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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你来的正好,我这几日辛苦收集药材,终于找到了海棠蚀骨香的原料。”秦苑的表情可谓是兴奋,他向来温和沉稳,甚少有激动的时候。只是当秦苑目光落在苏夜身上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苏夜脖子上的痕迹太过刺眼,即使被领子半遮掩,还是让秦苑心里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你也知道海棠蚀骨香?”苏夜对这个词汇并不陌生,他刚被抓到崇云教时,便是因为被用了这药才浑身无力任人宰割。
“自然,这药只有崇云教有,据说是海棠从西域带来的,中原尚无人能制,无人能解。”说到这秦苑笑了笑,“苏兄忘了么,我乍之时你身上还有这药物的残留,身上的香味,隔着几丈都闻得到,想不注意都难。”
竟然是这么回事,秦苑不愧是一代名医,竟然因为一点味道,便能找到这海棠蚀骨香的原料。苏夜目露沉思看着那只倒地的兔子,“秦兄的意思……”
“自从海棠死后,这药便近乎失传,更是没有人会解,若是任凭它自然消融,便半个月之久。如果能再次制出这药,定是会派上大用场。”秦苑拿起手中的那片叶子不断翻转,一边为苏夜解释,一边细细用指腹摩擦叶子的经脉。
“你制这毒有何用?”苏夜虽然知道还海棠蚀骨香的厉害,却不知秦苑为何要研究这种东西,毒药都是害人的玩意,正经的郎中都不会研制毒药,只会研制解毒之法。上次秦苑用来抗敌洒的都是麻沸散,而不是什么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我说过,我会帮你逃出这里。”秦苑贴近苏夜的脸侧压低了声音。
“你……”苏夜虽然也猜出几分,却也想不到秦苑如此明目张胆,“你不要命了吗?若是严洛被发现……”
“那便做到滴水不露好了。”秦苑无所谓一笑,他此生已经负了晚樱,不能再负了苏夜,就算答应了师父不能对他动什么心思,好歹,让他这离开这个折磨人的地方,平安喜乐一辈子。
☆、七十八 宝剑
七十八宝剑苏夜从秦苑那里回来之后,心事重重,想从这月华宫逃出谈何容易,上次能逃走全是因为那把火,且严洛并没有立刻去抓他。严洛一直都掌握着他的动向,只是一种类似宠爱的纵容,苏夜自以为逃出却仍是在严洛的手心里。
这次与秦苑的计划似乎并没什么漏洞,只是这准备的功夫要下的多些,苏夜低叹一口气,“但愿不要连累了秦兄。”
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己的功夫恢复,苏夜也不再多想,拿着剑谱就走出房门来到院子。这剑谱是从严洛那里要来的,严洛仗着自己武功高于苏夜,也没将现在的苏夜看在眼里,苏夜瞧上了他的剑谱,便二话不说送给苏夜研磨。
苏夜翻开那本寒水剑谱,放在院内的石桌上,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便开始演练。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终于能用右手持剑,苏夜觉得畅快许多。从小便形成的习惯想改变何其困难,手腕受伤之时苏夜受力的都是左手,万事都不方便。
剑谱上的招式极为普通,并不是什么精妙的功夫,勉强算是剑法中的中上层,只是苏夜长久未曾动武,已经遗忘了最基本的动作反应,便拿这剑谱练一练。树枝带着风声在院中游走,时不时发出一道剑气将那棵枫树上的积雪震落一下块。一套剑法已经学会大半,苏夜练的颇为顺手,只是有时意到力不到,身体上的配合还不协调。毕竟之事一日不可废,苏夜忽然恢复内力,还是有些许不适应,想将之前的功夫再捡回已经很难。
一套剑法下来苏夜身上已经腾起一层热汗,浑身也觉得比以前有气力很多,打出一拳都带着风声,真有几分武林高手的风范。这会的苏夜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严洛,若是碰上在清流镇的那几个小混混,十个八个也不是对手。
这种实力上的逐步恢复使得苏夜心中兴奋异常,拿过剑谱翻阅,又瞧了几页便开始演练。太过投入的练着剑法以至都没有注意到慢慢变黑的天色,往日到了这时候他便会回到屋子里等着严洛来找他。不是因为多想念严洛,而是不想被严洛一眼看穿他的实力,毕竟还是要防着些,他可从没忘记过严洛是他仇人这个事实。
严洛来到兰苑见着的恰是练剑练的入神的苏夜,衣衫飞动剑法轻灵,时不时有几片枝头雪花被震落,倒是如同画中人一般。严洛这一看便入了神,从未见过苏夜如此潇洒俊逸的一面,不禁想起初见苏夜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神采飞扬。
站了许久,忽略了冬日的寒冷,眼中只有那个俊逸飞扬的身影,只是手中的那根树枝略有遗憾,其余倒不失为赏心悦目。
看得久了严洛便发现了苏夜这剑法的不足,有几个招式速度慢了几分,又有几招力道不够,苏夜身体毕竟曾经受过重创,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虽然剑法整体流畅,却还是有些瑕疵。
严洛皱了皱眉,纵身而起,一掌带着风声向苏夜后背袭去。
出于练武人的直觉,苏夜顿时感应出身后的危险气息,转手将树枝横削企图打乱人的掌势。虽然苏夜手中执的是根树枝,贯上真气打在人身上也是不好受的。真正的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就算是一根树枝,在苏夜手里也化腐朽为神奇,杀伤力一点也不逊色于名兵利器。
严洛自然不敢硬接此招,他自恃武功高,认为就算是被苏夜用树枝在身上抽出个红印子也是不可忍受的耻辱,便一点也不敢怠慢。空中变招侧身闪过树枝,手掌绕着树枝蛇一般绕了几圈握住了苏夜手腕。苏夜惊讶严洛这轻描淡写的就破了他的招数,但也没有慌乱,抬手拍向树枝根部,将树枝递出直奔着严洛胸口刺去。
这一招摆明了是与对手同归于尽,如果他手中是一把长剑,严洛若是不放开苏夜的手腕便会血溅当场。不过严洛并未将这根不起眼的树枝放在眼里,转身抱住苏夜的腰两人一起滚倒在院中雪地,本来是花圃的位置,土壤本来松软,盖上了雪更是柔软异常。
两人摔倒在地也没有摔痛,倒是严洛衣服上被树枝挑出一个洞,严洛也未想到苏夜剑法精妙到如此,能于绝境中反击,最终拼得鱼死网破。
“让我起来。”苏夜被严洛抱紧压在身下,后背一片冰凉。此情此景让苏夜不能不想起那日遭遇,不禁恨的直咬牙。
“也是,地上冷,我们进屋。”严洛今日可没有再在雪地上来一次的兴致,苏夜的身体刚刚恢复,这又是深冬时节,比刚下雪时不知要冷了多少,若是再来一次,定是要冻伤的。
严洛说着站起身,也不顾自己一身的雪,朝地上的苏夜伸出了手。
苏夜本来两招就被严洛制服心中极为不爽快,此时见严洛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倒是一股说不出的温柔。便也没了气,抬手借着严洛的手起身。
回到屋里抖落了一身的冷雪,两人都围坐在火盆旁边烤着冻僵的手。这一到冬天,北风就冷到骨子里,两人还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又都是怕冷的人,便似是默契似的,都围着这火盆坐着。
严洛的目光落在苏夜的手上,本来纤细修长的手颇为好看,却在手腕上留着一排锯齿样的狰狞疤痕,想起给他戴上镯子之前,这手本是完美无瑕的。严洛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算一直用海棠蚀骨香也不应该给他戴那个镯子,这疤痕当真难看。严洛伸过手,将苏夜的手握在掌中,手指摩挲着苏夜腕间的疤痕,“还疼么?”
“疼不疼都过去了。”苏夜不自在把手抽回,想起这镯子扣入腕中的种种痛楚,心头就泛起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憎恨。这辈子没吃过的苦,严洛都给了,这辈子没受过的疼,严洛都做了。“到这个时候还来假惺惺的关心,严洛你收起这一套吧。”
本来是心疼苏夜的一句话,到苏夜那便成了假惺惺的关心,严洛有些无奈缩回手,手指上还留着苏夜的温度。
“再过些日子,就是年底,月华宫照旧例要举行宫宴,你便也来凑个热闹。”严洛淡淡出声,不是上次的命令,而是商量的口气。
苏夜一顿,想起中秋之夜的那次宫宴,场面极为尴尬,说是吃饭,最后连人头都上了桌。只是想起那时的人,海棠,杜寒鸣,现在都已经不在,连晚樱也不知身在何处,偌大的月华宫竟然一派寂寞。想到这忽然觉得严洛这个教主当的可怜又可悲,本来想拒绝的话被苏夜咽了回去,“那便去吧,横竖不过吃顿饭。”
“嗯。”严洛听见苏夜同意,面露欣喜。不多时有个小丫头将严洛要批阅的文案抱了来。严洛倒也聪明了,每次自己抱着那一堆东西都麻烦的很,不如派个丫头每日定时送过来,倒也省了不少力气。小丫头刚要退下便被严洛叫住,“回去将我的流风拿来。”
丫鬟低头行了礼便下去了。
苏夜疑惑严洛这流风是什么东西,每次严洛叫人送东西来都是些折磨人的玩意,不知严洛又要搞什么花样。
不多时丫鬟已经再次回来,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匣子,双手奉在桌上便转身退下了。
严洛站起身走到那匣子旁,转身看着苏夜一笑,“不过来看看么,这是送你的礼物。”
“又搞什么花样,再敢折腾我就用树枝戳你几个透明窟窿。”苏夜没好气的看着严洛的笑容,不知那匣子里又是什么古怪。
“真不要?”严洛将匣子打开一部分,偏又不让苏夜看见里头是什么,只摇头啧啧叹息。“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日后可不要后悔。”
苏夜有些狐疑看着严洛的动作,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站起身几步走到严洛身边,低头看那匣子。里头是一柄银色长剑静静敛着锋芒,匣内黑暗苏夜只能看见做工精致的剑柄和一小部分剑刃,只这一眼便知此剑不俗,霎时眼睛便直了。
苏夜伸手从严洛手里接过剑匣,缓缓拉开露出完整剑身,一把三尺长剑流动着光彩静躺于剑匣之中,苏夜的脸都被这剑光照亮,眼睛中似有星芒闪动。这等绝世的宝剑,谁不爱,何况苏夜本身就是痴迷于剑法之人,对于剑的喜爱更是近乎痴迷。这些日子被严洛软禁,根本没有机会碰剑。
此时见了这把流风,便亢奋异常,恨不得现在就执着这把剑尽情的武一番。
“这是……送给我的?”兴奋之余苏夜还有丝惊讶,严洛一直怕他逃跑,为此不惜废去他武功,今日竟然将一把宝剑赠与他,竟是与往日行径大相径庭,难道这是试探?
“是,此剑名为流风,舞动间如同风声过谷,龙吟声声,剑光凌人,不失为绝世宝剑。看你刚才练剑,行云流水间自有一股凌厉,与这剑再合适不过,便取了来送你。”严洛倒也没有为难苏夜,直接将这把剑的出处说出,并没有什么异样。
苏夜伸手抓住剑柄,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把将长剑抽出,苏夜手腕一翻挽了个剑花,剑光残留间真如同风的残影,美幻绝伦。
忽然间苏夜手臂前指,剑刃直接指向严洛咽喉,嘴角挑起,“严洛,你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吗?”
☆、七十九 风寒
七十九风寒(29日贵宾加更)“你要杀我不会等到现在,”严洛倒也不慌忙,锋利的剑刃划过脖颈,耳旁一缕头发轻轻飘落,可见这把宝剑有多锋利,“你下手的机会很多,但你并没有动手。”严洛手掌握住剑刃,立刻有鲜血顺着手掌滴滴答答淌下,严洛却似乎并不觉得疼痛,只定定看着苏夜,“苏夜,你舍不得杀我。”
“胡说些什么,我不是不想杀你,只是要堂堂正正的杀你。”苏夜将剑收回,似乎很满意这剑的锋利程度。
“好,我等着你来杀我。”严洛向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伸臂两苏夜揽在怀里,“在你杀我之前,我还是要好好疼爱你。”
“你给我放开!”
“不放。”
“再不放我宰了你。”
“你打不过我。”
“你……唔……”衣裳窸窣间两人已经滚倒在床上,只留了满桌的折子散乱。
次日一早苏夜醒来时严洛已经不见人影,苏夜早就习惯了每夜与严洛厮混,早晨不见严洛身影还有些失落。不过也好,他可以趁机练练剑法,免得严洛又跳出来捣乱。
想起剑法苏夜就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要起身忽觉身下一阵滑腻,顿时脸色微变。
“晚樱,打热水来。”苏夜系上衣服上的带子,将裸露的胸膛掩住。
“回公子,晚樱姐姐她……”一个声音怯懦的小丫头在门外回话,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苏夜这才想起晚樱已经走了有些日子了,不禁心内一阵怅然。没有这个丫头在身边照料,还真是诸事都不方便,其他的侍女虽然也是极为听话,总是不如晚樱熟稔。
“无碍,你去张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