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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麟闻言挑眉:“看来顾大人对有很多误会。”
“是误会的话,必定有智者明知。”
崔雪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道:“所以你不是智者。”
顾朝曦怒了,冷声道:“崔元帅不觉得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前事之因么?无缘无故关押杀害朝廷命官可以,但死者不服,必有一日,你会遭天谴的。”
那男子朗声大笑,充满自负和骄纵,“手染鲜血统领千军万马的人,是不会怕区区一个天谴的。”
“不过,”崔雪麟顿了顿,却说,“我既然要取信于你,自然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我又能够告诉的一切。”
倒回几个时辰前,顾朝曦和墨书刚被崔雪麟下令关押的时候,王世伟和宋纯坚决反对崔雪麟此举,崔雪麟沉默对抗久了,王世伟渐渐从中看出点什么。
拦下宋纯时有人进来禀告,“秉元帅,杨公子已经从后门悄悄离开,是不是要……追?”暗卫琢磨了一会儿,才选了这个字。
崔雪麟微微一笑,摆手的姿势颇为潇洒:“不用,他要去哪里本帅早就了若指掌,只要他离开,即可。”
暗卫退下,房中重归寂静。
宋纯脑子直,不是很明白这其中奥妙,而王世伟却有些激动地向崔雪麟拱手道:“元帅隐忍许久,只为此时?”
宋纯拉拉他的衣袖,满眼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替出云求情,怎么又扯上那姓杨的小子了?
崔雪麟不说话装深沉,王世伟只好细说:“杨泽叛军之人,取投敌献计二事看,此人非但不是个弃明投暗之人,反倒是个左右摇摆,一个觉察靠不住就会投敌者。”
没听完宋纯就大怒:“难道他觉得我军有败北之像才跑的?!哼!这种有眼无珠之人不要也罢!”
王世伟简直想把老友脑壳敲开来看里面到底是长了什么奇葩,给气得无力,省下诸多过程,只剩下精简的结局:“元帅以为,杨泽并非叛逃投降我军,乃是潜伏为细作。”
“为何?”宋将军想起杨泽提出的那个挑拨太子和萧荣的关系,让太子安插人手和萧荣抗衡争权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他既然心向魏国,就不该出这样大损魏国元气的主意才是。”打仗就是打钱,战事拖得越久,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度日,国家就一日不得不盘剥百姓凑取军费。
王世伟欲言,上座者开口打断:“因为杨泽是太子的人。”
二人一起将目光投向统帅。
崔雪麟缓缓说:“杨泽心中没有魏国。”
——他心中,只有太子。
第九章 花开花落不长久(4)
渡江驾车,从汉水过长江,他手持通行令牌安全度过道道关卡,抵达南魏都城建邺宫城时仅仅用了七天不到。
秦淮河上的摇桨声还在耳边阵阵回响,他已经踏进东宫的宫门。
他杨泽,终于归来,完成了任务,带回来重大情报——归来。
而在他心中却只是想着,终于可以,再见到阔别已久的那个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侍从宫女见到他面容的那刻,先是露出惊讶,继而,却是无法抑制的悲伤和……闪躲。
太子寝殿门前站着一位趾高气昂的黄门,晚风拂过他的耳畔,刮在他的脸颊上,让他从抑制不了的激动中平静了下来。
纵然再心急,还是不得不恭谨客气地打招呼:“瓯子总管,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瓯子轻哼一声,不去理会他,目光在风尘仆仆的他身上流连片刻,眸中带着轻蔑的光。
即使在不喜,眼前这个却还是太子身边的东宫内侍总管,要是不摆平他,怕是进不去门。
杨泽咬了咬牙,从腰间荷包取出一枚东珠递上去——这是太子赠他的东珠腰带上的饰物,去了敌方不能带走那腰带,他只好掰下东珠带着,日夜放在枕边摩挲,珍视至此,此刻却要用来换取见太子的机会,这难道是太子料到的?
看到那圆润的东珠,瓯子带着赏识的目光扫了扫杨泽一眼,却一甩拂尘说:“杨公子兰心蕙质,怪不得能在诸位公子孺人中脱颖而出,可今日……殿下真的很忙,怕是没有时间见你,杨公子舟车劳顿。不如明日午时再来?还能捞上一餐午膳。”
杨泽心中一沉,抬头望了望头顶高大的匾额,忽然明白了几分,却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站了很长时间,四周宫人都不由接连去劝过他了。
他们都关心他,因为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和他们都熟悉,他们看着他长大,都心疼他。
既然人家不见,和比再多做纠缠?那可是皇家呀!
杨泽客气地回拒了,面上带着温和的笑,让人只觉得叹息无力,往往自作孽的人,其他人都那他没治。
杨泽便是这样的人,只是为着的那个人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去做,只为了看最后换来的东西……
杨泽背脊挺直地站在阶下,熠熠眸中光如天上星辰,他坚毅道:“我一定要见殿下,无论他在做什么,哪怕是皇上在,我也要见!”
魏帝最是厌恶太子身边的男宠娈童,每每知晓太子招幸都要大发一顿脾气,杨泽曾经经受过无数次雷霆震怒,若论心中最惧,便是此了。
而他此刻可以说连皇帝都不怕,足见他的坚定,想必雷打都不动。
瓯子大怒,命人将他拉开,他被拉扯着双手,眼睛死死望着寝殿的大门,双唇颤抖着,拼了命一般大喊起来:“殿下!殿下!我是杨泽!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你听到了吗?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你要不见我,就踏着我的尸体走向别人,哪怕只能在你脚下感受你,我也甘愿。
寝殿的门竟然在他的呼喊之下再度打开,在内伺候的今夜送进去的左孺人身边的大宫女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极其轻蔑地瞟了眼杨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殿下说,让他进来。”
说完竟然退到一边,给杨泽让道,杨泽进去后,关上门和其他人一起守候在外,没有再踏进去。
寝殿里连灯都没有多点几盏,宫室里昏暗得几乎让杨泽不敢往前走,凭着记忆摸索,他在黑暗中缓慢前行。
这个地方他实在太熟悉。
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得罪了魏帝,全家没入掖庭为奴,他本来是太子身边侍读,然后,变成了侍童。
以前陪读书,后来陪暖床。左右是陪,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差别,更何况后来太子将赦免全家当做破他身的礼物,这般恩重如山的雨露,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日后日日夜夜,他都不曾离开过这个地方,哪怕很多时候他并不是在过夜,而是守夜,守着别人承欢太子的夜。
从此,在阳光下行走和在暗夜里前行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
没有数走过了几个鸾鸟金架烛台,面前寝阁里透出暖色的光来,一同透出来的,还有里面说话的声音。
听多了才会发现,那其实只是一个人咋说话,女声,婉转娇媚的那种,很频繁地响起,什么话题什么话头都有,却无人回答。
杨泽站在门外听着,手指抬到距离门框还有一寸的地方,巍然不动。
相对于太子左孺人的焦急,他有耐心得多,他了解太子的性格——你若是急,他便越是缓,你若是缓,他便急切起来。
夏日蝉鸣的声音在空寂中愈发地嘹亮起来,杨泽默默背诵诗句的声音不急不缓,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听得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郎啊郎,恨不得……”
房中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夹杂着女子急怒的低呼,然而,怎么阻得住来人的脚步。
淡定和无争,是他存身于太子后宫的唯一方法。
门扉哗然大开,那黄绫锦缎亵衣的男子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连他的脸容都没有看清便将他拉入怀中,用力很大,仿若要将他撞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被狠狠揉搓了几下,杨泽扣着太子腰上绸衣丝滑的面料,轻声说:“夜深了,让左孺人回去吧。”
他的淡定只是鹰盘旋空中准备搏击猎物时的准备,而无争却真的是无争,他不争,自有人给他争。
太子休音没有让下什么命令给房中的妃嫔,而是一弯腰将他轻巧地抱起,向寝阁另一边走去。
杨泽埋头伏在休音胸膛间,手指挑开衣襟一点,接着微弱的光摩挲胸前烙印的红痕,心中微微咬牙——那女人知道自己快回来了,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把脸贴上去,他埋在衣襟中的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殿下身上,有脂粉的味道。”
“不喜欢?”休音轻笑两声,下巴揉了揉他头顶的发,“你看你浑身上下都是风尘的味道。”
风尘?杨泽皱眉,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休音又道:“你赶路赶了那么多天,当然是满身风尘,我现在就带你去好好洗洗,连带着我自己,也洗洗。”
杨泽在沉默中知道了目的地,他们这是要去浴堂。
说完这句话之后,休音的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着表明他很急切。可不知为什么,杨泽在这突然加快的脚步中觉察出些许不妙了。
他才回来没有一个时辰,怎么会惹到太子?微微蹙眉,他揪着绸衣启唇:“殿下……”下一刻他的双眼瞪大,一颗心几乎是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身上环绕的手离开,他没有上天也没有入地,而是在……半空中!还是以抛物线中向前移动着。
在踢开门进浴堂后,休音将怀中的人往池中一抛,杨泽扯着他的衣襟拉开了他松垮垮套在身上的衣衫,接着,他也跟着往里跳,赶在杨泽跌入水中撞到池底的时候环抱住。
饶是如此,过程中带来的惊惶仍是免不了,杨泽在睁大了双眼入水又出水之后,眼睛承受不了酸涩地闭上。
到此,没有完。
休音将他往光滑石壁上一推,双手和他的双手交缠压制,狠咬上他的唇瓣,狠狠地吻着他,几乎将他唇舌咬出血来。
在身上衣衫被尽速撕扯褪下,剥得光溜溜的时候杨泽才确定了,太子生气了,很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杨泽在大腿内侧被抚摸搓揉的时候微微走了下神,但很快被酥麻刺激的感觉刺激回过神,口中已经呼喊了一声。
“阿泽,”压着他大半年没有缠绵欢爱的身子,迫不及待进入的人在他耳边咄咄逼人地说,“你还记得回来!”
“哈——我、我!”耳垂被咬了一口,僵直起来的腰椎立刻松软下来,杨泽连声音都控制不住,理智又怎么能残存?
休音放过那小巧圆润的耳垂,顺着他扬起美好线条的颀长颈脖啃咬下来,留下的痕迹好像一串梅花印在上面。顺带忙里偷闲地问:“这是被碰过吗?”
杨泽恍然摇头。
休音满意地放过,咬上肩头,吻上胸前锁骨,□是不是一阵冲撞,就像锥子嵌进窄小紧致穴中,拔不出进不去,却还是要连连作乱。
上上下下被弄得凌乱,已经很久没有承受这般云雨的杨泽连眼泪都渗出眼角来了,手指扣在休音肩头,苦苦哀求:“殿下、殿下!我知道错了!殿下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啊!”
听到他的话,休音的暴虐并没有减少半点,反而剧增,反扣了他的手腕将他压入水中,双唇覆上,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睁开了,却注视近在咫尺的未来君王。
与往常的喜怒莫变不同,休音此刻呈现在脸上的表情是完完全全的震怒和痛恨,一面在往杨泽口中渡气,一面还要咬着柔软的唇瓣,细细研磨。
在水中扑通了好几下,才出水面来,杨泽虚弱靠在池壁上,困倦和疲惫和方才一连串的惊吓几乎让他昏睡过去,只是体内的感觉仍然不住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不得不清醒。
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他明明没可能惹到阔别重逢的太子。
像方才那样求饶的话,他印象中只说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便是休音让他陪同新送进宫的一批新人侍夜。大床上横陈着三个,门外站着身穿薄纱等待的两排,他发起脾气来,咬着牙就是不上床。
休音把其他人都叫进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要了他一番,还有内侍在旁讲解他用在身上的各种姿势,那般羞耻残酷的一夜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间了。
可再次醒来时,依然躺在休音怀中,休音只问他一句话:“你知道错了么?”
他说:“殿下,我知道错了。”
从此以后,他变成了最乖的那一种宠物,不敢在轻举妄动,哪怕是休音将所有的宠爱都放在他身上,他亦无心炫耀骄矜。
帝王之爱,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他杨泽一介凡人,身上系着一家大小的性命运途,怎么能够像那些孩子一样自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