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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白风的话,丁香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摸希冀的光,“事不宜迟,你快点去传信”
对了白风的提议,云霜也极为赞同,她虽然不清楚白风的底细,更不知道他口中的爷爷有什么神奇的医术,但是一向与公主形影不离的丁香信任他,云霜也不自觉地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白风走了,一走就是好几天。绮罗折腾了几个时辰之后,又没有了声息,不冷不热,不吵不闹,但是脉象依旧奇特,横冲直撞的冲突不已。
这天深夜,去想办法的白风终于回来了,奔波了一声风尘的白风带回的却几乎是一个称不上办法的办法,‘等’说起来容易,却是最易让人摸不着边际的了,云霜绝望了。
原本商家在运霜眼中是神秘的,隐藏的能人异士不计其数,是耀皇陛下花尽心思拉拢的。虽然云霜直觉中这个白风和其他商家人有些不同,但是能在月都这个风云诡异莫测的情形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下绮罗公主,肯定不是无能之辈,而让他和丁香都极为推崇的爷爷在商家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定是能调动各种资源的人物。但是,现在这个老人却传回这样的消息,这就代表着,商家也是素手无策了。
云霜想起从小柔妃娘娘待自己的好,想起临行前,耀皇陛下的殷殷嘱托,她的泪无声的流了下来。现在绮罗公主这个样子,是她辜负了柔妃娘娘和陛下,她把公主照顾成了现在的一幅样子,云霜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而满怀希望的丁香,也被白风一句话浇熄了所有的希望,连最熟悉轩辕皇族的白泰爷爷都没有办法,那小姐她,她可怎么办呢?习惯了事事依赖小姐的丁香,一下子扑到在昏迷着的绮罗身上,摇晃着小姐也哭了起来。
白风神色抑郁的长叹一声,又转身出去想办法了。
这些天来,绮罗一直昏昏沉沉的,在烈火与寒冰的交替梦魇中沉沦煎熬着,突然在茫茫无际的冰川火海中,浮起一丝清新和煦的风,顿时,大火熄灭,冰川消融,茫茫原野上草长莺飞,嫩柳抽翠,姹紫嫣红的花儿争相吐芳。
绮罗的心智渐渐清明,白风的话和丁香、云霜绝望的哭泣都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中,绮罗心头一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嗔怪道,“好好的,都哭什么?”
猛然间听了绮罗的声音,丁香一下子止住了悲声,她胡乱的摸一把脸上泪,迷糊地喊道,“小姐?是你在说话么?”
待到看清绮罗确实是睁开了眼睛,丁香带着泪花欣喜地跳了起来,“白爷爷说的真是没错,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醒了。”丁香说着,又顺手摸了绮罗寸腕,直到确认小姐的脉象平稳有力,再无混乱异常,她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云霜也是惊喜交加,她兴奋的跨前几步,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目光无意间在绮罗脸上一掠,方才的兴奋一扫而空,怅然的顿住了脚步。
丁香一错眼看到云霜的动作,她摇晃着绮罗的手停了那么一停,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摇晃了起来,嘴里唧唧喳喳的说着,“小姐,你这回真是吓死我了,以后呀,你说什么也不能再丢下丁香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了。”
云霜的怅然和丁香的故作欢笑,提醒了绮罗,她心中明了是自己脸上的伤疤让大家伤心了。但是,同时她心中也有一丝疑惑,自己的这些伤痕从未得到过妥当的治疗,而且又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这么久,她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的痒痛呢?
带着疑惑,绮罗伸手撩起脸上的锦帕,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越摸越觉得不舒服,忍不住手下用劲使力地揉搓了起来。
丁香见了绮罗这样,以为她无法接受被毁容的事实,她忍不住停了手,带着哭腔劝解说,“小姐,你莫急,莫急,咱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绮罗一言不发,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古怪,她不但右手不停,又变本加厉的抬起了左手,双手用力不停的搓了起来。
“公主都是奴婢的错,请您暂忍一时,奴婢一定找到好的大夫,医治了这些伤疤的。”云霜也哽咽着扑了上来,和丁香一起,一左一右,试图拉住绮罗的胳膊,不让她疯狂的自残。
绮罗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疑惑,她双臂稍微用力,本想甩开丁香和云霜,没想到今日的绮罗已经不同于往日的她自己,她只是稍稍用力,就把不曾防备的丁香和云霜双双甩了出去,趔趄着歪倒在塌上。
一时间,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愣住了,摔倒的丁香和云霜面面相觑,而绮罗也不可思议的放下了自己双手,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力气竟然变得这么大了。
暂时的怔愣之后,丁香首先反映了过来,她顾不上思考为什么小姐能这么容易得推开她们,而是急忙的爬起来又扑过去,死死的抱住小姐的胳膊,继续刚才的话题劝阻说,“小姐,你这次病的蹊跷,说不定这些伤也有其它法子的治疗的,小姐,你先不要着急,好不好。”
听了丁香的话,绮罗眸中波光一闪,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我并非自伤,而是这些伤痕确实有些古怪的,你们看。”绮罗说着,摊开了双掌,只见她的白嫩的掌心内,赫然摊着一些干涸丑陋的大块皮屑。
“这,这……”丁香看了这些皮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心中存了疑惑,大着胆子一把掀开了绮罗覆面的锦帕,一看之下,她完全怔住了,大大的张着嘴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刚刚起身的云霜仰头看着绮罗也呆住了,只见绮罗面上原本交错纵横的伤痕都随着她搓下的皮屑褪去了,露出比原来还要细嫩白皙的肌肤,娇嫩的如同初生的婴儿,仿佛轻轻一吹就能吹破了。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四九章 因祸得福涤秽气
第二四九章 因祸得福涤秽气
看到云霜和丁香的异常,绮罗心中的猜测模模糊糊的得到了证实,她心头一定,目光四处搜寻了一番,却没找到任何的镜子,她心中感动丁香和云霜对自己的细心,嘴里轻轻地说道,“现在,去拿面铜镜来吧。”
“是,”得了小姐吩咐,丁香首先反应了过来,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丁香手里擎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又跑了进来,双手举在绮罗面前,高兴得说,“小姐,你看,你看,没有了,统统都没有了。”
望着镜中白皙如常的肌肤,绮罗伸手抚过,不似方才的粗砾不平,而是平滑柔嫩更胜往昔,绮罗彻底的放下心来。
突然,绮罗收了满脸的笑容,神色一紧,蛾眉淡蹙,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唉,……”
听了这声似愁似怨的叹息,丁香一哆嗦,铜镜失手落在了地上,云霜也是一步蹿了过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小姐(公主),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绮罗扑哧一声笑了,紧绷着的面色一下子舒展开来,她抻了个懒腰,有些撒娇似的说,“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深陷肮脏的地牢,就是浸泡在冰冷的水里,还带着一身丑陋的疤痕,真是晦气死了,现在是时候好好的沐浴一番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丁香和云霜双双松了口气,云霜放心的退回一边,然后神色轻松的一个躬身,带着宠溺的笑容转身出去张罗了。
丁香则噘起小嘴,拍着胸脯抱怨了起来,“小姐,你吓死丁香了,我以为你还有什么不妥当呢。”
“是我不好,让丁香姑娘受惊了。”绮罗收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的发愁说,“现在好饿啊,不知道厨房里可还有点剩下的残羹冷饭??”
“啊,小姐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怎么忘记了这茬,真是个猪脑子,小姐你等着啊,我这就去准备去。”丁香一拍脑袋,懊恼着转身出去了。
打发了云霜和丁香,绮罗收了面上的嬉闹之色,她翻起胸前的衣襟,拿开一直贴身佩戴着玉佩,只见一直碧绿通透的玉佩竟然有一角生生染了暗褐色的杂质。
绮罗小心的移开了玉佩,那角蜕变了的玉佩下的皮肤果然有些不同,纵使她再用力的搓拭,依然感觉那块肌肤如同结了茧一般,上面老化的粗糙肌肤就是固执的不肯退去,绮罗折腾了一番,那个离开心口偏右一点的老茧还是稳如泰山的无动于衷。
虽然暂时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绮罗心头还是一跳,仿佛这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起大浪来。
绮罗这厢百思不解,门外却传来了丁香的声音,“小姐,饭菜都备好了,你先吃点东西再洗澡吧。”随着话音落地,丁香手脚麻利的端着饭菜回来了。
“也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祭了五脏庙再说。”绮罗已经理好了胸前的衣襟,自然的笑着,从善如流的答道。
连番的折腾,绮罗确实是饿了,她放弃了矜持,狼吞虎咽的把丁香端来的饭菜席卷一空。
饭毕,绮罗主仆才发现不妥,说是去准备洗澡水的云霜怎么还没准备妥当呢,丁香心直口快的直接问了出来,“小姐,云霜对这里不熟悉,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我去找找看”
丁香说着就要出去,绮罗一把拉住了风风火火的丁香,轻轻地摇摇头,“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许她需要独自处理一下的,你不要去扰了她。”
“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成?”丁香心头疑云顿生,小脸又愤愤地紧绷了起来。
绮罗与云霜相处了这么久,共患难、托生死,早已去了对她的疑心,只是有些事情还不到掀开底牌的时候,自然还是留给彼此些空间的好。她拍了拍丁香的手背,笑着安抚道,“莫急,莫气,到时候她自会说的,我们只要知道她不会害我们就好了,我们不是也有些事情瞒着她么?”
“呃,我……”
丁香还想在辩驳上几句,门外终于传来了云霜的脚步声,随着木门吱呀一声轻响,云霜闪身进来,虽然她脸上还带着一派喜气,但是眼梢的焦虑还是没有逃过绮罗洞若观火的眼睛。
云霜既然面上已经收了忧虑,自然不会现在多说什么,她又恢复成之前守礼规矩的模样,躬声说道,“公主,都准备妥当了,请您入沐吧。”
直到把自己泡在玫瑰飘香的浴桶里,还是不见彩霞过来伺候的声音,绮罗心中明白了过来,自己昏迷中做过的梦竟然是真的,那个一直懦弱的女孩子,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代替自己惨死在穆家人的手中。
云霜和丁香大概是怕绮罗伤心,刻意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她们不提,绮罗也就顺了她们的意,没有多问,逝者已逝,生者只有好好的活着,做好自己的本分,记住那些默默地牺牲,才是对逝者最好的报答。
确认了自己梦的真实性,绮罗对于当时月知文的伤痛欲绝也有了一丝的动容。
两人从安都一路行来,相互协作,相互利用中,彼此之间也有着朦朦胧胧,似假似真的情愫,有时候连绮罗自己也分不清了。
只是两人的身份横戈其间,月知文对大位志在必得,给绮罗留的只是个后宫中的某个宫妇之位吧了。然而绮罗不是一般的公主,不是可以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她有着自己的使命。
两人之间错位的认知和定位,注定了终归会是一个有缘无份的结局。只是,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哪些是实势使然,假戏假做,哪些是真心相待,假戏成真,怕是连当事人自己都分不清了。
但是,回想起小金水桥畔,月知文的疯狂和嘶吼还是让绮罗有些动容,虽然他为了大位也对绮罗多方利用,甚至是绮罗前来月国他也是始作俑者,但是那一刻刀剑相逼之下,大局的紧要关头,月知文的不顾一切的企图相救,绮罗相信他是真心的,有一点就足够了,之后两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各自经营,回想起月国这一行来,会是莞尔一笑,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拼死相救过,这就足够了。
绮罗埋身在热气氤氲的浴桶里,把过往一切理的分明,趁着蒸腾的水汽,也把过往的一切甄别归理,该牢记的牢记,该放弃的也随着水汽蒸腾掉了,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她还将面对新的一轮挑战。
绮罗洗漱完毕,梳洗妥当,外面的天色也开始蒙蒙亮了。
绮罗昏睡了好几天,浑身都有些僵了,不肯再躺回床上去。丁香离了小姐多日,其中经历的波折惊险比任何时候都多,如今,好不容易小姐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难关,她一直兴奋着,自然也不肯独自去休息去。云霜的情绪没有丁香这么外露,但是依着她一路上小心谨慎的性子,这个时候也势必不肯离开的了。
绮罗看着围绕在身旁的丁香和云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