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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清越的年轻人从后殿疾步走出,大礼拜服在地,口中高声谢恩。
耀星芜微笑着一摆手,示意李范文退下,然后他笑容不改,对着一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吏部尚书高巢群和颜悦色的说,“高卿和鸾王年岁相仿,性情也最为相投,想必也希望能一起做些含饴弄孙的享受天伦之乐了,吏部繁杂俗务就让王朗去多担待一些吧。”
耀星芜说完挥挥手,马上又殿外的侍卫上来,把怔愣着的高巢群拖了出去。
见耀皇不但斩杀了骁骑将军,换了年竞桡,谈笑之间又撤换了两个尚书,本来打定主意不出头的户部尚书徐凤池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抬耷拉着的眼皮,上前一步,一举手里的笏板,沉声说:“臣老迈,”
“臣老朽,”这时,一直老神在在的兵部尚书史阁章也动了,他跟在徐凤池身后也迈出了朝班,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耀星芜看了看殿下默契的兵、户两部尚书,掌握着大耀国的兵力财权的两个门神,他眼神一厉,刚想开口,突然他耳朵微动,眼风随即向后殿扫去。
此时,铁塔般的云峰刚刚潜回后殿,他一脸凝重的脸色被耀星芜全部收入眼底。耀皇咽下刚才要说的话,长出了一口气,忍下心内的冲动,不等徐凤池和史阁章把话说完,他缓和着脸色截住了话茬,“两位卿家此言差矣,两位都是耀国的肱骨之臣,老骥伏枥,恰逢我大耀多事之秋,怕是要多操劳几年了。”
耀星芜说完,扭头对福公公吩咐到,“去,把内库里的两株千年人参取来,派人给二位卿家送去,我大耀不能亏了忠心的臣子。”
听着耀皇自顾自的吩咐,徐凤池和史阁章悄悄地互望了一眼,两人眼神一碰已经商量妥当,给个台阶就下吧,两人一齐跪倒,口中山呼:“谢陛下隆恩。”
徐、史二人谢完恩退下,新晋的吏部尚书王朗站了出来,“陛下,原骁骑将军殿前意图不轨被诛,骁骑营群龙无首,请陛下早定人选,护我安都安危。”
耀星芜看着下面一脸义正言辞的王朗,心中满意的暗暗点头,不妄他这些年来对他多次的暗中提点保护,这个王朗果然是员能吏,关键时刻说出来的话忒得他心啊,耀星芜心中高兴,语气中却不带半点,他装作沉吟,想了下说:“王爱卿思虑的周到,就由朕身边的云峰去收拾这个乱局吧,以后朕把这个皇宫和整个安都的安危都交给他了。”
“臣云峰领旨,谢主隆恩。”云峰适时的从后殿越了出来,跪倒在地。
耀星芜对着云峰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一摆手,福公公会意,上前一步,尖细悠长着高声唱诺,“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随着福公公话音落地,还站着的耀国满朝大臣们的心才定了下来,大耀国这个突兀的朝变,暂时不会波及到己身了,只是以后行事更要多看看风向了,耀皇突然夺权,鸾太傅和鸾妃娘娘一直没有出现,指不定哪天这耀国就真的重新姓了耀了。
耀星芜不再理会那些各怀心思的臣子们,起身走下御座,扶起福公公的手向后殿走去。
卷一 重生耀国 第四十章 柔宸殿内晨妆起
耀星芜这次没有回望柔台,而是去了闲置了很久的御书房。他换下了隆重的朝服,只着轻便的到家常便服,没有了在大殿上的赫赫威仪,却多了一份儒雅风流的亲切随和。
当耀星芜回到御书房的时候,早朝上新晋显贵的王朗、李云虎和李范文已经在候着了。见到耀皇进来,他们纷纷伏地请安。
耀星芜摆摆手,和蔼的说:“这里不是朝堂,众卿家都是朕德肱骨之臣,免礼,平身。”
“谢陛下。”三人答应着站了起来。
没有了在朝堂上的种种顾虑,李云虎首先疑惑的问:“陛下,臣不明白,刚刚那两个老油条请辞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呢?”
耀星芜微笑着在看着他说完,又看了看一旁一脸沉思的王朗,问道,“王卿觉得呢?”
王朗听到耀星芜问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沉着地问道:“臣愚钝,可是鸾家又出了什么变故?”
“鸾家……”李云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张嘴又要发问,耀星芜摆手打断了了,转头对这云峰吩咐说:“给大家说说吧。”
云峰没有说话,先扑通一声跪倒,愧疚的说:“臣无能,鸾府守卫森严,未能拿下鸾府。而且,辰时日出之后,鸾飞腾毫发无伤的回到了鸾府。”
一旁原本迷茫着的李范文听了云峰的话,了然的点点头,试探着分析说:“徐凤池和史阁章虽然有点冥顽不灵,但是这些年被鸾飞腾压制着,和他也不是完全一条心的。”鸾家没有连根拔了,留着徐、史二人总是利大于弊的,李范文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御书房内都是通透之人,稍微一点就都明白了。
果然,不但王朗颌首,李云虎也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的摆弄了一下腰间的玉带。
耀星芜看着自己的新班底,满意的笑了,他淡淡的说:“既然都明白了,就回去忙吧,耀国这个烂摊子,是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了。”
“臣等告退。”
打发走了李范文等人,耀星芜才皱起眉头来。福公公明白耀星芜的烦恼,此次这么好的机会没能把鸾家直接端了,给了他们一个喘息之机,不论是腾绳边城的几十万大军还是那十万大山之中鸾家神秘的后援,都会是鸾飞腾东山再起的资本。
一旁的云赤也在沉思,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直接说了出来:“这个在水云间中困住鸾家老狐狸之人是什么意思,是敌还是友?”
“今夜,水云间里颇不平静,好像也是出了什么变故。”云峰思索了一下,斟酌着回答说。
耀星芜听着云赤和云峰的一问一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慢悠悠的问了另一个问题,“罗儿可睡醒了?”
“老奴这就去看看。”福公公守说着佝偻着身子出去了。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柔宸殿时,绮罗在暖暖的朝阳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慵懒的展了展双臂,一夜好眠,绮罗舒服的直想叹息。随即她才反应过来,这里竟然是昨夜第一次来的那个寝宫,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绵软的锦质纱衣。
绮罗这才想起昨晚那个寡言的少女,她把幔帐撩起一丝缝隙,悄悄的向外看去。此时,寝宫内的四角纱灯已经熄了,鎏金的高脚香炉内的熏香也吐尽了最后一丝馨香。
一直候在柔宸殿外殿的云霜听到里面的绮罗的声气,捧了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一推门正好看到绮罗透过幔帐的缝隙向外张望,她快步走了过来,一弯身,轻轻的问:“公主,可是要起了?”
云霜这么快就出现了,只轻轻的一句话,便破坏了绮罗一早上的好心情,他们看的还真紧啊,她心中暗暗诽谤了一句,有点意兴阑珊的说,“起吧。”
绮罗说着,只着了中衣,懒洋洋的坐在梳妆镜前,任云霜轻手轻脚的在她脸上忙活着,净面、敷铅粉、敷脂、画黛眉、贴花钿、贴面靥、描斜红、点唇脂……
云霜画完了面妆,又轻轻地问,“公主可有喜欢的发髻?”
绮罗正等的有点昏昏欲睡呢,听到云霜问,她眼也没睁全,只用密密的睫毛下的余光扫了一下,敷衍着说:“随意吧,本宫只想在这宫里随便逛逛,不拘什么发髻就行。”
云霜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她跪倒在地,一本正经的劝说:“公主对宫内情形还不熟悉,请公主慎行。”
本是随口一说的绮罗见一直淡淡的云霜如临大敌一般,心中一闪,有了主意,她用余光锁定了云霜的脸,故意慵懒着试探说:“本宫对大耀皇宫不熟悉,难道奴才们也都不识得路?真是笑话。”
云霜脸上再次闪过惶恐,她以头碰地,认真地说:“奴婢只能在这望柔台上护得了公主的周全,还请公主三思、慎行。”
绮罗心中一滞,竟然真的是把她困在了这望柔台上了。
但是,此时丁香不再身边,她不能硬来,还是先争取了这里的自由,其他事情再另做打算了。想到这里,绮罗薄怒着开口,“真是无趣,那本宫呆会就去看看母妃吧,你起来,继续吧。”
“是,奴婢明白了。”云霜听到绮罗不再坚持,长长的舒了口气,柔顺的站起身来,又揽过绮罗墨缎般的秀发轻巧的梳理了起来。
绮罗百无聊赖的任云霜继续折腾着,在她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云霜终于停下了手,轻轻地说,“好了,公主看看可还满意?”
绮罗缓缓地睁开眼睛,饶是她怀着千般的刁难、万般的挑剔,还是被镜中那个的自己震惊了一下,不同于昨夜商家少女为她装扮出了冷魅明艳,云霜则是刻意弱化了她眉眼中的冷峻,黛眉如柳,明眸皓齿,唇如红樱,肤如白玉,头上颤巍巍的迎春髻上斜插一枝玛瑙莲花凤头钗,钗尾细细的垂下一缕红珊瑚流苏,与她额间的一点嫣红,相映成趣,烁烁生辉,好一个柔婉清丽的耀家公主。
绮罗懵懂着站起身来,云霜又一件件给她穿上早就备好的宫衣,一袭半透明玉色烟萝纱衣精细地绣着浅淡的团花茂叶,绉纱里衬的是件樱红绸衣,以散错针法织入孔雀金羽线,大朵艳色芍药栩栩如生,白色联珠黄色云头波形纹饰,下身一条月白镂银百褶长裙,五彩绣线织就缠枝宝相花,最后,云霜又在绮罗的臂弯上轻放了一条玉涡色轻纱丝帛。
卷一 重生耀国 第四十一章 心有灵犀父女情
收拾完毕,云霜站到一边,垂了头,软糯着问:“公主,现在可要传早膳?”
绮罗心里记挂着丁香,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她看着一旁看似恭敬但是实则心思不明的云霜,也不动声色的吩咐说:“先去拜祭母妃吧,早膳晚些时候在用也不迟。”
“是。”云霜干脆的答应着,转身出门,带着绮罗往北面走去。
落瑛阁离柔宸殿不远,没走几步,她们就来到落瑛阁大门前,云霜停住脚步,依旧低着头说:“陛下有旨,落瑛阁内无旨不可擅入。”
绮罗心里一紧,缓缓地顿住身形,杏目闲闲的扫了过去,没有接话,静静的等云霜说下。
云霜只是稍微一顿,又继续软语着说了下去:“奴婢就在外面候着,公主如有差遣,直接大声吩咐奴婢就好。”
绮罗看着云霜不似作伪的表情,心中暗暗纳罕,这落瑛阁既然有着这样禁地一般的规矩,就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进去了,耀皇要打什么主意?但是无论如何,今日她非入落瑛阁不可,这样想着,她心里暗自提高了警惕,嘴里含混的应着,“嗯,候着吧。”
绮罗说完,抬脚迈进了落瑛阁内。
落瑛阁和柔宸殿风格不同,虽然同样的温馨大气,但是却处处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正中紫楠木灵位上四个飘逸哀伤的朱红色大字“柔儿芳位”赫然入目,灵位旁不远处如同佛堂净室一般放着一个半旧的蒲团。四周的纯白色幔帘轻柔的飞舞,宣泄着阁内丝丝缕缕的忧伤,也忠实地记录忧伤之人所有的彷徨。
绮罗瞥了一眼落瑛阁北面的幔帐,稍一犹豫,还是快步走到母妃的灵前,捻起一柱长香,就着灵前凤首的长明灯点燃,然后跪倒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在袅袅的禅香中默默祷告起来。
一炷香燃尽,绮罗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叩拜三次之后,起身来到落瑛阁北侧的幔帘下,屏住呼吸居高临下的向外看去。
宫墙外,白色的祭坛无声的矗立依旧,没有了在清冷夜色中的神秘,晨曦洒下,祭坛泛出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晕。绮罗的目光从祭坛逡巡开去,山深林密,参天的巨树抽长着嫩绿的枝叶,晶晶莹莹的润泽了整个山林,偶尔的一个小黑点,是猎户们暂时休憩的小猎屋掩映其中。除此之外,北山的密林里再无他物。
绮罗不甘心的揉了揉双眼,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越看她的心越往下沉,直至沉到心底,然后泛上一股尖锐的惊慌来,渐渐的弥漫了她的全身:丁香不见了。
丁香没有按照她们的约定挂上红绸,她自以为稳妥的法子出了偏差。其实自从昨夜耀皇浑身是血的赶来救她,绮罗心里就隐隐的猜测,祭坛外颇不平静,甚至也可以说是很惨烈,只是不知道有哪几方势力参与其中,丁香又是和哪方遭遇了,现在又身在何方?
绮罗一边想着,微风送爽的春日清晨,她的脸上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脚下一软身子一晃,差点滑到,她赶紧一把抓住阁内汉白玉的栏杆,强迫自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