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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清望了望前方,已经快出城了,“我们到郊外去看看?”
“好。”
赫连灼心里还是很乱,被昨晚那突如其来的真相吓住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该怎么走。
十年前,赫连铁鹰虽然迅速撤离中原,但还留有不少眼线在时刻盯着歌曳城的动静。而他自己就在卑陆后国韬光养晦,招兵买马,暗中还和不少中原门派保持着密切联系,一直在等着某个时机。这些,赫连铁鹰对外一直隐藏得很好;对内,除了赫连灼,其他亲信以及赫连灼的姐姐们多少都知道一些。
赫连铁鹰之所以要瞒着他,是因为赫连灼曾流露出对自己宏伟计划的不屑,甚至还有些反对。赫连铁鹰不允许任何会导致他失败的因素存在,他也快六十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而今,戴威狐的六十大寿就是这个时机。
这些年来,赫连灼知道自己很被赫连铁鹰看重,给他请了好几个师父,吃的用的,都是应有尽有,对他提出的各种要求也是有求必应,虽然他求的不多。可他就是不能与赫连铁鹰真正的亲近起来,毕竟在林庄的那几年,遇到的那些人,才真的是他心里的珍贵。所以他一直不怎么关心赫连铁鹰的事,但他仍然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赫连铁鹰的野心不死。
而现在赫连灼也不得不卷入其中,他知道除了赫连乔乔对他们父亲的态度是保持着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外,其它的两个姐姐个个比赫连铁鹰还要喜欢这些阴谋权利,甚至自己主动出谋献策,亲自出马,安排棋子,扫清道路,为赫连铁鹰要做的事做足准备。
赫连灼十四岁那年,曾对赫连铁鹰旁敲侧击,而当时的赫连铁鹰或许已经成竹在胸,便也不隐瞒自己想再大干一场的野心,还给他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赫连家未来蓝图。赫连灼当时就有些不悦,他并不喜欢赫连铁鹰描述的这种生活,这种未来,更不想卷入这些阴谋斗争之中。他立即就拒绝了,甚至还扬言要与他对着干,结果就被禁了足,赫连铁鹰以及他周围的所有人,日复一日的一点点说服他。最后赫连灼也快认为自己被说服了,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王沁的书信,王沁说的那些话,让他对赫连铁鹰产生了怀疑。直到再遇见林至清,他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最终想要的是什么。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扮演着对赫连铁鹰的事漠不关心的儿子,继续按照赫连铁鹰说的一步一步走,等着那些怀疑被否定或确定。
可昨晚的当头一棒,让他一整夜都闭不上眼睛。他细细地想了他们这一路来发生的事,以及一直跟着他的三个暗卫。他越想越觉得赫连铁鹰可疑,突然觉得赫连铁鹰来歌曳城一定是有目的的,不会只是来祝寿那么简单。赫连灼一直以来就想着能一直护着林至清就好,可是那张信条,让他方寸大乱,他必须要查清楚,否则自己就不能心安。
如果事实的确如此……呵,他也不必继续做他的赫连少堂主了……他本来就对这个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好,实际却是为了满足自己虚荣心,实现自己的野心的父亲没有多少感情。他虽然唤他为父亲,关系却比不上他与他的师父们来的亲近。赫连铁鹰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能继承他的志向,他的血脉,继续帮他完成美梦的人。
而现在知道他还这般冷血无情,阴险凶残,赫连灼感到害怕,而他曾答应他的那些事,想必到时候他也会翻脸不认账。他迫切地想告诉林至清一切,可是又不知怎么说,更何况现在已经失去了谈话的好时机。
从走出林府开始就有人一直跟着他们,那三个暗卫,林至清并没有察觉。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郊外。
日头越来越晒,赫连灼让林至清停下来到树下歇歇。赫连灼拿出丝绢细细地擦了擦树下那块大石头,虽然它本身就很干净。林至清坐下,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赫连灼坐在他身旁,两匹马在前面的小溪边饮水。
林至清突然站起身,一挺身,跃到枝头。不仅赫连灼吃了一惊,那三个跟踪者更是被惊吓,慌忙退后几步,迅速躲好,不敢探头张望。赫连灼以为他是发现了有人跟踪他们,其实林至清并未发现异状,他只是为了摘片树叶而已。
林至清把它噙在嘴边,随性的曲调,宛转悠扬,还引来一阵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只有在他身边,赫连灼才懂得什么是安宁,也只有他,才能给自己安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
☆、第二十六章
刚过巳时他们就回到城,太阳已经很烈了,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酒楼饭馆都热闹了起来。到了林府大门口,小厮麻利地牵着马匹从后门进。林至清掸了掸衣服上得尘土,整了整衣冠,刚准备进门,林济家就疾步地从里面出来,林世铎扶着他。
“至清?”林济家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你回来得正好,快同我去个地方,咳咳。”林世铎拍拍他的背。
“怎么了四叔公?您怎么这么急?”
“没时间了,我们路上说。”
在马车上,林济家和林世铎才将事情道来。
住在归客楼的苍龙教副教主之一宋贤被弟子发现死在房中,胸口插着一把飞刀,一刀致命,而这把飞刀是天玑门少主徐少舟的专属武器,唤雨燕。屋中凌乱,有打斗过的痕迹,可奇怪的是,竟没一人听到声响。
苍龙教的弟子找徐少舟对峙,徐少舟拿出自己的四把飞刀,说自己的飞刀都在,宋贤身上那把根本不是他的。可那把飞刀明明就与他的雨燕一模一样。虽然人人都知道徐四燕,但谁又晓得他是不是藏着第五把?双方一直僵持不下,时刻都准备动起手来,其他人赶忙劝阻,并要找个大夫来验尸,看看宋贤是否是真的死于徐四燕的飞刀下,以及他的被杀的准确时辰。
他们直接找上林家,可林济行不知道上哪儿出诊去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人;林济思在戴府,也不能过来;林济甫不懂医术;于是乎林济家只好带着林世铎先过来看看,让小厮赶紧去寻林济行。恰好碰到林至清,他才记起林家还有一个精通医术的,二话不说便把他拉过来了。
林至清也不是没见过死人,还见过不少,而被人杀死的,这次,是第二次。
。
归客楼有三层,客房在第二、第三层,每层有四个上等房,六个中等房,八个下等房。现在第二层已经住满,第三层有几个下等房住了几个过路人。苍龙教、天玑门、玄灵派、万俟山庄的人都住在第二层,徐少舟就住在宋贤对面。
苍龙教总舵在梅城,歌曳城、花炎城、坞城都有分舵,教主李树时,副教主宋贤、江宁。苍龙教善于用拳,九龙拳便是他们的独门武功,共有九种套路,招式灵活,变化多端,擅于近战,但只要内力足够深厚,隔山打牛也不是没有过。在拳脚谱上,人们给它排名第三。可是宋贤的九龙拳却是一般,他主要是用剑,剑术是从小跟自己父亲学的,有些套路与玄灵派的狂浪剑法相似,招式却没有狂浪剑法那般让人眼花缭乱。他的招式更简单明了些,与狂浪剑法相比,略逊一筹。宋贤之所以能当上苍龙教的副教主,主要还是因为脑子太好使,善于经营。
玄灵派就在东初山山上,以狂浪剑法闻名于世。狂浪剑法犹如狂潮袭来,排山倒海,一剑似万剑,无孔不入,应接不暇。悟性低,手脚不灵活之人,要练此剑法,只会被自己绕晕;如果内力不够好的话,这狂浪剑法也就耍得好看,杀伤力不强。在剑法谱上,人们给它排在第五位。
天玑门在双边城,临近边境,靠近卑陆后国与车师后国,不富裕,门派也小,他们主要是喜欢观察星象,替人算算命,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徐少舟遇到了一个好师父,得到名器雨燕,他自身从小就跟了不少形形□□的人学了杂七杂八的功夫,有了雨燕后就勤于练习飞刀,徐四燕渐渐出了名,天玑门也慢慢被人们熟知,然后有更多人来找他们算命。
万俟山庄名不见经传,十六年前被赫连铁鹰邀请参加赫连灼的生辰宴,才被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人们还是不怎么知道万俟山庄,也不知道他们干嘛的,因为他们飘无定所,踪迹难寻,人们曾猜测他们就在卑陆后国与车师后国这一带。
。
宋贤的屋子已经稍稍整理过,但还是可以看出桌椅,书本,花草摆设不是很齐整。
玄灵派掌门臧林江,米灰长衫,身形消瘦,年过半百;万俟山庄少庄主万俟少辛,豹皮为裳,光着一个膀子,身材健硕,十六七岁;天玑门少主徐少舟,果绿色直裾,面目清秀,而立之年;苍龙教歌曳城分舵舵主,也是宋贤的师兄何天正,青莲色锦衣,与臧林江年纪相似,微胖;以及发现宋贤尸体的弟子黄默谷,都在这屋里。
林至清他们一进屋子,明显就感觉到肃静压抑,暗潮涌动。打完招呼,互通姓名后,林至清便去查看宋贤的尸体。
尸体已经完全僵硬,背部有尸斑,指压尸斑能完全褪去,角膜很浑浊,身上没有其它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胸口那把飞刀有手掌一般长,刀身浑身雪白,摸上去冰凉冰凉的。这一刀的确是导致宋贤失血过多而亡的原因。可是,那熟悉的怪异感又来了……
“宋副教主是死于昨天申时到酉时之间,死因是飞刀刺中心口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凶手功夫了得,手法精准,速度快,力量足,一刀致命。”
何天正猛地站起来,脸色气得涨红,拔出剑,指着徐少舟道:“徐少主,你还有什么话说!”
万俟少辛也激动得握紧手中的弯刀,也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护卫及时压下去了。他是觉得有架打,心里兴奋的,是个十足的热血少年。
徐少舟纹丝不动,平静的说道:“我说过了,不是我。”
“林大夫都说了是中刀身亡!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现在就要为我师弟报仇!”
何天正向徐少舟的面门迅猛刺来。
“灼灼!”
赫连灼抽出长鞭,眨眼间将他的剑抽走,甩向门边,“叮”的一声,剑已刺入门板三分,剑身还在急促颤动。
“你!你们在做什么!”何天正转头瞪着林至清他们。
“何舵主,消消气,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宋副教主的死因,证据也有了,还有这么多见证人,也不怕徐少主不认。可徐少主一直说自己不是凶手,我们倒不如听听徐少主的说法,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让真凶逍遥法外,那岂不是让宋副教主死不瞑目?”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
“你打不过他的。”赫连灼冷冷道。
“何舵主,是这样的,至清的医术只是泛泛,宋副教主的死因还有些疑点,可我又看不明白,我希望能等我三叔公过来看看。”
林济家皱眉道:“疑点?怎么还会有疑点?”
“四叔公,不急,我们得先来理一理。”
林济家点点头,转头对何天正道:“何兄,能否给林某个面子,要杀犯人前也是得先审审的,万一错杀了好人,就是罪过了……”
何天正甩开衣裾,坐回位子上:“我就给林老爷这个面子,看他还能颠倒黑白不成?哼,这里是歌曳,还有众位在,我量他也跑不了!”
“多谢何兄。至清,说说吧。”
“是。”
林至清走到黄默谷跟前,问道:“你能在跟我们说说你发现宋副教主时所看到情景吗?”
黄默谷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才道:“在离辰时还有半柱香左右,我来唤副教主下楼用早饭,可副教主他还是没有应我,我便觉得奇怪。就试着推门,没想到门只是掩着。我一进来就看到屋里乱得像是招进了贼,再往里头走两步,就发现副教主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再走近看,就看到副教主胸口插着这把雨燕,血浸湿了衣裳,地上也有,剑就落在脚边,还没有出鞘。我伸手去探副教主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
“副教主是死于昨天傍晚,你们都没有发现这屋里不对劲吗?为何到今早才发现?”
“是这样的,我昨天快到酉时时就来唤副教主去用饭,他说自己很困,就不去用饭了,想睡会儿,让我把饭菜拿上来放着,醒了会自己吃的。我便照做了,饭菜拿上来时,副教主就已经睡下了。”
“那是已经睡熟了吗?”
“听动静,应该是睡熟了。”
“那昨天送来的饭菜呢?”
“哦,小二说,副教主已经用过了,他是在酉时上来给玄灵派的臧掌门送饭菜时,副帮主让他去收拾碗筷的。之后店小二还给副教主送去了点心,还告诉我,副教主已经睡下,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了。可我还是去敲了敲副教主的房门,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