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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凰没有回答,仅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萧沐非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皱眉捏了捏他的脸。「腰腿呢?可疼吗?」
怀中人静了许久都没反应,萧沐非便去扳他的脸,君非凰起先还挣扎著不肯抬起脸来,却终败在萧沐非的坚持之下,然不看还好,一看萧沐非简直心疼到要吐血,只见君非凰双眼微红,不知是发热还是难过,竟是满脸的泪,又怕他看,自己用手胡乱抹著,脸都擦红了不说,为忍住哽咽而咬的下唇又渗出血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可怜兮兮,哪还有方才高谈阔论的样子!
「不成,本王去找华宁来。」
「不要!」
无能为凤 二十七
君非凰紧紧地拉住萧沐非的袖子,一手仍胡乱擦著脸上的泪水。「不要找华宁。」
「你都痛到哭了,怕什麽?华宁不会多话的。」萧沐非握住他的手,语气带著点不知为何的愤怒。
君非凰还是摇头,却将他拉得很紧,萧沐非无奈的叹息,又将他抱入怀中,两人倒在床上,君非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没有再哭。
「这样就好了?」
他点点头,说不清心底为何涌起无法言说的苦痛,也许是一个人太久了,萧沐非温柔的抚触与询问竟挑动深沈的寂寞,他想起以前一个人的夜晚,又想起今日早上萧沐非横在自己胸前、将他搂得无法动弹的温暖手臂,泪水突然就随著身体的痛楚而流出,并不是真的痛到无法忍受,他只是……
萧沐非不知他心底百折千回,只静静地拍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君非凰想起早逝的娘亲,眼眸一暗,便自萧沐非怀中转过身去,萧沐非也不说话,只自己换了个位置,仍是在他面前,见他不理人,低头便来舔他唇上伤口,十足十磨人的很,君非凰却没有任何反应,只闭著双眼任他动作,即使萧沐非吻上他颈间的爱痕,他也没有挣扎,当萧沐非的手滑入他的衣襟,他方睁开了眼。
「怕?」
君非凰看著毫无笑意的萧沐非,一瞬间突然明白他的举动只是试探,於是他摇摇头,萧沐非的指抚过他唇上已不再疼痛的伤口,终於淡淡地笑了。「你昨日也该累了,本王还没那麽混帐。」
君非凰见他笑,自己也跟著勾起唇角,然後愣愣地发现自己在笑,又垂首敛眸,靠上眼前温暖的胸膛,萧沐非便抱著他,下巴靠著的仍是没有香味的发,想起不知被君非凰收到哪儿生灰尘的香膏,他瘪瘪嘴,终究没有说什麽。
萧沐非的心跳声很平稳,咚咚地在耳边响著,君非凰不禁又更偎向他,萧沐非这回没再把他当孩子般的拍著後背,只是将他抱得很紧,而後笑道:「爱卿这可是在撒娇?」
「不是。」他反驳得极快,剩下的几个字却思量许久,又似难以开口,良久,方断断续续地说:「臣妾……只是累了。」
萧沐非笑了起来,早知这丑凤凰就是嘴硬,他也不计较,只拿手去掩君非凰的眼。「累了就快睡吧,本王陪你。」
「不准熄灯。」
「是是是。」
「回答一次就好。」
「是。」
君非凰怀疑萧沐非仍在偷笑,只是双眼被掩无法确定,回过神来又想起这分明黑暗一片他却不感恐惧,不去思考原因,他闭上双眼沈沈睡去,梦里又看见娘亲握著他的手,要他好好的过。
不能当皇后又如何、当了皇后又如何?找个相爱的人,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好。娘亲骨瘦如柴的手松垮垮地握著他,不复美丽的憔悴脸庞却散发著慈爱的光辉,一字一句叮咛殷殷,但他摇头。
娘亲越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他越是摇头摇得猛烈,娘亲苦笑著不再说话,而後他幽幽转醒。帐外已是微亮,抱著他的男人仍静静睡著,他没有急著起身,只就著淡淡天光仰头去看萧沐非的脸,惹祸的脸……单是这样看著萧沐非,他便忍不住微微勾起一抹笑,而後笑意凝结,他又垂下头去,却是哭笑不得,情生意动,原来不过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而萧沐非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想著,他又笑了,三分狡黠,又带七分落寞,他轻叹一声,以不惊动男人的前提起身离开,殊不知萧沐非在醒转之後面对再一次空无一人的怀抱,竟怒气腾腾地狂敲床板到连顾晓卿都被惊动,可当後者冲进主帐,萧沐非却已沈著一张脸在用他的早膳,只是地上丢著好几双拦腰折断的筷子。
「王爷,你怎麽了?」
「没事!」
这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没事……但见他面色不佳,顾晓卿也没多问,只帮著他收拾行囊,杜苍略没多久也寻了来,一面帮著顾晓卿、一面向萧沐非报告目前军营状况,萧沐非没问起君非凰,倒是顾晓卿先开了口,杜苍略只说君非凰正在前头说明路线,萧沐非冷哼一声,掀开营帐就走了出去,桌上的早膳才用了一半,还热腾腾地冒著烟。
「王爷怎麽了?」
「天晓得……又吃错药了吧。」说完,顾晓卿轻声一笑,杜苍略也笑著摸了摸他的头。
卯时二刻,大军开拔,萧沐非却骑著他心爱的马紧黏在华宁身边,顾晓卿懒得再说他,便随他去,横竖前头有君非凰也够了。
「王爷不高兴?」
「没有!」
分明就是不高兴。「谁惹王爷生气了?」
「还能有谁!」
华宁心知肚明,不免又笑。「王爷与娘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他迟疑许久,方轻描淡写地带过。
孰料萧沐非沈著张俊脸没好气地回嘴道:「是本王的错吗?本王只是、只是……」可他只是了半天,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也没什麽,君非凰七早八早就溜走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他心底就是气,是怎样?这麽迫不及待的天没亮就走,是怕谁看见还是怕人说话?分明就是他用大红花轿抬回来的皇后,到底是在怕什麽?
跟本王一起睡是谁委屈了谁啊!
「王爷气什麽?」
「气他不识抬举!」
华宁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沐非一眼,後者心虚似地偏过头去,见他这副模样,华宁只淡淡笑道:「王爷这不识抬举四字只可在我面前说说,万不可同娘娘说起。」
「这还用你吩咐,本王知道。」
萧沐非烦闷地搔搔头,好不容易绑得端正整齐的发髻都让他弄乱,华宁看著直笑,忙横过身子来拉他的手。「王爷快住手,都乱了。」
偏就是这时君非凰恰好转过身来寻萧沐非的身影,见他与华宁有说有笑的融洽模样,又静静转过头去,萧沐非忙著整理头发压根儿没留意,华宁却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不免又偏头去看萧沐非,後者让他带笑看得满头雾水,连气都忘了生。
「华宁,你这麽看著本王作什麽?爱上本王了?」萧沐非凑过来拉住他的发,动作强势却又轻柔。「若是你的话,本王欢迎之至。」
言语上被轻薄,华宁也不生气,只拉回那绺头发,温和地望向萧沐非。「王爷不生气了?」
萧沐非往前方一瞥,就见那丑凤凰又装得一副没事样坐得挺直,昨天那要哭不哭、直靠来撒娇的可爱样子倒成他自己作梦一般,怒火突又高涨起来,也不知为何,就想上前把人拖下马,狠狠拉进怀里吻到他没气为止!
看著他的神情,华宁便心下了然,不免又笑又叹,萧沐非没再理他,自己扯著马缰又是生闷气又是喃喃自语,连休息时都缠著他不放,跟前跟後地随他为人疗伤看病,华宁便让他跟著,任他甜言蜜语皆不为所动,仍是静静笑著。
无能为凤 二十八
反是顾晓卿察觉不对,支开萧沐非後就凑著华宁直想问个清楚,华宁仅摇摇头,又指指君非凰与萧沐非。顾晓卿抚额叹了口气,只觉头疼到不行,华宁也说不出什麽安慰的话,最後还是杜苍略默默地来把人牵走。
其实君非凰知道顾晓卿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也知道华宁时不时便会投来探看的目光,但他只是沈默地做好所有分内甚至分外的工作,甚至不让自己再转头去寻萧沐非的踪影。不是逃避,他这样对自己说,只是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他不想改变什麽,也不要改变什麽。
看著他平静了好几天的侧脸,顾晓卿长叹一声,君非凰只装没听见,直到他的马失控为止!最先冲上来的自是离他最近的顾晓卿,而後是杜苍略,君非凰牢牢抓著马缰试图安抚不知为何发狂的坐骑,却始终无法如愿,慌乱中马蹄声起,只见萧沐非跳下马後冲到他身旁大喊:「跳!」
君非凰没有多想,纵身一跳,准确地跌入萧沐非怀中,那一瞬间,他又听见萧沐非的心跳声,不同於那一夜的平静,咚咚咚地跳得快速,他竟忍不住笑了。
「还笑?本王差点让你吓死。」
将他扶起,萧沐非忙著检视他全身上下是否伤著,华宁也赶过来为他把脉诊视,君非凰微笑著摇了摇头。「我没事。」
顾晓卿则站在一旁,藉著他身形的掩饰,杜苍略偷偷拔起君非凰坐骑腿上的针,手法之快堪称熟练透彻,谁都没看清杜苍略到底做了什麽,只见君非凰的坐骑好端端的站在那儿,风平浪静,彷佛方才的发狂全是幻象。
「那什麽马?险些摔了本王的──」话没说完,萧沐非又偏过头去,也没再说下去,只拉著君非凰往他的爱马走。「算了,你和本王来。」
「不用了,王爷、王爷!」
不由分说,萧沐非上了马後只朝著君非凰伸出手,身旁顾晓卿、杜苍略、华宁三人虽是静默但双眼睁得可是浑圆,君非凰纵想转头离去,也觉如芒刺在背,再者众人停留过久,几名将领及路过兵士也纷纷投来疑问的目光,君非凰一咬牙,握著萧沐非的手就上了马,与萧沐非同乘一骑。
队伍继续前行,彷佛什麽也没发生,顾晓卿一改之前愁眉苦脸的样子,笑著对杜苍略眨了眨眼,後者回以一笑。
萧沐非只看著怀中的君非凰,说也奇怪,之前还想著要把人拖下马,看能怎麽狠狠处理就怎麽狠狠处理,眼下人就在身前,他手都伸了出来就想著捏上君非凰依旧冷静的脸,可怎麽也下不了手,他一叹,气息拂过君非凰脸颊,後者马上正襟危坐,巴不得与萧沐非之间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可马背上就这麽点大小,他怎麽躲也躲不开,反逗得萧沐非一笑,听见他的闷笑声,君非凰略偏过头,不甚愉悦地瞪向他,萧沐非却只看见眼前微红的耳尖,心情顿时如这夏阳一般光灿。
「咳,我说爱卿啊。」
「王爷有何吩咐?」他背挺得笔直,话也说得僵硬。
「本王想,下回再与你同床共枕的时候──呜!」
萧沐非话未说完,君非凰手肘已狠狠向後一顶,这一击堪称狠辣,萧沐非痛哼出声,吓得顾晓卿等人高耸的耳朵都收了回去,直当没事一样,目不斜视、马不停蹄。君非凰看向两旁,确认所有人都极有效率的继续往前走,方没好气地拉过萧沐非手上缰绳默默前行,待抵达预定扎营地,萧沐非二话不说一手掩著侧腹一手拉著君非凰就走向僻静处,等到看不见两人身影後,顾晓卿终於放声大笑,忍了这半天,真憋死他了。杜苍略一面拿著水等顾晓卿笑到累、一面想那一击一定非常痛,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的脸都歪了。
事实上,萧沐非的脸确实歪了,但是气的。当他将君非凰拉入一旁树林,往前直走到确认不会有人不识相来打搅後,他几乎是粗暴地将君非凰推开,後者猝不及防,重重地撞到树干上,正想说话,萧沐非已欺上身来,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这一吻,比他们真正同床的那一夜更激烈,也更不留情,萧沐非碾压过他的双唇,手指扣住他的下颚迫他开口,而後便侵入他的口腔,以不可忽视的姿态与他唇舌交缠,几乎感受到血的味道,而後颈与背都隐隐地痛了起来,交叠的躯体却涌上无以言喻的热度,君非凰任他无度需索,所有的反抗都在萧沐非的唇舌间化为粗喘与呻吟,并更引动男人的欲望。
他就是想要这样!萧沐非想,他就是想要这样,用最不温柔的吻来惩罚君非凰对他的视若无睹,从没有人能够这样对待他,就像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床上失踪一样!
他从未用这种极度侵略的手法去吻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受,每一寸皮肤都随著唇舌的缠舐涌起满足的战栗,他知道君非凰的唇已是伤痕累累,甚至连嘴角都让他咬破了,但他没有罢手,就像他曾想过的,要就这样将他吻到断气!
直到这只丑凤凰求饶为止。
君非凰当然没有求饶,然而刺骨的疼痛引发诡异的快意,当萧沐非略微离开他的唇瓣时,他情不自禁地低喊了一声王爷,破碎的词汇没有任何意义,但混著喘息声听起来却像软软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