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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平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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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平安,你为何叫我“御辰”?
  




☆、富贵说

  “我从未想过你会选择同我一道走。”
  阳光正好,洒在林间密密的梢头枝叶间,风旗眯着眼睛,状若随意地开口,□的赛龙雀宝马惊夜也步履悠闲,时不时仰高脖子吃几片低垂下来的树枝上的叶子。
  平安坐在一匹模样普通的枣红色马驹上,手上甩着根方才不知从哪儿折下来的柳条儿,姿态烂漫,不像平时斯文有礼,进退有度的世子,倒像是个寻常出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少年。
  “我自小除了皇城和江南苏家以外再没到过别的地方了,这次既是出来了,焉有不玩个尽兴的道理。”马背上的少年将手中手中的柳枝放到嘴边衔了一片柳叶在唇间试着吹了吹,却是没有半点声响,不禁有些气恼,“不是说柳叶闻笛响吗?怎么发不出声音来呢?”
  风旗一笑出声,伸手接过平安手中的柳枝,随手摘下一枚柳叶后递还给他,他本身骑术了得,坐骑惊夜又有灵性,是以双手脱缰人向后一倒便躺在了马背上,将柳叶放在离唇几分处,轻轻吹奏。
  暮夏正午的山林间便响起了辽远又悠长的笛声。清越中包含了力度,便如同吹奏之人一样,充满了潇洒写意的风流,闲看岁月悠悠的风度。密林间惊起几声鸟鸣,一群山鸟纷纷飞出林间,飞向山之高处,云之深处,渐渐隐没踪影。
  柳笛声停,风旗将柳叶收进怀中,便听到平安不解地问:“为何你能吹响,我却不行?”
  风旗一哂,道:“吹奏柳叶,不能含着它,凑得近些,别碰着,吹的时候气息要长,不要猛吹一口。”微微偏头,见那人听得认真,忍不住又开口道:“你若去北疆,那里的戈壁之上长着一种红柳,叶子吹起来苍凉辽阔,能够声闻数里,却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宛若一幅沉默的画”
  平安听得入神,他这几日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大漠风光雄放,心中倒也开怀了些。
  风旗见他似乎有兴致,便又随口讲起了许多北疆的别样景致,一会儿说道戈壁滩上会发光的宝石,一会儿又说月牙泉里的星光灿烂,讲到最后又讲起北疆的烈酒与美食,甚至到后来的后来,兴之所至更是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队伍中的一辆马车里,离沐和云觞相对而坐,云觞放下车帘,转过头看离沐,道:“他们倒是聊得投机,相当愉快的样子。”
  离沐不语,隔半晌方道:“离客栈还有多远?”
  云觞摇摇头,“前面没有客栈,为了尽早到泽渑赶上家父寿辰,走得是近道,探子回报说前面没有镇店,只有一个小小村落,今晚可能要借宿农家。”
  离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云觞见他没有别的表示,笑了一笑,也不再说话。
  就这样,一行人又走了几个时辰,终于在炊烟袅袅升起之时走到了那座传闻方圆十里唯一的一座村子口。云觞带来的一个颇为能干的侍卫一路先行,此时已经打点好了,将几人引到村长——村中房屋最多的人家中。
  这山间小村人人淳朴,村长知道有客远道而来,一早便收拾出了几间干净的房子,因为这山间之地乃是云零与巫楚交界之地,正是无主之地,他们本是巫楚境内一支人数极少的少数民族——蓝族,这里植被茂密,住的木屋原料既多,因而,房舍倒也宽敞,一行人三三两两地住一间,倒是都安排下了。
  村长也是蓝族族长,引着他们进了屋子,笑着开口道:“客人们瞧着都是贵人,可巧今日我们族里正有喜事,诸位也好凑凑热闹。”
  平安本就看这个村中人的服饰颇为奇怪,这时想到再过三日便是立秋,想到了什么,背上惊起一身冷汗,但面上丝毫看不出半分,便道:“老人家说的可是双双节?”
  蓝族捋了捋不甚长的一把灰白胡须道:“小公子博学,再过三日是立秋,立秋一过,这暑夏便是过了,我们蓝族世代都会在今日举办双双节盛会。”
  风旗笑道:“双双节?这名字取得有趣,何解?”
  老族长憨憨一笑,并不解答,风旗又恰是看向平安,平安只好微微一笑道:“双双么,自然是双双对对的含义,蓝族的少男少女,青年男女都会围着香草香木点燃的篝火歌唱舞蹈,等到新月升到中天,便在月神的见证下向心上人敬蓝族人特制的‘结好酒’,若是对方饮下了递来的酒,就表明自己答应了求爱,好事便成了。”说罢,看向蓝族族长道:“晚辈曾看过一些记载民事风情书,故而照本宣科了,如有冒犯,还请族长幸勿见怪!”
  族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语气真诚道:“小公子客气了,我们蓝族不过是个百余人的小山寨,能得公子垂青,是我们族人的福气。”接着又有一个年轻的蓝族青年进来,像是关于篝火会的事情要与族长商量,于是匆匆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平安看着老族人跨出门走远了才突然沉下了脸色,对众人道:“今晚大家早些歇下吧,不要出门,方才我不便直说,刚才我们一路所见的蓝族人虽温和友善,但是这并非是无害的一群人。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蓝族是巫楚哀羽族中的一支,传说在百年前,蓝族人因为供奉邪神,以生人献祭,遭到神谴,受火屠之刑几乎覆灭,其余剩下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从此流离逃窜,却原来是隐在了这里。”
  云觞也皱着眉头,道:“不错,晚间不可轻易出门,那‘结好酒’其实是一种媚蛊,喝下酒的人会对施蛊的人言听计从,所以都要警惕酒水。”
  那原本打点这一切的侍卫听了这番话,当真是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跪下请罪:“是绍葛办事不力,请主子惩罚。”
  云觞却是笑了起来,“我罚你作甚?这件事原本知道的人便少,平安世子通览群书,才能有此见解,我也不过是听人说过才知道一些,你有错,只是算不得大错,等回了王府,将府中书阁第三个架子上的书都抄上七八遍吧。”
  绍葛点头,心中感激不尽。
  风旗看了一眼云觞,心中微动,清王府,就是不能为他所用,总也得让他们两不相帮!
  入夜之后,山林谷地闷热潮湿的空气在晚风中渐渐变得清爽,而此时风中送来阵阵馥郁浓烈的香气,不远处可以看到身着蓝族特有服饰的男女青年围绕着篝火快活地跳着舞,唱着歌。
  “进来。”平安原本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的是蓝族的老族长,与白天不同,和蔼的脸上显出一丝郁色。
  “族长来有何事?”平安问道。
  老族长叹了一口气,道:“今日小公子说起蓝族,言语间对我们这一族甚是熟悉,老朽今日来是有一事想求小公子帮忙。”
  平安道:“族长严重了,我们不过是路过,能帮族长什么?”
  老族长又叹气,道:“小公子想必知道我们蓝族为何要隐匿于此,我们本是哀羽族一脉,如今被驱逐,但并不是因为我们用生人献祭,供奉什么所谓的邪神,而是因为百年前,蓝族的一位先人,动用了哀羽族的禁忌之术,降头之术,将一个外族人强留在他身边。”
  说到这里,老族长看了一眼平安,平安心中虽然吃惊却没有什么表示。
  “降头之术异常残忍,炼就一个降头需要百人鲜血,亡魂惊乱,传闻中被惩罚死于火屠之刑的人其实都是被这位要炼降头的先人用极其残酷的方法害死的。最后这位先人的行为被族长发现,按照族规处死并用宝物压制,未免哀羽族有降头术之事外传,因而有官府来查此事时,族长便编了您所看到的这个故事。”
  平安理解,哀羽族人丁不旺,若传出有什么邪术,纵使真假难辨到底会迷乱民心,朝廷知道了随时都可能有灭顶之灾。
  平安看的记载了蓝族之事的是巫楚一个小县的县志,还不是官府主修的县志,而是一位师爷自己撰写的带有野史戏说成分的县志,不过这些当然不是平安所关注的,事实上不管蓝族往事还是哀羽族秘辛他都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这位把这些告诉他这个陌生人的老人到底有何目的,“原来如此,不知老族长要平安帮忙之事可与这件往事有关。”
  老族长点点头,道:“蓝族人向来在哀羽族中担任祭祀,因为蓝族人都天赋异能,会通术法。与小公子同来的那三位公子身上都有贵气,想必出身不凡。天机不宜泄露,老朽不敢有违,只希望小公子答应老朽,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能以天下苍生为重。”
  平安愕然,天下苍生?
  “族长何出此言,平安难道会祸害苍生?”
  老族长摇摇头,道:“公子是慈善之人,必不忍见兵祸黎民,将来之事将来自有分晓,只是希望公子以后无论际遇如何都能心怀仁慈之心。”
  平安见老族长并不肯明说,忽然心中甚为不安,他有预感将来自己会失去极为宝贵的东西,忽然离沐温和的笑容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可是与在下的表兄有关?”
  老族长起身告辞,道:“天道轮回,万物运行自有纲纪。”门外,风旗端了一碗面走了进来,老族长向他行礼告辞。
  平安皱着眉看他,“你什么时候在的。”
  风旗笑着看他不加遮掩的情绪,刚才的一些烦闷一扫而空,道:“挺早的。”说着将手中的面递过去。
  平安看见面已经凉了,便知他来了有一会儿,房屋虽多,到底不能一人一间,他不想和离沐一间因而与风旗同住,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闷闷道:“你全听见了。”
  风旗也不瞒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平安听他说得痛快简洁,一时无话,便坐下来安安静静吃面。
  风旗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忽然开口,“小时候我告诉你我叫富贵,其实不是骗你。”
  平安默默吃面,是啊,我知道了啊,你本来也叫富贵嘛。
  风旗挠了挠头,这个动作到是让平安顿了一顿,因为风旗表现出来的样子,除了小时候的泥猴子比较没形象之外都是风度洒脱的贵公子或者是威严而又平易近人的将军的样子,而这个挠头的动作则太像是个羞涩的少年郎,颇有些违和。
  “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好吧,其实也差不多。我娘生我的时候是在战场上,她很厉害,没有交给我爹之前是江湖侠女,怀着我的时候还帮我爹做先锋突袭敌营山头,她很艰苦地获取了胜利,但是还是中了暗箭,勉强生下我之后便因伤重不治。我是在风家的战旗下出生的,所以我爹为我取名‘旗’。”
  平安知道风旗的母亲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女子,随夫出征立下过战功无数,但是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去世的,认真地听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显然风旗打算说的不是这件事,“在我娘怀着我的时候,我祖母已经为我取好了小名,我先告诉你的是,我没有骗你,‘富贵’是我的第一个名字,在我还只是一团血肉时,我便是‘富贵’了,风旗是少将军,是要袭爵位的风家独子,是。。。。。。但是‘富贵’只是‘富贵’,平安,你可知道我在说什么?”说道后来他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紧张。
  “你知道是不是?”风旗道:“我知道你懂,就像你知道你的两位兄长之事一样。”
  一室寂静,只有开着的窗外传来渺茫的歌声,是蓝族的少年少女们在倾诉情长。
  风旗第一次觉得时间原来过得那么慢。
  “你知道我懂,那你也应该知道,‘富贵’永远只能在人后,‘风旗’才是真正可以公诸天下的名字。”
  
  篝火跳动在情窦初开的蓝族少年男女的眼睛里,他们对着心上人欢声歌唱,有人递过酒,有人喝下酒,是蛊又怎么样,我若非心中爱煞了你,又怎么会接过你的酒?我心中爱煞了你,那我一生一世都听你的又有什么关系?
  新月悬于中天,光华淡淡。打开的窗在墙边投下浓黑的阴影,有人在听墙脚,嘴角挂着月光般模糊的笑。
        



☆、两心相离

  一行人在金霞镇的客栈里分别,都是北行,却是东西悖行。
  日夜交错间,马蹄轻响,时光静转,地处稍北之地的泽渑之地已经有了秋意。
  平安世子没有跟着九皇子离沐回京,而是随着少将军风旗与小清王云觞一起前往泽渑为清王云敬川贺寿。因为先前巫楚之行一行人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去往瑶都的路上,大家都很自觉地加快了脚程。
  平安不善骑马,接连几日在马上颠簸,实是辛苦,偶尔几日在客栈里休息时,都能看到自己双腿间被磨破了的皮,刚结了血痂便又磨破。如此到第三日,风旗建议他坐马车,只是平安不愿拖累众人行程坚决不允,后来风旗又提出了另一个办法——两个人共乘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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