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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楚赶走了依依不舍的小儿子和小妾,以及隐形人一样的两位公主,才能好好和大儿子以及王后赵姬说几句话。
“这件事情没有和两位太后说吧?”嬴子楚一边喝着热好的中药,一边询问。
“楚姬想要告诉华阳太后,被我拦住了。我们这些小辈,怎么能让母后她们跟着担心呢。”赵姬淡淡地说道。回宫的这几年来,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曾经想想的生活。身为王后,她还不得不大度的去管理后宫以及那些庶子庶女。而自己的良人每天仿佛有干不完的活,很少来后宫。就算是来她那里,也是很快就完事,她都还没有享受到鱼水之欢,就结束了。
这样的日子,枯燥、乏味,赵姬一天天变得更加冷艳端庄,却也失了当初的温柔小意。为了能让子楚能多关注她,她和自己的儿子也渐行渐远,很少关心。可是,结果却依然是那样。
“小童,辛苦你了。”嬴子楚温声说道,赵姬顺势躺进他的怀中,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了曾经的羞涩欢喜。
嬴政在一旁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父王的寝宫,不打扰自己的父母。他轻轻地把门关上,心情却依然沉重。一国之君的身体关乎着国家命运,
他已经嘱咐了王宫上下,封锁秦王昏倒的消息。结果王宫潜藏的他国细作拼着暴露身份,最终还是将消息传了出去。就算是揪出了细作,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魏国的信陵君收到消息后,联合率领五国的兵马,合纵攻秦,于河外打败秦军,形势对秦国极为不利。
第23章 信陵君
信陵君此举算是踩在秦国的头上,真正的名动天下。在外征战的蒙骜也只能退避三舍,战败而逃。一时之间,信陵君门庭若市,诸国的宾客都来进献自己的兵法,请能击败秦军的信陵君指教,信陵君在此基础上,编纂而成《魏公子兵法》。
这是信陵君魏无忌最志得意满的时候,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就连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魏王都要携着龙阳君一起前来祝贺他,信陵君踌躇满志,恨不得立即再做出一番事业来彪炳史册。
只可惜秦军退守函谷关口,易守难攻,他也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的宏愿。
“该死的魏无忌!”嬴子楚狠狠地将手中的书简掷在地上,那一片片细长的竹条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一地。国君正在气头之上,那些寺人们也不敢去收拾,只能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蒙骜羞愧难当,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道:“是老臣技不如人,被信陵君打败,丢了我国的颜面。请君上责罚。”
蒙骜如今头发花白,因为此次战败更添了一份颓唐。他那苍老的模样,让嬴子楚不禁担心,这位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是不是已经不能上战场了。
“蒙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不必如此。”比起文臣,嬴政更喜欢这些豪爽忠心的武将。再加上此次战败,过错并不全在蒙骜一人身上。因而看到蒙骜这样,他就忍不住上前搀扶他。
“老臣身为统帅,领兵不利,受罚是应该的。”蒙骜下盘稳健,嬴政加了些力气,依然扶不起他。这让嬴政有些懊恼,胸口起伏不定。
“王儿,你还年幼,老实呆在一旁观摩便好,国家大事还容不得你插手。”嬴子楚冷冷地开口,让嬴政脊背一寒,告罪之后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除非父王询问,绝不轻易开口。
他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因为按照父王以前处事的态度,对于蒙骜自然是好生安抚,不会责怪的。可是今天却如此不同。难不成是觉得在信陵君那里丢了面子,迁怒于蒙骜?嬴政现在已经完全猜不透父王的心思了。
嬴子楚满意了,似乎忘记了跪着的蒙骜,直接询问文信侯吕不韦:“吕卿家,若是寡人此次还派你去带兵,可有把握冲破函谷关外信陵君的拦截?”
吕不韦沉吟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地开口:“回君上,臣没有把握。此次五国联军气势汹汹,尝到了胜利的甜头之后,更加是齐心协力、再加上信陵君卓越的指挥作战能力,想要退敌,很难。一位出色的将帅,带来的优势是无法估量的。”
“是啊,寡人想到了当年的武安君白起,所到之处,无人能敌。那可真是战神般的人物,可惜寡人无缘领略他的风采。”嬴子楚遗憾地摇了摇头,继而神情坚定起来,“不过,秦国的脸面绝不能在寡人的手里受损。那魏无忌此番胜利,我们身为战败的一方,也应该很有风度地前去庆贺一番,顺便和魏国缓和关系。”
吕不韦不愧是秦王最信任的人,他立刻想到了君上的用意,激动地说道:“君上,老臣这就派人携带万金,分别送与魏王和信陵君。还是君上雄才伟略,才能解了此次边关之急。”
吕不韦的马屁拍得嬴子楚极为舒服,他与吕不韦相视而笑:“知我者,丞相也。”
“人人都说信陵君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但是在寡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废人,我秦国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有能耐。”嬴子楚笑容依然是温文尔雅,将满肚子的黑水都藏进了腹内,“可惜啊可惜,他遇到的君王是无能又猜忌善妒的异母兄长。加上咱们添的这把火,魏王绝对不会容得下信陵君继续手握重权。空有一身能耐,却没有发挥的机会,又有什么用?若是天下的有才之人都能来秦国就好了,只有秦国,才是他们施展拳脚的好地方。”
“老臣会竭尽所能,为我秦国招揽更多的贤能之士。”吕不韦起身而立,说下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让嬴子楚更加开怀。
明明几天前嬴子楚还劳累到昏倒,喝了几天苦药汁。但那之后,他的身体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健康的很,面色红润,饭量见长。仿佛那晚的一场病就是众人一起做的梦一样,嬴子楚一直在展现自己的强壮。昨天还特地和吕不韦去苑囿围猎,将捉到的狐狸给赵姬做了件狐裘。
“我听说你亲自去请一个十岁孩童来当门客,可真是大手笔。”吕不韦了解自己的国君,同时嬴子楚也十分了解吕不韦,两人为了共同的目标相交十多年,对彼此的了解自然是是别人不能比的。
“不错,甘罗虽然年纪还小,但却不失为可造之才。”吕不韦想到越来越多的门客,嘴角不由得翘起,就连唇上那一撇胡子,都变弯了弧度。
“哦?听你三番两次说起他,寡人倒有兴致亲自见见这个孩子了。”嬴子楚转向嬴政,吩咐道,“王儿你不是和甘罗相从甚密,不如哪天就邀请他来王宫,不要告诉他寡人想要见他。”
嬴政有些迟疑,他虽然课业繁重,但依然会偶尔是找甘罗,一同听尉僚讲兵法,亦或是与甘罗探讨问题,收获颇多。但同时,他也了解到,甘罗真的是将名利视为粪土的人,比他的师叔尉僚还要洒脱不羁。若是要让他进王宫,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的各种心思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恭敬地应诺。他不知道为何父王从那场病之后就对他不假颜色,行事作风也大为不同。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时更应该加紧尾巴,小心行事。
嬴子楚商讨完事情,就和吕不韦相携离开了。整间大厅,就只剩下依然跪着的蒙骜和站在原地的嬴政。
嬴政走上前去,亲手将蒙骜扶了起来。好在蒙骜老当益壮,虽然跪了这么久,却没有丝毫影响,顶多在起身的时候因为双腿发麻而踉跄了一下。
“蒙将军,辛苦你了。”嬴政自觉不能寒了一群老将的心,父王只打了一巴掌,那甜枣,就只能他来给了。因而他的姿态做得很足,让蒙骜对这个小太子好感更多。
蒙骜原地蹦了两下,腿上的酸麻之感就减轻很多。
“多谢太子替老臣说话,实在是愧不敢当。”蒙骜忍不住提点似乎还摸不着头脑的小太子,“太子,之前老臣之所以不愿意起身,是因为不管我们两个是什么身份,都要听君上的。他才是唯一的天。而太子,只要一天还是太子,就必须像老臣这样。”
嬴政想过千万种理由,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点,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还是维持平静的姿态:“多谢将军指教,政记住了。”
第24章 魏王
嬴政作为太子,要经常与父王子楚见面,是最先发现父王性格大变的人。不管是在处事风格上,还是性情上,都比以往焦躁而不留情面了一些。特别是对待手握重兵、军中威信极高的武将方面,确实有些寒人心。幸好秦王这个身份在军政方面都是有着绝对的权威,秦国才没有出现大乱子。
为此,他只能暗中安抚蒙骜、王翦他们,动作不敢太大,免得被父王疑心自己要拉拢重臣。嬴政暗中揣测,可能是之前的昏倒让父王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所以才失了方寸。
既然子楚下了命令,吕不韦就分别派人各自带了一万金前往魏国。其中一万金自然是要送到威震四方的信陵君的府上,另一万金,则是用来和讨好魏国的大王和臣子,重修两国的友好关系。
魏国王宫内,龙阳君身穿一袭红色深衣,上面没有任何纹饰,但就是这纯粹如朝霞的红,深深地映入人们的眼帘,见之难忘。他就站在高大的树下,伴随着枯黄的落叶舞剑,一招一式,仿佛融入这自由的风中,不着痕迹。
这幅美景让原本气愤的魏王心情豁然开朗,他摆摆手,示意汇报的人住嘴,免得打扰了醉心于剑术的爱人。其他宫人也都低垂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去打扰魏王的雅兴。
龙阳君看到了魏王,原本沉静的脸突然鲜活了起来,露出柔情似水的笑容。他停止了舞剑,也就只有魏王能让他中断。
“王,你来了。”龙阳君眼角浮现浅浅的细纹,让他妩媚的眉眼多了几丝柔和。他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将长剑背在身后,投入了魏王的怀抱。
魏王抚摸着龙阳君的后背,戏谑道:“我要是不来的话,又怎么能看到美人舞剑的景致。”
“王真是说笑了,都这么多年,每回都要被夸奖,龙阳实在是羞愧。”
“你的剑术举世无双,就算是再看上十几年,寡人都不会厌烦。”魏王揽着龙阳君,让前来汇报的臣子验证,“你说是不是?”
魏王和龙阳君也算是一对奇葩,在他们之前,肯定也有男男之间相亲相守。但是,唯独他们俩,并不怎么顾及那些外界的眼光,在王宫之内举止亲密,甚至于两人的定情之语,也流传于外。
那人低垂着头,恭维道:“王对龙阳君的宠爱人尽皆知,就算龙阳君并非天下第一剑客,在大王眼中,也是独一无二的,更何况龙阳君的剑术确实独步天下。”
龙阳君只是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开口谦虚一下,剑,是他唯一的骄傲。而魏王则是高兴地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魏王吩咐道:“你去吩咐太子准备一下,将无忌的将军印给收回来交给我。”
“王?!为何如此?”龙阳君颇为吃惊地问道,“信陵君不是还要率领五国兵马抵御秦军吗?”
“寡人这是体恤阿弟征战沙场颇为辛苦,一身病痛。如今秦国已经畏惧了我魏国的威势,主动前来求和,自然不需要无忌继续辛劳,倒不如交出兵权,安享荣华富贵。”魏王温和地解释道,似乎他真的是关爱兄弟的好大兄。
龙阳君急切地替信陵君辩解:“王,秦王子楚绝对不会放弃一统六国的野心的,如今他们不过是畏惧信陵君的威信,才做权宜之计。若是信陵君失去了兵权,五国联盟即将瓦解,拿什么对抗秦国的虎狼之师?王,请三思啊。”
说实话,他和信陵君并不相熟,甚至因为信陵君认为是他败坏了魏王的名声而不满他许久。但是龙阳君看得很清楚,如今能统领五国兵马对抗秦国的虎狼之师的,唯有信陵君一人。
“你们都下去!”魏王烦躁地挥挥手,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怒气冲冲地说道,“难不成等到他振臂一呼,取代我的位置,你才赞同吗?!你可知道秦国都已经派人赠送一万两金来庆祝信陵君的节节高升了!”
魏王虽然是嫡长子,但是十分忌惮这个异母弟弟,当初信陵君就能收服他的枕边人帮忙窃符救赵,指不定哪一天信陵君的那些拥趸者就直接干掉他这个魏王,凭借信陵君的声望,兄终弟及了。
想到这些,魏王就气愤难当,脸色冷若冰霜。
“王,龙阳对您的真心天地可鉴!”龙阳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柔弱地趴伏在地面上,身穿单薄深衣的他在逼仄的秋风中瑟瑟发抖。
到底是陪伴多年的老人了,魏王怒气稍减,弯腰扶起了龙阳君。只见龙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