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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大妖怪们小妖怪们全被表象欺骗了,难怪江湖传闻,鬼医凉夜不易亲近。他们根本没找到正确方法,送珠宝书画完全没找对门路。
甜食什么的,夜子什么的,他对鬼医凉夜的真相感到心情复杂。
呆籽偶尔也下厨,可惜做的食物不好吃,呆籽觉得自己该加强厨艺了。
一时间,屋内颇为安静。
凉夜始终不吭声,静静地站在旁边,亏得凉弈说话打破了沉默。之后,凉弈又与呆籽闲聊了小会儿,均是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
凉弈说夜间的黑血岭不安全,他劝呆籽留宿一晚,天亮之后,再由凉夜送他回去。
呆籽想了想答应了凉弈的建议。
但,呆籽有些不确定,凉弈所谓的危险的黑血岭,是外面风景如画的黑血岭,还是飞沙走石的黑血岭,两种景色对比差别太大了。
心中的疑虑,呆籽识趣地没问,他主要目的为求医,所以,潜心研究怎么做出美味可口的甜食比较好,至于其它事情是别人家里的私事,不适合过问太多。
出了房间,凉夜合上门,他没立刻走,而是直直看着呆籽。无声的视线仿佛在告诉呆籽两件事,绝对不准喊他的小名,更不许泄露甜食相关的事情。
透过对方的目光,呆籽如此认为。
呆籽下楼前,再度欣赏了一番楼外的美景。夕阳西沉,湖面泛着金光,呆籽几乎能想象出柔风吹过脸颊的感觉,可惜,也仅仅是想象,风景如画,远处的景色还真像是一幅画卷,美不胜收有有点不真实的画。
凉夜住在第七层,而呆籽的房间位于第六层,凉夜把呆籽带到房门外转身走了,说是一会儿会有丫鬟过来。
呆籽不敢到处乱跑,老实窝在房间休息。他看了看茶杯茶壶,比国公府邸瓷器好,他摸了摸大床的木材以及丝般柔滑的锦被,远比国公府邸舒适。
呆籽不懂,是翊武王亏待了瑜国公,还是凉夜家富可敌国。
一会儿,呆籽对研究屋内饰品厌倦了,他本想外出看风景,可惜除了第八层,其余的楼层都围了起来。加之凉夜叮嘱了他不准乱跑,呆籽住在别人家也不好乱来,放弃了溜去第九层的打算。
又过了一会儿,可爱的小丫环来敲门,她端来了清水和一些口味清淡的食物。
太阳完全落下山头,夜晚来临了。
走廊挂起了灯笼,那些默不做声的铃铛竟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呆籽推门走出屋,忽感一阵风迎面而来。尽管走廊外盖住了绝大部分,但总有缝隙,呆籽顺着缝隙往外看。
下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沉。
一勾黯淡朦胧的弯月挂在天空,模糊的光线中依稀可见许多不同寻常的生灵在半空飞行,它们类似人,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反常感觉。
呆籽怀疑,住在第六层的仅有自己,他转了一圈,愣是找不到一个人询问。不得已,呆籽上楼去找凉夜,来到第七层,他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凉夜住在哪一间,只能叹了口气慢慢找。
他一间一间的逐次找去,结果找得冷汗直冒。
没有人,第七层一个人也没有,难不成他白天看见的全是幻象,这是一座鬼塔?
呆籽两行血泪,如此美轮美奂的凉宅是鬼塔,要不要这么吓人,他只是来找鬼医,不是来找鬼。
纠结再三,呆籽决定继续往上走。
到达第八层,呆籽险些把自己吓死,漆黑的夜幕,一弯明月,宁静的湖泊,沉睡的山岭。
呆籽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痛,太痛了。
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假相,呆籽深感自己的智力不够用了。
冷不丁,黑夜里响起脚步声和小孩欢乐的笑声,呆籽神经绷紧了。
他握紧拳头,小心地抬头朝上瞧,声音来自第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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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呆籽:泪奔,尸体兄,我再也不贪小便宜,偷摸你家的贴金房门了,你快出来吧T^T
凉夜:我出门了……
第20章
呆籽仰头望着楼板,在去还是不去第九层之间纠结了许久。
最终,理性战胜了好奇心,他低下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所谓有危险自楼上来,不亦逃乎。
如今还没到不得不前往第九层的地步,他认为自己不去冒险比较妥当。呆籽偏头打量了一番第八层仅有的一间房间,这间房间属于凉夜年轻帅气的爷爷凉弈。
夜风里,金色风铃叮叮当当的响着,夜间的反常情况,呆籽不知情,凉弈肯定知情。只是,呆籽不确定凉弈是否在屋,别像第七层,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呆籽摸了摸下巴,不管怎么说,凉弈是长辈,找长辈先敲门比较礼貌。况且,有事找主人总强过自己到处乱闯来得安全。
呆籽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喊道:“爷爷,你在吗?我是安然。”
半晌,没有人回答,呆籽担心对方睡着了听不见,于是又大力敲了敲门。他尝试多次,奈何屋内安安静静,无人说话,呆籽思索片刻,刚打算离开,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
屋里没有亮光,门口也不见人,呆籽不由迟疑,不敢上前,很快,门又打开了些许,足够呆籽进屋了。
呆籽稍稍权衡,猜想是不是凉弈现在不方便说话,采用实际行动向呆籽表达自己的意见,既然有人为他开门,理因是准许他进屋的意思。
既然如此,呆籽认为进去给爷爷打一声招呼比较好。他前脚刚迈入房间,立刻轻声道:“我进来了,爷爷,你在哪儿?”
话音刚落,房门冷不丁在他身后关上了。
呆籽顿时瀑布汗,内心惊恐不已,莫非对方刚才不说话是在表达此处有危险,让呆籽别进来。
后悔已晚,呆籽发现门锁住了,任由他又是拍打又是喊叫,始终没人搭理。呆籽忧心忡忡,自己老是记不住教训,他早该考虑到凉家人性情古怪,哪会存在如此温和年少的爷爷。
呆籽转念一想,也不是自己记不住教训,再深刻的教训他十年也就忘了,种生只能一路摔倒一路爬起。
既来之则安之,呆籽安慰自己,既然进来了,貌似又出不去,不如安下心另寻出路。
呆籽点燃了妖火,他围着外屋转了一圈,外屋空空荡荡没有人在,他壮了壮胆子,凭借妖火的光芒朝里屋走去。
此时,门外,凉昼不紧不慢地又检查了一次门上的两张纸符,纸符能暂时把门锁住,一则防止呆籽出来,二则避免危险进去。
悄无声息,凉云来到凉昼的身后,她伸手按了按纸符:“怎么样了?”
“已经进去了。”凉昼回道。
“三弟在宅院外做好了准备,我们该出去了,时辰到了。”凉云抬眼瞄了眼夜幕,眼神骤冷。
下一刻,姐弟二人裹紧斗篷,自第八层一跃而下,离开了凉宅。
夜色静然,黑暗逐渐弥漫,乌云慢慢遮住了月光,夜风送来惶惶不安的气息。
呆籽仍在往里走,他加大了妖火的光芒,虽说第八层仅有一间房间,可房屋面积大,呆籽又不熟悉这儿,完全不知从哪找起。
他一路走,一边谨慎的留意四周,免得突然窜出生猛的恶兽他来不及招架。
呆籽越走越困惑,从外屋进来,第八层凉宅究竟有多少间里屋,为什么他走完一间又是一间,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他几乎在悲叹自己是否误入迷阵。
沮丧之际,呆籽忽感前方出现了些许亮光,令他惊喜的是,他瞅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凉弈正站在一间里屋的窗外。
呆籽心情上扬,正要呼喊对方,却发觉凉弈的表情相当恐怖,他眉头紧锁,嘴唇紧闭,怒视里屋内。
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呆籽看见里屋内亮着光,并伴随着男女的喘息声。呆籽滴汗,他跟在息景身边久了,类似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呆籽再熟悉不过。不过,问题在于,呆籽对凉宅反常更在意,凉弈纵有再多怒气,能不能先告诉呆籽,夜里的凉宅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呆籽已靠得非常近,偏偏凉弈表现得根本没有发觉呆籽似的,呆籽不得已低声喊道:“爷爷,我看见宅院外面飞着好多怪物,凉夜他们也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呆籽自认为自己的声音虽不大,可也不算小,足够凉弈听清,然而,凉弈似乎完全没听到呆籽说话,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凉弈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呆籽站在旁边简直能够感受到凉弈的怒火,他眼底的怒火几乎能燃烧起来。
“爷爷。”呆籽伸手牵一牵对方的衣服,他的指尖触碰到凉弈的刹那,呆籽的手猛地一阵剧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灼伤他的手指。
呆籽疼得大呼小叫,他急忙收回手,不停给自己的手吹气降温。
很快,他感觉到事情不对,即使他在凉宅不是重要的客人,可凉弈这种程度的无视他的存在未免太过了,并且自己的呼喊声,凉弈没反应,里屋的人也没反应,这该是怎样的激情。
“爷爷。”呆籽不甘心地又喊了一声,凉弈一动不动,呆籽心凉了一大半,他又大声喊了好几声,凉弈依旧没动静,呆籽再迟钝也能意识到事情诡异。
呆籽的手依旧在痛,他不敢贸然再触碰凉弈,他找了半天找到一根小树枝,他握着小树枝的一端,尝试着戳了戳凉弈。
小树枝刚凑过去,转眼拧碎成了粉末。
呆籽愣愣地盯着顷刻短了一大截的小树枝。
太凶残了,基本上就是靠近凉弈必死无疑的架势。
既然凉弈这边没辙,呆籽继而把希望投向了屋内。
绕到凉弈附近,他用小树枝再三探试,确定所在的距离没有生命威胁,呆籽这才站在凉弈身侧从打开的窗户往里看。
果不其然,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的正欢乐,女子颈项还挂着大红的小肚兜,肚兜绣花可见金丝泛起的光泽。
呆籽啧啧感叹,这年头,果然不一样了,有钱人家做这些事居然也不关窗户。让呆籽在意更多的是那名男子,呆籽横看竖看,深感男子的长相与凉弈颇有几分相似。
看凉弈脸色这么铁青,必是心有怨恨。莫不是兄弟俩爱上了同一个人的狗血故事,呆籽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少顷,凉弈垂下眼帘,默不做声地转过身朝外走,俨然在对弈之中输掉的一方。
呆籽叹了一口气,可有想不到适合的话语安慰年轻的长辈。凉弈上一刻刚走,下一刻,屋内的激情停止了,呆籽正纳闷,忽然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事情与之前呆籽想象的大不一样。
凉弈走后,男子也随即坐起身。
女子亲昵地挽着男子的胳膊,娇嗔:“留下来陪我吧,反正凉弈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不行,我还有事。”男子回答淡漠。
对此,女子显而易见的不乐意:“你每次来都这样,我们犯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当然犯得着,凉弈是我的弟弟,”男子勾起女子的下巴,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而你是我的弟妹。”
闻言,女子愈发不高兴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原因你不是一直知道吗?”男子默然起身,不急不慢地开始穿里衫,“凉弈不高兴的事就是我高兴的事。”
“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女子气急,抓起绣花枕头朝男子扔过去,“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所有。为了你让你高兴,我嫁给凉弈,也是为了让你高兴,我背叛丈夫与你寻欢作乐。你知不知道家族的人如何对待我?他们轻视我,嘲笑我,咒骂我,而我仅仅为了让你高兴,一切都不顾。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不起我,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呆籽听得半懂半不懂,为了讨心上人欢心而嫁给别人,再偷偷和心上人做这种事故意气凉弈真的不要紧吗?
息景素来被白乌鸦定义为微雨山的不良存在,名副其实的荡夫,可息景只对自己的情郎荡,也只和自己的情郎荡,至于其他人,息景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息景虽关在微雨山几千年,但呆籽觉得凉弈比息景可怜多了,自己枕边人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这儿,自己的大哥竟也这么对自己。
没心情看这对男女争执,呆籽计划去找凉弈了,若找不到凉弈他立马老实回屋,在别人家乱跑果然不太好。
呆籽正欲走,突觉事态严重,男子面无表情地掐住了女子的脖子,声音冰冷:“既然你要一个答案,我就给你。”
女子呼吸非常不顺,痛苦抓住男子的手。
“像你这样的人,也只有凉弈那种笨蛋才会看上你,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