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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至清,这日头马上就上来了,可别晒出病了,快进屋说,进屋说。”百里玉鸣很不解风情地打断了还陷在深深思念回忆中的两人。
众人回到屋里,林至清已经完全忘了昨晚想的那些事,手紧紧的抓着林俪兰不放,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身上。
装着男装的林俪兰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多了一份侠气,更加成熟有韵味,眼神坚毅无比。
“小姑,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我听说你正在回林家的路上,我等不及,就自己先跑来了。刚好到了九云山,碰到百里门主,才知道你就在百里门,便跟着百里门主回来了。你这些年一个人在林庄过得好吗?”
“好好好,怎么会不好?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寄书信吗,大事小事我不都不在信里交待得一清二楚了?”
“我就怕你骗我……见不到人啊,我心里就是不安……”林俪兰揉着他脸颊,又道:“现在见到真人了,我才敢相信你信里的那些话……”
“小姑又把至清想坏了吧,我是小姑带大的,小姑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会说谎话的人吗?更何况是对小姑你?”
“是是,是我养大的孩子,我自然是永远信你的,我只是不信自己罢了。”
林俪兰抬头看了看其他人,与赫连灼对上了眼。林俪兰大概猜到他是谁,正要开口,却被林至清抢先了。
“小姑,这是灼灼,你还记得吗?”
林至清从脸上到眼神里都是充满了笑意。林俪兰站起身来,走到赫连灼跟前。
“你一说我才记起来。模样都变了,小时候小脸那么圆,现在已经俊俏很多,应该是长得像你娘亲。”
赫连灼隐约觉得林俪兰着笑眼里带着些冷意。
“小姑,灼灼这些年一直很想你,想着什么时候又能跟着小姑去采桃花,摘葡萄,去酿酒。”
林俪兰听到他这般说,对他的记忆一一浮现,忍着泪,抱了抱他。
“等花开了,葡萄熟了,我们就酿酒去。”
“回林庄。”
林俪兰身体一僵,心里叹息一声,又恢复了:“好,我们一起回林庄去。”
林俪兰拍拍他后背,便松开了,转过来,走到百里玉鸣跟前。
“多谢这两日百里门主对至清他们的照顾。家里人实在是想他们的紧,如果不是路途遥远,我那二伯父一定会自己过来接他们回去。故我们今待会儿便要下山了,望门主莫怪我无礼。”
“应该是林小姐不要怪罪我才是,是我耽误了至清的行程。听闻家兄今日又添了麟儿,这是给孩子的礼物,不成敬意,望林小姐能收下。”
是一把小刀,刀柄上嵌有青金石,刀鞘刻着一条小龙,很是精致。林俪兰觉得不好推脱,这也不是什么太贵重的礼,便收下了。
林至清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了行礼,百里玉鸣和百里霏霏一直送他们到大门口。
望着离去的一行人,百里霏霏开口道:“哥哥,这样真的好吗?”
百里玉鸣叹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我就只有你和阿珏了,小暄又那般小,百里门不能断送在我手里……”
百里霏霏抓住他的手,急着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哥。我们一定会撑过去。人各有命,我们握好自己的命就好,他人的命……”百里霏霏又转头朝着下山的方向望去:“希望上天能开眼吧……”
他们来到山下,已临近午时,林俪兰打算先在这歇上一晚,明早再赶路。林至清觉得林俪兰一路赶来,这些天必然很累,本来也想着先歇一歇,于是便又住到之前他们要住的那家小客栈。
吃完饭后,林俪兰便跟着林至清去了他的那间房。
“灼灼,我想同至清说会儿话。”
赫连灼看看林俪兰,再看看林至清,没说什么,很识趣地出去了,顺手帮他们带上门窗。
林俪兰赶紧拉着林至清坐下。
“再让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我每天,每天的,都在心里想着你一天天长大的样子……”
“我现在这样是和小姑心里想的那个是一样的吗?”
“一样,一样的……”
“爷爷他们现在都好吗?”
林俪兰咽了咽,把泪水逼退回去,平复情绪,拉过凳子,更靠近林至清,轻声道:“我也不清楚。”
林至清一惊:“小姑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不是从林家出来的吗?”
林俪兰摇头:“我并没有回到林家。两个月前我去沙月城,想找世然和王先生他们。他们原先住的屋子,已经布满尘埃,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我便在沙月城附近找人,顺便等等,或许他们会回来。可我找了一个多月,找不到人,也没等到人。邻里也不清楚他们去了哪。
此时恰好传来戴盟主即将六十大寿,我便启程回林家。就在我到了离歌曳城还有十里路程的上里小镇,我接到了我父亲的飞鸽传书。信中说,你再往这边赶,并已经到了花炎城,让我先去与你汇合,暂不用回林家。
我本来也是想你得紧,便没有想太多,就往你这里赶。在半道上我越琢磨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明明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就可以回到林家,为何不等我回去再说你的事,像是不让我早些回去似的。我就想是不是林家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两个月前还是好好的,又怎会突然有事?我便给父亲去了信。父亲的回信很快就到了,说是没什么事,只是大家都在忙着戴盟主寿宴之事,林家还要帮忙着招呼从其他地方来的门派贵客,他们又担心你,又找不出一个闲人来,刚好我回来了,便让我直接过来。
虽然这么说,我心中仍赶到有些不安……”
林至清听完这番话,心中也隐约感到不安,心绪有些乱,不知从何说起。
“小姑,你是怎么碰上百里门主的?”
“我刚好赶到九云山脚,正在一家一家的客栈询问,看看是否有你的下落。正好被百里玉鸣遇上了,我们互报姓名后,他便告知我你在这,于是我就跟他们回来了。”
“当时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你觉得他们当时是在做什么事?”
林俪兰回忆了一会儿,道:“他们行色匆匆,像是从什么地方赶回来。尤其是百里霏霏,她神情有些恍惚,眼神闪烁。他们说你是被他们请去帮忙看诊的,是真的吗?”
“看诊的确是看了,但是我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林至清又同林俪兰细说了他们是怎么来到百里门以及昨晚他们猜到的那些想法。
“如此说来的确是有些奇怪……若是为了给百里门的弟子们看诊,这山下的那个大夫不能看的?若是要说是巴结林家,这也不太像啊,而且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百里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比起林家也是只高不低。他特意留意你的消息,你一到九云山就被他请了回去,莫非他真的有事相求?可他一直没说什么呀,那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也不清楚……我这一路下来,一直觉得被人盯着,走到哪都会被人知道。可我一个无名小辈,他们盯着我做什么……”
“你是说你们一路下来都有人跟踪你们?”
林至清摇摇头:“是不是跟踪我不清楚,沐白大哥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就是觉得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被一些事绊着,这些事看似我们恰巧碰上的。可是之前我在外行医的两年里并没有这么多的巧合。难道是东边的人多事也多?”
“你们都碰到了什么事?”
“这个就得有空了才能慢慢说,因为太多了。”
林俪兰点头,道:“那你觉得会不会是冲着赫连灼来的?”
“灼灼?不可能的,他们才刚回坞城没多少时日,知道的人不多,认识灼灼的人更少之又少,他自己不说,谁知道他是赫连灼?”
“这倒也是。”
“小姑,你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今天就好好歇一歇,养好精神,不能累坏身体了,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路要走,也有可能会遇到很多状况,我们一定要养精蓄锐,太急也是不行的。”
“好,好。小姑听你的。”林俪兰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脑袋,“至清果然长大了,是大人了,能让小姑我更加安心了。”
林至清搂过她:“以前是小姑护着我,现在换我照顾小姑,护着小姑。”
“对了,我还忘了问了,赫连灼他是怎么地就跟着你了?”
林至清放开林俪兰,笑着跟她说:“是他自己想着见我,见我们,便自己寻过来了,他也是要去歌曳城的,便同我一道了。”
“戴盟主的寿宴?”
“是。”
“我只是想到了十多年前的事,仁恕堂……”
“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我也不清楚,真真假假的,听不明白,也说不清楚。不过这是来年仁恕堂的事鲜少听说,倒是挺本分的。赫连灼那孩子也挺好的,本性不坏。”
“恩,灼灼他向来纯良真诚,只是不擅言谈,也不爱与他人有过多的来往,所以才让人觉得他难以相处罢了。”
林俪兰歪了歪脑袋,看他洋溢着欢喜的脸,笑着说:“看来这个儿时的玩伴在你心里很是重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像儿时这般要好。”
“那是自然,我们是彼此的知己,十多年算得了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管多少年过去,我们还是会这般要好。”
“他要是真的能这般真诚待你,你能有这样一个知己,小姑我也是替你高兴的。”
“对了;小姑;跟在你身边的那个……”
“哦,是阿莹,她也是女子,我们换男装行走方便些。她是四年前我在八荒谷遇到的……我见她一人伶仃孤苦,人又很是机灵,手脚麻利,力气也大,我便让她跟着我。”
林至清看到林俪兰在说到八荒谷时眼神一暗,不知怎的就想起林世禺来,于是便小心谨慎地开口道:“我爹爹,还是没有消息吗?”
林俪兰眼神一闪,避开林至清的视线,跺到了窗边,把窗推开。楼下街边的小商贩在大声吆喝,远处的青山被烈日照得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林俪兰平淡的说道:“四年前说是在八荒谷,之后就再也没听到消息了……无论怎么认真的寻找打探,只要不是他自己留下的踪迹,我们都没办法找着……”
林至清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爹爹到底在找什么,这么多年了……”
“不知道……他不死心……我,也不死心……”
“累吗……小姑。”
林俪兰转过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睛,笑着说:“等你有了日日夜夜都会牵肠挂肚之人,就知道累不累了。”
“日夜牵肠挂肚……”林至清左手半握起来,拇指指头微微地不断蹭着食指。
林俪兰看到他这个小动作,知道他在思考,和小时候一般。现在也仍是个孩子,只是空长了年岁,用食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语气有点玩笑的意味:“没开窍的小东西。”
林至清没反应过来,摸摸脑门,再看人,林俪兰早已推门下楼去了。
这是郊外的一座经久失修的荒宅,这里有一间屋子,里面确实干干净净,光亮如新。已经是深夜,却没有点上烛火,只是在桌子的中央放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微微地发着蓝白色的光。
四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围坐在桌前,斗篷帽都没有摘下。
第一人声音有些老,低沉浑厚:“怎么放她走?就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还不如让她过来,先处理了。”
第二人立即开口道:“她留着还有用处……她的确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可她对于那个孩子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他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声音很是虚弱,“我们现在一切准备就绪,让她过去,他们也能快些赶到歌曳城……”他又顿了顿,“到时她要是不合作,再处理也不迟……”
第三人道:“那孩子真的这般厉害?”,是个中年人。
“根据这两年西边那里的回报,他的医术的确很有天赋,要是再历练几年,定然更加精湛,成为第一人也极有可能的……况且,林家医术,他更是得到真传,从小就在空尘山人身边转悠……那东西除了空尘山人就他最熟悉了,说不定他能解决不易养活的问题……”
第三人道:“空尘山人这么多年一直在用各种办法解决都没成功,这孩子就可以?”
“他的天赋不在我之下,更何况,他现在才二十二,多好的年纪……他要是能为我所用,必然是利器;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有可能是克星,不得不除……”
一直沉默的第四人,语气里充满奸诈狡黠,道:“那为何不立即除掉他,永绝后患。我们没他不也照样能让计划成功?”
第一人答道:“他还有利用价值,以防万一。要是其他人用不了,最后也只能用他,他也最适合不过了。”
第四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