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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放在普通人家是乖巧懂事,但放在宫里,还是只有一个皇子的深宫之中,顾岸平时对付几个闲人就够消耗脑力的了,要把这素未谋面的小鬼心中真实所想给弄明白,顾岸自认还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虽然尚武帝嘴上不说,顾岸也知道小太子在尚武帝心中的地位。顾岸想到这便弯起了嘴角,连在自己面前都有些别扭拙于表达的尚武帝,在自己儿子面前的模样顾岸用脚趾都想象得出。
可说到底,无论小太子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光是冲着他那张脸蛋,顾岸怎么看怎么想疼爱一番。
顾岸看了看天色,因为避着让人知道自己身怀武功的事情,他没带下人过来。如今已近午时,顾岸得瑟地发现,很有机会逃掉一顿午膳。
顾岸还没得意多久,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顾岸连忙作揖:“见过太子殿下。”
小太子下了学便看见殿外这个奇怪的人。说起来他平时念书时都聚精会神心无旁骛,今日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现在才恍然明白也许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小太子看着面前这个含笑朝自己微微躬身的男子,莫名觉得顺眼得很。
“免礼吧。”
顾岸抬起头,言笑晏晏地看着小太子。
“你是?”
“在下顾岸。”
顾岸也不说自己是来干嘛的,就这么盯着他。
小太子破天荒地怔了一下,即使鲜少出殿,但顾岸的鼎鼎大名还是有耳闻的,眼前的人哪有半分传闻中的妖媚作态。小太子迟疑片刻,道:“你是父皇的……爱人?”
顾岸笑地更深了,这小家伙真是深得他心。
顾岸瞟了一眼周围,小太子识趣地挥退了他人。
“据说太子殿下天资异禀,自习武功,不过……”顾岸顿了顿,观察小太子的反应。
小太子耐心地听他讲下去,波澜不惊的模样倒是让顾岸很满意。
“不过光靠天赋远远不够,殿下想必还缺位师傅。”
小太子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道:“顾公子想当本宫的师傅?”
顾岸颔首。
“带了圣旨吗?”
顾岸一愣,在宫里为所欲为惯了,他竟然遗忘了还需要圣旨办事这个步骤。
“没有父皇的圣旨本宫不能答应你,不过本宫看你顺眼,可以向父皇多求求情。”
顾岸乐了,这趾高气扬的语气和他爹一样一样的。
“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岸正了正神色,“殿下说的是,是在下鲁莽了,在下也会向陛下争取旨意的。只是殿下可否答应在下,不向第三人透露在下会武之事?”
“好。”太子殿下一口答应。
“本宫要去用膳了,顾公子要同行吗?”
顾岸从容地摆摆手:“谢殿下,在下已经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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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高坐龙椅上的尚武帝正在按捺住青筋的跳动,强颜欢笑。
可惜这幅表情做得太完美了,居然无一人发觉出尚武帝的不悦。
“陛下,臣有事请奏。”礼部尚书陈功上前一步。
“陈爱卿请讲。”
“太子殿下年近十二,是时候该为殿下考虑婚娶之事了。”
尚武帝简直拿他们没了脾气,平时没什么正事居然插手到后宫去了,他可没忘了当时成妃那事是谁在背后指控。顾岸的事他都还没出气,这群人竟然又急着赶着拿景儿开刀。
“为景儿选妃之事朕会考虑,今年科举将近,陈爱卿已经确定好了考官吗?”尚武帝顺口转了个话题。
“都已定好,只是主考官还需陛下定夺。”
尚武帝沉吟半晌,道:“南书房李维,朕命你为此次科举主考官,你可有异议?”
李大学士上前一步:“谢陛下!臣接旨!”
李大学士目光灼灼地望着尚武帝,那眼里的温度快将尚武帝融化。尚武帝被他盯出一片鸡皮疙瘩,蓦然想起此人上次在御书房掏心掏肺的谏言,整个人都开始发毛,连忙把他挥退了。
当个皇帝,还要兼顾好爱人,好父亲,尚武帝的日子充满了矛盾。比如他现在就很想把他底下这群孜孜不倦企图感化自己的爱卿们全部捆起来,然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他尚武帝宗淮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娶妻了。
不过作为一个民主的君王,被他的朝臣们气着气着也就习惯了。尚武帝拿起奏折,一本一本看着。
也不知道是窗户还是门没关严实,尚武帝忽然感到一丝寒风。
“小多子。”
“奴才在。”
“你叫人给顾岸宝宝做个新锦被,加厚的,从朕私库里扣。”
“是。”
“嗯,枕也换了。”
“是。”
“顾岸宝宝今日去教景儿习武了?”
“是。”
尚武帝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了,陛下。”
尚武帝微微皱了眉,却只吩咐道:“景儿应该缺把剑,你也叫人办了吧。”
“是。”
尚武帝拿起一本新奏折,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
小多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尚武帝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小多子垂着头,“陛下,太子殿下初见顾公子,殿下年纪轻尚不懂事,顾公子也不是深谙变通之人,殿下难免听见了些闲言碎语……且太子殿下乃大安唯一皇子,奴才斗胆认为,陛下理应前往一趟。”
“言之有理。”尚武帝对这个奴才越来越满意,单手把奏折一合,“摆驾东宫。”
“是。”
过了一日中最热的时辰,适宜的气温直逼得人恹恹欲睡,尚武帝走进东宫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顾岸和小太子挨着坐在院中,顾岸眯着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闭上了,时不时嘴里冒出几句话。而小太子微微扬起脑袋望着顾岸,垂下的两条小腿有节奏地一晃一晃。
这位太子殿下从小被疏于照料,比平常人家十岁出头的孩子还矮上几分。
尚武帝简直要热泪盈眶,作为父亲他哪里见过儿子如此童真的模样。
顾岸首先看见尚武帝,喊了一声:“陛下。”
尚武帝也不需要顾岸弄那些礼数,点点头,走过去。
倒是小太子笔直地站起:“见过父皇。”
尚武帝忍不住伸手敷上儿子的头,微笑:“景儿对师傅还满意吗?今日学得如何?”
小太子不动声色地躲开尚武帝的手掌,认真答道:“顾公子人中龙凤,儿臣仰慕不已,请父皇赐顾岸太子太傅之名。”
“陛下,顾岸没有旨意,不敢逾越教导殿下。”顾岸也站了起来。
尚武帝弯起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两人中随便一个叫下人传句话都是分分钟的事,结果这一大一小居然排排坐聊起来了天?
“景儿,从今往后,顾岸就是你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后你对顾岸就要像对朕一样,知道吗?”尚武帝严肃道。
“儿臣领旨。”
☆、伍 小太子习武
尚武帝解决了政事回到三里宫的时候,顾岸穿着亵衣盘腿坐在床榻上,怀里躺在一把剑,一手攥着布巾,正在擦拭剑身,画面十分违和。然而更违和的是,顾岸一边腮帮子鼓起,显然藏了什么食物在内。
尚武帝好奇地走近,不想顾岸一把抓起剑,直指来人。
“谁!”顾岸语气冷硬。
尚武帝被吓了一跳,任哪个功夫不高的这么气势凌人地用剑指着,都得打个哆嗦。
“顾岸宝宝,是朕啊,你不记得朕了吗?”尚武帝急切道。
“你四何人?竟敢冒充皇桑私闯本宫寝宫!缩!四不四那个死皇帝派来的?”
顾岸嘴里含了个东西,口齿不清,冷酷的威力被削了七分。
尚武帝哈哈仰天一笑:“果然被你识破了,不错,皇上念在与你有几分旧情,不愿亲自下手,派我来杀了你。”
顾岸握住剑柄的手开始不住颤抖,漠然的眼神骤变凄凉:“不会的!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对本宫的!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尚武帝狞笑,目光猥|亵地扫了一遍顾岸敞开的胸膛,“不愧是皇上看上的货色,的确有几分姿色,横竖是个死,不如先陪哥哥玩玩。”
说着,飞身向前扑去。
顾岸连忙扔了手里的剑,一把接住扑上来的皇帝。
尚武帝一抬头,含住那人的嘴唇,把他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堵了回去。
口里残留了一丝松子的香甜,尚武帝抬手戳了戳顾岸鼓起来的脸蛋:“怎么吃起糖了?”
顾岸“喀嚓喀嚓”把糖嚼碎,把尚武帝的手抓下来:“太子殿下赏的,说是味道十分好,我尝了下,的确还过得去。”
尚武帝斜睨着他:“怎么不见你乖乖吃朕赐的东西。”
顾岸没接茬。
尚武帝挑眉,上榻在顾岸身边躺下,评论道:“刚刚那个太凄苦了,每次搞得都好像朕欺负了你似的。”
“陛下不是很最喜欢这种戏码吗。”
尚武帝鼻子里出了声气,“别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嗜好都归到朕头上。”
顾岸侧过身,在尚武帝板着的脸上亲了一下:“真喜欢方才陛下不自称朕的样子。”
尚武帝眨了眨眼睛:“你真的喜欢?”
“说笑的。”
“哼,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话。我累了,睡吧。”
顾岸闻言不禁咧开嘴,使了个暗劲灭了烛火,放下床帐,也翻身躺下。
殿内顿时昏暗一片,尚武帝做牛做马地为这个国家奉献生命,脸上浮现浓浓的倦意。倚在顾岸怀中,不消多时便入了梦乡。
“顾岸宝宝……朕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的……”尚武帝迷糊地呓语了一句。
顾岸在黑暗中悄悄柔和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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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不说尚武帝如何与他的大臣们斗智斗勇,这头他的爱人和儿子却是越走越近。
小太子对顾岸有种莫名的好感,虽然还没拿到打造好的剑,当下便拿了自修的武学书籍给顾岸观摩。
顾岸的武功是由高人传授的,当时并没有任何教材,于是看见书上的一招一式也颇感新奇。
小太子看顾岸表情严肃,问道:“有何不妥吗?”
“殿下可曾练过内功心法?”
“那是何物?”
“殿下试着舞舞为师这把剑?”
小太子接过剑,别说挥舞了,就连提起来都十分吃力。
小太子奇道:“这剑为何如此之重?”
顾岸失笑:“不是剑重,是殿下太无力了。”
小太子面不改色,不答话,但眼里分明写着不甘。顾岸觉得可爱,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太子殿下的脸蛋。
手感很好,还是个小孩儿,肉乎着。顾岸停不下手,戳,戳,戳。
“七下。”
“数这么认真做什么。”顾岸不满,但又觉得小太子这幅乖乖站在原地任他蹂躏的样子实在招人疼,忍不住改成手掌,将小太子那颗尚武帝都碰不着的脑袋揉了个乱七八糟,感叹道,“殿下比小誉可爱多了。”
“小誉可从来不会让我碰他一下,就爱跟我对着干,一点都不听兄长的话。”顾岸自顾自地说着。
“小誉是何人?”
听小太子这么一问,顾岸突然想到面前这位殿下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又没有同伴,独自一人生活在深宫之中。本以为太子殿下是心机深沉什么都懂,后来才发现这可怜孩子根本是缺乏父母的教导,什么都不懂啊。
“小誉是家弟。”顾岸眼神怜悯地看着徒弟,“殿下可曾想过有个兄弟姐妹?”
“在皇家,没有兄弟便是本宫最大的福分。”太子殿下老成答道。
“……”准又是那个老头教的,顾岸扶额,“殿下难道不会孤单吗?”
小太子摇头:“徐公公平日很照顾本宫,还有本宫宫中的彩儿,竹儿,朵儿,青儿,紫儿……”
要不是顾岸都认识这些丫鬟,还以为小太子在细数后宫呢。
“徐公公?小多子?”
“正是。”
顾岸疑惑,这位徐公公平时照顾着那位脾气怪异的皇上就够抽不开身了,居然还有这份闲心来东宫。果真是太监总管,面面俱到。
顾岸想着想着,心底佩服起小多子。
“师傅?”
“嗯?”顾岸的思绪被小太子喊回来。
“您还没说内功心法是怎么回事。”
顾岸反应过来小太子已经单手握着那把剑握了许久,额上全是汗,连忙一手抓住小太子那手,灌入源源不断的内力。
小太子顿觉轻松,感到有暖流游过全身,顾岸并没有替他分力,但他分明感觉手中的剑轻了许多,便有些诧异。
顾岸笑道:“殿下并未习练过内功,体内毫无内力,外招学得再好,为师即使身无寸铁也能一指弹掉殿下手中的武器。”
顾岸还在输入内力,小太子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连精神都清醒了几分。
“为师往后会教殿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