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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肖秦盛,我秦周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接着便拂袖而去。
秦盛对着闻瑜无辜地眨眨眼——他说的是实话,这老东西脸皮薄,就是见不得别人揭他短,这下可是正打在他的痛处,合该让那老东西疼个一两天了。
秦周出了门,东绕绕,西绕绕,怕被门人撞见,又怕有人发现他私自窝藏了闻芷暇,一时间竟不知往哪里走好。
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潭像是蓦地被搅混了一般,涟漪荡了起来,便再也平复不下去。
“他娘的,”素来重礼数的秦周也忍不住骂道,“他娘的。”
当日秦周负手站在门内,听着门外静默一片
他知道一墙之外他这辈子好不了的心病。
那心病长得眉目如画,这辈子没有再见过更好看的人——闻芷暇就静站在门口,只要他打开门,那人的容颜便不再只能在梦中怀念。
“他怎么好意思呢?”他听见一旁的掌门怒道,“普天之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十几年来不见他骚扰,我还当他良心发现,不想这人竟是又打上门来。”
“是啊!”“也不看看二当家为他受了多少苦!”门人纷纷叫嚣起来,“不如杀出去,给他几分颜色看看,他不是自称独自前来,只求一死么?我们这就成全他!”
“他……”秦周忍不住道,“他可能只是想见见我,众位不必……”
“笑话,”掌门冷哼一声,“我寒舍的二当家是谁都能见的?这人也真是好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秦周被梗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竟是隐隐有了乞求的意思,“大哥……”
“你少在这儿心软,”掌门一摆手,打断了秦周的话,“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见不得他肖想你,你忘了当年你都快没气儿了,我求了多少人才把你救回来么?!再说,就不提你这命是我给的,爹爹去得早,我又是你大哥,横竖这事儿你该听我的!”
秦周讷讷地住了嘴,门外的人又嘶哑地喊了一声:“只求见秦周一面,我愿以命相换。”
掌门点头,“呵,有点儿尿性。”
“掌门,他下跪了!”不远处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孩儿,许是从外面偷窥回来,“他哭了!”
秦周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那个骄傲的人,何曾做出过这样者如自己的事?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那闻芷暇,就这样跪了。
他当即膝盖一软,也不知是哪里疼得厉害,只知道连气都穿不上来,憋着的气都化成了躲不开的刺痛。
“秦周,你这是干什么!”掌门怒吼,“你给我起来!”
秦周颓然地跪在地上,“我就看看他,掌门,大哥,我就看看他。”
他真的太想闻芷暇了。
然后的事便太混乱了。
门被打开,闻芷暇正跪在他面前,似乎对于他也跪下一事十分惊愕,竟都忘了擦擦脸上的眼泪,他觉得有些好笑,然而下一秒,众人便鱼贯而出。
他们在为当年的秦周报仇。
闻芷暇生生受下第一刀,一声也没吭。
他就定定的看着秦周,默默的说:“这是我应得的。”
直到他跪下的那片地都染成了血色,掌门一声令下,门在闻芷暇面前砰地一声合上。
秦周跪着,什么也说不出。
掌门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胡闹。”
“我知道,”秦周强忍着心痛道,“秦周不孝,对不起秦家列祖列宗。”
再后来,华灯初上,大家也都散了。
他偷偷地跑出去,偷偷地昏倒在地的人抱了起来。
秦周抱着闻芷暇,露出了一个颇为复杂的微笑,然后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结果抬眼一看,秦盛带着个漂亮小子就站在他的房前。
那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秦周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儿,终于还是架不住慌张,又回了自己的小院。那漂亮小子便迎上来,笑眯眯地道:“师父,你看看这正是吃饭的时候,您一走我们也不好继续不是。”
秦周顿时舒坦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闻瑜,道,“听说你是闻芷暇的孩子?”
“正是,”闻瑜装的是又谦恭又贤淑,“只是区区是父亲大人被人设计所生,所以和家父一直关系颇为淡薄,还请师父不要介怀。”
“不会不会,”秦周摆摆手,“那人能生出你这样有礼的孩子,我是替他高兴的。”
一旁的秦盛看着两人请来请去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周是喜欢这么说话,可闻瑜这样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秦盛也开始担忧地打量起闻瑜来,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枕边人便被掉了包。
江湖人鲜有讲识礼数的,秦周对于闻瑜的好感大增,两人聊的热切,竟都推心置腹地聊起了闻芷暇。闻瑜安抚地笑笑,“家父对师父一直放心不下,挂念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他一直疯疯癫癫,是绝没有二心的。”
“对啊,这都十几年了,”秦周皱了皱眉,“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我这都近年近不惑,这事儿实在是……”
“你到底是不敢个什么劲儿,要是接受不了我们就把他扔回去。”秦盛使劲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就那么个玩意儿除了你谁还要,不赖上你赖谁?”
“胡说八道。”秦周嘴角一撇,“我看是你是想面壁。”
“拜托,”秦盛无奈地道,“我都二十了,不是十二,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让外面的小姑娘看见了,我堂堂一个刀鬼,面子往哪儿搁!”
这下连闻瑜也跟着秦周放眼刀子了。
☆、第六十八把刀
第六十八把刀
“二当家,”一个约莫七八岁的仆役在门外喊了一声,“他醒啦!”
刚才还在气得直皱眉头的秦周听见这话瞬间便变了脸色,急匆匆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便出了门。
“这闻芷暇命可真大,”秦盛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道,“二人总算得互诉衷肠了,我那傻子师父估计根本不会怪他,你看着吧,丁点儿也不会。”
闻瑜对秦周一事也有所耳闻了,他点点头,“师父看着就不像那小肚鸡肠之人。”
“非也非也,”秦盛却摇头,“我小时候做的那些错事儿,你要是让他细数,绝对一件也不会少的,心眼儿小着呢。”
“那……?”
“不过是不表现出来罢了,追求他那狗屁的君子之道,”秦盛大笑,“况且闻芷暇那事儿是不一样的。在他心中,闻芷暇是没有错的。”
闻瑜震惊地看着秦盛。
“这你就不了解了。”他摸了摸下巴,“闻芷暇啊,和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
闻瑜想了想,忍不住插嘴,“对于我而言,你也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哦?”秦盛抬眼笑吟吟地看他,“那我要是哪天逛了花楼找了小娘子小相公,你也忍气吞声么?”
“怎么可能!”闻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敢!”
“哎呦……”秦盛咂嘴,佯装幽怨道:“这说两句都说不得,更别提做了,还我和任何人都不同……啧啧,你们这些臭男人,怕是就只有嘴上会说。”
“你是啊,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闻瑜勉强勾起一抹微笑,“若是别人,我随他怎么招妓,若是你这么干了……”
他实在是有些不满,只是多少习惯了秦盛满口胡言乱语的行为,干脆配合着他演下去,于是低下头牵起秦盛的一缕头发,好生整顿了一番自己的心情,接着慢条斯理道:“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秦盛痞笑着伸出胳膊勾住闻瑜的脖颈,把唇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你说呢?”
“哦……”闻瑜沉吟了一会儿便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好是一副清纯的做派,可嘴里吐出来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声音冷冷地道:“那就把你掏心挖肺,整个人掏空了,再在里面放上些防腐的药,把你做成个漂亮的小玩意儿,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
“好不好……?”秦盛哂笑,双臂渐渐用力抱紧了闻瑜,“那就这么办吧。”
“然后等我死了,”闻瑜还在说,“就把你埋在我的墓里面,一把火把我俩都烧了。”
“真是不吉利,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别的该考虑的事呢,”秦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瞎想什么!走,我们回房。”
闻瑜勾着他的脖颈,“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等着,”秦盛道,“明日就向你爹提亲。”
“那要是师父还有掌门不同意怎么办?”
秦盛哈哈大笑,“你要是害怕,我现在就去跟掌门说了去。”
话是这么说,做可不能这么做。
寒舍的掌门是有名的暴脾气,稍有不顺性便要大发雷霆——虽然对上秦周秦盛这师徒二人从来都毫无办法就是了。
要怎么和掌门说呢?
秦盛一开始就没打算单刀直入,而是该先带着闻瑜拜访起了他,暗搓搓地打算让他对闻瑜有个好印象——就连名字都打算没告诉掌门,而是换了个假名“瑜华”。
这七绕八绕的,终于到了掌门府上。
秦盛正打算进去,闻瑜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这贸然拜访……不太好吧?”
“哪儿的话,”秦盛乐了,“他是我师父的亲大哥,就和我亲大伯一样的,我想看他还不是随时的事儿。”
“你这不是还带着我呢么!”闻瑜道,“哪有看自己大伯还带着朋友的?”
“引荐嘛,怎么就不行了。”
闻瑜嘟囔道:“你靠不靠谱……我怎么觉得心里这么虚呢?”
“哎呦……你怕什么啊!”秦盛无奈地耸耸肩,抬头正打算进门,便见一清秀少女面无表情地抓着一把刀打算出门。
秦盛心里一动。
“秦晴,”他对着那正打算出门的少小姐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喂,”闻瑜一把抓住秦盛的胳膊,酸的不行了,“这是谁啊?”
“秦,秦大哥!”少女原本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听闻这话瞬间便抬起头来,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秦,秦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秦盛笑了笑,带着闻瑜走上前去,自然地摸上小姑娘的头,“这不,刚游历回来,带着朋友四处走走。”
“啊……”秦晴闻言不满了,只见她嘟起樱桃小嘴,娇嗔道,“秦大哥都不打算先看看秦晴么!”
秦盛哈哈大笑,“小妮子,你这是哪儿的话!”
“要不然怎地回来都不踏进我家一步呢!”秦晴回到,“怕是一点也不想我和我爹爹吧!”
“当然不是了,”秦盛笑眯眯地指指闻瑜,“这不,我还带着朋友,哪儿能到处乱走!”
“朋友……?”秦晴一愣,接着才发现秦盛身旁还站着一名青年,她皱着眉把这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大哥,这男的是谁啊?”
“哦,他叫瑜华。我游历的时候可是受他照顾了呢!”
秦晴长长地“哦”了一声,转了转眼睛,道:“要不,干脆他也和秦大哥一起来我家坐坐吧!”
“诶?”秦盛做出吃惊的模样,“这恐怕掌门不高兴。”
“不会的不会的!”秦晴忙摇头,“进来吧进来吧!”
于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闻瑜很自然地跟着秦盛拜访掌门,好像还是秦晴强烈要求,而他被逼无奈一般。
只是掌门对于秦盛这难得的殷勤有着难以想象的防备,秦盛那家伙,何曾在意过礼节?更别提日日请安!
这里头一定有阴谋。
他甚至忍不住想:秦盛那家伙,该不是想把我女儿介绍给这个……这个叫瑜什么什么的人吧?
☆、第七十把刀
“他有什么不敢的,”秦盛偏偏要气掌门,“他都窝藏闻芷暇好些天了,迟早是要走的。”
“什么……!!”掌门气得面色发青,“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秦盛掏了掏耳朵,他想明白了,根本不需要掌门同意,学着他师父直接成亲不就得了,语气便也随便起来,“好了,我的事也和你说清楚了,跪也跪了,你也就别为难我了。”
“你他妈想得美!”掌门终于忍不住爆了脏话,“今天你要是敢离开寒舍一步,我自有法子对付你。”
“你倒是试试,”秦盛拉过还在跪着的闻瑜,“走了。”
“来人啊,”掌门却道,“把瑜华……把秦盛旁边那人给我拿下!”
只听“嗡”的一阵齐齐的嗡鸣,秦盛一把拦在闻瑜面前,“众位师兄师弟们,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