步放平在草堆上。李李可立马把自己上半身的两点捂了个严实,有点颤抖。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把旁边的水桶移到跟前,从里面捞出一块布,拧干了就要往李李可身上招呼。
李李可连忙喊停:“不要,不要!”手臂挡在身前,露出还红肿著的部分。
男人握住他的手腕,拉了拉,李李可鼓起勇气对上视线,看到的是淡淡的温柔,一走神手就被人牵走了。湿润的布很轻柔地擦在皮肤上,意外地舒服。
李李可惊讶得睁圆了眼。人不可貌相,他算是真切体会到了,看著大老粗的一个男人,手上的动作却可以轻柔到这个地步。男人默默地为他擦遍了全身,只在擦到下面某个敏感部位时顿了一下。
李李可很想抢过布料自己来,但又怕惹怒眼前这个人,只好红著脸由这个陌生人像对待小婴儿一样为他擦完了澡。完了之後男人递给他一份叶子包的东西,打开之後有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李李可本来不想吃的,但肚子十分不合作地发出了响亮的腹鸣。
可能是男人看上去太可靠,也可能是他对肉的渴望超过了一切,他狠狠地啃上了还温热的肉串……
月亮被云彩遮挡,草屋里陷入完全的黑暗,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兽皮盖在他身上,拍了拍,无声地拎著水桶退了出去。
他到底是谁,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呢……月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李李可想道。
☆、NO。7
接下来的几天,男人每个晚上都会过来,给屋里的小水桶换水,给李李可擦澡喂食物。李李可扭扭捏捏的,幸好男人足够温柔和耐性,否则铁定要饿肚子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李李可一度沈溺在男人的照顾里,把一路遭遇的事都抛在了脑後。然而在同一个小空间待久了,人总是会胡思乱想的。李李可也不例外,他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别开脸不吃东西,跳下草垛站在坐著的男人面前,问:“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那些怪物和乌龟是怎麽回事?”前几天虽然过得舒坦脑子也不动弹,但他总会习惯性地时不时把这几个问题轮著问。男人往往是轻轻地拍一下他的手背,然後继续该干啥干啥。
这次,李李可是铁了心要问个清楚了,嘴抿得死紧。他特意把有点颤抖的手背在身後,揪著草裙一根一根地扯,执意不再让男人蒙混过去。
男人想了想,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句什麽。
李李可囧了,这发音……语言不通?男人又说了几句什麽,看样子似乎是在解释某些事情,无奈李李可一个字都听不懂。
李李可懵了,愣愣地坐回草垛上,忽然一声哀怨的长叹,他整个人软软地趴了下去,咬著嘴边的草眼中泛起水光。这算哪门子乱事,他怎麽办……这里没电没电脑没网络连人都只有眼前这一个,还有很多奇怪的道具和动物。谁来告诉他这个是梦,一个因为太真实而让他混乱了的梦。
本来只是习惯性地摆出苦情剧的姿势,但趴著趴著,李李可竟然真的委屈起来了。之前还好,遇到的都是动物,孤独感不那麽强烈,然而现在让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十分温柔的男人,说没一点高兴和期待是假的,只是……一切希望都在他发现语言不通的时候被浇灭了。
强烈的孤独感和不安感,毫无征兆地汹涌而来,李李可简直觉得自己要被淹死了。
莉莉,章鱼妹,小苗,乐可可……我想你们这群爱叽叽喳喳的好姐妹了。一滴水掉落在手背上,李李可苦笑著拭了一下眼角──呃,没湿。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用手背不动声色地蹭掉他鼻子下挂著的水。他愕然转头,男人用布料擦掉自己手背的鼻水。
李李可瞬间满脸通红,狼狈地坐了起来,不自在地左右张望。好了,什麽伤感都没了。
昨晚他打了个喷嚏,拿男人给他擦澡的布块擦了一把鼻子,他习惯性地探进鼻腔一点捏了一下,没料到刮到了粘膜出了血,幸好不是很大,但男人进门看见的时候明显慌了手脚,拿了一捧草就要往他鼻孔里塞。
吓死他了,以为要把他用香草腌了放火堆上烤。後来,伤口很小,血很快停了,男人才幡然回神,捏下几片叶子咀嚼,再次要往李李可的鼻子里塞。
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李李可总算明白了,这把草是草药,男人要给他敷伤口,而且大有不屈不挠的必须塞进去的气势。李李可有点小洁癖,倒不是受不了脏乱的那种洁癖,而是对别人的气味有洁癖,不太喜欢别人的体味和气息。所以他拒绝了男人咀嚼过的草药,自己学著弄了一点,当著男人的面塞了进去,示意没问题了。
男人当时的眼神有点复杂,但终究什麽也没说。
总之,联系到昨晚发生的事,李李可大概可以猜到,男人是不敢用布块给他擦鼻子了。说起来,今晚洗脸的时候,男人只是很轻很轻地在他脸上按了一下,连擦动都不敢。
“谢谢……”他不好意思地扯过男人手里的布块,快速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男人显然被吓到了,眼神一闪烁就要往外走,李李可拉住他的草裙,让他回头,并同时把自己的脸仰了起来。
男人重又坐下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下,放心地放下了手。
两人有点相对无言,各自面对木墙排排坐,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李李可心里好奇,男人一般都是帮他整理好就会离开,今晚怎麽留了那麽久?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正对上男人沈静如水的视线,轻咳了一声,蜗牛状地摆正了头。这次男人不再沈默了,他把住李李可的肩膀,让人转了过来。
面对面了,李李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草堆里。男人用一根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这算调戏吗?李李可心里羞涩地扭捏。
如果他的好友和姐妹都在的话,准会有超过三个人揍他。
男人发出两个音节。
李李可歪头,啥?
男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李李可迟疑地复述了一次。男人点头,突然一拳打在他自己的胸口,李李可吓了一跳,男人又锤了一拳,念了那个音节,再锤第三拳,又是那个音节。
李李可脑袋里“叮”的一声!
“你的名字?”他默念了几遍,试探著叫,“里德?”
男人眼睛一亮。虽然那张面瘫脸没什麽表情,但李李可就是觉得他高兴了,於是又叫了几声,“里德,里德,里德。”
男人的手动了动,然後就径直摸到了他的脸上,用大麽指轻轻摸了几下。李李可假装不在意,结结巴巴地指著自己说出名字,“李李李李李可。”
里德愣了愣,跟著念,“李李李李李可?”声音温厚,耳朵被滋润了似的,很舒服。
李李可跟著呆了一下,忽然噗嗤笑了出来,“李、李、可。”
好不容易才让里德明白自己的名字,李李可松了一口气。从名字开始,慢慢学习这里的语言吧!总有一天能交流的!嗯嗯,只要那个时候自己还在……
忽然,一股风吹过来,李李可挺了一下,还是被吹倒了在草垛上。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哪里来的风?好厉害。
没等他想完,一道阴影罩了上来。
“里德?”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里德眼神深沈,喉结上下划动了一下。
“里德呵、呵呵!”啊啊啊!糟糕糟糕糟糕!绝对很糟糕!
李李可瞬间想到的只有一件事,跟著咽了一下喉咙,以手肘支撑身体慢慢往後退去。
里德不紧不慢地探出舌头,舔了舔唇角。
李李可:“……”
救命……
☆、NO。8
里德的大手不动声色地摸上李李可光裸的大腿,越摸越往上,到达疲软的某处时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
电流窜上腰脊,李李可瞬间清醒了,大吼:“喂喂你想做什麽!”
里德的动作滞了一下,李李可眼神一尖,举起右拳就挥过去,里德单手接住了他的拳头,李李可心里嘻嘻一笑,瞬间屈起腿用出憋屎的力气在里德的胸上使劲一蹬!对方显然是没料到他会有下一招,被踢得趔趄了一下,李李可趁这点空档从男人的手臂下窜了出去。
他没命地逃出了小木屋,头不敢回,也不敢走疑似小路的地方,专门找那些旮旯角钻,直到钻进一个山坡下的低矮草棚里,听不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