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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熏缓缓走近,倚床而坐,床上的人眉心轻蹙,似乎对于什么有些不满,闭着眼便没有平日的一股压迫,现在,看着这张年轻的脸,络熏才意识到,他,其实也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这个年纪,本该年少轻狂随心所欲纵横天地然后让家人收拾烂摊子的时候。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都是被束缚的人,家、阁、国,一层层的枷锁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在他的身上,有的只是摄人心魄的王者之气,这个人,到底一如何一点点地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手,下意识地抚上殇流景的眉心。他,在他床前守候了三天三夜,这,是真的吗?
指尖在殇流景的眉心划过,不自觉地沿着他挺直好看的鼻梁缓缓下滑,轻抚他的轮廓,这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般魅惑人心……守了你三日……听着宫仕的话,看着眼前的人,络熏不由自主想起殇流景的许多,想起第一次杀人时他恐惧颤栗是他在他身边陪着他给予他温暖的拥抱,想起他并不温柔地喂他吃饭,想起他昏迷前一刻落在他怀里的心安……
不知不觉,他们,竟然经历了那么多,比这十九年来任何人陪他经历的都要多……
殇流景啊殇流景,伤害的同时,为何要给他安慰和依靠?
君不知,因君如斯好,让他无处怀恨,却又不得不恨,此间滋味,最是煎熬。
“你做什么?”殇流景醒来,皱着眉质问,大略,还是很介意他的冷淡。
对上殇流景的眸子,络熏微忪,立即收了自己的心绪,缩回了手。这样咄咄逼人的眼眸,实在是让人无法卸下防备与他坦诚相对,将他的柔软奉于他的眼前,络熏的目光,重新恢复了冷清。差点,就因为一点柔情而忘了这个人恶劣的本质。
目光触及络熏的手,殇流景惊疑不定,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做一个奴仆该做的事。”络熏敛了敛失神的眼眸,扯出一抹假笑,眼里,却是冷漠一片,“主人,要起床了吗?要奴下为您更衣吗?”
“络熏……”殇流景心中升起微怒,声音焦躁,含着若有似无的委屈。这愤怒殇流景都自觉莫名其妙。明明,络熏没做错什么,明明,自己最希望的便是有一日,络熏对他百依百顺,但是,但这一日在眼前时,殇流景却难以接受,不对,他是该柔顺,却不是这样……该是如何?他,究竟想要络熏怎样?
愿意奴颜婢膝地侍奉人的络熏,真的是他的络熏么?他的络熏是一国之君,骄傲而纯美,善良而聪慧,怎么会是面前人这样?对,他的络熏应该是那日在战场上驰骋飞扬,络熏应该如那夜一般胸有成竹指挥若定,那样的他,才是最耀眼的星辰,那样的他,才是一国之帝,才配和他并肩作战。
“对不起,主人有什么吩咐吗?”络熏似乎没有听出殇流景眼里的怒意,依旧恭顺,甚至,更加谄媚地道:“如果主人不想起床,奴才再等一会儿。”
既然,契约是他提出的,就让他来遵守吧,反抗,有何意义?
“不,伺候更衣吧。”殇流景冷冷地道,瞥了络熏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既然他自愿,怎能不让他得偿所愿。被皇帝伺候,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待遇。殇流景近乎自暴自弃地想。
络熏看向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最上面的,居然是亵衣亵裤。略带惊讶地看向起身的殇流景,居然是赤身露体,唯有□穿着丝薄短裤。
“怎么?”殇流景斜眼嗤笑,挑衅地看着络熏。
乍见那一身伤痕累累但修长结实线形算得上优美的身体,络熏有些尴尬,迅速撇开脸。被殇流景戏谑一笑,络熏不愿示弱,气鼓鼓地开始为殇流景更衣。他一定是故意的,络熏绝不能让殇流景有反悔的借口。四大臣和殇流景也脱不了干系,仅从睡眠症看,便知,殇流景或是四大臣和他及皇族的关系并不友好,难保有一天不会借口什么倒戈相向。而且,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身体么?同为男人,做这小女儿姿态实在难看。
将亵衣拿过为殇流景穿上,微凉的手指轻触到殇流景坚韧的身体,络熏像是被他的肌肤温度烫到般,下意识地收回手。
殇流景竟然愉悦地挑挑眉,不自觉地轻笑,将络熏笑得面红耳赤,系衣带的手颤抖不已。
满面微醺的络熏微微低头,柔顺的头发顺着脸颊流泻,随着动作不时落在殇流景的身上,洁白如玉的额近在咫尺,似乎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淡香萦绕鼻端,殇流景心湖微微荡起涟漪,强忍住把人强行按在怀里的冲动。
穿到最后的外套时,居然有些笨手笨脚地穿不上,原本紧张到微颤的手指更是越来越乱,将水色外衫扯得皱巴巴不算,勉强穿上之后系在腰间的串花软锦玉带却怎么也理不清纹路。
络熏弓着身子几乎将脸贴在殇流景的胸前,却还是无能为力。
“叩叩叩……”一串敲门声响起,暗魅在门外轻声道:“阁主,要暗魅侍奉您起床么?”
络熏抬头,先是一喜,而后忽然面色一僵,手上的玉带一松,啪地掉落在地,眼眸里飞快闪过疑是尴尬和祈求的神色。
殇流景扑捉到这一极细微的变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络熏自己开口说什么,然而,络熏没有开口,似乎认为,开口就意味着输。
“阁主?”暗魅轻声唤道,声音柔美清甜。
“你去准备梳洗用具。”稍作沉默,殇流景看了一眼端到地上慢慢捡起玉带的人。
“先要把玉带理清,手,绕过去拉直。”待暗魅离去,殇流景张开手臂,没什么语气地说。
络熏顿了一顿,依言将玉带从背后绕过,然后慢慢梳理清楚。这样的姿势,便像是环抱住殇流景的腰,络熏一阵心慌。竟想不到,同为男子,只为他穿个衣服,便会有如此尴尬难耐,思及暗魅每日会为殇流景穿衣梳洗,络熏竟有些异状,似乎有股焦躁。
刚刚系好腰带,门外便响起脚步声,络熏立即起身想拿起最后一件湘云衫薄纱为殇流景披好,却不料走得太急,一脚踏上殇流景落在地上的衣角,而殇流景正是见他要过去,想提衣让路……
“呃!”脚下被一扯,络熏当即倾身,不由惊异。殇流景下意识地迅速捞住络熏的腰,不料被络熏一扑,直直倒向宽大柔软的床……
压在身上的力量有些重,紧接着,唇上落下一片温暖柔软,目之所及,是一片淡淡动人的多情琥珀色。
看着身下的人缓缓闭上了一双古井般深幽的眸子时,络熏才恍然恢复意识,唇上温柔怜惜的轻微蠕动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自己一双手压住殇流景的肩,整个人压住殇流景,像是在对他行什么不轨之事。
“啊!”一声尖叫将络熏惊起。迅速支起上半身,却发现下半身贴合的更紧,他的腿,已经嵌进殇流景的双腿之间,络熏大骇,慌忙挣脱殇流景攀在腰间的手。
殇流景缓缓睁开魅人的桃花眼,眼眸里一片润泽,双颊也染上粉霞,乌黑的头发散落了一床,妖冶的触目惊心,直魅人心。那粉色,是……羞涩?!络熏蓦地心头一跳。
湿润的目光一直定在络熏的脸上,殇流景起身,什么也没说,慢慢地整理着自己没穿利落的衣服,络熏埋着头,瞥见门外远远站着的宫仕,尖叫,大略就是她发出的。
络熏的心快从口里跳出来了,殇流景明明没有看他,但那道目光,却似乎极其强烈。
“阁主,牙粉。”暗魅递上牙粉。
这突然的声音惊得络熏心跳一滞,这个女人是几时进来的?她又看到了多少?
络熏看过去,正对上暗魅的目光,那目光奇异复杂,最明显的,莫过于狠厉的恨意。
“啪啪!”连声的耳光响起,暗魅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地上雪白的牙粉上多了几滴鲜血。空气都为这耳光的力道抖了抖。
“谁让你进来的?”殇流景的声音冰冷,只瞬间,便消匿了那情动的润泽,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杀意。
“奴婢知错。”暗魅并未有战战兢兢,只是平淡地道,起身,不失绝色美人的风华气度,轻轻施了个礼,只是,走出门的那一瞬,看向络熏的目光,更为森寒。
“公子饶命,奴婢无意偷看公子与皇上欢好,虽然后宫只有公子,虽然公子尚无品级,但是,皇上倾心的人奴婢们都会尊重,绝无半点轻视之意,大家都道公子风华绝代与皇上情深似海,奴婢们都好生羡慕公子与皇上,求公子开恩。”那位小宫女扑通一声跪下,叨叨絮絮开始求饶。
“哈?”殇流景有些发懵,随即明白,这小宫女怕是以为他和络熏在欢好,而他,似乎被他们认为是络熏的娈宠,而且还是个别扭清高的娈宠。
“你也滚!白痴!”殇流景瞪了那小宫女一眼,心下隐隐因听到“欢好、倾心、情深似海”而欢喜,但是,被认为是娈宠,而且听她的说法似乎整个皇宫都以为他是络熏的娈宠,彻底触犯了殇流景的禁忌。
恶狠狠地剜了络熏一眼,既然殇流景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邪邪一笑,看着络熏的眼眸似乎泛起几丝幽暗。
络熏心下咯噔一跳,笑儿的话真是吓到络熏了,络熏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宫中人都认为殇流景是他的娈宠,现在,这话倒还说道了殇流景本人的耳朵里,以殇流景的凶残暴虐,络熏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扔去喂狗。
看着殇流景的笑,络熏似乎看到了比被苍狼撕裂吞下更可怕的下场。
“亲爱的皇帝大人……”殇流景一步步逼近络熏,笑眯眯地说,络熏差点要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笑的极好看的俊脸。
“你……你想做什么?”络熏悲哀地发现,他结巴了。
“我,我不不想做什么。”殇流景恶劣地学络熏结巴,一张俊脸贴在络熏面前,长长的睫毛相互交错,温热的鼻息落在络熏唇间,只要络熏稍稍动一下,就会和殇流景的唇,再次贴在一起。
络熏每退一步,殇流景就上前一步,胸膛始终贴在络熏的面前。
“你,你不要过……过来了。”络熏的脸上烧起一片红霞,连呼吸,都微微发烫。终于,靠在床架上无路可退。
“皇上打算封我做什么公子呢?”殇流景轻启薄唇一笑,极致的淡雅,却又似乎极致的魅惑。
络熏居然咕咚咽了口口水,络熏不自觉一震,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脸色瞬间煞白。他吃过男人的亏,本是最恨这男男之事,现在竟然对一个侵犯过他的男人垂涎,络熏恨得几乎想杀了自己。无能,便也罢了,如果连心,也不由己,硬将耻辱自个儿吞下,他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殇流景似笑非笑地看着络熏,伸出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挑起络熏的下巴,缓缓地道:“还是,应该由你来服侍我?嗯?我的漂亮小奴隶!”
冰凉的手指凉得络熏微颤,害怕和对自己的恨意让络熏的眼眸微微变色,身体一点点地僵硬。
殇流景勾画着楼下白皙滑嫩的秀气下巴,锦缎般的优质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眼里的情、欲也一点点渗出。
“不,不要,我是奴隶,但是,我不是小倌,不要碰我。你……居然是要这样的臣服?不要……我……不要……”络熏急促地吐着气,眼眸中一片混沌,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上渗出,片刻,将一张苍白的脸沾湿,狼狈地像从水里刚捞出来的。
“络熏,络熏,怎么了?不怕不怕……”殇流景被吓了一跳,赶紧心疼地抱住络熏,在他耳边喃喃地道。
殇流景隐隐知道,这样的痛苦和恐惧,都是源于他。那一夜,粗暴地反复占有他,撕裂他的身体,像恶魔般狂乱地进入,用最卑贱的字眼侮辱。第二次,他乘人之危,在他虚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时候抱着他激烈地抽动,虽然只有片刻他便昏过去,但是,他没有放过他,而是反复无耻地享受他的甜美。在他眼里,他与那些凌虐孩子的西蒙军无异。但是,殇流景不善于后悔。
“滚!别碰我!我不是小倌!朕不是!”被殇流景搂在怀里,身体的接触让络熏更加惊慌不安,剧烈地挣扎着,不可自已地呼喊出声。
“好,络熏络熏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殇流景不愿放开,紧紧将络熏嵌入怀中。
身为天子,被人作践,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